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零章 結丹
君安很快聯想到了登雲塔的那一幕,當時他第一個回答並不讓人滿意,就在這個聲音即將離去的時候,他想到了七層登雲塔的經歷,最終說出了此前對於道的認識,也順利突破境界。
這一次,我該如何回答?君安暗道。
自從升為築基真人後,君安又有過了諸多的經歷,他為天行院贏得榮譽,卻又淪為了天行院的棄徒;他找到了寧馨兒,卻又不得不忍痛分開;他得到過強大的肉身,卻又不得不一次次地重構;他獲得了皇宮遺迹,卻不得不逃之夭夭。他當上了玄靈派的幫主,卻不得不看到三位長老為他而死。
即便掌握更強的肉身、法術和靈力,也不得不屈服現實,這難道是道?我要的道,就是這樣委屈求全的存在?
「何為道?」那個聲音又在耳邊問道。
「你不要說了,我不管別人的道,我的道便是隨我自由,隨我心意,隨我所願,我即這世間的道!」
「嗯?嗯?」那個聲音似乎更覺意外,他竟然喃喃自語起來,「怎麼在這個境界,會是這個領悟?」
聲音的沉吟,並沒有影響到雷劫的攻擊,在君安回答時,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
君安一邊呆站在雷霆之中,一邊靜靜等待那個聲音的答覆。在這個時候,他沒有催促,任憑萬道驚雷劃過自己的身體。
「嗯,我走了,你都回答了下一個境界的答案,我真不知道下次會不會再來了。」
君安愣了一下,他一開始並沒有反應過來,直到那個聲音的遠去,他才突然追問道:「那這是算我過關沒有啊!」
劫雲戛然而止,君安感覺到天空中的各種威壓全部在一瞬間煙消雲散。
當然,他更為明顯的感覺是體內丹田的液態靈力迅速開始翻江倒海,蓬勃不息。他立即盤膝而坐,靜靜打坐。
靈力相互碰撞,盪起點點漣漪,又將君安的肉身滋潤了一遍。這個過程並不算太久,很快君安發現自己的丹田出現了金丹。
然而,君安看看自己的金丹,臉色卻大變,顯露出慌亂的神色。他立即站起身,便要向玄靈派的方向飛去。
「孽畜,不要走!」雲龍出現在君安的面前,語氣冷到了冰點。
君安先是一驚,但他想到這裡離仙符門很近,自己又鬧出這樣大的動靜,雲龍又不是聾子瞎子,自然不會置之不理。
「老匹夫,你來了多久了?偷窺別人渡劫好玩嗎?」君安一臉輕鬆地揶揄道。
「你這孽畜,命可真大啊!八根棺材釘都沒有能殺死你!居然還讓你突破了境界了。」雲龍惡狠狠道。
「我的命大,那就意味著你的命薄,你等著我會切了你的人頭。」君安的態度也不好,他知道自己和雲龍結下的是死仇,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你這孽畜,不要以為突破到結丹境界就了不起了。你還是被我吊打,而且你境界不穩,現在的金丹都還濕著吧!」雲龍嘲諷道。
按理來說,一個修士突破到新境界后,確實需要相當長的時間來穩固境界,否則還有跌回去的可能性。
新晉的結丹修士丹田中的金丹,由於從液態剛剛凝結不久,一般都還是濕漉漉的,這也不是什麼秘密。這個時候的結丹老祖,是最虛弱的,甚至某種程度上,還不及築基巔峰。
其實,就在此之前,雲龍對截殺君安這個行為還是有過思想鬥爭的。那劫雲簡直是聞所未聞,能從這樣劫雲中走出的人,又怎麼會容易對付。
然而,雲龍也知道,自己和君安是死仇,如果錯過了這次的機會,以後恐怕就再難如願了。
「哦?老匹夫,你的自我感覺挺好啊,可惜這麼好的感覺,怎麼連個弟子都帶不出來?」君安露出譏笑的神情道。
十來天之前,與玄靈派一戰,仙符門的損失同樣慘重。門派內僅有的兩位結丹老祖隕落,精銳盡皆被誅仙大陣斬殺,只有雲龍自己丟了一個分身後,幾乎匹馬逃了回來。
一想到這裡,雲龍面部的肌肉都抽搐起來。他從小就生活在仙符門,幾乎將仙符門當作了自己的家。
哪怕是成為元嬰老怪后,他也沒有真正做到拋棄七情六慾,起碼在對仙符門的感情上,他是實打實的真愛。
然而,就在仙符門蒸蒸日上的時候,一切似乎都被眼前這個臭小子所打亂。先是門派中鍊氣期最有潛質的希望之星本樓被殺,隨後是永成老祖。
這還不算,這小子居然找上門了,設計除掉了同為結丹期的永平、章聰以及一眾精銳。尤其是章聰,那可是仙符門少有的煉丹大師,足以讓仙符門一蹶不振。
可以毫不誇張地說,這小子以一己之力幾乎摧毀了仙符門。儘管還有雲龍這個元嬰老怪作為招牌,但仙符門已經元氣大傷了。
一想到這裡,雲龍的眼光中閃過一絲厲色,他喝道:「孽畜,今天是你結丹之日,也是你隕落之時!」
還沒等雲龍施展法術,他卻看到君安拔腿就跑,因為不需要御物,君安瞬間已在一里之外了。
「空間鎖定!」雖然君安曾經使用過一種古怪的身法破解了元嬰老怪的招牌法術,但云龍還是下意識地用了起來。
但是,他僅僅看到君安的身影凝滯了一下,隨即又像掙脫了束縛一樣,繼續逃去。
雲龍不敢大意,一個瞬移便追到了君安的身後。
君安感知到背後有人,頭也不回扔出十幾道靈符。他並不指望這些靈符能傷到雲龍,只希望能阻止雲龍的行動。
另外,君安早已做了準備,他在兩個膝蓋上綁上了厚厚十幾張中級神行符,再加上鯤鵬身法的加持,速度非常快,身法如鬼魅。
雲龍知道君安是向玄靈派方向逃走,而且瞬息之間只有十里不到的距離了。他自然不肯放君安逃走,立即瞬移到雲龍的前方。
「我說老匹夫,你能不能不要瞬移到我跑步的路線,這樣很容易撞到人的。」君安一邊罵著晦氣,一邊繼續激怒雲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