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背刺
這天下午，四合院里很多人的心思都亂了。
中院、後院齊齊飄散的肉香，就像是帶著鉤子似的，
掛在人的心上，讓人渾身難受。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人們才知道，
原來供應部的那個騎車的幹部，居然是來給林放送牛肉的。
一時間，林放的形象，在他們心裡都變的更加高大起來。
本來上面有老太太鎮著，林放就已經夠不好惹的。
現在居然還扯出背後別的關係出來，現在在人們的心目中，
林放已經不再是不好惹的人物，而是一個需要巴結的對象。
有心思活絡的，就忍不住開始尋思著，要給林放介紹一門親事。
知道林放長得好，不缺有人介紹。
可總有人抱著萬一的希望。
不說能跟林放攀上親戚，哪怕是當上一個老媒紅也成啊。
雖然老話說：新娘進了房，媒人扔過牆。
到底還是有著一份香火情分，大的面子林放不給別人也不惦記著，
但凡林放從手指縫裡漏出點小人情出來，那也是不小的好處。
賈張氏燉的那一鍋牛肉，左鄰右舍可都看在了眼裡。
那一指厚的肉巴在骨頭上，說是骨頭，跟肉有什麼區別？
誰看了不眼紅？
大家飯都吃不飽，偏就有人能吃上肉。
要是不趕緊做點什麼，誰也不會原諒自己。
……
到了晚上，晚飯過去幾個小時。
林放騎著車，載著於麗往她家裡趕。
「於姐，你坐穩，抱緊著點兒！」
林放抓住於麗綿軟無力的手，往自己腰上纏，
他道：「都說讓你直接睡下，別折騰了。
明天早上直接去單位，你偏不，你也不怕累著！」
「還不都怪你？」
於麗手軟、腿軟、腳也軟，渾身上下就沒有哪裡能使出力氣來，
她這會兒就是想掐一下林放，都使不上力氣，
她嗔道：「都快被你給折騰散架了！
都是你不好，你本來都很強了，幹嘛還要喝什麼藥酒！」
「嘿嘿……」
林放有點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他道：「我這不是眼看都快送完了，自己還沒嘗過，
心裡有點不得勁嗎？就試著喝了兩口。這也沒多少啊，也就幾錢的量。
誰知道火勢這麼兇猛，你可是我姐，你不幫我，你還想幫誰啊？」
「呸！呸！呸！」
於麗用盡全身的力氣，勉強環住了林放道：「我這輩子就認定你了，再沒有誰！
你要是不要我了，你也不要告訴我，你就不來找我就好。
起碼，我還能抱著一點念想，我還能活在有你的回憶里……」
「嗐！不許渾說！我永遠不會不要你！」
林放停下車，回頭用力堵住於麗的嘴，
好一會兒，他才道：「你還能說出這種話，我看你還是有力氣！
正好這附近也沒什麼人，咱們再……」
「不要！我不行的！」
於麗嚇了個花枝亂顫：「好弟弟，你就饒了姐姐這一回吧！
我以後再也不說這種話了，不管你以後跟誰好，要娶誰，我都賴著你！」
「這還差不多！」
林放勉強滿意下來，摸了摸於麗嫩滑的臉蛋，
他道：「我給你的那兩盒藥丸，你記得一個星期要服用一顆。
長期服下去，對你的身體很有好處。對了……今天的，你喝下去沒有？」
「還沒呢……我回去再服……」
「不行，現在就服！」
「可是也沒有水啊？」
「咱可不缺水。」
「呸！」
於麗臉紅紅的，狠狠白了林放一眼。
她正要唾棄林放的不正經，不想……
林放從口袋裡摸出一根竹筒，擰開遞給她道：「我隨身帶著呢。」
於麗：「啊……」
想到是自己想歪了，於麗低著頭，臉更紅了。
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被林放滋潤多了，身體變得敏感，
心也就跟著變得敏感起來，總是忍不住就往那事兒上面去想。
變得……變得跟單位里那些三四十歲的老娘們似的，
整天心裏面都裝不下別的東西，就想著那事兒。
就著林放遞過來的溪水，於麗服下了一顆「嫦娥養顏丹」。
林放重新把竹筒給收起來，這才載著於麗繼續上路。
於麗心情慢慢平復，開始有點倦意上涌，她有點後悔這麼晚還回家。
可不回去也不成。
都是她那個妹妹乾的好事，如今她離了婚的事，在娘家那個大雜院已經傳開了。
離婚了還不回娘家睡，指不定別人怎麼傳呢。
於麗自己無所謂，可她不能不顧及父母的臉面。
沒辦法，哪怕再晚，她也得回去。
昏昏欲睡的感覺沒在於麗身上持續太久，隨著藥力運行開來，
慢慢的她開始重新有了精神，綿軟無力的身體，也重新變得有力起來。
她試著抱緊林放，發現果然如此，她忍不住道：「放子，這葯神了，我有力氣了哎！」
林放不由得笑道：「怕是你的錯覺吧？哪有起效這麼快的葯？
再者說，這葯它也不是恢復體力用的，是讓你美白護膚變年輕的。」
「我不信！」
於麗振振有辭的道：「你喝的那勞什子藥酒，不是當場就有效了？
還持續了那麼久，差點害死個人！」
「咳咳咳……」
林放忍不住乾咳了好一陣子，這事兒吧，也不能全賴他。
誰曾想，完美基因的身體，喝了虎骨酒以後，加成效果會那麼恐怖？
林放已經盡量悠著點了，於麗更是使出了渾身解數，
結果還是沒能讓他完全滿意，這會兒，林放都還壓著火氣呢。
『興許，恢復力氣也是一種附帶效果？』
林放心頭念頭一動，便對於麗道：「於姐，下回，咱們睡覺之前，你先吃一顆藥丸。我看看效果是不是真有那麼好。」
於麗抱緊了林放，感覺身體都要燒起來了。
她沒吭聲。
要不是體力不濟容易頭暈，她也想一直在天上飛著。
要是「嫦娥養顏丹」真能持續恢復體力，對她來說自然也是件好事。
花了一段時間，林放把於麗送到四合院門口。
他本來說不進去的，卻無意中聽到有人輕手輕腳的移動。
「於姐，我還是送你到家門口吧。」
「啊……」
於麗詫異的望著林放，正想拒絕，卻見林放在給自己使眼色。
她連忙改口道：「好，那……我來推車吧！」
「好！」
林放投給她一個讚賞的眼神，把車子交到她的手上，
自己落後一步，也不左右觀望，只是默默的聽著腳步移動的聲音。
等於麗推著車子快要靠近家門的時候，林放突然往旁邊陰影處伸手，
把一個瘦小的身影給拽的跌到在地。
他一腳踩了上去，正要發力，就聽那人尖叫道：「姐，救命！你男……」
「住口！」
林放一聽這聲尖叫，低頭一看，立刻認出了偷偷跟著的居然是於海棠。
他好氣又好笑，趕緊蹲下捂住於海棠的嘴巴。
他道：「我鬆手，你也別亂說話。
就是因為你到處亂說，你姐這麼晚都不敢在老太太那邊過夜。
你要是再亂嚷嚷，壞了你姐的名聲，咱們新賬老賬一塊算！看我怎麼收拾你！」
於海棠感受到了林放手上的力量，嚇了一個激靈。
她默默的點了點頭，雖然害怕，眼睛里卻沒有多少恐懼。
眼神不停的閃爍，也不知道在轉著什麼念頭。
林放也不管她，鬆開手，起身接過於麗手裡的車子，
他笑道：「是個誤會。我以為是什麼壞人，沒想到是你妹妹。」
「於海棠！」
於麗之前還沒瞧清楚，站在一旁，沒敢亂動，
這會兒知道半夜偷偷嚇人的，居然是自己的妹妹，她氣壞了。
於麗一把拉過於海棠，匆匆對林放道：「放子，你先回去吧，剩下的交給我！」
見林放點頭，她也不等林放出門，拽著於海棠就回屋。
「放開我！你放開我！」
於海棠掙扎著，試圖掙脫束縛，她很不服氣的道：「你抓我幹嘛呀？我又沒做錯什麼！」
於麗把於海棠拽進屋，把門一關，一把把她推倒在床上。
「你沒錯？對，你沒錯！」
於麗冷笑道：「那我問你，這麼晚了你還不睡，你偷偷摸摸的是想幹嘛？」
「誰偷偷摸摸了？」
於海棠振振有辭的道：「我去上廁所了！誰知道回來的時候，撞見你們回來。
我就偷……我怕打攪你們，這不是為你們好嗎？」
「呵……撒謊！」
於麗都快無語了，她道：「你不就是想偷看我和放子會不會親熱嗎？
別說我們什麼都沒做，就算做了，跟你又有什麼關係？」
「哼！」
於海棠義正辭嚴的道：「那我就去告派出所！告你們亂搞男女關係！」
『你特嬢的真是我親妹妹！』
於麗這會兒真的起了掐死於海棠的心思。
這小妮子哪裡是她的妹妹，怕是她的仇人吧！
於麗深吸了幾口氣，努力舒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這才說道：「於海棠，我提醒你一件事。
放子沒結婚，我也沒嫁人。我們就算有什麼，那也是自由戀愛！
國家鼓勵自由戀愛，你別說告派出所，隨便你告到哪裡都沒用！」
「不可能！」
於海棠一臉的不相信，她思索了片刻，
用力點頭道：「你肯定是騙我的。告訴你，我才沒那麼好騙！
有我在，你跟林哥……林放你們就成不了！」
於麗愣了一下，才回過味兒來。
她有點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的親妹妹，道：「你……於海棠！
你才多大？你該不會是也喜歡上了放子吧？」
「我沒有！我不是！你別瞎說！」
於海棠膚色有點微黑，別人也看不出來她有沒有臉紅，
反正她否認的很是堅決，一點不慫：「就算林放他長得稍微好看一點又怎樣？
又不是全天下的女人都得喜歡他！我就不……喜歡他！
反正，我不同意你們在一起，你們別想結婚！」
於麗眼神幽深的看著於海棠，看的她坐立不安。
過了好一會兒，於麗才道：「我沒打算和放子結婚。
我一個離了婚的女人，也不知道能不能生育。
和他結婚，不是在幫他，而是在害他。
他對我這麼好，我又怎麼能害他？」
於海棠聽了這話大喜過望：「你說真的？姐！你真的不會跟林放結婚？」
於麗感覺心累極了。
『這個妹妹，不要也罷！』
於麗淡淡的道：「就算我不跟放子結婚，你也沒什麼機會。
你看看你，整天不好好吃飯。瘦瘦小小的，沒胸也沒屁股。
你放心好了，放子不喜歡你這樣的。
就算你用了手段得到他，你也會害死你自己的！」
「嘁！」
於海棠不以為然的道：「事在人為！不要拿你的想法去猜測別人。
或許，他就喜歡我這樣的呢？我除了瘦一點，哪兒不好了？
我可長得比你好看！」
於麗懶得再勸。
知道了於海棠的小心思，於麗這會兒反倒不想再罵她了。
她這個妹妹，別看人還算聰明，性格卻軸的跟什麼似的一根筋。
居然以為壞了自己的名聲，林放就能看上她。
於麗只覺得這件事十分滑稽，她甚至還有點想笑。
姚麗華長得那麼好看，林放都不帶搭理的。
她這個妹妹，還真是幼稚的可愛！
於麗想了想自己，又想了想秦淮茹，又復想了想林放看婁曉娥的眼神。
她忽然臉紅了。
她有一個奇怪的猜測。
不知道對不對，可總感覺這事兒可能性很大。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於麗忍不住就想罵死林放這頭牲口。
他真不是個人！
……
一整條帶肋骨牛後腿，除了吃了一部分新鮮的，林放分割的時候丟進了空間一部分，剩下的都被何雨柱幫著處理了。
他給做成了牛肉乾，眼瞅著天氣越來越熱了，要是不及時處理，是很容易放壞的。
做成牛肉乾，不但耐儲存，能當乾糧，平時還能當零食。
林放也沒拒絕何雨柱的好意，反正他已經存了一部分放在玉石空間里。
真要是想吃新鮮的牛肉，總空間里弄好之後裝進飯盒裡就是。
要是換成一般家庭，弄了這麼多氂牛肉，怎麼著也得天天燉了吃。
可這東西，讓林放嘗個鮮還行，讓他天天吃，他有點受不了。
空間里的玉米已經收了好幾茬了，林放給磨了好些棒子麵存了起來。
玉米，他是打算一直種的，成熟一茬，收割一茬，研磨一茬，載種一茬。
他只要有空進空間，都會順手處理一下。
早做準備，等以後機會，也好能多幫一下那些可敬的人。
另外就是林放存了許多香料和兔頭，這天，他趁著自己起的早，
乾脆就把兔頭給鹵了出來。
做兔頭，一定要做麻辣的才夠味。
順便再把一直沒怎麼吃的鴨子給宰上一批，
只留下鴨頭、鴨翅、鴨掌、鴨菌、鴨心和鴨肝，
把剩下的鴨身子丟進靜止空間。
滷製麻辣兔頭的滷水，用來滷製鴨貨，那也是很搭的。
用上干辣椒、花椒、姜塊、蔥結、八角、三奈、桂皮、小茴香、草果……
配比出合適的湯汁，把碼上鹽又用空間加速了12個小時食材清洗乾淨，汆水待用。
食材、滷汁放進同一個大鍋里燒開，幾分鐘后關火，加速靜置12個小時入味。
再燒開，撈出來加速放涼放進盆里。
這時候再根據萬師傅的配方，調製出一盆辣油澆上去。
麻辣鮮香的味道徹底的被激發出來。
林放撈起一個郡肝丟進嘴裡稍微嘗了一下，入口脆，有嚼勁，
麻和辣一同覆蓋住味蕾，咸香緊隨而至。
過癮！
熟悉的滋味，讓林放微微有點失神，他想起了曾經的前世。
一個熟悉的影子浮現了片刻，便轉瞬消散。
所有熱愛的寄託，都已經隨風而逝。
唯有生活，依舊繼續。
林放用了三輩子才學會一件事，愛家人，愛生活，愛自己。
把感情寄托在別人身上，永遠都是一件不負責任的事情。
就像是在做一次高危投資，卻期待著永遠不爆雷一樣，傻得可憐。
這一世，林放只想好好的生活。
哪怕，如今這個年代，缺衣少食，科技也不發達。
可同樣是這個年代，有著太多太多可愛的人。
他們是那樣質樸純粹，他們永遠精神飽滿。
他們曾經是林放的父輩、祖輩。
而今，他有幸和他們同一輩。
……
林放洗漱后從空間里出來。
想到老太太，他感覺有點遺憾。
做出來這麼好吃的麻辣兔頭和鴨貨，老太太卻因為缺牙不能大快朵頤。
他想了想，只好動手給老太太做點別的。
今天早晨他煮了些羊奶，煮的時候，加了點橘子汁。
主要是林放擔心老太太喝不慣羊奶的膻味，所以用果汁去膻。
等出鍋的時候，他又放了些糖。
隨後，林放煎了些自製的火腿腸，又煎了幾個荷包蛋，再蒸上幾個饅頭，算是齊活。
林放弄完早餐出來，今天外面下雨了。
老太太也就沒有坐在游廊上，而是坐在了屋裡。
她照例打開了收音機，把聲音放的極小。
看到老太太閉著眼睛躺在躺椅上晃悠，還是要開著收音機，聽著細微的聲響。
林放忽然想到，老太太大概是很怕寂寞的。
只是於麗因為她妹妹的原因，不能在四合院里留宿。
一時間，他竟是找不到一個能多陪老太太晚上說說話的人。
「奶奶，該吃早飯了！」
林放把這件事放在心裡，走進正房，開始布餐，
小聲的喚醒老太太，他笑著道：「奶奶，今天咱們吃點不一樣的。
我給您弄了點奶，你嘗嘗膻不膻！不膻的話，您就多喝點。
還有就是今天做的是煎蛋，搭了點肉腸。」
「你這孩子！」
老太太起身道：「老是這麼換著花樣讓我這老太婆吃好的，可別把我嘴巴給養叼咯！」
「沒事兒奶奶，我養您老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