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這次全院大會主角是……
小雪微晴，天色還亮著，
靠著中院西廂房牆邊，賈家人搭了一個草棚子，
棚子下面擺著一座老式五斗櫥，旁邊放著爐子和案板。
秦淮茹正在草棚子裡面做飯。
進到中院的時候，
林放一眼就看到秦淮茹的背影。
他看到秦淮茹弓著腰，正在切菜。
白菜被她切成絲，案板發出清脆的篤篤聲。
隨著她的動作，
本就綳的滾圓的曲線，
流動如波浪。
哪怕是厚厚的棉褲，
也有幾分裂開的跡象。
何雨柱原本打算和林放打聲招呼分開，見狀忍不住嚷嚷：「林放，往那兒看呢？你這不就合適！」
秦淮茹聽到動靜，轉過身看到林放，展顏一笑：「是方文啊，一天沒見著，我還尋思你去哪兒了呢。看你穿著咱們軋鋼廠的工作服，不會是成了廠里的臨時工吧？」
林放瞪了何雨柱一眼，這貨真不是個東西。
『寡婦的屁股，別人摸得，難道我還看不得？』
林放暗自腹誹了一句，正要接話，又被何雨柱給搶了先。
他道：「秦姐，您不知道，什麼臨時工啊，正式的！這小子現在進了咱們廠運輸隊，當學徒工，拿六級工資。我幹了好幾年了，他一個月才比我少三塊錢，你說這跟哪兒說理去？」
秦淮茹聽了這話，也不由得有些羨慕：「真成啊，方文，你這一進廠，工資就跟我一樣了。我雖然接了東旭的班，是個正式工，可也只能拿一級工資。」
頓了頓，秦淮茹想到了不對勁的地方，忍不住問道：「不對啊，方文，我是一級工資27塊5，你都六級工資了，怎麼也才27塊5？」
「嗐……」
林放見著何雨柱又要搶話，趕在他前面道：「秦姐，咱們都是工人，不過這個司機是單列的，我們倒著來，六級最低，一級最高，你們是八級最高。
旁邊那個，你綳搭理他，他壓根就不是工人階級，他和放映員、保育員、小學教員一樣，都是屬於有關人員，最低十二級，最高一級！」
「我怎麼就不是工人了？我怎麼就不是工人了？」
「撲哧……」
秦淮茹聽到何雨柱黑著臉在一旁小聲嘟囔，忍不住笑出聲：「方文，你就別損傻柱了。晚飯吃了沒？要不要進屋一起湊合……」
「咳吭……」
躲在窗戶下邊聽牆根的賈張氏可不管秦淮茹是不是在客氣，她乾咳一聲打斷秦淮茹的邀請，嚷嚷道：「秦淮茹，飯做好了沒有？做好了趕緊端進來，孩子們早就餓的不行了！」
林放見狀，揚了揚手裡的網兜，笑著道：「我在廠里打了晚飯。秦姐，你們趕緊吃吧。」
「得嘞。」
林放進了後院便把種子給收了起來，然後把王主任的給的紙包拿出來。
推開正房房門，
林放發現老太太坐在爐火旁，正在和一個短髮中年婦女聊天。
「奶奶，我回來了。」
老太太見到林放回來，
笑的眯起了眼睛，
要多慈眉善目有多慈眉善目：「乖孫回來了呀？吃了嗎？事情都辦好了嗎？這是你一大媽，不是外人！」
林放：「一大媽好。」
一大媽：「方文回來啦？你奶跟我念叨了半天，可算是見到人了！哎喲，這孩子，長得可真排生！」
林放笑了笑，對老太太道：「廠里吃的，這還剩了些。奶奶吃了嗎？」
「吃了吃了！你一大媽給做的。」
老太太笑的更開心：「我大孫子真孝順，知道心疼奶奶！」
一大媽起身道：「老太太，我就先回去了。」
老太太答應道：「哎！去吧，去吧，我跟我大孫說點事兒。」
一大媽臨到門口，轉身道：「老太太，要不要召集一下全員大會？您和孫子骨肉重逢，這對全院來說，可都是件大事兒！」
聾老太太略一沉吟便點頭笑道：「好！好！好！那就召集一下，可得讓全院都認識一下我孫子，免得招人惦記！」
老太太話裡有話，
林放估摸著又是在點自己，
讓他不要招惹秦寡婦。
等一大媽離開，
林放把紙包遞給了老太太：「奶奶，這是街道歷年來積攢下來的撫恤，您一直不收，今天王主任一股腦的全都塞給我了。」
老太太笑眯眯的看著林放沒接：「以前啊，我一個孤老太太，都快八十了，指不定哪天腳一蹬眼一閉就沒了，犯不著給國家添麻煩。
再說國家也困難，能給國家省一點，就省一點。現在你回來了，我就厚著臉皮，給國家添點麻煩。既然給你了，你就收著吧！」
林放想了想，道：「那我先收著，改天有空我給家裡添置些東西，再給您老改善一下伙食。」
「改善伙食好！」
老太太癟了癟嘴，道：「你一大媽天天給我吃素，我想吃肉！」
林放被老太太的孩子氣給逗笑了：「行！奶奶說了算，明天我就去菜市場買肉，回頭我給您做頓好的！讓您解解饞！」
老太太道：「讓傻柱做，他做的好吃！」
林放不由得哈哈大笑道：「奶奶，我手藝比他好。我這飯盒裡裝的，就是他做的菜，不是我說他壞話，他這手藝真不行。照我差遠了！您就請好吧！」
老太太也笑：「好！好！那我乖孫給我做，奶奶就等著吃咯！」
嘭！
房門被人從外面撞開，一個梳著兩根小辮兒的黃毛丫頭沖了進來。
她一進門就沖林放嚷嚷：「我哥手藝好著呢，你才手藝不行呢！」
老太太樂的大笑：「雨水丫頭，你這是在門外偷聽的多久啊？知道維護你哥，傻柱真是沒白疼你！」
聽說這丫頭是何雨水，林放不由得多看了她兩眼。
小姑娘乾瘦乾瘦的，按年紀來說，應該有十五六歲，可看她這身條，頂多也就十二三歲。
模樣倒是俊俏，細眉大眼，皮膚白凈，真不像是老何家能生出來的姑娘。
何雨水衝進來的時候倒是勇氣十足，
可等她看清林放的長相，
頓時就害羞起來。
她期期艾艾的道：「這位……這位就是我家林哥哥吧？其實我哥炒菜的本事也就那麼回事，還沒我炒的好吃呢！」
老太太更樂了，瞅了一眼何雨水，又看了一眼林放，心裡跟明鏡兒似的。
她也不點破，拄著拐杖站起來道：「雨水丫頭，你是來找你林哥哥的，還是來找我的？」
何雨水小臉漲得通紅：「哎呀，差點忘了正事，三位大爺召開全院大會，一大媽讓我來叫你們。」 ……
片刻后，林放背著老太太來到中院。
院子里早已擺好桌椅板凳，
三位大爺圍著一張八仙桌坐好，
每人面前擺著一個搪瓷水杯。
何雨柱單獨坐著一張長條凳距離八仙桌最近，
他對面一張吃長條凳上坐著一對男女，
其中一個，正是林放早前見過的許大茂。
另一個，留著一頭短髮，穿著藍色呢子褂，
她有著一張鵝蛋臉，長相略遜秦淮茹，
眼睛卻也同樣水汪汪的。
林放估摸著，這女人便是婁曉娥。
只看她鼓鼓的胸襟，怕是也只略遜秦淮茹分毫。
何雨柱看到林放背著老太太出現，
連忙起身招呼：「這兒呢！這兒呢！老太太坐這裡！」
林放背著老太太過去，
等伺候她坐下，
自己就在老太太旁邊站好。
後面的雨水追過來，把她哥給拽起來，自己挨著老太太坐。
何雨柱道：「嘿，這丫頭，有你這麼當妹妹的嗎？」
何雨水道：「有你這麼當哥哥的嗎？林哥都沒坐，你憑什麼坐啊？」
何雨柱：「我……」
這時候，圍著八仙桌坐的穩如泰山的三個大爺裡面，站起來一個胖子。
他就是院里的二大爺劉海中，他道：「這次召開全院大會就一個內容，昨天晚上發生了一件事，有些人知道，有些人不知道。
我跟三大爺、一大爺我們仨一塊分析了一下，就決定召開全院大會。下面有請咱們院里資歷最深的一大爺主持這個會！」
坐在中間的易中海等劉海中坐下，也不起身，直接道：「昨天晚上我上夜班，沒想到會錯過這件大喜事。別的我也就不說了，林放，你站出來讓大家認識認識。
他是我們院聾老太太的親孫子林放，一路逃荒找回來不容易，以後大家也都幫襯幫襯！」
之前，院里的大姑娘小媳婦還只能偷看林放。
這下子，他們可算是逮到了機會。
一個個盯著林放的眼神，簡直恨不得把他給吞進胃裡。
秦淮茹挨著她婆婆賈張氏坐在一起，長條凳挨著何雨水，距離林放很近。
趁著這個機會，
她上上下下把林放給打量了個遍。
別看兩天時間她來來回回跟林放接觸了好幾次，
卻不曾有這樣一個機會讓她肆無忌憚的欣賞林放。
那眉眼，那鼻樑，那嘴唇，那下巴……
秦淮茹實在找不到像樣的辭彙來形容，
她只知道，
眼前的林放，實在太讓人稀罕了。
如果她是學醫的，
她一定會用一個詞來準確形容：這個男人，分明就是一堆「行走的荷爾蒙」。
女人見到他，根本就把持不住。
秦淮茹好容易把迷醉的眼神從林放身上拔出來，
左右一看，
心情一下子就不好了。
前面的何雨水，對面的許大茂媳婦婁曉娥，身後的閻解成媳婦於麗，
院子里有模有樣的幾個大姑娘小媳婦，
有一個算一個，
個個都眼神恍惚，
臉蛋紅的跟什麼似的。
秦淮茹恨不得破口大罵：這都發的什麼騷！
的確。
喜歡是藏不住的，
哪怕捂住嘴巴，
也會從別的地方流出來。 ……
林放沖著四面行了個羅圈揖，
他道：「各位街坊，我奶奶這些年，承蒙大伙兒照顧幫襯，給大家添了不少麻煩。我呢，也沒什麼好感謝大家的，明天我去菜市場買些菜回來……
柱子哥，能不能勞煩您掌勺，給大傢伙做頓飯？」
才承了林放的人情，
哪怕林放不張這個嘴，何雨柱也是要搶著做飯的。
林放主動開口，更是給了他老大一個面子，
何雨柱怎麼可能拒絕。
他嘿嘿笑著點頭：「沒說的，包在我身上！」
四合院里頓時一片叫好聲，
人人稱讚林放仗義。
一旁，何雨水一臉驚訝的望著聾老太太道：「老太太，林哥哥不是說他手藝比我哥好嗎？他幹嘛不做飯，要讓我哥做？」
老太太拍了一下何雨水，道：「傻丫頭，你林哥哥這麼做是對的。你看你哥，廚藝好的名聲倒是傳了出去，可落了什麼好？埋怨遠比實惠多！不要學你那個傻哥哥，跟你林哥哥多學著點兒！」
年關剛過，糧食供應益發緊張，
為了過好年，院子里的各家各戶可是咬著牙差點把家底給抖落乾淨。
如今有個機會白吃白喝，
哪怕見不到什麼肉，
那也是白撿的。
更何況還是由院子里出名的大廚何雨柱掌勺，
一時間，院子里的眾人都對明天的聚餐開始期待起來。
「嘿，你說，明天那一頓，能有肉嗎？」
「你想什麼呢？老太太沒什麼錢，林家小子又是逃荒來的，別想了，咱們能混個肚飽就不錯了！」
「那你們可真是小看三腿林了，你們是不知道，我跟你們說三腿林從街道領了上萬塊的撫恤金，還進了軋鋼廠的車隊……」
林放別的小話沒聽清楚，可這「三腿林」這幾個字，卻聽了個真切。
他不由得對何雨柱怒目而視。
中午才在澡堂里發生的事，晚上居然都傳進了大院里。
別的地方，還不知道傳成什麼樣呢。
這八卦擴散的速度，簡直比前世互聯網微博、小視頻的速度都誇張。
林放都有些後悔去澡堂子里洗澡，他那玉石空間里什麼水都有，想洗個澡還不簡單。
現在名聲都已經傳出去了，後悔也已經來不及，林放只能假裝沒聽到。
一大爺敲了敲桌子，維持了一下秩序道：「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林放大家也都認識了，以後有的是機會接觸。不過在這裡，我要澄清一個謠言：林放領到的撫恤金只有兩千五百塊，沒有上萬塊那麼多！好了，散會！」
會是散了，可街坊四鄰卻更加激動了。
八卦的內容分三塊，一大爺卻只澄清了其中一個，那豈不是說另外兩個都是真的？
成了軋鋼廠的司機沒什麼好說的，那最後一個內容未免也太嚇人了吧……
一夜還沒過去，林放就新增了許多外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