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第165章 ：水落石出

  林驍向來就不是一個甘願被擺布的人，哪怕是「鬼魂」也不行，所以，他其實早有準備。 

  這件事情在他的參與和謀划之下，很快就水落石出了。對於仍舊無法理解的張凌，他甚至都不願意解釋，因為，這一切太簡單了，簡單得無需解釋。 

  來到警局的時候，張凌已經在門口等著林驍，當然，並不是為了歡迎或者表示尊重，僅僅是因為她自己的那一份好奇。林驍依舊沒有理睬她，只是問：「對方的目標是什麼？」 

  張凌不滿地道：「沒說，一直保持著沉默，說要見你。」 

  「嗯。帶我去吧。」林驍點了點頭。 

  「你到底是怎麼猜……怎麼推理出來的？」張凌領著林驍朝拘留室走，一邊還不放棄地詢問道，語氣好聽了許多。 

  「給你這種智商欠費的女人解釋，是一件很費力氣的事情，所以，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衷。」林驍嘲笑道。 

  「你才智商欠費！」張凌怒了。 

  來到拘留室，一個穿旗袍的女子被關在裡面，幾名警員在看守。那女子四十多歲年紀，看來卻不過三十多，身段算得上風韻猶存，臉蛋嘛，大概足以讓幾名血氣方剛的警員呼吸急促。 

  「是你？你是怎麼猜出來的？」女人見了林驍進來，當即從椅子上彈了起來，還帶著鐐銬的手指向了林驍。 

  「張姐。」林驍笑著擺擺手，在她對面坐下，「放鬆。你的演技很精湛，但是，你大概不知道，我的演技也不錯的。」 

  不錯，對面的女人就是花店老闆張姐。 

  「呵……看來我太小看你了，一開始就不應該找你。」張姐帶著一絲慍怒。 

  張凌把幾名警員趕了出去，然後關上門，房裡只剩下林驍、張姐和張凌。如今的張凌，因為上次東海市血屍事件中的功績，已經如願以償的進入了刑警隊，並且還擔任了小隊長，已經今非昔比。 

  「我想，你姑姑如果泉下有知，也是不願意看到你走上這一步的。」林驍點了一根煙，道。 

  「你知道我姑姑？你還知道些什麼？」張姐坐了下去，沒有了剛才的憤怒，反倒變得凝重起來。 

  「我知道的還很多。比如，你本不姓張，你的本名叫納蘭心荷。你曾經就讀於東海市戲劇學院，大三時因政治原因被開除。我也知道你是書法名家李隆章的關門弟子，並且，跟老先生的妻子，京劇大師雲素蘭關係極好，情同母女。我還知道，雲素蘭曾經是你姑姑納蘭雪兒的好姐妹。」 

  林驍一邊彈著煙灰，一邊以隨便得近乎敷衍的口氣說道。 

  「你調查過我？你不是一名普通的高中生！你到底是誰？」張姐，或者說納蘭心荷表情詭異起來。 

  林驍沒有回答她，而是轉頭看向了張凌：「說說你們抓到她的情形。」 

  「按照你的吩咐，我們在周向前死後兩個小時，假裝撤走了周向前別墅外的警員，實則增加了許多暗哨，也安置了更多的攝像頭。午後，她來到了周向前別墅，並偷偷潛了進去。她去了周向前的書房，然後，用鑰匙打開了周向前的保險箱，但是，保險箱是空的，所以，她很失望，接著就被我們抓到了。有視頻作證，足以證明她入室盜竊的罪名。」張凌說道。 

  「果然是你的計劃，我倒是小瞧了你。但是，我雖然入室，卻並未盜走任何東西，就算判刑，也並不嚴重吧？」張姐冷笑道。 

  「我知道，我知道。」林驍道，「我知道你讓吳靈兒找我的意思，不就是聽學生們傳言我跟警方關係不錯嗎？似乎幫著他們做了些事情。所以，你找我，並讓小悠假扮被女鬼附體，又刻意點出京劇霸王別姬和納蘭性德的詞引起我的興趣，然後再透露出周向前和蓮花弄堂，以及周向前有可能於三十七年前殺人。無非就是想利用我的關係，找出周向前住在哪個醫院，不是嗎？我看過照片，你和你姑姑長得很像。你第一次扮作你姑姑，也就是周向前死去的妻子去嚇他，他中風了，卻沒有嚇死，所以你不甘心。但是他又被警察秘密保護起來了，你別無他法，最終打算從我這裡得到『幫助』。」 

  張姐突然厲吼道：「他該死！是他殺了我姑姑！不然，他為何會害怕自己妻子的鬼魂？」 

  「你如此煞費苦心，恐怕並不是怕泄露了自己殺人的動機，而是為了隱藏你想要得到的東西。」林驍笑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張姐漠然道。 

  「是嗎？」林驍說，「你並不缺錢，或者說，你並不覬覦周向前的錢財。你對付他，一方面是為了復仇，另一方面，是為了拿回你姑姑的東西。同時，我也知道周向前殺死你姑姑，是因為什麼。四十年前，你姑姑紅極一時，年紀比周向前大五歲，但她經常遊走與許多男人之間，名聲並不好。最終，她嫁給了周向前，而周向前的事業也隨之輝煌騰達，不能不說這其中有你姑姑的助力，但是，周向前難道僅僅只是為了自己的事業才娶了名聲不好的你姑姑？或許後面的事情可以說明一切，在你姑姑『意外』掉進西湖死去之後，周向前也從演藝界消失了。換句話說，他整整三十多年來沒有再出山，等於放棄了剛剛開始紅火的事業。同時，我通過一些簡單的探查，發現，周向前之後並未從事任何工作，但……三十多年之後的今日，他卻還能居住在富人區的別墅之中，並且，擁有不少古董藏品，以及一些不菲的投資。這些錢從哪裡來的？」 

  「你知道了？」張姐詭異地看向林驍，這一次，她是真的害怕了眼前這個少年。 

  「納蘭性德的手寫稿，以及，你們家留下的不少古董。」林驍說道。 

  「呵呵……」張姐沉默許久，突然笑了，「我這大概就是所謂的作繭自縛吧？我原本以為你只是一名跟警察有些關係的高中少年，並且，聽說你對查案很有興趣，吳靈兒說你會古武幫警察解決過一些事情。然後，我打算利用你，編排了這出女鬼附體的劇情，可是，我太低估你了。我不明白，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我有什麼漏洞嗎？」 

  林驍搖搖頭：「你沒有什麼漏洞，我一直對你深信不疑。但是，你的弟子小悠的演技沒有你好，她露出了馬腳。以至於，你要連夜將她送走，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