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春節

  隨著時間的推進，華夏國最隆重的節日--春節正式到來。按著習俗，在除夕那天，一個族群的男丁都要一起到祖墳上供，不過，陸誌遠沒有見到他小叔，估計那次之後，兩家算是徹底的決裂了。


  對此，他也無可奈何，正如路遙 在《平凡的世界》中寫道：


  “是的，小時候，我們常常把親戚兩個字看得多麽美好和重要。一旦長大成人，開始獨立生活，我們便很快知道，親戚關係常常是庸俗的；互相設法沾光，沾不上光就翻白眼；甚至你生活中最大的困難也常常是親戚們造成的；生活同樣會告訴你，親戚往往不如朋友對你真誠。見鬼去吧，親戚！”


  這些話雖有一定的偏頗，但也有一定的道理。就像他小叔在他家有錢時，天天三哥、三哥喊的親熱，當他家出事後，就立馬變了一副臉一樣，而這也與親戚無關，純粹是人性的複雜。這不是誰能改變的。


  春節是一家團圓的時候，陸誌遠將陳龍年以及丫丫雀雀雙胞胎姐妹接到家裏過春節，晚上一大家子圍在一張桌子上吃年夜飯，好不熱鬧。丫丫與雀雀沒比陸盼歌大幾歲，三個小丫頭唧唧咋咋聊個不停。


  陸誌遠則陪著爺爺和父親喝些白酒，陳龍年則悶哼著吃飯，很少說話。


  吃飯時，陸誌遠的手機就開始不斷的響起，是各種拜年的電話和短信。


  飯後，陸誌遠看到手機來自王楠、邦勍、張宇等朋友和同學的短信，還有一部分是他不常聯係的，如徐穎。這些令他溫暖，不過有的也令他無語。大多是自己現寫的祝福語，有些則是直接轉發的，甚至還一個後綴名是另一個人的-——

  對於此，陸誌遠沒有多管，開始一個個的回複。


  隨後也向一些長輩：陳勤農、穀奇銘、季穀、彭邦民、以及燕京的常廣文等打了問候電話。


  接著他又和一些時間沒有聯係的張向輝打了個電話。


  “陸哥，我剛吃過飯，正準備給你打電話拜年呢。”話筒裏傳來張向輝興奮的話語。


  陸誌遠一愣，剛吃過飯？他看了看手機，現在已經十點多了，疑惑的問道：“怎麽這麽晚？”


  “哦，我晚上八點多才到家，所以飯吃遲了些。”張向輝笑了笑，解釋道。


  “之前沒買到車票？”


  “不是，是實驗室忙，就晚了些回來，你和陳老師把我推薦過來挺麻煩的，我要做出些成績給你們爭光。”張向輝靦腆的說道。


  陸誌遠心裏有著莫名的憾動，輕聲說道：“不要這麽拚，要注意身體。”


  “嗯，我會的，學校那邊都還好吧？”


  “嗯——，有些變化。”陸誌遠遲疑了下，不知怎麽和他說朱清越退學，楊明離開的事。


  “嘿嘿，告訴你個好消息，課題研究有了很大的突破，已經發現並提取類似於人奶的生成基因，下一步將克隆和導入，如果成功的話，就可以培養高產高營養的奶牛了。”張向輝沒有聽出陸誌遠話語中的落寞，他興奮著，迫不及待地把這個好消息分享給自己心目中的大哥。


  “真的？恭喜——”陸誌遠聽到這個消息，內心也感到一陣的高興。


  “嗯嗯，是的，希望能盡快出成果，這樣我就能返回你們的身邊了。”張向輝遐想著，聲音有些落寞，他不怕孤獨，也很少參與室友的說笑，但他就是下想安靜的在旁邊看著他們玩鬧，跟著笑一笑。


  “會很快聚在一起的。”陸誌遠同樣聲音低沉的說道。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相約有空在燕京相聚，電話才掛掉。


  他這邊剛掛，一個國際電話就打進來了，他保存的有亞瑟米拉的號，所以沒有猶豫，直接接通了。


  “叔叔，新春快樂。”電話一接通，裏麵就傳來一聲童音的祝福，隻是話語有些生疏，不過聽上去卻很好聽。


  “謝謝凱撒，也祝你天天開心，健康成長。”陸誌遠同樣用華夏的祝福語回應了凱撒。


  “告訴叔叔一個好消息。”凱撒一字一頓的說道，看來第一句還是經過特別練習的。


  “嗯，你要告訴叔叔什麽好消息呀？”陸誌遠笑著問道，心裏一陣輕鬆。他發現和小孩聊天，能使緊繃著的神經得到放鬆。


  “爸爸說，再過幾個月我就能跟著叔叔學華夏功夫和文化了。”小家夥提到這事興奮的不得了，有些字都說錯了，不過好歹意思表達清楚了。


  又聊了幾句，亞瑟米拉將電話接了過去。


  “新春愉快。”亞瑟米拉說道。


  “謝謝，最近國內局勢還好吧？”陸誌遠知道亞瑟米拉已經登上王位，隻是不知道他現在的處境。


  “基本算是穩定下來了，隻是國內經濟形勢還沒有恢複，很多子民還處在饑餓線上。”亞瑟米拉聲音低沉的說道。


  “嗯，作為一國之主，人民都指望著你帶領他們走向富裕之路，希望你不要辜負他們的期待。”陸誌遠提醒道，既然兩人已經結拜為兄弟，他自然會從兄弟層麵來提醒他一下。


  “我會記住你的話的，幾個月後，我送凱撒到華夏時，會以國王的身份訪問華夏，到時再向華夏政府提交多項合作協議，先解決國內的溫飽問題。”亞瑟米拉說道。


  “嗯，歡迎你的到來。”陸誌遠笑著說道。通過這番話，他知道亞瑟米拉是想和華夏進行更深入的合作關係。


  “不說這些了，節日過後，有沒有時間到這來旅遊一下，正好妹妹米琪也在國內哦，到時你一睹她的芳容說不定會愛上她的。”亞瑟米拉誘惑道。


  “不了，我還有事要忙，有機會再說吧。”


  陸誌遠在這邊苦笑著拒絕了。他真懷疑亞瑟米拉的妹妹是個醜八怪，不然亞瑟怎麽這麽著急送出去呢。


  “哦，好吧，那隻能等下次了。”亞瑟米拉遺憾的說道。


  兩人又聊了兩句後，才掛掉電話。


  等一切結束已經將近十二點，丫丫雀雀和妹妹在東屋，陳龍年則在爺爺那，包括家裏的人也都睡下了。


  陸誌遠躺在床上，翻了翻身，最終還是拿起手機，發了個信息。


  “睡了嗎？”


  過了很長時間，就在陸誌遠以為對方睡著準備睡下的時候，手機震動起來。


  “還沒。”


  簡短的兩個字，正如她冷淡的性子一樣。


  “怎麽還不睡？”陸誌遠快速的回複道。


  “守夜。”又是簡短的兩個字。


  不過，很快，又補了一條。“據說守夜的人許願能實現。”


  “哦，準備許什麽願，能和我說說嗎？”陸誌遠內心很驚奇，他沒想到性子冷淡的她也會信這個。


  “不能，說出來就不靈了。”


  這邊的穀靈兒拒絕道，實際她也不信守夜許願能夠成功的傳說，但是她又不想那麽早睡，她知道陸誌遠給爺爺打過拜年電話，可是他怎麽不給自己說新年好呢，就是一條短信也好，但沒有。


  她期待著，可她又怕失落，就像這麽多年，父親不陪她們過節，母親也不聯係她一樣，她每年這個時候都守候著電話，但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這次也一樣，她隻是給自己找個借口：我在守歲。


  “你還沒許，不會影響的。”陸誌遠忽悠著說。


  “-——”
——

  兩人一來二去，時間就到了十二點。


  “願望許了嗎？”


  大概一分鍾後，短信回複。


  “嗯。”


  “那，新年快樂。”陸誌遠沒再問願望是什麽。


  “新年快樂-——”這頭的穀靈兒發完信息，放下手機，期望著自己的願望真能實現。


  隨後兩人各自睡去，沒有互道晚安，卻都明白對方的心意。


  陸誌遠在和穀奇銘打電話拜年的時候，就隱隱的聽出老人家的哀傷，聽他話裏的意思，今年又是他們爺孫兩人，那旁邊的穀靈兒呢？雖說她性子冷淡，可不代表她不希望一家人團聚，有人陪有人祝福的新年才是幸福的新年，所以他這才這麽晚試著給她發信息。


  他不想她一個人一直孤獨下去。
——

  初一至初七，陸誌遠都在忙著拜年，期間不免又被親戚問：“有沒有女朋友啊？”“讀的什麽專業啊？”這些常見的問題。前一個還好，實話實說。後一個就有些令他頭痛了，與他預料到的一樣，一群親戚不住的搖頭歎息，都在可惜陸誌遠大學白讀了，開始他還會解釋幾句，隨著時間推移，他發現並沒有用，後來他幹脆含糊的糊弄過去，最多感覺他態度應付，但總比聽到一聲聲歎息好像自己這一輩子就毀了強。


  拜完年後，陸家就忙活開了，農行的行長在陸誌遠釋放當天就打電話過來道歉並把貸款的手續辦了。段雯雯的母親也將不久加入進來，清潔工辛苦不說，工資還低，既然陸誌遠認了段雯雯為妹妹，自然想著拉他們一把。


  “虎子，除夕晚上把人家姑娘怎麽著沒？”拉運大棚需要的東西時，陸誌遠無事調侃著。


  在年內的最後一天，陸誌遠陪著田虎父子把親事定了下來。對方的姑娘是個紮著麻花辮的圓臉姑娘，雖然她的父親比較勢力，女孩倒挺不錯，陸誌遠直接砸了二十萬出來，對方也不管田虎是否不能說話就立馬應承下來，看著喜極而泣的兩人，陸誌遠心裏也是一陣的高興。而在除夕那天，按著習俗，田虎將未過門的媳婦接到了家裏過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