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算是圓滿解決了吧?」
抬起頭,收回眸底的失落,素幽萱的語氣歸回往日的平靜,神情淡漠,淡淡的問道。說著,看了眼君子澈和乾峰,無形中詢問他們的意見。
乾峰看了眼並不打算開口說什麼的君子澈,一臉賠笑的說道:「對對對,當然解決了,您說對嗎?妖王?」說著,詢問性的望向君子澈。
君子澈抿唇不語,但卻不著痕迹的微微點了點頭,讓乾峰和乾莫坤、乾山眾人都紛紛的鬆了一口氣。
妖兵圍困他們乾山多日,在這期間,乾山子弟一直死傷不斷,如今調解了,也算鬆了口氣。
「對了。」素幽萱好似突然想起什麼,看向乾峰,禮貌的問道:「聽說這幾日,乾山不少子弟受了重傷,不知我可否幫上什麼忙?」
乾峰一愣,顧忌性的看了眼君子澈,隨後賠笑的說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們乾山可以解決,況且,受傷的人數不多,傷的也不是很重……」才怪!
「我還是留下來幫忙吧。」素幽萱的一雙櫻唇,語笑若嫣然,如銀鈴般的嗓音清脆悅耳,優美動聽,語氣也是淡淡的,說出的話卻不容人拒絕。
她,現在不大想和君子澈一起,沒錯,一點都不想。所以,呆在乾山幫他們,是她現在最好的借口。
君子澈的紅眸冷凝,薄薄的雙唇緊抿,魅人的嗓音冷冷的說道:「沒聽到道士說,不需要你幫忙嗎?嗯?萱兒?」
君子澈冰冷的聲音讓所有人一愣,下意識的看向肇事者素幽萱,發現後者竟然沒有像他們一樣害怕,反而,同樣冷眼以對。
「可我覺得,身為人界祭雅境祭司,我應該留下來幫忙。」素幽萱的聲音雖不如君子澈冰冷,但那張絕世容顏上卻帶著讓人質疑不了的堅定,似水的雙眸就這麼冷冷的與君子澈對視著,一雙櫻唇微抿。
所有人倒抽了一口冷氣。他們今天見到這位幽萱祭司,都不記得驚訝了好幾回了!幽萱祭司一定是人間這麼久以來,第一位敢於妖王這麼對立且不怕死的人類!
幽萱祭司,不愧是幽萱祭司!
所有人心裡不往的讚揚素幽萱,儘管他們並不是完全看懂了君子澈和素幽萱之間的關係和無形中發生的事。
乾峰的眼睛一直不停的在君子澈和素幽萱之間遊動,想要看清這兩人之間的關係,可卻怎麼都看不懂。
原本他以為,幽萱祭司可能是收了妖王的什麼好處,將於不久後會把境界大陸拱手讓給妖王。可是現在在看看這兩人之間的相處形式,根本不像是利益關係啊!哪有為了利益的人,會像幽萱祭司一樣,就這麼大膽的得罪給自己利益的人?更何況,對方還是妖界的妖王。
「子澈你先回去吧。」不想在這麼和君子澈僵持下去,素幽萱收回視線,移開雙眸不去看君子澈冷漠的樣子,語氣平淡的說道:「我忙完這邊……會去找你的。」
君子澈的鳳眼危險的眯起,薄薄的雙唇幾乎要抿成一條直線,紅眸倒影出素幽萱似絕情的樣子。
似?在他眼裡,素幽萱是真的絕情,利用完他平定了乾山的風波,便將他狠狠的甩開?呵……萱兒,我君子澈對你來說,就是……這樣利用的嗎?
雲袖下的雙手慢慢緊握,指甲都深入手掌的肌膚中,君子澈卻一點都不覺得痛。因為,此時他受傷的痛,再怎麼樣都痛不過他現在不聽顫抖的心。
「嗯。」不想讓素幽萱看到自己因為她而心痛的樣子,君子澈的雙眸恢復了往日的沉寂,輕輕的應了一聲后,一道紅光亮起,君子澈的紅色身影就這麼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君子澈,走了。
素幽萱的水眸望著君子澈最後所站的位置,回想起方才他走前那平淡的回答,心就好像被一根刺刺到了一般,很痛。
她這是怎麼了?不是她自己要留在這裡的嗎?不是她要君子澈先走的嗎?為什麼,在看到他真的走了的那一剎那,心,會這麼的,痛?
雙眉不著痕迹的皺起,素幽萱的雙眸盯著不知名的遠方,發獃,也不知在想些什麼,乾山的眾人都不敢上前打擾。
乾山的山頂在炎熱的夏季都會覺得很涼快,而現在是寒冷冬季,就會顯得更加的,冷。
一陣寒風輕輕吹氣素幽萱綉著蝴蝶暗紋的委地紅衣,冰冷的風就好似一把利刀劃過素幽萱白皙的臉頰,將思緒遠飄的素幽萱倏地喚醒。
她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一股冷意瞬間蔓延全身。
方才,君子澈在的時候,因為君子澈一直用法力運動她體內的妖毒,幫她暖和身子,使她感覺不到寒冷,而現在,君子澈走了,法力自然就消失了,那種暖和的感覺也就跟著消失了,冰冷的僵硬感取代了方才的暖和。
「幽萱祭司?很冷嗎?」乾莫坤注意到素幽萱微微縮起脖子的舉動,上前一步,微皺雙眉,擔憂的說道:「我去給您拿件衣服吧,乾山的氣候比其他地方要寒冷。」
說著,乾莫坤看了一眼自己的師傅乾峰,在得到乾峰點頭表示同意后,轉身便想去給素幽萱拿起衣服披上,不料卻被素幽萱阻止了。
「不用了。」素幽萱美目流轉,看向乾峰,嘴角已沒有了方才習慣性的禮貌式笑意,神色淡漠,語氣也毫無溫度可言,「先帶我去看看,乾山的傷員吧。」
乾莫坤想要去拿衣服的腳步一頓,神情複雜的看向素幽萱,雙唇張了張,欲說些什麼卻始終沒有說出口。
「好。幽萱祭司,請隨貧道來。」乾峰站在原地看了素幽萱好一會後,才點頭,給素幽萱向一個方向做了個請的手勢,恭敬的說道。
說完,乾峰依然走在最前方,給素幽萱帶路。
乾峰將素幽萱帶到一間超大的房間內,輕輕的打開房門,素幽萱走進后不由得一愣。
這間房間內的人,雖然不多,但是所受的傷,卻異常的重!素幽萱認真的打量了房間中,其中一位的傷勢,發現他的傷很奇怪,就好像本就受著傷又被人再往受傷的地方,以同樣的方式,補多了一刀。
素幽萱微微皺起雙眉,再起打量房間中另外一位人員的傷勢,好一會後,她認真看完房間中每一位人身上的傷勢后,發現他們身上的傷勢都很奇怪。
她看得出來,他們身上受的傷,原本決定是小傷。也就是說,那些圍困乾山的妖兵,可能受到君子澈的命令,手下留情,並沒有將他們傷得很重。但是,卻有人在他們本來不算重的傷上,以同樣的方式在往上補多了一道,加重了他們的傷勢。
那麼就是說,真正將他們傷成這個樣子的可能並非妖兵,而是另有其人。
素幽萱在心裡這麼下定了結論,剛巧,耳邊傳來乾峰詢問的話語。
「幽萱祭司……您看,這是……」乾峰在一旁看素幽萱好一會後,確定她真的將房間中每一個人的傷勢打量好了后,才惹不住開口問道,眉宇間儘是擔憂。
這些孩子可謂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現在受了如此重的傷……甚至有可能危及性命,你叫他怎麼才能不擔心呢?
「傷他們的可能並不是外面的妖兵。」素幽萱冷靜的說道,末了,在乾峰略微驚訝的眼神下又說道:「還不確定,得先就醒他們才知道。」
沒錯,房間中的人現在都是昏迷狀態,很可能已經命懸一線了,再不救治,可能就沒有機會了。本來她還想請帝景函來的,畢竟人家比較專業,但看來是沒有時間了。
「乾道士,您來配合我。」素幽萱美目流轉看向乾峰,一臉嚴肅的說道。
乾峰立刻點頭,表示同意。這些孩子受的傷實在太重,他一個人本來是沒辦法救治的,現在多了個幽萱祭司幫忙,也就不用這麼費力了。
微微點了點頭,素幽萱和乾峰走進房間,分別站在房間中的一角,運動體內真氣,啟用法術,救治房間中的人。
房間中傳出一道紅色的光芒,光芒照耀在房間中昏迷的每個人身上,同時也掩蓋住了乾峰的八卦陣。
見此,乾峰不由得嘆了口氣。他雖然修鍊多年,卻依然比不過素幽萱這位僅有十幾歲的祭雅境祭司啊!
紅光照耀在房間中每個人身上,房間中原本昏迷的人突然都動了起來,有要醒來的預兆,素幽萱和乾峰見此,立刻收回法力,紅光也戛然消失了。
乾峰緊張的望著,躺在床上的每個人,見他們微微動著的雙手,心裡是驚喜啊。
「師傅……」突然,一位身穿道士服的小道士坐起身,看著乾峰,皺眉著第一時間的說道:「外、外面不只有妖兵在圍困我們……還有一位黑衣男子……就是他重傷我們的……本來……很多乾山兄弟都不用死的,妖兵根本就沒有下殺手……都是那黑衣男子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