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章 王家牛肉(求收藏!)
張望月聽后,眉頭緊皺。恍若一塊小石落入河邊,濺起漣漪,波浪推開。眾人臉上,現出慌張神情。月色變得詭異起來。
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聽聞樑上貓沒有離開,便彼此詢問名字,以此證明自己身份。
「他在哪?」鄭無敵還是問了。
舞刀人不開口,搖頭。他的眼神也變得恐慌起來。
過得一會,舞刀人說:「樑上貓有個毛病。」
「毛病?」鄭無敵說:「什麼毛病?」
舞刀人說:「樑上貓偷過東西,喜歡留在原地,看大家反應。我們成了戲子,他成了觀客。」
聽后,張望月苦笑。人生,豈不也是?
鄭無敵瞪大眼睛,「照你這麼說,他在我們中間。」
舞刀人點頭。
這是一個古怪的人,偷過東西,不僅不走。還留在現場觀看。他若不是自視能力過硬,就是傻子。
張望月不喜歡這樣的人。恍若,這種人身上有一種怪癖。
既是在人群中,只要他不走,就一定能找出來。
經常抱貓的人,身上有一種味道,貓味。只要嗅覺敏銳,傾刻就能找出。
張望月說:「樑上貓經常抱貓,誰的貓味重誰就是他。」
田不忘說:「我倒不覺得,他可以用別的氣味來掩蓋。」
「比如?」
「屎。」
樑上貓當然不會用屎,他用的是香水,百花味香水。
一個身形削瘦,面容干扁,年齡四十歲的男人,被鄭無敵從人群里拽了出來。
他顫抖身子,害怕極了。
鄭地煞說:「他是演的。」
他雖是這麼說,張望月總覺得他不是演的。
「你叫什麼名字?」
他說:「老王。」
「你並不老。」
「熱稱。」
「你還有家人?」
「有。」
「叫什麼?」
「貓。」
「什麼貓?」
「樑上貓。」
鄭地煞笑了,他為自己猜對而自豪。於是,他走到老王跟前。給了他一拳,抓起衣領,「把刀拿出來。」他齜牙裂,整張臉都變形了。
老王流下眼淚,他解釋眼淚原因,說:「是風吹的。」沒有人在意這些,一致認為,老王想岔開話題。
聰明的鄭無敵走向老王,他說:「我這人,沒多少耐心。以前,我就沒見過你。」
老王把淚擦乾,「門主,我是六十九門,老王啊。那個帶你到王家院里,喝過涼水的老王啊。」
鄭無敵皺眉,似在思索,又似反感。「記憶,只會隨著時間,慢慢消失。」
老王說:「我的爺爺,在你很小的時候,還給過你一塊牛肉。」他說著,舉目,滿眼期待。
鄭無敵眉頭更緊,一度陷入深思。好長時間,他都沒有說話。
一個人,若是沉思太久。不是想不起來,就是腦子不好使。鄭無敵確是一個例外,他剛好與太久與不久之間徘徊。他說:「可是你身上有百花香味。」
鄭地煞搶著說,「還有,他家裡有叫樑上貓的人。」
「給大家一個解釋吧。」
老王長話短說:「約會,偷情。」
他說完,雙手掩目,縮於一石。他匹馬,也把頭轉過去了。
鄭無敵長嘆一聲,「是我對你們要求太嚴格了。」他說著,走到老王跟前,把他扶起。那老王眼淚一直往下流,鄭無敵便幫他擦拭。
「委屈你了。」
「沒事,沒事。」
月在嘆息,人在哭泣。
可是,有一人笑了起來。
舞刀人。
他笑了。
很大聲。
接著,他又不笑了。
不笑只有兩種。一種是暫時不笑,一種是永遠不笑。舞刀人,是這第二種。
眾人親眼見到,舞刀人倒了下去。
張望月說:「大家散開些,別擋住空氣。」
於此,指放人中。
死亡,不可怕。可怕是,不知道怎麼死的。舞刀人就是這種死法。
誰也想不到,他會突然死亡。
可怕。
與此同時,田不忘的斷情刀,忽然出鞘,快如疾風。只看他刀尖上,掛著紙張。
張望月站起,把紙張拿在手裡。
鄭無敵說:「念出聲來。」
張望月念了,「你們一定查看不出躺在地上的男人是怎麼死的。但我可以告訴你,他的死,源與知道的太多。他不該說出我的名字,更不應該說出我的喜好和特殊。我是一個行事非常低調的人,不想讓太多的人對我有過多了解。但我沒有想到,只是偷了幾把破銅爛鐵,便讓江湖人都知道了我的名字。這些人,打擾到了我的生活,為我增添了許多煩惱。你們應該看的出來,我養貓,實際上並不是愛好。而是,我的內心需要。我是孤獨的,有一隻貓,會為我的生活增添不少樂趣。至於風塵刀,的確是我拿的。那是一把不錯的刀,我很喜歡。它可以用來砍柴,防身,掛衣服,都是不錯的選擇。請你們,讓我與風塵刀消失與整個江湖,不要再來打擾我。還有老王,他是無辜的。如果,你們誰再打聽我的一切,下場會和躺在地上的男人一樣——樑上貓親筆。」
是個講究人,整整用了三頁紙。
字跡潦草。
張望月說:「人一定還沒有走,這是他情急之下寫的。」
鄭無敵說:「他哪裡來的時間寫?」
張望月說:「老王出現的時候,是他寫信的最好時機。」
鄭無敵說:「這個人,神出鬼沒。殺人不聞聲,留紙沒信封。是個高手。」
焦慮。
忽見夏花滿天飄從張望月與鄭無敵面前走過,她停下。說:「不管是不是高手,風塵刀一定要找到。這關乎到信譽。」
她忽掃視四周,朗聲道:「都是江湖人,快出來吧,我看到你了。」
她的眼睛,一一掃過眾人。每個與他目光接觸的人,都很快閃目。唯獨一人,卻一直盯著夏花滿天飄看。
歐陽響噹噹。
於此,所有人把目光都投向了歐陽響噹噹。只看,夏花滿天飄一步一步走向他。
他一動不動。
之前的那隻貓,此刻也跑了回來,跳到歐陽響噹噹肩頭。那是一隻黑貓,頭大,身子小。它的眼睛轉動,似乎很好奇這個江湖,和江湖裡的人。
只看,歐陽響噹噹變了一人。他的眼睛慢慢變黑,直到全黑。沒有一絲白光,恍若一個黑洞,吞噬著萬物。然後,那黑色眼珠,流出血來,掛在眼角。
他,還是一動不動。
眾人停步。是毒,還是暗器?
張望月手一伸,一顆石子進手,準備隨時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