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對我,動情過嗎
心口猛地很痛,離婚時的一幕幕鑽進腦子裏,那種痛,就像複製過來的。也許,戴夢溪,她都能接受,卻沒辦法接受童冰顏,被閨蜜蒙了心,挖走男人說出去多可笑?
手心死死攥在一起,拚命忍了心底的酸痛,褐眸不敢眨,嘴角終於勉強扯起一絲弧度,給出一個還過得去的表情。
“看來……我打擾到你們了!”她滿是僵硬的聲音,哽咽被壓在喉嚨底。
這是她費盡心思弄出來的婚房,是她看了多少建築書籍才設計出來的別墅,現在,主人要變成別的女人了,是麽?
如果戴夢溪隻是他用來製造緋聞,助她往高處走的策略,那麽童冰顏該是真的了?
桑哲剛剛就站在大門口,但沒敢攔著小姐,也沒有敢跟著進去。
這會兒,傅宮淩才沉著臉喝了一聲:“桑哲!”
他才趕緊從外邊走了進去。
“把她給我帶出去!”男人低沉的聲音,已經起了慍怒。
桑哲愣了一下,說的哪一個?心想,應該是童小姐,絕對的。
但是他腳步還沒動,鳳月醫卻自嘲的笑了一下,冷唇輕啟:“不用,我自己走!”
傅宮淩劍眉猛的一擰。
而她轉身之際,嘲諷的開口:“原本想問當初為什麽一定要跟我離婚,看來我真是可笑!”
童冰顏抬首看了傅宮淩,他們的離婚,還有別的內幕麽?
鳳月醫轉身之際,眼淚終於不爭氣的滾落,可她閉了眼,熟稔的往外走,對她來說,這個家,她閉著眼都能把沒個角落數遍,以後該是永遠不會來了。
“月醫!”傅宮淩終於幾步掠了過去,哪管身上的傷口隻處理到一半,看起來滿是狼狽。
強有力的手臂捉了她手腕,將她整個人攬到跟前,卻在見到她紅眸清淚的瞬間,堅硬的臉柔了,心口狠狠一縮,“不是想知道原因麽?那就留下。”
桑哲這回是真的知道該把誰帶走了。
好在童冰顏看了兩人,雖然不情願,但不是過分厚臉皮的人,越摻越亂的道理她懂,拿了包,主動從客廳走了出去。
出了大門,走到車子邊上,她才看了桑哲,“除了傅宮淩對她無情,他們為什麽離婚?”
桑哲抿了抿唇,主子的事按說不該隨便插嘴,但是想了想,看了童冰顏。
“童小姐,軍長的心思從來都不是我們能揣測的,不過有一點可以告訴您,在軍長心裏,誰都替代不了小姐的位置。”
童冰顏先是淡淡的苦澀,繼而笑了一下,“那是當然,那是他妹妹不是麽?”
其實她知道,桑哲說的不是這個意思,就裝個糊塗吧。
別墅裏。
她不肯移動半步,冷冷的立在門邊,抬眸:“無論什麽原因,我已經不想聽了,也沒什麽意義,不是麽?”
聽到戴夢溪說他都是為了自己才離婚的時候,她才知道自己對傅宮淩一直抱著希望,可是現在,她該死心了,童冰顏配他,也足矣。他真正定了一個女人,別人是不會有任何機會的,她沒立場,也沒心思浪費時間。
“早日康複。”她抬眸看了他片刻,還是那張英俊魅惑的臉,依舊那樣的冰冷。
可她轉身之際,傅宮淩終於緊了唇線,複爾將她抵在門邊,“你必須聽!”
她若不提,他大概永遠沒有契機去說明,又何來機會?
鳳月醫皺了眉,掙紮著被擰緊的手腕,眼圈又見紅了,自己都嘲笑,什麽時候變得如此矯情?
“當初我是瞞了你,麵前一套背後一套,一邊與你歡好一邊準備著所有有利離婚的證據……”這樣的話,他自己說出來都覺得卑鄙無恥。
她也笑了,笑的卻是自己的當初的遲鈍。
“你不用說了……”
“必須聽我說完!”男人薄唇固執,轉手堅定的握了她雙肩,深邃的眼眸定定的看著她,“我曾說過,這個家,隻剩你我,絕不能讓你出事。”
“所以,離婚是為了我好,對嗎?”她說著戴夢溪說過的話。
男人沒說話,知道哪怕是為她好,那樣的方式也足夠傷人。
鳳月醫清冷的笑著,“說到底,當初還是隻有我一廂情願,你,尊貴的傅軍長,根本不曾動情,對嗎?”
也許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所以,男人英眉輕蹙,低眸抿唇。
良久,他才終於低低的一句:“是,當初不愛。但如今……”
“如今更不會愛!”她倉猝的打斷了他的話,清冷的眸子抬起,“我現在是滇英的敵人,你怎麽會愛?你身邊多的是比我優秀的女人,怎麽會愛?在我上學時,大概就該知道的,你終歸會是她的。”
童冰顏從少女時代就多麽愛慕他的人?更何況她有著其他名門千金沒有的勇氣和執著,有著她獨特的火熱,大概沒有哪個男人能抵擋吧?
傅宮淩蹙了眉,盯著她倉猝接話的樣子,沉冷的眉間一抹微痛,良好的教養沒有讓他開口急促的與她咆哮。
隻是指尖抬起握了她的臉,低沉好聽的嗓音,“你在害怕什麽?”
她笑了,了無意味,隻略微掙紮,從他臂彎裏避開。
可一轉眼,他堅硬而不乏溫柔的將她抵得更緊,“為什麽不敢聽我說完?”
“因為沒有意義了。”她已經不是第一次撞見他與別人的曖昧,忽然覺得諷刺而疲憊,大概是瘋了才會在接到戴夢溪電話的下一秒就衝到這兒來,她後悔了。
抬眸,她一臉淡薄:“破鏡沒法重圓,我能做的,頂多不與你相殺。我也會找到屬於自己的那份感情,北雲奇一直對我傾心,你應該知道吧?”
“不準!”一聽到北雲奇的名字,傅宮淩猛地冷了臉,擲地有聲。
她卻反而來了勁,“過去二十五年我白活了,忽然覺得女人,就該被愛,也許明天就點頭答應……”
下顎忽然被他握住,手心熾熱的溫度灼燒。
薄唇強勢覆下時,她垂在身側的手倏地握緊,心口好似被纏了絲線,幾近窒息,誰都給不了她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