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四)章 再試
地階獸丹的威力,君安是早就領教到了的,這也是為什麼他一直下不了決心的原因。
獸丹剛一落肚,他就癱倒在地,威能不斷在肉身每一個角落爆破。君安的肌肉、血液、骨骼、經脈都在不斷地碎裂,儘管體內的神光死死呵護著君安的肉身,儘可能地恢復,但顯然跟不上爆破的威能。
相比上一次皇城遺迹中的淬體,這一次顯然更慘烈。大概是因為意志給君安的獸丹是上古妖獸的,能量更大,更驚人。
君安的住宿之外,孟長老和潘長老正在交談。
潘長老道:「孟長老,雖說房間下了禁制,但我們還是能依稀聽到響聲,幫主不會出事吧?」
孟長老也是一臉擔憂,但還是強裝鎮靜道:「潘長老,你多慮了,掌門是何等人物,怎麼可能出事呢?」
「可是,我實在有些不安,哪有禁制都掩飾不住的聲音,要不我們闖進去看看吧。萬一幫主需要幫忙,我們也許還能搭把手。」潘長老還是緊張地道。
「再等等,再等等吧。」孟長老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面色凝重地拒絕了。
君安在裡面確實是生死一線,他如同貼在地面的血肉一樣。只有丹田的微弱氣息,還證明他的存在。
「主人,你如果實在堅持不了了,可以試著使用永恆寂滅功吧。」阿九突然開口道。
「阿九,你什麼意思?你讓主人使用那個還沒完善的功法,如果失敗了,那豈不是就真的死了?」小白一臉凝重道。
「我,我也是沒有辦法啊,主人這個樣子,定然只有用那個功法,才能重生。」
「你們別吵了!」一個聲音在地板上響起,雖然很虛弱,卻是很堅決,「如果淬體都需要重生,那乾脆不用活了,讓人笑話!」
器靈和靈獸都不敢說話了,只能獃獃看著地上已經不成形狀的血肉。更可怕的是,那對血肉之上,居然嘟嘟地冒著泡,如同沸騰的血水一般。
「嘭!」君安的丹田爆出了一聲,驚得小白和阿九長大了嘴巴。幸好,丹田上泛著微微的白光,依然頑強地守護著最後的希望。
兩個時辰過後,血肉終於不在冒泡,溫度也開始降了下來。小白緊張地問道:「主人,你,你還活著嗎?」
老半天,君安並沒有回答,屋內一片寂靜,除了很濃的味道外,並無一點生機。
小白和阿九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
又過了兩個時辰,小白突然指了指,他們看到地上的血肉明顯在滋生和恢復。原來的白骨,竟然出現了淡淡的金色,而那些血肉變得有些透明。
再過了半個時辰,血肉明顯恢復了人形,治癒的速度便更進一步加快,就連毛髮都在很短的時間內生長成型。
「主人!」小白沖了過來,緊緊抱著君安道,「嚇死我了,我以為,我以為你死了。」
「你跟我有主僕契約,我死沒死你難道不知道嗎?」君安笑道。
「對哦,我一緊張居然忘掉了這些。」小白這才恍然大悟道。
「還有,我怎麼感覺你是越來越關心我了,記得你剛長大的時候,還很高冷,並不跟我親近的。」君安疑惑道。
「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是感覺越來越離不開你,大概還是有感情了吧?」小白道。
「主人,你覺得怎麼樣?」阿九關切地問道。
「感覺好極了,我的肉身彷彿比之前要強大了更多。」君安一邊說,一邊從地上撿起棺材釘。
一根,兩根,三根,……八根。肉身都已經化成那個樣子,棺材釘自然也就脫落出來了。
「這筆賬,我會向雲龍討要的,雲龍這個狗賊,我一定不會放過。」君安目光炯炯,斬釘截鐵道。
「主人,我感覺外面的人等您很久了,要不要出去看看。」說話的是星魂,它早已感知到外面的不安。
「也好,給他們報個平安!」君安點點頭道,從容地打開了房門。
孟長老和潘長老還是一臉焦急地等待,突然一股滔天的味道從屋內傳出,第一時間反應不及,兩位老人差點昏死過去。
但看到君安后,兩人還是露出了欣喜之色,完全忘卻了那種不快的味道。
「掌門,你恢復如初了?」孟長老看到君安的神色和手中的棺材釘,自然想到一切順利。
「受了不少苦,好歹沒有事,而且我的肉身應該更強大了。」君安自信地笑道。
「更強大?」孟長老眯著眼睛,他是見識過君安的變態肉身,如果說肉身繼續強大,那該有多麼恐怖?
不過,君安接下來的話,讓孟長老心驚肉怕道:「來,老孟,你用這八根棺材釘再頂入我的背部,試試我的新肉身能否承受。」
潘文星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幫主,我們相信你,不需要證明。」
「你們以為我是炫耀?我是真的讓你們釘我。如果還能釘進去,我再去煉體。」君安一臉無奈道。
「這萬萬不可,這玩意太邪門了,同時接受過人皇和獸皇的力量,並不能開玩笑。」孟長老搖頭道。
「放心吧,我之前都沒有死,這次更死不了。」君安解釋道。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我不能讓你冒這個險。」孟長老還是不斷搖頭。
「你想不想找雲龍報仇了?」君安換了一副嚴肅的表情道,「如果不變得更強,怎麼能殺雲龍。現在不冒險,難道以後去送命?」
「這……」孟長老遲疑了,雖然自己於心不忍,但從理智來說,君安的話並沒有問題。
「別猶豫了,你打出的威力肯定沒有雲龍大,如果我連你的都接不住,那還說什麼報仇雪恨呢?」
「掌門!那就得罪了。」孟長老含淚接過棺材釘,向君安行了一個大禮。
「行了,別墨跡了,快點開始我繼續修鍊,還是不要打擾我啊!」
八根棺材釘如同流星一樣,射向君安。這一次,君安沒有選擇用背部去接,而是一動不動,用胸膛來抗住即將到來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