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2.第392章 無路可退
熹妃見墨玄銘並不完全信任樓璇穎，更加把他當成唯一護身符牢牢抱住，在一旁跟著拚命點頭：「皇上明察，她根本沒有證據卻在冤枉臣妾，臣妾心腸再狠也不會拿浩兒的性命開玩笑，她怎麼可以如此誣衊臣妾？皇上一定要替臣妾作主啊……」
「樓璇穎，你跟我的浩兒都在玉霄亭，為何我的浩兒受箭傷，你卻沒事？你為了要擺脫嫌疑，卻反而把責任怪罪到我身上來，你到底是何居心？」
聽著熹妃連續地辯解，甚至把矛頭直指她頭上，樓璇穎卻自始至終笑而不語，也不打斷她的話，因為她知道，熹妃說得越多，只會錯得越多，眼下的局面對她早已不利。
終於，熹妃毫不喘氣地抨擊完她后停了下來，樓璇穎才笑著問道：「熹妃娘娘，你說完了嗎？還有話要說嗎？沒有的話就換我說兩名。」
「你……」熹妃瞪著她，眼裡暗含警告之意。
樓璇穎這個可惡的女人，難道她忘了自己身上的毒？不要命了？
樓璇穎接收到了熹妃的警告，可她壓根沒當回事，見她不再說話，便出聲反問：「娘娘，如果這事真的是我乾的，我為了擺脫嫌棄，把它推到其他人身上不是更好？」
「本宮跟你無冤無仇……」
熹妃還未說完，樓璇穎就嗤笑一聲打斷：「無冤無仇？好吧，確實不是什麼大冤讎。」
墨玄銘聽著她們你一言我一語，頭都大了。
誰能告訴他為何每場鬧劇里都必定會有樓璇穎的身影？甚至可以說有她在場的地方准沒好事！
「多說無益，樓璇穎，朕要的是證據，證據呢？」
「證據啊？沒有……」
她說得輕巧，可墨玄銘等人聽了之後卻直想翻白眼，連配合她行動的皇甫辰都嘴角狠狠抽搐，沒有證據她鬧什麼？
「樓……」
「誒，皇上，等等，」樓璇穎看到墨玄銘厲眼一瞪，眼看就似要發飆的模樣，忙抬手阻止，「我雖然沒有證據，可不代表熹妃娘娘不會自己承認啊。」
人群中傳來嗤笑聲，看她的眼神就似在看白痴，姑且當幕後主使者是熹妃好了，可承認是死罪，就算皇上仁慈放她一條生路，那她這輩子也無翻身機會了，試問誰會這麼蠢自己承認？
「樓璇穎，你不把皇宮攪得天翻地覆是不是不舒服？浚浩還在救治當中，你如今在這裡逼迫熹妃，你是不是準備把朕的妃子一個個整徹底？你在報復朕？」
樓璇穎撫額，不明白皇上從哪裡得出這種結論，她吃飽了撐著去報復他？
「皇上，稍安勿躁，我就對熹妃娘娘說幾句話。」她給了墨玄銘一個放寬心的眼神，而後看向熹妃，蹲下身子，視線和她平齊，卻僅僅盯著她瞧，什麼話都不說。
恰在這時，身後傳來利箭觸地的聲音，她聽聞眾御醫的議論，嘴角輕揚，在心裡默數。
很快，御醫再次向皇上稟報：「皇上，臣等已經替四皇子把毒箭取出來了，可箭上的毒性太強，四皇子命在旦夕……」
樓璇穎聽了之後，看著熹妃一字一句地道：「熹妃娘娘，如今你有兩個選擇，第一，交出解藥認了這樁罪救你兒子，第二，否認你的罪責眼睜睜看著四皇子中毒身亡，白髮人送黑髮人！」
熹妃腿一軟，整個人跌坐在地上，慌亂地搖頭：「不，浩兒不會死的，不會死的，我要把浩兒帶回熹樂宮，來人、來人啊……」
聽到熹妃驚慌的喊聲，身著侍衛服的男子從人群外擠了進來，樓璇穎認得他，他是墨浚浩的男寵，亦是他的貼身侍衛何沖。
眼看他朝墨浚浩走過去，樓璇穎跑上前，擋在他和墨浚浩之間，厲聲制止：「你敢動四皇子！」
「樓璇穎，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浩兒是我兒子，我為何不能讓人把他帶回我宮裡？你這是要逼死我的浩兒，你讓開！皇上，求求你……」熹妃瘋了似的朝樓璇穎撲過去，可惜她還沒接近樓璇穎就被墨璟昊攔住了。
墨玄銘看著眼前混亂的局面，只覺得眼角兩側劇烈抽痛著，有些受不住，吳公公發現異樣，及時伸手扶住了他。
「皇上，您沒事吧？」
「墨璟昊，你們這樣是想做什麼？是準備眼睜睜看著浚浩死在這裡？把樓璇穎帶下去，讓他把浚浩送回熹樂宮。」
「皇上，熹妃娘娘的行為還不夠明顯嗎？御醫都沒有解藥能救四皇子，她若沒有解藥，把四皇子帶回熹樂宮又有何用？其實，她就是想把四皇子帶回去好給他解毒！」樓璇穎固執地仍然阻擋在中間，眼下打的就是心理戰，她有十足的把握能贏，皇上在這緊要關頭打什麼岔？
「皇上，你相信我，熹妃娘娘有解藥，四皇子不會死，除非她的心腸真的那麼硬！」
樓璇穎說著一步步朝熹妃逼近，冰冷的眼神直盯著她瞧：「我猜想你為了要殺墨璟昊，箭上塗抹的肯定是西域奇毒，你該清楚四皇子中毒后能拖多久。」
「皇、皇上……」熹妃無可奈何，眼下只能向墨玄銘求助。
墨玄銘深吸口氣，心裡也在天人大戰一番，最終眼一閉，硬了心腸偏開臉。
「皇上，冤枉啊，臣妾沒有……」
「熹妃，朕就不逼問你了，如果不是你，也解不了浚浩的毒，將他帶回去只是讓他死得更有尊嚴而已，終究是死，眼下不帶也罷，但如果你帶他回去，他的毒解了，你以為你能擺脫嫌疑？」
熹妃嘴唇微抖，不願相信自己為何陷入了這種絕境中。
「熹妃娘娘，我覺得有必要提醒你，若你眼睜睜看著四皇子毒發身亡，你覺得你這輩子還能活得舒坦？失去他，就算你擺脫嫌疑，沒了四皇子的庇護，等哪位皇子登基，你也無法再翻身了，可若四皇子活著，至少你還有希望不是？」樓璇穎看著她，極力引誘著。
熹妃彷彿呆傻了，無力地癱靠在宮女身子才勉強坐住。
「皇上，四皇子撐不住了……」
只聽御醫這麼一喊，熹妃終於回神，朝墨玄銘爬過去，語無倫次地道：「解藥，我有解藥，救浩兒，皇上，臣妾認罪，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