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9.第399章 說客
皇甫辰愣了下，在看到樓璇穎說完這話后又沒事人般繼續用膳后更懵了，有些不明白她剛才所說是認真的，亦是玩笑？
「樓璇穎，你為了璟昊可以做出如此退讓，可見你是喜歡他的，而他對你的感情你更不必懷疑，既然你們彼此喜歡，為何卻遲遲不肯完全接受他？」
她白了他一眼，撇嘴道：「原來你是替他當說客來的？」
「不，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你們這樣鬧騰了。」皇甫辰停頓了片刻，又接著往下說，「你剛才的話說明你是顧慮璟昊的，那你肯定不會對庄欣柔下狠手了，既然如此，你有沒有想過，你目前所處的情況很被動？」
「如果你始終和璟昊耗著，這不正是庄欣柔希望的嗎？她就是不想看到你跟璟昊在一起，你倒好，順了她的意。既然你有顧慮，無法對她下狠手，不如就在這事上打擊她？」
「唔，有點道理！」樓璇穎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點頭。
見她有些被說動，皇甫辰一鼓作氣再次勸道:「庄欣柔之所以不斷製造事端，是因為她還沒有死心，璟昊一天沒有娶你，她就覺得自己還有希望。如果你嫁給了璟昊，就能讓她徹底死心！」
她挑了挑眉，雖然皇甫辰否認，但她總覺得他就是來當說客的！
「難道我為了跟庄欣柔賭這口氣，我要賠上自己的終身？」皇甫辰的話確實有些道理，但報復了別人卻要搭上自己，這種報復手段根本就不是她的風格。
皇甫辰扶額，有些無力地看著她:「樓璇穎，什麼叫賠上你的終身？璟昊喜歡你，你也喜歡他，你們在一起不是應該的嗎？一石二鳥的事你還顧慮什麼？」
她猶豫了許久，看著皇甫辰欲言又止，有些心裡的話她不知道該不該對他說。
「說吧，今天我們說的話我保證不說出去，當然也不會告訴璟昊，這個你可以放心。」
燉湯和粥都冷了，她低頭扒飯，到底還是信任他的，遲疑了一會選擇了開口，只是聲音有些沉悶:「我不喜歡這皇宮的生活，將來墨璟昊是皇帝，嫁給他我這輩子都得被禁錮在皇宮裡，這種生活我遲早會瘋掉。」
「而且宮裡是非太多了，皇后的遭遇就是後宮妃子的最好寫照，我不想步上她的後塵，更不希望將來我的孩子也每時每刻都處在危險當中，為了爭奪皇位兄弟相殘。」
「你相信我，沒有人比你更適合這個后/宮，你若處在皇后的位置上，你會把自己逼到她那樣的處境？」
樓璇穎抬頭瞟了他一眼，又將腦袋低了下去，一副懨懨的樣子。
「不覺得？你放心，誰招惹上你，是誰的倒霉，你自己說說，有多少人在你手裡落得個悲慘的下場？熹妃、墨浚浩、楊御醫、秦玉盈、你的二妹、三妹等等，數都數不過來，連令世人聞風喪膽的冰蛇島島主都死不瞑目，你才是不好招惹的，把你放在後/宮，該擔心的不是你，而是其他人。」
這麼久以來，皇甫辰親眼看著她教訓凌虐起他人來毫不手軟，他甚至要替將來后/宮那些女人捏把汗，更要替墨璟昊擔心，將來他登基，女人是善妒的，萬一他的妃子惹惱了她，不會一個個被虐死，到最後整個后/宮只剩樓璇穎一個人？
樓璇穎不滿地瞪眼，皇甫辰這話是褒還是貶啊？他到底是站在她敵人那邊還是她這邊的？說得好像她才是窮凶極惡的壞人，明明是他們先招惹她，不然她哪會對他們下手，她又不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幹！
「樓璇穎，你相信我，你不會步上皇后的後塵，墨璟昊也不忍心讓你處在那種困境當中。」
「你又不是他，你的保證有什麼用？都說女人善變，男人才是，將來他當了皇帝，女人多的是，才顧及不了我，皇上不也喜歡著皇后，他保護得了她？」說到底，她對墨璟昊還是沒有足夠的信心，如果他給了她足夠的安全感，她又豈會瞎想？
「璟昊和皇上不一樣，聽說皇上還是太子之時，東宮裡就養著一堆女人了，他喜歡皇后，但在他眼裡，皇后也只是他眾多女人中的一個，只是比較在意罷了，但璟昊不同，我了解他，他壓根不近女色。」
「就算這樣，將來他遲早有後宮佳麗三千，讓我跟那麼多女人分享他，我不願意，一個庄欣柔我都忍受不了，可以想像將來我必定會因嫉妒而發瘋，難道等著被扣上七出之名？」
她不是土生土長的古代人，這輩子怕是都學不會服軟，跟其他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那樣的感情在她看來是廉價的。
皇甫辰聽后「噗」地一聲笑出來，她這種想法難道真的如他預料那般，將來后/宮遲早會空的只剩她一人？
「璟昊的性子過於冷淡，我跟你說過，他認定了你便是一輩子的事，你不妨問問他，他根本懶得招架其他女人，若可以不用填充后/宮，他更求之不得。不過，那樣你的壓力會很大。」皇甫辰說完這話，仰頭喝盡碗里的酒，看了看天色，摺扇一甩，站起身來。
「上早朝去，你自己好好考慮，嫁給璟昊，坐實太子妃之名，才是對庄欣柔最大的打擊，至於你的擔心，那些都不是事，你想那麼多做什麼？順其自然，船到橋頭自然直。」
「等等！」樓璇穎在皇甫辰轉身那刻喊住了他，不解地問，「為什麼我的壓力會很大？」
他戲謔一笑，輕咳了咳，提醒道：「歷朝歷代中也不是沒有帝王獨寵這回事，但獨寵意味著你要肩負起替整個帝王傳宗接代的重任，壓力難道不大？樓璇穎，若璟昊將來真的獨寵你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但你會成為……一頭母豬。」
皇甫辰留下這話，看了她緋紅后又陰沉下去的臉，選擇腳底抹油走人，等她發起飆來，他沒把握能招架得住。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該勸的也勸了，至於她會如何做，那就看他們倆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