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制符
交易會上的攤位很多，法寶、靈寵、丹藥等等都在出售。
「初級閃靈狐！已經習得一級敏捷術！」有個攤主大聲嚷嚷。
君安順眼望去，一隻粉紅的小狐狸被關注籠子里，嬌小可愛，憨態可掬，他心想，這玩意寧馨兒一定很喜歡吧。可是，寧馨兒卻彷彿沒有看到似的，一點都不為所動。
「大音雷缽！少見的音攻法寶！」一個攤主喊道。這個法寶引起很多人圍觀。攤主一臉得意：「怎麼樣，只要一千個低階靈石。」
音攻法寶是比較少見的，因此在戰鬥中有機會出奇制勝，然而一千個靈石實在太貴了，一般修士很難拿得出來。能夠拿出來買法寶的世家子弟，往往又不會看不上這種地攤出品。
所以，圍觀的多，還價的少。
「火屬性的寶石！」
「初級補血丹，補氣丹！」
…
「初級火球符，只要五個靈石！」
這一聲吆喝，完全將君安的注意力吸引過來了。他快步走上前去，撿起一張火球符仔細端詳起來。
這果然是一張火球符，用的也是黃紙和紫色墨水，但是符文的畫法卻明顯比君安所用到的簡單得多。看起來，這玩意是簡化版的。
符咒是比較實用的輔助技能，在戰鬥中有幾率以弱勝強，所以這個攤位前立即擠滿了人。
有人開始還價：「老闆，火球符能不能便宜點，四個靈石行不行？」
「不行不行」，攤主擺擺手：「別人都賣六個靈石，我這已經降到最低了，沒有還價的空間。」
君安看了看符文，思索了一下說道：「老闆，你這個火球符好像不太對啊！」
攤主聽聞后，臉色大變：「胡說八道什麼，這是正宗的火球符！」
君安搖搖頭，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旁邊的圍觀者見狀，也趁機起鬨道：「老闆你敢賣假貨嗎？在這裡會被嚴懲的，會被修士團廢掉修為的。」
修士團是每個地方的修士聯盟，像這種拍賣會、交易會，往往就是修士團組織的。如果買賣東西作假，會嚴重影響到交易會的聲譽，組織者當然不會姑息。
攤主被說得面紅耳赤，他怒喝道：「都是哪裡來搗亂的，讓你們見識一下！」
說罷，攤主念念有詞，將一枚火球符扔了出去，頓時在空中形成了一個拳頭大小的火球。不過就在片刻之後，立即被一道罡風所熄滅。
一位表情嚴肅的修士走了過來：「誰在使用火球術？」
攤主撓撓頭，小聲對修士說：「道兄，真不好意思，剛才有個混小子質疑我賣假貨，我不得不演示給他們看！」
修士非常嚴厲地說：「那也不能在這裡施展法術，成何體統？」
攤主賠笑著，迎了上去，一邊跟修士耳語兩句，一邊將兩塊靈石塞在修士的手中。
那位修士冷哼一聲，看看君安，又看看攤主，最終罵罵咧咧地走了。攤主得意地說：「怎麼樣，執法修士都說這是火球術了！」
「我買一張火球術！」一個修士叫道。
「我要三張！」
「我要兩張！」
…
不一會兒，攤主的火球符都賣光了，換成了一大堆靈石。
老闆表情複雜地看著君安道：「臭小子，一下子害我損失了七塊靈石，怎麼補償？」
君安笑道：「我只是提了一嘴，哪知道您這麼暴躁。」他停了停又說：「但是你的生意也好了嘛！」
「沒有你這麼鬧，我也能賣光，符咒就是熱銷品。」攤主沒有好氣地回答道。
「嗯」君安認真地道，「本來我是打算買幾張火球符，彌補一下你的，但你賣得太快，我都沒搶到。要不，你賣我點黃紙和墨水吧？」
「黃紙？墨水？你小子想制符？」老闆狐疑地問，「可不是誰都能制符的。」
「賣不賣嘛！多少錢！」君安問道。
「黃紙一個靈石五張，墨水兩個靈石一瓶！對了，還要不要筆？便宜給你！五個靈石一支。」
「不要筆，就要二十張黃紙和一瓶紫色墨水。」君安擠了擠眼睛，轉身笑著對寧馨兒說，「土豪，借點錢唄！」
不久之後，君安三人一同返回。看著君安陶醉的神情，曾文耀不由提醒道：「你是不是覺得四個靈石買二十張黃紙，兩個靈石一瓶買墨水，很便宜？」
君安笑道：「是啊，你算算，就算墨水只能畫二十張靈符，那等於二十張靈符才花了六個靈石。你也看到了，市場上一張靈符能賣五個靈石，還供不應求。」
曾文耀搖搖頭道：「道兄，你不會制符吧？你知道嗎，低級的制符師製作火球符，十張才能成功一張，也就是說一張火球符的成本是三個靈石。」
「看起來還是有賺頭，但你沒考慮門票成本以及一些意外因素，比如剛才執法者的賄賂。」寧馨兒也點點頭道。
曾文耀停了停，略微無奈地道：「更關鍵的是，你都沒考慮自己會不會制符。低級制符師也不是那麼容易當的，如果沒那個水平，任你畫一千張、一萬張符，也是失敗的。」
「可是，你怎麼覺得我不會制符呢？」君安自通道。
客棧房間，寧馨兒也擠到了君安和曾文耀的房間，吵著要看君安制符。
君安無可奈何道：「制符需要安靜呢，你們怎麼好意思打擾我？」
「呵呵」寧馨兒笑道，「這是我買單的，我當然要看看怎麼浪費的。」
君安聽聞后微笑道：「你也不相信我能成功？」
寧馨兒搖搖頭，曾文耀也搖搖頭。在他們看來，制符並不像修鍊一樣。修鍊之道，只要有人領進門，修行靠自身，多少至尊、宗師都是在孤寂中度過億萬時光，最終踏入大道。
制符並不一樣，它是需要經驗的，是需要在不斷失敗中總結經驗，然後在偶然的成功中捕捉那一絲一毫的靈感。
所以，制符師往往需要一個宗門或者家族作為靠山，供他揮霍大量靈石。有些制符師是子承父業，甚至還有專門的制符家族，比如江南李家。
所以制符師的地位也是很高的，哪怕是低級制符師，都可以憑藉這個技能豐衣足食。如果是中級制符師，足以成為各個宗派的座上賓。
至於說高級制符師，那比元嬰期的修士都少見。因為要將制符修鍊到那個階段，凡人的壽命肯定不夠，而能到結丹、元嬰的修士，又不可能主修制符。
高級制符師，要麼是熱愛制符，將一生修為都奉獻在靈符之上，要麼就是天才中的天才，即便是輔修制符，照樣出類拔萃。
君安現在的樣子，就是什麼都挨不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