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43章 蘇曠的過去
「誰……誰尿褲子了!」
紀文月的臉都紅到脖子根了,眼中噙著淚水,板著臉想說什麼,可是褲子上的一灘水漬卻依舊不爭氣的呆在那裡。
蘇曠低頭看她的褲子,紀文月也低頭,平常嚴肅認真的她從來在人前露出這樣的一面,這讓她變得又羞澀又柔弱,臉上的表情好像一輩子營造的形象全部崩塌一樣絕望。
「噗,我沒笑。」
蘇曠實在忍不住了,一個高中生居然還尿褲子,而且還是這樣一個美女,真是哭笑不得。
「是何康的那種迷藥……我現在還有些渾身無力呢……」
紀文月滿臉黑線,下一秒抬起頭的時候,臉上憤恨的想要把蘇曠給吃掉。
有這麼一瞬間,蘇曠還以為紀文月手中拿著他家那把菜刀。
「別,別殺我,我什麼都沒看見!」
蘇曠趕緊擺手,紀文月白了他一眼,示意他轉過頭去,蘇曠聽話的回頭,細細碎碎的穿衣聲從身後傳來。
「這,這事情一定不能對其他人說,不然,不然有你好看!」
紀文月穿好了衣服,依舊對剛的事情耿耿於懷。
「好吧,我不說。可是我救了你,總得有些獎勵吧?」
蘇曠聳肩,這回啊,在「不欠人情」和「三米距離」兩個不平等條約之外,又加上了一條「不許亂說」了,要是不趁火打劫,以後可怎麼跟班長相處啊!
紀文月不愧是紀文月,短暫調整之後,臉上已經恢復了平常的神色,她板著臉想了一會,說:「那這樣,以後你可以離我近一些,但還是要保持一米。」
「比起這一米,我更想知道一些關於我們之間的事情。我聽到了你跟何康說你從小就認識我,我很想知道我們的過去。」
蘇曠臉上也變得鄭重起來。
他注意到一個細節,紀文月自從醒來之後,並沒有問他有沒有對她做過什麼,而只是因為一起睡和尿褲子這件事情本事情緒波動。
這個現象很好說明,那就是紀文月以前跟他的關係真的很不一般,也許正像她說的,是青梅竹馬。
「你真想知道?」
紀文月嚴肅的看著蘇曠,嘆了口氣,跟何康說的話浮上她的心間,既然被蘇曠聽到了,她也沒有理由再去隱瞞。
「恩。」
蘇曠點頭,若不是趁剛救了紀文月去問,以後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問出呢。
「好吧,那我告訴你,你先做好心理準備。」紀文月說。
「恩。」
蘇曠再次點頭,他非常想知道一年前的自己是什麼樣的,那個神秘的表姐,很少在家的父母,一年前又是什麼樣子,為什麼去玩《自由》就能解決這些謎團,他都非常想知道。
在蘇曠的注視下,紀文月整理了下思路,緩緩開口了。
儘管蘇曠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紀文月的第一句話就把他嚇到了。
「你現在所知道的父母,並不是你的親生父母。」
紀文月用一貫嚴肅而又專註的神情,說出了這句顛覆了蘇曠一年人生觀的話,而紀文月接下來的話,更是讓蘇曠嘴巴無法合攏。
「你的父母,是寧江市的兩位留學生,他們一直在國外工作,而你則作為留守兒童,從小就長在寧江市,那會我家和你爺爺家是鄰居,所以我們從小就認識了,具體多久我不記得,但自從我記事起,我就是和你一塊長大的。」
蘇曠恍然,難怪紀文月不忌諱住進他家,而且在班裡也總針對他,原來他和紀文月真的是青梅竹馬長大的夥伴。
紀文月沒有停頓,繼續說道:「但是,在四年前的時候,差不多我們快要上初中的時候,你的父母突然回國,把你接走了,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見過你,後來我的家庭出了變故,搬家了,就更沒機會見你了,我還以為再也不會遇見你了,沒想到一年前你轉到了我的班級,但是……」
「但是我已經丟失了一年前的記憶,不記得你,也不記得自己是誰了。」
蘇曠茫然的說道。
他的父母,不是他的父母,如果這句話出自別人的口中,他肯定會笑的喘不過氣來,可是嚴肅認真的班長絕不會騙他,紀文月這樣說,就肯定沒問題,而且自己一年裡也只見過父母兩次,要真是他的父母,怎麼會如此不關心他?
父母是假的,那他又是誰,是四年前跟紀文月一起長大的蘇曠,還是現在的自己?
蘇曠迷茫起來,紀文月關心的看著蘇曠,也一言不發,一時間,屋裡變得沉默的要死,掉根針都能聽到。
「那麼……我的父母又是誰呢?現在的父母和我是什麼關係,你知道么?」
蘇曠問。
「你剛轉學那會兒,我也很好奇,所以找老師看過你在學校登記的資料,那裡邊登記的你是他們收養的孩子,並不是親生兒。」
「收養的?可是他們一直對我說是親生的啊!」蘇曠情緒波動了起來。
「你走了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有人收養你,這些我都不知道。」紀文月搖頭,表示無能為力。
「不行,我現在就要打電話去問!」
蘇曠摸了半天,只摸到了遊戲手機,他讓洛洛查到了「父母」的電話,撥了過去。
「咚咚咚」三聲之後,那邊提示無人接聽。
蘇曠不信邪,又打了一遍,還是無人接聽。
「洛洛,能通過他們的手機信號知道他們在哪么?」蘇曠急了。
「主人,這種需要更大的伺服器機組才能執行,現在的我做不到,我只能查到他們好像不在國內。」洛洛很快給出答案。
蘇曠有些絕望了,他絲毫不再懷疑紀文月的話,他的父母,恐怕真的不是自己的親人。
「為什麼……那我的親生父母在哪裡?他們還過得好么?這四年中又發生了什麼?誰來告訴我?」
蘇曠抱著頭,無助的蹲到了地上。
他本來以為,一個人,只有一年記憶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是現在卻越發的想要知道到底發生過什麼,自己到底是誰。
就在他無比無助的時候,一個柔軟的身軀貼到了他的身上。
「我之前不告訴你,就是怕你失落,現在既然知道了,我會陪你一起找的,你別擔心。不論有多難,我們去找到真相就是了。」
紀文月把他的頭埋在胸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