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九章 幫大佬花錢
幾天後,陸英花的大動作通過全國各地的報刊、電報網路,鬧的人盡皆知。
反哺到十里洋場,已經更名為「織花坊織造總公司」的知花樓,這兩天分外的熱鬧。
從無到有的新建一家紡織廠費時費力。
好在花姐背靠林放,有的是「鈔能力」,她果斷收購了幾家有名的紡織廠。
幾乎是轉眼間的功夫,新成立的「織花坊」,就成了十里洋場,乃至於全國範圍內都是數一數二的大型織造公司。
這些個消息,花姐就跟播放連續劇似的,隔天一條,隔天一條,透過全國知名的報刊,弄的全國上下都跟著興奮了起來。
人們都在討論,今天「織花坊」又收購了哪家紡織廠、哪家製造廠。
有人甚至大膽預測,下一步,「織花坊」是不是準備乾脆收購十里洋場織造局了!
十里洋場織造局是踩著前清江寧織造局的屍骨成立起來的,幾乎囊括了江寧織造局所有能打的能工巧匠。
和前清江寧織造局的皇商身份類似,十里洋場織造局也是半民半官的身份,不算是完全的官方機構,頂多算是和官方關係深厚,有著上達天聽的官方渠道。
也正是因為其不完全官方的身份,所以也就有了被收購的可能。
頂多就是「織花坊」頂替十里洋場織造局,為官方提供大量頂級的絲織品。
借著花姐大肆收購的大動作,「織花坊」依著「花船幫」里搜到的名冊,從那些個受害的女孩子父母手裡採買一些物資,也就變得順理成章。
哪怕給出的價錢比市價高上四五成,似乎也變的理所當然。
也因此,「織花坊」給外界的形象,就是人傻、錢多。
與此同時,大洋場飯店,一間充滿了西方風情,裝修極為豪華的套房裡。
白玉堂坐在一張大班桌前,桌上擺滿了形形色色的報紙和電報,他正看的出神。
他的身後站著一個穿著洋裝的女人,女人看起來20不到,頭髮做成了誇張的洋蔥圈髮型,洋蔥圈還相對著呈現出蝴蝶結的模樣。
她身上穿著一件白色蛋糕裙似的洋裝,手裡握著一把真絲扇面的裝飾摺扇,正靠在白玉堂的身上,戴著蕾絲手套的左手,有意無意的摸著白玉堂的耳垂。
「小堂堂,你說好的要捧人家當電影明星,這都來十里洋場多久了,怎麼還沒動靜啊?」杜鵑見白玉堂似乎沒有聽到,乾脆俯下身去,在他耳邊吹起,「小堂堂,你好狠心啊,都不理人家~~哼嗯~~」
「嘶~~~」白玉堂渾身一顫,手裡的報紙和電報頓時就不香了,這會兒他一個字都看不進去,只能回過身來,狠狠的把杜鵑摟進自己懷裡,「你這個壞女人!如今都是我的五姨太了,還這麼……磨人!」
那個SAO字,終究還是被白玉堂給咽了下去。
以前不是他的女人,這麼說挺刺激。
如今成了自家的女人,這麼說總有點帽子綠綠的嫌疑。
白玉堂索性換了一個詞來形容。
「哼嗯~~小堂堂~~~」杜鵑在白玉堂的懷裡扭來扭去的撒嬌,「以前你不就是喜歡人家SAO嗎?怎麼成了你的五姨太,你反倒跟人家正經起來?你是不是在外面又看上哪個SAO貨了?」
「沒有的事!」白玉堂按住扭動的杜鵑,暗自感受了一下,內心毫無波瀾,要是沒把杜鵑娶過門,這會兒他早就已經鬥志昂揚了,哪裡像現在,跟個正人君子似的,內心極為衝動,身體卻極為誠實的坐懷不亂。
年少不知X珍貴,哎……
白玉堂反手摸了摸自己的腰,感覺自己可能需要補上一補。
「哈?沒有?」杜鵑把手往白玉堂懷裡一掏,隔了一會兒,冷笑著站起來,「你果然不愛我了!你不愛沒關係,外面有的是人愛我……」
「你給我站住!」白玉堂一把拉回杜鵑,怒髮衝冠,把她抱起來往床上一拋,整個人壓了上去。
……
十幾分鐘后。
白玉堂靠在床上,抽著媚眼如絲的杜鵑點燃后遞過來的捲煙,一臉的惆悵:「你這小蹄子,真是太磨人了!我來十里洋場是有正事的!你跟過來就跟過來,還天天索求無度,我早晚死在你身上!」
「小堂堂,你怎麼這樣說人家嘛~~~」杜鵑把腿搭在白玉堂的身上,磨磨蹭蹭的道:「人家跟過來,也是有正經事要辦的!你說要捧人家做明星,卻說話不算話,人家不得自己想想辦法?」
「你能想什麼辦法?」白玉堂一個激靈,忽然就感覺自己的帽子有點綠,「我警告你,不許跟那些不正經的人來往!」
「什麼呀!」杜鵑沒好氣的白了白玉堂一眼,「人家就是找找門路,去看看別人是怎麼拍電影,怎麼演電影的,怎麼就不正經了?」
「其實……你如果想拍電影,也不是沒有辦法……」白玉堂猶豫了一下,咬牙道:「我認識一個有錢的闊佬,要是他肯點點頭,隨隨便便就能把你捧成大明星。」
「那你趕緊介紹我認識他呀!」杜鵑眼睛頓時發亮,往被子里一縮,「小堂……堂……」
「嘶……」白玉堂趕緊把杜鵑拽到自己懷裡,「少來這一套!」
什麼妖魔鬼怪,什麼旋風吸入,在正人君子白玉堂面前,統統都是浮雲!
他沒在怕的!
「這個人,你大概也知道一點。」
「我也知道?我認識的嗎?」
「你倒是不認識……」白玉堂從床頭柜上拿起一張報紙,塞給杜鵑,「看看這張報紙,你就明白了!」
「『織花坊』陸英花?你說的是這個人?」
「陸英花?呵……」白玉堂不屑的笑著搖了搖頭,「現在整個十里洋場,最火的女人是陸英花沒錯,可誰能想到,這個出手闊綽,號稱能買下整個十里洋場的女人手裡攥著的,不過是那個男人的零花錢!陸英花的背後,那個男人才是真的有錢佬?」
嘭嘭嘭!
這一刻,杜鵑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
她原本以為,白玉堂要介紹自己認識的是陸英花,她當時激動的都快叫出聲來。
哪裡想到,到底還是自己格局小了。
陸英花的背後,居然還站著一個更有錢的大佬!
隨隨便便給一個女人足夠買下十里洋場的龐大花銷,居然只是他的零花錢?
這個男人到底多有錢?
啪!
看到杜鵑閃閃發亮的嚮往眼神,白玉堂一陣陣的警惕,忍不住就給她屁股上來了一巴掌。
他就是擔心自己的帽子換一種顏色,這才明明已經確定,確定那天林放說的一切都是真的之後,卻遲遲不願意相信,更不願意跟林放扯上太多關係。
杜鵑這個女人,他太知道了!
「哎呀!小堂堂,你幹嘛打人家啦……」杜鵑含嗔帶笑的白了白玉堂一眼,與其說是生氣,倒不如說是在撩他。
白玉堂一陣火大,要不是他是正人君子,身體毫不動容,這會兒他已經狠狠的鞭撻杜鵑一頓。
「我是在打醒你!」白玉堂故作冷靜,「你也不想想,就算我面子再大,林放林老闆他憑什麼捧你?你是我的五姨太,可不是他的五姨太!」
「那還不簡單,我變成……」
「嗯?」
「咳咳……哎呀,小堂堂,酸死你算了!」杜鵑撫摸著白玉堂的面頰,嫵媚一笑,「人家是說,拿下他很簡單,投其所好就是了!」
「投其所好?嗤……你那些小伎倆,就別在他身上使了,沒用的!你是沒見過他身邊的那些個丫鬟,』織花坊』的臨夏,你知道吧?那個女人只是林老闆的洗腳丫鬟!同樣姿色的,他有八個!你……」
「不試試……不是,人家不是那個意思啦!」杜鵑白了白玉堂一眼,「人家是說,他喜歡什麼,咱們就從那方面著手不就行了?」
「喜歡什麼?他喜歡花錢,你還能幫他花是怎麼的?」白玉堂想起了那天和林放的對話,頓時就覺得有些肝疼。
那天他以為林放是在吹牛,很多話都沒放在心上。
哪裡想到,原來是一道又一道的延遲攻擊。
在白玉堂知道林放和花姐的關係,又知道最近花姐花掉了多少錢之後。
他終於明白,林放壓根就沒跟他開玩笑。
林放是真的想知道,怎麼才能花錢花的痛快。
想到這一點,白玉堂又感覺一陣陣的肝疼。
他最大的夢想,也不過是買一輛四個輪子的小汽車,幫杜鵑拍上一部電影。
至於其他的各種買買買,都是小錢,提起來都是小數點以後的數字。
可這樣的夢想用林放的話來說,那就是「格局小了」,照他這麼花錢,想花掉兩百萬都費勁,想花掉兩千萬銀元,那得猴年馬月?
……
與此同時,林放在他的豆花小店掛上了一張牌子:「臨時歇業一天,明日請早」。
一開始,林放拿著花姐塞給他的盤纏,盤下這家小店,是想著以這家小店為基礎,做點事業的。
可他沒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努力了好久,頂多也就是勉強盤下了酒坊大院。
而買酒坊大院那筆錢的大頭,來源居然還是被他沉了大海的苟三苟四兄弟。
覆滅了害人的花船幫之後,更是在無名英雄丁權的幫助下,直接得到了花船幫積攢多年的巨額財富,這筆錢堪稱富可敵國。
這下子,林放忽然感覺可以努力很多年的奮鬥目標,一下子就被實現了。
做菜這件事,就從事業變成了徹底的興趣。
既然是興趣,那就不能讓自己太勞累。
林放今天給自己和全店放了個假,讓自己和齊瑞珠、大毛小黑三個,都好好休息一下。
難得休息,自然要買點什麼。
林放那天和白玉堂的對話,也不是全無收穫。
至少,對十里洋場各個繁華的所在,各家形形色色的高級場所,有了一定的了解。
所以今天,林放就打算帶著齊瑞珠去逛逛,至少給自己兩個換身不錯的衣服。
至於大毛小黑兩個,早就在林放宣布放假的時候,一溜煙的跑掉。
林放只警告了他們一句:不許沾上賭和毒。
一旦發現,不但開除掉他們兩個,還要追回給他們的賞賜。
林放可不想自己一時好心,給他們的賞錢變成他們兩兄弟的催命符。
這兩個東西,一旦沾上,可不是家破人亡那麼簡單。
它們甚至會成為跗骨之蛆,順著感染者身邊的一切社會關係,想要結束這一切,要麼真的死掉,要麼社會性死亡。
林放帶著齊瑞珠,坐上兩輛黃包車,直奔一家有名的成衣鋪子。
民國替代前清之後,國外的商品大量湧入。
十里洋場作為享譽國內外的東方巴黎,國內外的商品之豐富,完全超乎了林放的想象。
前世,哪怕是在宅的不行的真是地球時期,林放也是去過魔都的。
可也不曾見過這麼豐富的商品。
坐在黃包車上,在人力車夫有意選擇的線路兩側,一家又一家的店鋪呈現在林放的面前。
民國的風情,也是在這一刻,真正的展現在林放面前。
別看他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有一段時間,可他的行動軌跡十分的固定。
除開知花樓、碼頭兩個地方,也就是在西斜街上待的久了一點。
十里洋場的其他地方,林放去的很少很少。
如今在人力車夫的帶領下,林放可算是好好的領略了一下民國時期的真正繁華。
道路中間,是有軌電車。
道路的兩側,是黑色的老爺車和黃包車。
再往外一些靠近兩側店門的人行道上,是擁擠的行人。
這些行人涇渭分明。
穿著樸素或者破舊的,走路恨不得把自己縮成一團,根本就不敢往道路中間走。
穿著華麗的,昂頭挺胸,人也顯得特別自信,走路都要更靠近道路中間一些。
林放注意到一點比較奇怪的地方,人力車夫帶他走過的這幾條街,穿著破舊的底層很少很少,哪怕偶爾能見到一些,也都是扛著大包小包,在小廝打扮的人的帶領下,速度很快的穿過。
街道上還可以看到戴著白頭盔,穿著一身黑色制服,手持警棍的民國警察在巡邏。
他們看到穿著破舊的行人,眼神都要更加的凌厲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