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第126章 畫舫
夜幕降臨，璟王府里下人幹完活都湊在一起談論著今晚的皇城燈火節，有些人只聽過卻沒機會去看，有些進府前看過，便成了宣傳的主體。
恬兒聽到一些，興沖沖地跑回翠竹園要跟自家小姐分享，卻看到一身書生裝扮的樓璇穎在院子里徘徊。
她心中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小姐，你想幹什麼？」
「恬兒，乖，幫我打探一下墨璟昊是不是離開王府了。」樓璇穎笑著將恬兒推出院子，「快去，我等你回來。」
「王爺傍晚就出府了。」
樓璇穎一聽將恬兒拉了回來：「你確定？」
「嗯。」
她拍了拍恬兒的肩膀，笑得很開心：「太好了，恬兒，你家小姐我出去玩兒了，回來給你帶兩串冰糖葫蘆。」
「小姐，這麼晚了……」小姐爬牆出府的事沒少干，但以前幾乎都是白天出去。
「晚才好啊，今晚不是皇城燈火節嗎？若不是晚上有什麼好玩的？」樓璇穎示意恬兒放寬心，而後攀著院子的樹一躍上了圍牆，小聲地對她比了個「噓」的動作，「恬兒，不能告訴別人哦，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華燈初上，整個皇城籠罩在光亮中，到處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樓璇穎剛出巷子，就已經體驗到人擠人的火爆場面。
她擠著人群直接往杏雨湖去，明明不遠的路程她愣是走了近半個時辰才走到。
杏雨湖邊，許多小孩子挑著花燈在湖邊玩耍，還有人占著小塊地方吆賣著小吃。
樓璇穎一眼望過去，偌大的湖上停了眾多大小船，讓人眼花繚亂，她分辨不出哪條才是目標船。
皇城富商卓老闆的畫舫是哪條？連二皇子都會去的必定夠豪華氣派。
她沿著湖邊一路尋過去，將目標鎖定在兩條三層樓高的畫舫上，她摸著下巴尋思，剛要找人打探，熙鬧的人群突然乍開了鍋般，很快一個個往後退開來。
人群自動讓出了一條道，樓璇穎踮著腳尖翹首以顧，竟然讓她看到了墨弘毅的身影，他的身後還跟著兩三名官員模樣的人。
她目送著他們上了一條畫舫，等熱度一過，她也屁顛顛地跑過去要上船，還沒踏上梯子就被兩名壯漢攔下了。
「請出示請帖。」
樓璇穎的臉跨下來了，竟然要請帖才能上船，她沒有請帖啊……
計劃了這麼久，難道因為一張破請帖就此失敗？
從她的表情里壯漢就知道她不在卓老闆邀請的人之列，說話也不客氣了，其中一人更是將她往後推開。
「沒有請帖別擋在這兒，走走走！」
樓璇穎被推得步步後退，氣得嘟嚷著嘴離開。
這麼多有權有勢的人在，皇城這麼多人看著，她要硬闖肯定行不通，可若要上畫舫就必須有請帖，這時候她能去哪兒弄請帖？
正當她一籌莫展之時，她看到一名老鴇模樣的女人帶了十來名打扮得艷麗的女子直接登上了畫舫，壯漢站得筆直，完全沒有攔下她們的意思。
一批過去了，片刻之後，又有另一名老鴇領了十來名姑娘過來。
卓富商是以鑒賞寶物之名，將皇城有頭有臉的人聚在一起，招來鶯鶯燕燕陪他們飲酒作樂。
這這這……是另類的「海天盛宴」吧？
樓璇穎紅唇輕咬，思索了片刻，果斷穿梭回人群中，在成衣鋪里找到了一件顏色艷麗的薄紗式衣裙換上，又簡單地梳理了一頭秀髮，在老闆的驚愕目光中扔下一錠銀子就離開了。
她在畫舫前等了一會，又見一批青樓女子出現，若無其事地混在最後，順利地登上了畫舫。
畫舫很華麗，裡邊的裝潢也值得人驚嘆，樓璇穎混進來后怕被領隊的老鴇認出來，慢下兩步就脫離了隊伍，她手裡拎著個小包袱，想找個沒人的房間把這身清涼的裝扮給換下來。
畫舫第一層樓里擺了數十張桌子，坐滿了眾多土豪氣息的人，她一圈走下來，這裡奢靡之氣讓她忍不住咋舌，男人幾乎都左擁右抱著青樓女。
她們的穿著很暴露，有些渾圓都露了出來，甚至有些只披著薄紗伺候，富商色眯著眼直盯著她們瞧，大手更是在上邊蹂躪著。
「討厭啦，房老闆，你怎麼可以這樣欺負人家。」女子欲迎還拒嬌笑著靠在男人身上。
「哈哈。」被稱房老闆的男人淫/盪一笑，拿起手頭上的酒倒進她的深溝里，又惹得她連連嬌笑大叫討厭。
樓璇穎打了個冷顫，看著四周她連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她貼著牆走，努力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然而，還沒等她找到房間就被一個扭著腰臀的半老徐娘給拎住了。
「這裡還有一個，怎麼到處亂跑的？」老鴇模樣的女人將樓璇穎從頭打量到腳，而後滿意地點頭，對身後一眾嬤嬤招呼，「就她了，長得蠻標緻漂亮的，把她打扮一番，送到樓上風雅閣。」
樓璇穎被那些老女人拖著走，心裡在哀嚎，媽呀，她要被當作青樓女人送去伺候大爺了……
想起剛才看到的情景，那些男人如何玩弄青樓女子，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憑她的身手，從這堆女人里絕對能打得出去，可這畫舫上各類人都有，她要是打著出去連命都保不住吧？
「不，我不是……」
「話哪那麼多。」那些老女人狠狠瞪了她一眼，將她押進屋子裡，還沒等樓璇穎反應過來，她們七手八腳就開始撕扯她身上的衣裳。
身上一涼，她的衣裳就已經離開身體，現在想開打都來不及了，她總不能光著身子打出去吧？
她被迫穿上肚兜和里褲，外披一件火紅紗衣，又被按坐在梳妝台前塗抹胭脂。
「嗯，真是標緻的美人，風雅閣的大爺肯定會滿意。」幾位老女人滿意地圍著樓璇穎打量，甚至有些還直往她身上揉捏。
樓璇穎發誓在銅鏡里看到了她這輩子最妖嬈的一面，嘴唇嫣紅，還被畫成狐狸眼。
擦，不忍直視。
這幾天她發現自己真有可塑性，可以妖媚，可以高雅……
沒等她感慨，她又被推著出了房門，直接推上了二樓，在風雅閣前停了下來，手裡被塞了個托盤，上頭擺了水酒。
「進去吧，幾位大爺等著了。」
門被打開，樓璇穎被推了進去，她踉蹌著跌進去，條件反射地抱住要落地的托盤，門「砰」地一聲關上，在眾多男人的嬉笑聲中她抬起了頭，竟直直對上了墨弘毅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