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學術大會
通過穀靈兒的描述，母貓昨天夜裏開始脾氣變得焦躁不安，大聲嚎叫，叫聲完全不同於平常，而且食欲也不振。
同時陸誌遠觀察到貓咪生殖器也呈充血狀態。
這並不是什麽病，完全是生理現象。陸誌遠不知怎麽和一個女孩說這個話題了，有些尷尬的說道:“素素沒有病，隻是-——”
聽到素素沒有病的穀靈兒放心下來，見這個男生還有話沒說完，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
陸誌遠見略帶隱憂的穀靈兒眨著一雙靈動的眸子盯著自己，不再遲疑，咬咬牙說道:“素素她發情了-——”
陸誌遠發現自己說完這句話後心跳竟然加快了許多，緊張地盯著穀靈兒，看她的反應。
穀靈兒聽到陸誌遠的話，柳眉微蹙，細潤如脂的臉上飛上一抹紅霞，煞是動人，輕呸道:“流氓-——”抱著素素快速地跑開了。
陸誌遠無語的摸了摸鼻子，心想它發情了又不是自己的錯-——
穀靈兒抱著素素出了寵物醫院，臉上的紅霞還沒有完全褪去，她知道剛才那個男生說的應該是對的，為了照顧素素，她之前專門買了一本關於貓咪的書，在那本書上看到過這個情況，隻是光顧著著急而忘了素素已經長大。
不過她還是認為那個男生在有意耍流氓，沒看他剛才笑的那麽壞。
第一印象很重要！
陸誌遠要是知道穀靈兒的想法非氣吐血了不可，自己是看到她擔憂的神情才盡量保持微笑的好不，人們不是常說:“微笑是冬日裏的陽光，能溫暖人的心靈。”
多麽優美而富含哲理的話語，怎麽在她眼裏就是壞笑了呢？
“永遠都不要停止微笑，說不定有人會因為你的笑容而愛上你。”
後麵一句不知誰說的，反正陸誌遠同學看過這句話後笑容明顯多了，當然，隻對女生——
轉眼間，第十二屆國際畜產大會日期將近，周五下午，陸誌遠隨陳勤農乘飛機趕往首都燕京。
此次來接機的是陳勤農較早一期的學生範文華，現任華夏農大教授。
陳勤農的門生遍布全國，特別是首都燕京，聚集在這裏的學生更是遍布各個階層，大家也知道陳勤農剛下飛機比較累，就沒有過來打擾。
範文華見陳勤農出了機場，快步來到他的身邊，將他手中的一個小提袋接過後，領著他們向停車的地方走去，邊走邊解釋道：“老師，師兄弟們讓我給您帶個好，你剛下飛機比較累，等明天休息好，大家再一起過來拜訪。”
“嗯，不礙事，我也是過來開個會，他們都有自己的事業，忙的話就不用過來了。”陳勤農溫和地說道，能看出他心情不錯，自己的學生開枝散葉，有所成就，這是他最大的心願了。
範文華笑道：“再忙也得抽空過來看老師您啊，之前師兄弟們多次邀請您到燕京來，你都推脫有事走不開，這次好不容易來了，誰敢說忙的沒時間過來看望您，我第一個不答應。”
他知道老師收的都是德才兼備的學生，自然不會有人無故缺席，就是有人有事也不願意缺席，畢竟這也是他們聯絡感情的好機會，大家都是有了一定成就的人，都想相互結交一番，如果沒有陳勤農在，一些大人物他們是很難請來聚一聚的。
與陸誌遠點頭示意後，幾人上了一輛中灰色凱迪拉克，向大會組織方提供的酒店駛去。
由於這次參會的人數太多，一個酒店根本就不夠用，所以開會的地方和休息的地方分開。
半個小時左右，陸誌遠他們就到了休息的地方，明雲酒店屬於二星級，現在國家對這一塊管的比較嚴，住宿、開會的地方都從五星級降到二星級。
陳勤農對此倒是很支持，他之前一直向上級反應，國家還有這麽多貧困人口，而開個會就要花費近幾百萬的費用實在太浪費，隻是人微言輕，一直沒有什麽用，還好現在國家對此有所重視，相應的不良風氣也在慢慢消失。
範文華也知道老師的脾氣，沒單獨給他安排更好的酒店，隨便吃些飯，便告辭了，他在燕京有房子，隻是離這有些遠，參加會議不方便，不然將老師接到家裏會更好一些。
第二天上午為開幕儀式，來自二十多個國家和地區的科研院所和公司高級管理層代表參與了這個大會，會議由正直中年的農業部副部長常廣文主持。
常廣文對世界各國友人的到來表示了歡迎，隨後詳細地闡述了近些年華夏國畜牧業所取得的成就以及對世界的影響。
儀式結束，剩下的時間也沒什麽安排，陳勤農叫上陸誌遠一起到二樓的休息室，來到的時候裏麵已經坐著一位七十多歲的銀發老人，見陳勤農進來，動了動虛弱的身子，笑著說道：“師弟，好久不見了。”
“是啊，師兄近來可好？”陳勤農加快腳步來到老者身邊，用力地握住老者的手問道。
“哎，身體一年不如一年了，恐怕沒幾年活頭嘍。”老人歎息著說道。
“師兄不要這樣想，相信師兄一定可以活到百歲。”陳勤農真誠地安慰道，不管什麽樣的人都避免不了生老病死，可在那一刻來臨之前，大家依然會說些吉利的話來安慰對方。
老者笑笑沒有再討論這個話題，這時陳勤農已經坐下，老者將眼神掃向陸誌遠，問道：“這就是師弟破例新收的學生？”
“嗯——”陳勤農笑著點點頭，對陸誌遠說道：“誌遠，這是你大師伯薑博文院士，我們師從一個老師，他是奶牛遺傳育種領域的奠基人和開闊者，以後有機會多向你大師伯請教請教。”
“是，老師。”陸誌遠回複陳勤農後轉向老者一鞠躬道：“薑老師好，我叫陸誌遠，陸遊的陸，誌向的誌，遠大的遠，以後還請您多多指教。”
陸誌遠在很多相關專業的雜誌上看到過薑博文的名字，這位畜牧領域的泰鬥多次參與國家關於畜牧業的政策方針製定，從十一五到十三五他都負責畜牧業政策的把關，受到多位國家總理的慰問和接待。
“嗯，不錯，你也坐下吧。”薑博文對陸誌遠的禮節很滿意，他一把年紀了，對傳統文化比較重視，現在年輕人誰還會這樣做？能搭理你一下已經不錯了，有的打過招呼後就掏出手機自顧自地玩起來了。
陸誌遠點點頭，坐到側麵的沙發上，聽著兩位老人在那聊家常，他們也是很長時間沒見了，想說的話太多。
聊了一會，薑博文歎著氣，遺憾地說道：“哎，再過不多久我就要離開人世了。”見陳勤農準備安慰自己，他擺擺手，表示無礙，說道：“我倒不是害怕自己離開，隻是遺憾手中的項目還沒有完成，自己的理想完成不了，恐怕死去也不能安心。”
陳勤農知道師兄手裏有一個國家級項目，是關於奶牛奶量及營養提升的項目，現有奶牛不是產奶量低就是營養不夠豐富，而薑博文的目標就是培育出高產高營養的奶牛。
現在國家奶業麵臨著前所未有的挑戰，大多數嬰兒奶粉都需要從國外進口，國家對此很重視，但這樣重大的課題不是幾年就能完成的，薑博文已經為此付出近十年的努力，雖然已經取得一定進展，但離目標還是有些距離。
“你比我幸運，能找到這麽一位接班人，而我身邊的學生不是急功近利就是心浮氣躁，根本不堪大任，這也是我心憂的地方啊。”薑博文說完又不免歎息一聲。
陳勤農能感受到這位師兄的無奈與心酸，不過他也無能為力，總不能將陸誌遠送給他吧，先不說陸誌遠願不願意，就是自己也舍不得啊，這不是其他東西，可以割舍給別人。
休息室一時間陷入了沉悶的氛圍中。
不知過了多久，陸誌遠試探著問道：“不知薑老師是否還願意收徒？”
陳勤農和薑博文聽了都是一愣，陳勤農心想這小子不會想跳槽吧，不過想到陸誌遠的人品便安心地坐在那裏。
“嗯？”薑博文隻是發出疑問的語氣，並沒有開口說話。
他倒是很好奇為何麵前的年輕人問出這樣的話，難道他想跟著自己，可也不應該當著現任導師的麵問吧，不管是師弟的麵子還是這年輕人的人品，等會自己都要拒絕他，薑博文心想到。
“我認識一人，不僅踏實認真，而且刻苦好學，理論知識也很夯實。”陸誌遠緩緩說道，他不知道麵前兩位長輩在想什麽，但他感覺這是個機會，一個可以幫助張向輝的機會。
張向輝與他一個宿舍，平時二人也一起去圖書館看書，沒事時他們也聊過幾次，因此他對張向輝還是比較了解的。
“哦？”這次是從薑博文嘴裏發出的聲音，看來他對此感興趣。
陳勤農也將身體微微欠起，他也很好奇陸誌遠推薦的人選是誰。
陸誌遠見薑博文沒有直接拒絕，接著說道：“他叫張向輝，是我的室友，家住在農村，從小就對這個行業感興趣，並以高出我們學校錄取線五十多分的情況下來到我們學院，隻是苦於在學校無名師指導。”
“嗯，聽說那小子是他們縣裏的理科狀元。”陳勤農點頭說道，他之前看過校報，題為《為夢起航，高考狀元報考我校》，講的就是張向輝的事跡，經陸誌遠這麽一說他立馬就想起來了。
看到陳勤農也表示認可，薑博文有些心動，不過他不了解這個人，萬一又是一廢材，招來了豈不是浪費自己的精力？沉吟了一會兒說道：“我想帶一段時間看看，行不行到時再說。”
陸誌遠趕緊站起向薑博文鞠了一躬，激動地說道：“我先代向輝向老師表示感謝，他一定不會辜負老師的期望。”
薑博文笑嗬嗬地擺擺手說道：“感謝還言之過早，如果他真是顆好苗子，到時候我還要反過來感謝你，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