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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陽北,山南鎮,原罪之城。這裡崇尚武力,沒有法律沒有道德,各路逃亡者都匯聚一路。一言不合就開打直到一方認輸或者被殺死,不想死的人都小心翼翼,走路也是低頭彎腰匆匆而過生怕莫名其妙死在路上。但兩大勢力不容小覷,跟隨大鰲的都是一幫烏合之眾均是劣跡累累的亡命之徒,另一邊的卻是稍有正義感的無路可走之人。雙方時有摩擦但勢均力敵誰也無法取勝。

  生死台也被戲稱重生台,左右看台上各坐滿各種造型不一的怪物,台上兩隻怪物正在激烈的大戰,一隻厚厚鱗甲兩側各三隻手,六隻手各持長劍舞的密不透風,另一隻圓滾滾的大腦袋幾乎和身子是一般寬,飛舞著大鎚顯得有些遲緩相形見拙了,一不小心就被六隻手劃出幾道傷痕,還好皮膚比較硬,沒有受傷很嚴重。

  左手邊中間坐著全身黑色盔甲的怪物留著兩根長須顯得猥瑣無比,一隻大鰲不停撫摸身邊另一隻女六隻手的屁股。右邊坐著看起來還有點人樣的怪物,正襟危坐,滿臉愁雲。「連木生,這一場你輸了可要滾出原罪之城了,想想就開心,以後看誰還敢與我抗衡。」大鰲哈哈大笑說道「估計你的仇人正在城外等著你呢,想著怎麼把你大卸八塊吧,哈哈哈哈。」身邊的嘍啰也跟著大笑起來。

  「那不煩你操心,誰贏誰輸還不一定呢!」連木生說道。

  「嘴硬在實力面前可沒什麼用,嘿嘿!讓你男人別玩了,快點弄死那胖子。」前面半句說給連木生,後面半句是說給身邊被摸屁股的六隻手聽的。金屬磨石頭的刺耳的聲音從六隻手嘴裡傳來「殺了那胖子。」連木生皺起眉頭,不知道是因為刺耳的聲音還是因為六隻手說的話。

  重生台上的六隻手聽到聲音嘴角上揚微微一笑,六隻長劍舞的更歡了,大胖子手忙腳亂的躲閃招架著毫無還手之力,身上卻是中招更多,眼看不支。

  「告訴大鰲我們放棄了,讓他們手下留情留光頭一條性命。」連木生雙眸暗淡無光準備放棄比賽。

  「出去也是死,我們去跟他們拼了。」身邊的怪物恨恨的說道。

  「願賭服輸,之所以選擇這樣的比賽就是不想兄弟們犧牲太多。只要我們兄弟齊心在外面也會有我們容身之地。」

  「哈哈,連木生他們認輸了,要我們手下留情放了那胖子。」大鰲大笑說道「放了是不可能,規矩就是規矩上了生死台就要有生有死,讓他死的不那麼難看還可以,殺了他。」

  六隻手收到命令刀刀砍向胖子要害,胖子艱難阻擋著危在旦夕,大鰲這邊滿臉戲謔,而連木生這則緊張萬分,眾人咬牙切齒欲衝上重生台。

  「汪汪。」兩隻巨型大狗在關鍵時刻肆無忌憚的衝到了檯子上橫穿兩人中間,六隻手猝不及防一刀砍在大狗身上,大狗吃痛嗷的大叫一聲調頭對著六隻手就咬,一口咬住六隻手的其中一隻手。六隻手沒想到突生變故,手忙腳亂之間方寸大亂,胖子瞅著千載難逢的機會巨錘當頭而下,六隻手原本不大的腦袋那經得起這一大鎚,瞬間血肉模糊。這一切在發生在電石火光之間,眾怪物看的目瞪口呆半天沒反應過來。台下的女六隻手最先反應過來,看著自己爺們被殺也是刺耳的嗷嗚一聲。大鰲這才看見一個衣衫襤褸的年輕人在狂奔,若隱若現的,兩隻大狗追的正是他。

  墨雲不熟練的使用著該隱的技能,一會隱一會現,所以眾怪物一時也沒注意到他,但追蹤犬沿著氣味一路追來倒也沒有追丟。墨雲看著這邊人多,想著是不是可以擺脫兩隻大狗,沒想到弄巧成拙。這下可炸了鍋了,這關係到一方必須離開原罪之城,可出了這城外面更危險,他們都是來這裡躲避追殺的很明白這個道理,本以為勝利在望的大鰲更是怒火中燒,到手的鴨子飛了容身之地沒有了搞不好自己還要搭條命進去這怎麼能忍一把推開女六隻手大怒道「給我殺了他。」

  連木生他們也懵了,突然柳暗花明就像原本黑暗無比的空間正手足無措之時突然出現一縷陽光,那種恐懼,頹廢,無助一掃而空,同時激動無比的心情溢於言表,同時也注意到墨雲,「不能讓大鰲傷害他,兄弟們一定護他周全。」

  原本膽小的墨雲看著各種各樣的怪物從四面八方向自己衝過來都嚇傻了,六神無主且方寸大亂不知如何是好獃在了原地。

  女六隻手大喝一聲砍來第一刀,包含仇恨憤怒復仇的一刀必然想致對方與死地。避無可避之際地上的胖子的大鎚擋在墨雲前面,身受重傷的胖子再也握不住巨錘脫手而飛自己再也站不穩倒在地上。第二刀隨後既至,胖子無可奈何拽住墨雲小腿使勁一拉刀鋒貼著面頰劃過墨雲堪堪躲過這一刀,也在這之際雙方眾人均衝上生死台。

  「連木生,這可有些卑鄙了,輸不起嗎?」大鰲說道。

  「這位小兄弟我們不認識。」

  「那好,把他交給我。」

  「不可能。」濃濃火藥味讓氣氛異常緊張。

  「大鰲,你也不想兩敗俱傷兄弟們受傷,這原罪之城本來就是我們最後生存的地方,這些年你爭我斗誰也沒佔到便宜還互有死傷,這樣今天對你們確實有些不公平我們定在半月後在來一場決鬥——你和我的決鬥,若我輸了我把這小兄弟給你並且帶我的人離開原罪之城,若你輸了仍然可以留在這裡但要歸順與我聽我差遣,如何?」

  「好,讓你多活幾天,好好準備你的後事!」大鰲不假思索的答應了對自己實力相當自信。

  「我要殺了他。」剛剛痛失親夫的女六隻手吼道。

  「半月後任你宰割。」大鰲拖著她轉身離去。

  「小兄弟臨危不懼在這種情形下面不改色,必定身懷異能。」連木生一臉欣喜說道。

  墨雲剛從恐懼中緩過來「誇獎了,當時正欲出手不想這個胖兄弟提前擋了一下,還害他受傷實在過意不去。」墨雲反應倒是挺快。眾怪物抬著胖子高高興興的回去了。

  「小兄弟救我們與危難之中我們感激不盡,奈何都是天涯淪落人沒有沒有貴重物品,如若不嫌棄我們結為兄弟,不知小兄弟意下如何?」

  「連頭領抬愛了,我恐怕高攀了。」

  「哈哈,同是天涯淪落人沒有什麼高攀不高攀的,弱肉強食的世界只有我們齊心協力才能抵禦外敵。就這麼決定了。」

  「恐怕頭領知道我的困境后不把我驅逐出去就不錯了。」

  「哈哈,兄弟說笑了,這裡站的皆是走途無路的但凡還有一絲希望就不會到這原罪之城,墨兄弟但說無妨,既然是兄弟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辭。」

  墨雲欣喜不已將這些天經歷避重就輕的描述一遍,眾怪物也是對墨雲這等經歷唏噓不已恨不得將變異人食肉寢皮方解心頭之恨。

  在防守森嚴的堡壘里墨雲早已忘了被追殺的狼狽樣,連木生他們把他奉為座上賓,變異人也貌似消失了沒有打擾他短暫的寧靜。十五天轉眼即逝,生死台的觀眾人山人海這場決鬥關係到雙方其中一方的生死存亡所以早早就坐滿了。

  大鰲和連木生對峙著,雙方都是體型巨大的力量型選手。連木生緊握著他的巨刃—一把巨大的黑色大刀在陽光照耀下顯得冷酷威嚴,大鰲的武器就是兩隻大鉗子,據說這兩隻大鉗子咬合均有千斤之力,普通金屬也扛不住他的一重擊。

  雙方全力以赴的斗在一起實力差不多一時難分勝負。

  場上斗的難解難分,兩人勢均力敵,連木生的大刀舞的密不透風但大鰲的外殼堅硬無比動作異常敏捷一時也勝負難分。場下的雙方也是緊張萬分畢竟關係到他們的去留也許是生死。沒人注意的角落裡有個黑影潛伏在那。

  墨雲覺察總有東西盯著自己,一直在搜尋,大吃一驚是毒火正死死盯著自己。不過仔細一想在這裡有這些個怪物保護有什麼好怕的,然後對著毒火做了個鄙視的手勢。毒火心細看著墨雲周圍一圈的怪物沒有貿然行動。

  太陽西斜,場上依舊沒有分出勝負。連木生不免有些著急,天黑了對怪物大鰲沒有太大影響,但對自己影響視力就影響比較大了,心中一急不免手中大刀舞的更加凌厲,也不管身下有沒有暴露給對方。大鰲瞅準時機鉗子一下緊緊夾住連木生的小腿正欲用力連木生大刀砍將下來,大鰲吃痛鬆開了鉗子不過連木生腿上也鮮血長流,雙方均氣喘吁吁的退到擂台邊角。

  連木生一隻手捂住傷口不停的摩擦,很快不在流血鬆開手傷口已經癒合了。

  大鰲則全身伏在地上,一股肉眼可見的能量從周圍地面被吸到大鰲身上。片刻間大鰲一躍而起一改之前的疲憊模樣。雙方勢均力敵,台下眾人也不免著急起來。

  墨雲扶起連木生「大鰲首領,天快黑了,我們修整一下,明日再戰如何?」

  「勝負即見分曉何必等明日!」

  「首領應當想想,馬上日落視線受礙,這觀眾也看不到首領的英姿,再說到最後勝利了大家沒看到是如何取勝的難免有些人心存異議對首領也是一種菲薄。看目前的情景首領勝利是板上釘釘的,等一夜也無妨吧?」墨雲諂媚的說道。

  大鰲很享受墨雲這種姿態「哈哈,好,那就讓你們多活一夜,明日再戰!」

  墨雲故意讓變異人看到這一切,量他也不敢輕舉妄動,不過那如寒冰般的目光一刻也沒從他身上離開過,前路艱險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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