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4.第364章 孰是孰非
「不……我不知道……」皇后伏在葉嬤嬤的肩膀上失聲痛哭。
樓璇穎右手按在左臂傷口上，疼痛感越來越強，她只能緊咬住下唇忍疼。
皇上派給她的還真不是好差事！
「好吧，既然你不願意說，我當然勉強不了。還是那句話，想聽到墨璟昊叫你一聲母后，你就好好活著。而要活著，你就別鬧割腕、絕食，這事傳到墨璟昊耳里，他只會更瞧不起你！」
樓璇穎白了床上抱成團哭得讓人頭疼的皇后和葉嬤嬤一眼，爬起來走到門口，吩咐外邊守著的宮女：「把皇後娘娘的葯和飯菜一起端進來。」
「是。」宮女應聲，很快退了下去。
樓璇穎坐在圓桌前，眼巴巴地等著宮女把皇后的飯菜送進來，終於，濃郁的飯香味飄了進來，宮女將一道道熱騰騰養生補血的菜擺放在桌上，讓坐在一旁的樓璇穎猛吞咽著口水。
樓璇穎忍著飢餓，夾了滿滿一碗菜朝床邊走了過去，腳踹了踹葉嬤嬤示意她退開，看著仍然不住掉淚的皇后，她嘆了口氣，勸道：「吃飯吧！把飯吃了，墨璟昊那我找到機會幫你說話總行了吧？他看著淡漠，其實並不寡情。」
皇后怔了許久，才緩緩抬頭看著她，眼角還掛著淚花：「他真的還會原諒我？」
「你可以試著有所期待，但前提是你得活著，死了一切都是空談。」
皇后又看了她很久，終於抬手抹去眼淚：「你為什麼願意這麼做？」
樓璇穎知道她指的是自己答應皇上勸她這事，扯了扯嘴角，無力地翻了個白眼：「你真以為我願意？我很記仇，你的死活與我沒有任何干係，可是皇上逼我這麼做。你餓了一天，我還不止，你要不吃，我還得繼續餓著。」
皇后苦澀一笑，她明白這是樓璇穎心裡的真正想法。
「飯菜你吃了吧，我沒胃口。」
「你還是決定想死？」樓璇穎狠狠瞪她，爾後將碗擱在床頭，氣岔地轉身，「算了，我不想浪費唇舌了，你還是死吧。」
「不是，你說的對，我好不容易生下的兒子，看著他長大成人，沒等到他認我這個母后，我怎麼甘心尋死？我現在不想吃是真的沒胃口……」皇后說著背靠在牆上，雙目無神地看著前方，毫無焦距。
「雖然我也覺得餓個一天不會死，但是，皇後娘娘，麻煩你配合一下把它吃了，我好去交差！」樓璇穎說著端起碗又重重擱下，發出清脆的響聲，再次引起了皇后的注意。
皇后靜靜地看了她半晌，嘆了口氣：「好，我吃。」
她這話讓樓璇穎和葉嬤嬤同時鬆了口氣，葉嬤嬤更是高興地上前端起那碗飯菜，小心地喂皇后一口一口吃下。
樓璇穎見狀，心裡的大石終於落下，她終於可以向皇上交差了。
「皇后，你慢吃，我先走了。」
她剛走至門口，皇后又突然出聲喊住了她，讓她腳步一頓，遲疑了片刻才回頭：「還有事？」
「葉嬤嬤，你先下去，我有話跟她說。」
「是。」葉嬤嬤看著手裡皇后只吃了兩口的飯菜，雖然猶豫但仍然選擇了聽令行事。
葉嬤嬤經過樓璇穎身邊時，以乞求的眼神看她：「樓大小姐，還請你繼續勸皇后把飯菜吃完。」
「嗯。」
葉嬤嬤退了出去，還把房門給她們帶上了。
樓璇穎重新走回到床邊，雖然皇后什麼都還沒有說，但她已經隱約猜到她會跟她說什麼。
「皇後有話直接說了吧。」
皇后猶豫了一會，閉上眼痛苦地回憶：「其實，我一直都知道我妹妹跟庄坤華有私情……」
「嗯。然後？」樓璇穎挑眉，原來皇後知情，那天她在勝天殿的表現卻顯得那麼詫異，可見她演技精湛，難怪能夠在後宮坐穩后位。
「不是我逼死了她，庄坤華七年前戰死沙場，她聽聞庄坤華已死的噩耗時就喪失了生存的意志。嵐兒會把庄欣柔送上龍床，她那時已經瘋狂了，一來是阻止昊兒和庄欣柔在一起，二來她給皇上下了媚葯，是想趁著那機會刺殺皇上……」
樓璇穎眼睛瞪得老大，五年前的事越來越駭人聽聞，這麼多個版本傳下來事情越來越錯綜複雜。
「等等，她為什麼要刺殺皇上？皇后你有證據？」
「證據全毀了！那是我答應嵐兒的事。」
見樓璇穎還是一臉不相信的樣子，皇后苦澀一笑，向她徵詢：「你能向我保證保守一會聽到的事，不告訴任何人？」
「你告訴我難道不是希望我把它傳達給墨璟昊？」
「不，一會你聽完后是不會想把它告訴昊兒的，除非你根本不為他心疼。」
樓璇穎皺眉，聽皇后這口氣，墨璟昊又該悲情了。
「嗯，我答應你保守秘密。」
「庄坤華並不是真正戰死沙場的，是皇上下令被人秘密處死的！嵐兒後來發現了這事，所以她瘋狂了，想刺殺皇上替庄坤華報仇然後再尋死。」
「這……」
「庄坤華早有謀反之心，他在醞釀著造反大計以篡奪皇位。嵐兒一直被蒙在鼓裡，還傻傻地為他付出。她給皇上下的葯是庄坤華給她的，那不是一般的媚葯，是毒藥，皇上最寵愛的是嵐兒，隔那麼幾天就會到嵐西宮一趟，可嵐兒還能在皇上的眼皮底下和庄坤華私通，靠的就是那葯。」
「葯可以讓男人持續興奮一會，可完事後便會沉沉睡去，嵐兒就在皇上熟睡后離開的。皇上體內積累的毒素越來越多，如今連越楚都無法救治，說到底，是庄坤華和嵐兒害的。嵐兒瘋了，設計把庄欣柔送到明翔宮，在皇上熟睡后要行刺他，還好那天我知道庄欣柔被她召進宮的事，後來不放心尋了過來，在千鈞一髮之時阻止了嵐兒……」
皇后說到後來痛苦地抱住了腦袋：「嵐兒這是死罪，而且還會誅連董家和莊家，我告訴了她庄坤華的野心，甚至狠狠地打了她，昊兒當時是她唯一放不下的，我騙了她，騙她這行為要是被發現，會害死昊兒，會有很多無辜的人受牽連，她收了手，可她犯下的事已經無法彌補，庄欣柔已經在皇上的龍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