第二百零六章 傳奇劍術!
是在什麼時候,寧封發現自己的劍術要遠遠超出自己的想象呢?是從什麼時候起,手中的劍變了感覺。它不僅僅只是冰冷的武器。寧封開始聽得懂他們的聲音。在握住手中的劍時,就感覺自己的是握住了生命。他能體會到手中劍刃的情感,或是熱烈,或是冰冷,或是……能讓劍刃自然而然地成為自己身體延伸的一部分,如臂使指般操控。能夠沿著眼中的虛線,輕易斬開鋼鐵。那這能力,是經歷了各種戰鬥之後和刻苦的鍛煉一點一點磨練出來的嗎?不是的。寧封雖然對大部分常規武器都有所涉獵,但是他真的在冷兵器上並沒有非常出色的天賦。普普通通的水平,沒有過於突出,也沒有太差勁。只能說是中規中矩。至少,他之前的劍術最多只能稱得上是出色,算不上有多驚人。但在覺醒了前世意識,在自己腦內有了能夠讓他高速分析狀況能力之後。每次戰鬥時的分析、反思和模仿……寧封的各項戰鬥水平都在高速的提升。但其實那些都在默默積攢,等待著真正爆發的那一天。而真正的質變,是在那一場荒唐的夢境之中。來自天使的饋贈和教導。他和塞西莉婭兩人的那場純粹「比拼」劍術的那場戰鬥。雖然說是比拼,但其實寧封自己心裡清楚,那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狀況。完全不是一個層次,完全不是一個層面上的能力的比拼。說是壓制都顯得過於的謙虛。雲泥之別。那完全就是天與地的差別。如果不是塞西莉婭默認了寧封的偷學行為,自願當作靶子讓他觀察自己的動作的話,寧封當時甚至都撐不過第一波攻勢。極大概率,會直接被一招平a送走。也幸好當時沒有發生那樣的事情,寧封能夠繼續布置他的計劃。也可以成為了一個巨大的海綿,從天使身上瘋狂地汲取著養分。技術、經驗、節奏、呼吸……在塞西莉婭的刻意縱容之下,他盡情地偷學,吸取著對方的饋贈。也是在他真正做出主動反擊,斬出那一劍的那一刻,寧封的劍術突破水到渠成了一個瓶頸。一切都不一樣了。一個嶄新的境界。一個無數人夢寐以求,做夢都想能夠突破的瓶頸。傳奇!【傳奇劍術】要知道,並非所有的傳奇都擅長劍術,就連大部分的近戰系的傳奇也不是人人都有一手傳奇劍術的。…………關注寧封的直播間的彈幕又一次飛漲,彷彿想把之前壓抑了很久的吐槽一同發泄出去。「這反應速度是真的嗎?這都可以砍得到?」「那是真的啊?」「你是不是還能抽出第二把劍!」「他的戰鬥力比我想得還要厲害啊。」「普通人的身體也能做到這種程度嗎?」「他笑得好邪惡啊。」當然,在讚歎和戲謔之外也有一些反對的聲音。「稍稍有點血腥啊?」「血腥?這怎麼算血腥?這才哪到哪啊?」「那是活該,對著血脈覺醒者說雜種,死了也真是活該啊。」「那個光頭小哥居然這麼會說,人不可貌相,想不到啊。」「不過,他似乎已經寄了啊……」「按照這個小哥的表現,應該不會手下留情的吧,光頭哥大概率寄了。」而與混亂聊天,而且話題越來越歪的直播間不同,游輪之上一片安靜。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對於寧封驚人的表現,在場的傳奇你看看我,我看看那你,最後都陷入了沉默。技驚四座。望著寧封的光幕,有傳奇微微吸了口氣,低聲:「傳奇劍術……真是不可思議。」確實。這個驚嘆讓很多傳奇都默默點頭。不說是逐星之地剩餘的五百多人之中,就算加上在場的所有傳奇,寧封的劍術水平都能排在前五。除非是那種專精於多武器作戰的專家,就連傳奇們大多也只會專精於自己最擅長的武器,彎刀、長刀、直刀、匕首、弓箭各不相同。寧封之前展現出來的劍術水平,就連很多近戰系傳奇是不曾掌握的。而現在,用傳奇劍術去和普通人較量?這實力差距,說是大人欺負小孩子都不算夠分。絕對的降維打擊!在寧封對戰山賊的時候,雖然看似很可怕,但根本沒有用上多少的實力,還沒辦法看出太多細節。傳奇們只覺得寧封的劍術非常的精湛,但還在合理的範疇之中。但當他真正遇上同階難纏的敵人之後,才真正看到了兩人之間差距到底有多麼的恐怖。和羅德的對戰只有短短的一瞬間,但那其中的細節可是比之前都要多。形式上的判斷,對於局面的掌控,以及最純粹的技藝上的差距。「這真的太讓人震驚了!這個小子,是真的厲害呀!」紅髮的傳奇摸了摸自己的紅髮,恨不得狠狠拍一下自己的大腿,感覺渾身都有些不自在。他雖然是近戰系的傳奇,但是卻恰好是並未掌握傳奇劍術的那一批人。不過她雖然專精的是巨斧,但是對劍術一直非常感興趣,甚至到了痴迷的程度。只是,奈何他在劍術上的天賦實在是可憐。哪怕到了現在,一直也沒有放棄偷偷鍛煉,也不過是四階頂尖的水平。「真想跟他討教一下,到底是怎麼練的劍啊!我怎麼就不行啊!」而聽著他的感慨,藍色眼眸的傳奇則是在一旁默默補刀:「你還是放棄吧,人總是需要承認的,你只是單純沒有天賦而已。」臉頰抽了抽,紅髮傳奇沉默了好半天才哼了哼,悶悶地說道:「嘖……不過,不過是我沒有找到方法而已,才不是我沒有天賦呢。」藍眸的傳奇看了看他,一臉溫柔地笑了笑,什麼都沒再說。真是人比人得死呢。可憐。而一直沉默不語的持劍者,在聽到兩人對話后微微偏了偏頭,目光看向了紅髮傳奇。接著,彷彿是看到了什麼令人遺憾的東西,搖了搖頭。「朽木。」…………羅德知道自己大意了。不是大意在戰鬥上,而是小看了這個男人的傲慢。對方的言語並非虛張聲勢的故作姿態。他的傲慢,甚至在那之上。對方是真的要測試自己的能力,而且也真的如他所說的一樣,對於不達標者沒有任何的憐憫。對面的男人臉上帶著真情實感的憾意,一臉不舍地向下揮砍。在這生與死的邊界,羅德感知到的遠比之前的要多。刀鋒沒有遲疑,持劍之人對於劍下的敵人沒有絲毫憐憫。既然說了,就會照做。他不介意自己會少一個助力,真的不介意。死了也就死了,沒有就算了。而自己要為這大意付出的,可能要遠遠超過自己的預期。生死的危機就在眼前。而自己的身體根本想不到該如何躲避,躲無可躲。這是普通人的身體,根本做不到一些極限的操作。以血肉之軀硬撼鋼鐵?結果只會有一種可能。就像是真的將死之人一般,羅德的思維進入了走馬燈,思維似乎開始加速,周遭的一切都變得緩慢。劍鋒「緩緩」逼近,羅德對於自己接下來的慘狀已經能夠想到。最好的結果就是骨頭崩裂了劍刃,在最後狠狠噁心對方一下。但從剛才對方能夠直接斬開鐵彈的驚人技藝,就連這最後的反抗都成為了奢望。「結束了……」這次比賽結束了。沒有任何出彩的地方,排名也只是堪堪四五百名,和自己原本預期的結果相差甚遠。唉,傳奇劍術。你媽的,那可是傳奇啊……他媽的,誰能想到能夠遇上這種怪物啊?過往的片段在眼前快速閃過。自己的一幕幕經歷在眼前快速展開又消散,幾十年來的種種經歷在眼前重現。越是向上提升,就越是能夠感受到那為了天賦的壁障有多麼厚重無情。確實是有那種僅僅靠著血脈和自己努力就能夠在沒有他人指導和幫助下成為傳奇的存在。天才是一定會有的。但是那數量實在是太少了……千里挑一?萬里挑一?羅德很清楚自己不是那種人,能夠靠著自己的努力走到這一步都已經是各種運氣的結果了。年輕的時候沒有想那麼多,總覺得人定勝天,到了那時候一定會有辦法的。但現實總是殘忍的可怕。沒有辦法,就是沒有辦法,絕大多數事情都不是只靠意志力就能挺過去的。在快要到五十歲的年齡醒悟過來,羅德終於是下定了決心不再當個獨行客了,是時候要加入大組織了。本來還指望著,能夠憑藉這一次著在逐星人里的表現為自己的簡歷增添一筆色彩的。結果現在看來,這一筆能夠不是敗筆就算是燒高香了。「怎麼會遇上這種怪物的啊?」實力強大不說,還油鹽不進。你要是牛逼,昨天晚上怎麼沒見你大放異彩啊?那之前不也是縮在角落裡貓著的嘛……吐槽著,抱怨著,但結果不會有改變。就算思維加速讓一切變得緩慢,但時間還是會流逝的。那……要求饒嗎?算了吧。只是個比賽,還是犯不上這樣丟人了。再說了,被人輕易擊敗已經很丟人,要是再像個可憐蟲一樣祈求的話,連羅德自己都要看不起自己了。就這樣吧。刀鋒已經觸及了自己的肌膚,像是沒有任何阻攔一樣沒入了血肉……鮮血飛濺。閉上眼睛不去看自己即將迎來的死狀,羅德在心底喟嘆。這個男人,到最後也沒有留情。可惜了……咔。清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伴隨著刀鋒劃過空氣的聲音。但預期之中的疼痛卻沒有降臨。嗯?等待著自己的死亡,但羅德卻沒有迎來淘汰的通知。而且肩膀上隱隱作痛的感覺是如此鮮活。緊閉著雙眼,羅德能夠感受到自己還是沒有離開逐星之地,周圍還是密林的環境。我沒有退場?發生了什麼!?猛地睜開眼睛,羅德卻看見了令他不解的一幕。剛才已經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鐵劍此刻卻沒入了地面,而那個男人的手臂卻呈現了一種令人頭皮發麻的反弓。錯位了?寧封右臂關節確實是錯位了,而且……是主動錯位。在那個狀態下強行收手?那可不是開關個燈抬抬手那麼簡單的事情。為了那細微的扭轉,寧封將劍上力量轉移到了自己身上大半,好不容易才堪堪避過羅德的要害。只是薄薄切下肩膀的一小塊血肉,而不是將他整個人切開。要不是傳奇劍術的技藝,他連這樣都做不到。右臂關節錯位,寧封的實力毫無疑問下降了一大半,但他卻沒有在意,目光並不在震驚迷茫的羅德身上,而是轉頭看向了白馬的方向。看到了從馬後走出的嬌小身影。你,終於肯出來了,那位藏起來的朋友。——楚余。只是……「真是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遇見你……」這句話並不是恭維,而是寧封發自真心的感慨。對於身後為跟隨者的身份,寧封其實是有幾層的猜想的,畢竟他的交際網路並不算很大,還是挺好排查的。他真的沒有猜到,對方會是那個對自己一直表現出有些緊張和畏懼的楚余。江婉的隊友,這是她給予寧封的第一印象。而除了是江婉隊友的這個身份之外,楚余在其他地方上有很大的印象。她的那雙眼睛對寧封來說是一個非常有印象的記憶點,純凈無比。好像其中沒有任何的塵埃,只有一種怯生生和淡淡的畏懼。但是寧封不相信這種人是可以真實存在的,至少在時常面對危險的守望會中,在一個三階的覺醒者。你就算真的是一張白紙,也不可能是永遠不會改變的白紙。沖著抿起嘴唇的楚余點點頭,寧封笑了笑道:「你在這裡的原因,我就先不問了,但是……」晃了晃連劍都握不住,自然垂下的右手,寧封臉上的微笑不該,有些困惑地問道:「你能告訴我一下,剛剛讓我停手的理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