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四章 若有所思
第兩百零四章若有所思
南韻心裏暗暗想著,隻覺得不可以和盤托出,也不知道如何說出自己所想,便看了眼言七,看她也是一臉期待的樣子,更不知道說些什麽了。
南韻被言澤辰這樣一問,想到自己剛剛想起的上一世,他和霍明城的糾葛,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麽,隻好先敷衍一二,“也沒什麽,看著那一片宮城,想到那次皇後生日了,謝謝你解了我的圍”。南韻也轉身看向了那片宮城,對著風,綻開了笑容。
言七湊了過來,“那次?哪次啊?啊,我知道了,你倆背著我還有什麽秘密對不對?那就是說你們兩個很早就有交集了,還挺有緣嘛。”言七拉了拉南韻的衣袖,笑嘻嘻地看著南韻。
南韻又被言七的話弄得很尷尬,都認識這麽久了,還說什麽有緣不有緣的話。南韻拉了言七,“是啊,那是我們第一次相遇呢,言閣主幫了我,才有了今天的友誼啊。”
言澤辰知道南韻心裏想的肯定不隻是這件事,怕是其他的事不適合說出來,那他也就不再追問,“這裏風大,七兒你帶南韻回去吧,讓她在南府好好休養一番,你呀沒事就不要去打擾她,好好和紫凝學學如何處理陵閣的事,這樣我才能放心些。”言澤辰的語氣立刻變得嚴厲了起來,言七也隻好哀怨地看著南韻,不情願地點頭,說了句,“哦。”
紫凝跟著言澤辰進了書房,言七等言澤辰都進去了才長出一口氣,“走吧,我送你回去,回來我還要接受魔鬼般的專業訓練呢,言澤辰可真沒良心,我幫他處理事情,他還那麽不留情麵,和溫樺旭比起來真是差遠了,怎麽不是溫樺旭當我的……”
言七突然停了話,南韻看了一樣言七,眼神裏都是疑問,“但你的什麽啊?”
言七知道自己差點暴露了自己和言澤辰的關係,趕緊圓了過去,“當我的閣主啊,要是溫樺旭換了言澤辰,那我的日子肯定很好過,才不像現在,過的這麽淒慘!”言七著重了“淒慘”了兩個字的語氣,強烈地表達著自己的抗議。
南韻聽言七的語氣,隻覺得這樣的年紀真好,有什麽說什麽的,又想起剛剛在房內言七說的什麽十五歲,有了疑問,忙叫住言七,想要問個明白,“七兒,你今年是十五嗎?”
言七回頭,“對啊,我一直告訴你們我今年十五的嘛,可沒有騙你啊。”言七拉著南韻的手,撒著嬌,瞬間忘了言澤辰帶給她的困惑。
南韻算了一算,女兒十五歲該是笈笄的年紀了,“七兒,那你過了笈笄之禮了嗎?”南韻想著女兒家的笈笄禮,心裏便開心了許多,說著說著便笑了起來。
言七突然撒開南韻的手,圍著她轉了起來,“還沒呢,今年我滿十五的生辰才會辦笈笄禮吧。”言七說到這件事,有些害羞,躲閃著南韻的眼神。
南韻被這樣害羞的言七逗笑了,“過了笈笄禮,七兒就是閨女了,該要嫁人了。”南韻也難掩笑容,故意開著言七的玩笑。
言七果然中了招,很老實地回答,“我小老鼠,你幹嘛開我玩笑嘛,你比我還年長呢,都沒有嫁人,我嫁什麽人啊。而且,這根本不是重點!”
南韻好了奇,聽言七這話中有話的,“那重點是什麽?”
言七立刻嘟著嘴,“重點是,言澤辰不一定能來主持我的笈笄禮!”言七好像生了氣,很是在意言澤辰能不能來的問題。
南韻卻很好奇,“言澤辰去北方要去那麽久,臘月裏也回不來嗎?”
言七鼓著腮幫子,“對啊,他自己說的,不一定的。”言七攥著自己的衣角,走起路來也沒了活力。
南韻看著言七這樣悶悶不樂的,也為她覺得難過,“七兒,我和溫樺旭陪你過,言澤辰來不了就讓他好好準備一份大禮給你,就當補償咯,你覺得這樣呢?”南韻想了個方法,哄哄言七。
言七卻不覺得這個主意好的樣子,立刻回了南韻一句,“不好,我的笈笄禮如果沒有言澤辰,還不如不辦呢,那樣根本就失去了笈笄禮的意義了!”言七情緒迸發了,南韻都被嚇到了。
南韻覺得奇怪,仔細思考著,這七兒不是和溫樺旭關係匪淺嗎,如果有溫樺旭來她應該很高興才是啊,為什麽非要言澤辰來呢,可是他們倆又沒有男女情愛的感覺,怎麽又非他不可呢?南韻怎麽樣也想不通,自覺得奇怪。
言七走著路一言不發地,也讓南韻有些不適應,“七兒,你不要著急,笈笄禮的事情還遠著呢,不是還有小半年時間嗎,言澤辰有心的話肯定會回來陪你的,你就等著他回來吧,我相信他會回來的。”南韻主動拉起了言七的手,搖了搖她的手。
言七回過頭來,看著南韻真摯的眼神,點了點頭,“其實我也相信他會回來的,我就是覺得他不該離開我那麽久,久到我都害怕,好像很多事情他都缺席了一樣。”言七聲音突然低了很多,最後都不說話了。
南韻知道言七是很在意言澤辰的,看她自己若有所思的樣子,更覺得言七是個直率的女孩子。南韻抱了抱低著頭沉默不語的言七,思索著如何再去哄她開心。
南韻剛剛好像是著了風,覺得胸口有些悶,氣息好像也短了。言七靠著南韻,南韻有些支不住了,便歪了一下。
南韻扶了一下言七,言七站了起來,“南韻,你最近怎麽這麽體弱?”言七站好了身子,還反拉了南韻一把。
南韻靈機一動,笑著拍了一下言七,“明明是你自己,吃胖了那麽多,都重了這麽多,我自然是扶不了你了了,你呀得趕緊減肥,平時啊少吃點。”南韻說完了話,還拿出了一副很嫌棄的樣子。
言七立馬甩開南韻,一臉不服氣的樣子,“你才胖了呢,我明明一點也不胖,我很標準的好不好,明明是你自己太瘦,怪我幹什麽?”言七雖然說著南韻,卻不由得笑了起來,終於露出了笑臉,“對,就是你太瘦!”
南韻看著言七笑起來,也跟著笑了起來。言七果然有種魔力,可以帶給身邊的每一個人快樂,她的笑容很純真,很美好,仿佛世間的一切磨難都不是難題,都是上天的考驗。
言七的笑很純粹,帶著天真和無邪,南韻想這大概就是溫樺旭也喜歡她的地方吧。溫樺旭是皇子,每天都身臨困境,每日都在為奪位的事計劃盤算著,多半都是疲累的,可他對言七卻是不一樣的好,那種隨叫隨到的好也讓人說不清他對她到底是什麽情意。
南韻仔細回想起言七和溫樺旭的相遇,不比自己和言澤辰相遇那般緊張,他們兩個就那樣自如地見麵,自如地交朋友,都是快樂的記憶。南韻不知道為何竟然羨慕起言七來,羨慕她可以一直這樣無憂無慮,肆無忌憚地笑著。
言七看南韻停在了原地,大喊了一聲,“小老鼠,你是被風又吹走了嗎,走吧,我帶你去吃好吃的,讓你長胖些!”
南韻被言七逗樂了,趕緊加快了腳步,“走吧,我帶你去吃好吃的!”南韻笑了笑,刮了一下言七的鼻子。
言七卻躲開了,“你想多了,我不能陪你回去,我已經安排馬車了,陵閣的人會送你回去,我呢也給你帶了一點小點心,是萬花酥,廚娘采集了春夏兩季的花做的,很好吃的呢!言澤辰要走了,也沒人陪我吃了,就分給你一些吧,就當陪我了。”
言七和南韻走到了石橋邊,看著水裏的魚兒。
起風了,有幾片枯黃的樹葉隨著風落了下來,漂在了水麵上,引得魚兒都探探那葉子。風吹得樹枝撞著樹枝沙沙的響著,風刮過臉頰還有一些涼意。風刮過湖麵波光粼粼,水中的魚兒播動著魚鰭和魚尾遊入深水中。枯葉落入湖麵打到水中播出了一圈圈水波,言七倒是很認真地看了看那幾尾魚。
言七送南韻到了陵閣的大門口,果然已經有輛馬車在等自己了。言七拿下自己的腰牌來,別到了南韻的腰間,“最近這段時間我可能陪不了你了,那日釣魚的那個登徒子,我也不陪你去了,你可小心些,我還是覺得他是登徒子,一看就不像好人。言澤辰要走,我也要學好多東西,上次你們去濟州,我胡亂批了幾篇文,回來被他好一頓罵呢!”
言七說的有聲有色的,逗的南韻直發笑,南韻握了握言七的腰牌,“言澤辰給過我一件玉佩,你又給我這腰牌,以後我怕是陵閣的貴客了。”南韻也笑了起來,“不過,今日一別,與言澤辰可能也有多日不見,你替我好好向他道個別吧。”
言七點點頭,答應了南韻,南韻便轉身離開,上了馬車離開陵閣,在言七的注視下前往了南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