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是否以後再無幹係
掛了電話,鳳月醫沉沉的睡了一覺,醒來時,是被別人的敲門聲弄醒的。
擰眉拖著鞋子到了門口,見了送外賣的製服。
“你是不是送錯了?我沒點外賣。”開了門,她淡淡的站在門邊。
外頭的人隻是‘嗬嗬’的笑了一下,將手裏的簽字處指給她,“這個地址是這兒吧?是的話,請您簽個字,外賣費已經付了。”
她略微擰眉,簽了字,看著那些令人垂涎欲滴的食物,忽然覺得想笑。她是個挑剔的人,極少,或者說從來不會吃外賣,頭一次知道,原來外賣看著也不賴!
但是,誰給她定的?
“咕嚕嚕”的聲音打斷了她自己的思緒。
識時務者為俊傑,虧待了誰也不會虧待了自己,她想了想,開動。
吃著吃著,動作卻越來越慢,這些東西,都是她喜歡的,不過是披著外賣的皮兒,蘭姨做的,對不對?
“啪!”一下將筷子放下,也不知道跟誰置氣,吃到一半不吃了。
傅宮淩立在餐廳前,桌上的飯菜一口都沒有動,指尖的煙染了許久也不見他吸一口,好一會兒才撚了手機。
“送到了麽?”低低的,沉悶的嗓音。
桑哲有些為難,“送是送到了,不過小姐好像也沒吃幾口。”
男人略微擰了眉,夾著煙的手捏了捏眉間,“知道了。”
回身,午餐也不吃了,一手勾了大衣出了門。
北雲漠的案子,到了最後期限了,他自己是逃不了了,至於北雲奇,傅宮淩不再計較,今晚就把所有收尾工作做完。
晚上,鳳月醫窩在沙發上,怎麽也沒有睡意,想找若銘說說話,但是想了想,沒動。
倒是班若銘先給她打了電話,“你在家裏?”
她懶懶的點了一下頭,“嗯。”
“為什麽不開燈?”班若銘人已經在她家門外,這才抬手按了門鈴。
鳳月醫轉頭,頓了會兒,趕緊起身去開門。
“這麽晚,你怎麽過來了?”她略微擰眉,看著帶了一陣冷風的班若銘。
男人隻是溫和的一笑,“不放心你。”
“有什麽好不放心?我看該不被人放心的,是你吧?”他既然都過來了,那正好,鳳月醫跟他聊聊昨天北雲奇說的事。
讓他坐在了沙發上,給他倒了杯水,不無認真的看著他,“要不要跟我說說,你跟童冰顏什麽關係?”
班若銘顯然是愣了一下,“怎麽忽然問這個?”
她略微挑眉,“你別誤會,我這純屬關心,你對女人怎麽樣,我很清楚,不想讓你摔跟頭。童冰顏心裏的人是誰,你也應該很清楚。”
班若銘知道,卻也看了她,意味不明的勾著嘴角,“這樣一來,似乎也不是壞事,替你剔除一個情敵,不是?”
他若真的能纏住童冰顏,不就沒人跟她搶傅宮淩?
可是鳳月醫皺了眉,他從來不是那種卑鄙的人,這樣欺騙女人的感情,不是好事,或者說,童冰顏心裏有傅宮淩,哪能隨意讓他騙?
“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麽交易?”她習慣了用商場上的思維方式。
班若銘卻淡然笑了一下,搖頭,“你想複雜了,我就那麽一說,什麽也沒有。”
她氣色不太好,班若銘一進門就看出來了,但也隻是溫和的看著,這會兒稍微給她捂了手,一直就這麽冰涼,從來沒好過。
無奈的歎口氣,兩人好久都沒有說話。
坐在沙發上,她微微倚在他身上,沒有曖昧,沒有不自在,就跟倚在親人身上一個感覺,忽然低低的一句:“你說,從前大家都以為我們倆有什麽,怎麽不覺得你是我哥呢?”
她仔細回想,一路走過來,若銘幫了她很多,對她足夠遷就和包容,倘若什麽時候她稍微被人欺負,他都要還回去,比如哪天為了某個項目,某個董事灌了她兩杯,等下一次,他肯定會陪著去,讓那個人喝回去。
他就是這麽護著她。
“大概是長相差異太大。”他淡淡的一句,唇角柔和。
鳳月醫隻是淡笑,又好半天沒說話,一開口,卻冷不丁的說了一句:“我想把荊金的工作辭了。”
班若銘略微的詫異,怎麽會選在這個時候?
她坐直了身子,低低的道:“北雲奇和傅宮淩是同母異父的兄弟。”這莫名其妙的關係,讓她意味怪異的一笑,才道:“我怨傅宮淩沒有錯,但知道他有苦衷,再看看他和北雲奇現在的關係,我在荊金的時間不久,但是對北雲奇還算有點了解,哪怕先前他對我沒有歪念頭,現在不一樣了,北雲漠在牢裏,他這個兒子會不管?我不想成為傅宮淩的負擔,更不想真的把滇英弄垮,那是爸的心血。”
班若銘還在北雲奇和傅宮淩的關係上驚愕,溫和的臉,就如剛聽了一個故事。
“當真?”
她笑,“當然。”
終於,班若銘挑眉,“北雲這個人,可柔可狠,陰起來也毫不手軟,如果你沒有把握,辭職,我支持。”
可她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落寂,從前,還可以從荊金的業務中,偶爾跟滇英打個交到,和傅宮淩爭奪,她若離開了荊金,不再與滇英爭項目,是不是他們之間,就真的一絲關係也沒了?
“月醫……”班若銘看出了她的低落,溫和的開口:“人無完人,他有苦衷,縱使再尊貴,也需要機會,也是給你機會,不是麽?”
最懂她的,莫過於他。
她歎了口氣,機會?她偏偏是那種,高傲到連給機會都覺得降低了自己尊嚴的女人。
“找機會,我跟傅宮淩談談。”班若銘低低的一句。
她擰眉:“談什麽?”
男人淺笑,並沒有言明,隻示意她放心,轉而移了話題,“辭了荊金,以後去哪?”
班若銘把後一句‘來我這兒?’咽了下去,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經厭倦了商場,也許想要另一種不一樣的環境,完全不一樣的工作。
鳳月醫搖了搖頭,著實不知道,“辭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