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宮宴
第一百六十九章宮宴
來陵閣十天以後,南韻實在受不了言七那個愛熱鬧的小妖精,連連央求著言澤辰放自己回去。言澤辰還以為南韻不喜歡待在陵閣,怕南韻不高興,雖然自己不高興,可也允了。
南韻回了南府,可也沒想到自己還是躲不過言七這個小妖精。還是要隔三差五地陪她出去玩,然後再累成狗的回來。
南韻每一天都在祈禱,祈禱今日七姑娘有事,甚至祈禱她出遠門,好讓自己能休息輕鬆一陣子。
不過,這件事竟然很快就實現了,可也帶來了新的煩惱,那就是言澤辰告訴自己的沈貴妃的生日宴會。
三月之期就要到了,沈貴妃的生日宴會也快要臨近了。南韻卻為此叫苦不迭,自己雖然不是第一次參加宮宴,可是宮宴也不是什麽好玩的事情。要是好就能輕鬆些,要是不好很可能丟了性命。今年,因為南韻身份已經不是一個商家小姐,而是縣主,所以宮裏內務府也派了請柬到南府,請南韻來參加。
這日,夏天的風吹過青塘,也吹到了南府。言七又偷溜到南府來,嚇得剛剛起床的南韻頭發都沒梳理就跑出門外,害她失了大家閨秀的儀態。
於是,南韻的閣樓外留下了近來被芍兒取笑的經典笑話。
“哈哈哈哈,南韻你個膽小鬼,膽子都沒老鼠大。”不用猜,這肯定是言七,那個沒心沒肺的神經病。
“蠢七,傻七,笨七,你是沒吃藥嗎?”對,沒錯,這是南韻。
於是兩個人也不客客氣氣地叫對方的名字,而是取了綽號。言七管南韻叫“小老鼠”,南韻管言七叫“神經病”。兩個人互懟的生活就這樣拉開了序幕。
言澤辰這樣一直不差地轉述給溫樺旭的時候,平時不苟言笑的溫樺旭竟然也笑了,還很高興,最後所有人中隻有言澤辰一個人繃著臉,不露一絲微笑。
溫樺旭從永州回來,竟然花了整整三個月時間,回來的時候南韻都覺得他成了黑炭。永州地處邊境,靠近西域,也上靠近北嶺,處於戈壁的荒漠之中,多出沒各國探子。三個月的時間,的確讓他成長了不少。
四個人聚在了陵閣,在紫雲樓上把酒言歡。
言七雖然聽了不少溫樺旭的傳聞,對他也很有好感,不過更多是那種欽佩之情,倒不加什麽仰慕情感。但是今日卻是第一次相見。
溫樺旭也是第一次見言七,言七也沒有表露自己的身份,像第一次見南韻時一樣,並沒有說明自己與言澤辰的兄妹關係,隻說了自己在陵閣的身份地位。
言七倒沒有一點要收斂一二的意思,在溫樺旭麵前依然像個神經病一般,南韻的心裏都很好奇。這個女孩子怎麽這麽不注意形象,好歹是見了生人,怎麽還不注意注意自己形象,還讓自己都跟著愁。
不過,南韻也知道,言七這般單純的心性也實在難得。這個封建社會的教條禁錮了太多太多的女子,讓她們永遠都按規矩形式,沒了自己的主見,也沒了自己的齊性。南韻不由得想到上一世懦弱的自己,被自己心愛的人欺騙,被別有用心的女人算計,不僅失去了自己的愛人,還失去了自己的愛子。
南韻心裏不由得泛上來一陣酸楚,眼裏流露出一絲恨意。言七和言澤辰鬧了一會,覺得沒意思了,便丟開言澤辰去找溫樺旭聊天。
言澤辰得了空,看南韻一個人,留給大家一個桀驁卻略顯孤單的身影。言澤辰便走了過去,陪南韻說說話。
言澤辰不想太突兀,輕輕地靠近南韻,“怎麽了,一個人待在這裏,也不去理理你那個好知己,都鬧了我好半天了。”言澤辰想用言七打開和南韻的話匣子,不過幸運的是,還真奏效了。
南韻倒是露出一副幸災樂禍的笑,“哈哈,她終於知道在這群人中,誰最需要笑一笑。不過,我也有點替她擔心,不知道她能不能融化你這座冰山。”南韻從回憶的傷感中抽離出來,準備好好和言澤辰聊聊沈貴妃的宮宴。
南韻現在聽到“七姑娘”三個字都頭疼,真想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讓他知道惹火南韻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拿言七來氣她。不過南韻投降了,最近她的事情也很多,已經夠讓她煩心的了,今日若不是溫樺旭回來,自己才不會來到陵閣呢。
“打住打住啊,不要跟我說那個神經病,整天啊隻知道欺負我,算啦,不說她了,讓她和溫樺旭好好聊聊,說不定也能交個朋友,這樣也能減輕點我的負擔。每天啊都快被她折騰死了,我都已經找不到原來那個別人眼裏溫柔善良又柔弱的南韻了。現在的我,隻會發牢騷,隻會被氣到啊啊大叫的,都要被人嫌棄死了。”南韻撕心裂肺地說著,差點聲淚俱下。
言澤辰像是要被這樣煩躁至極的南韻嚇到一般,不由得挑起了眉毛,可是他的眼裏卻多了些溫柔,嘴角也像多了一絲笑意,似笑非笑的樣子的確很讓人著迷,不過,南韻忙著唉聲歎氣,卻沒有看到。
言澤辰耐心聽南韻說完,看著她有些氣乎乎的樣子,不免有些可愛,像一隻兔子,而不是言七口中的小老鼠。
畢竟,老鼠哪有兔子可愛嘛。
不過,想到南韻曆經了自己那個妹妹三個月的狂轟亂炸,還能堅持住已經很不錯了,至少比自己好太多,不像自己直接將她扔出陵閣,讓她在外麵哭一會再領回來。
看來,自己果然是個不稱職的哥哥。
南韻緩了緩,總算恢複了原來的樣子。“言澤辰,溫樺旭一回來,那就代表沈貴妃的宴會也沒幾天了。你會出現嗎?”
言澤辰抿了抿嘴巴,“你希望我去不去?”
南韻怔了怔,“我自然希望你在的,上次皇後的宮宴,我差點就出了醜,幸虧有你幫我,還好沒有丟麵子,不然我爹怕是會在京城的達官貴人們之中失了麵子,南府也會被人戳脊梁骨的。”南韻頓了頓,突然想到自己連禮物都沒有準備,這件事真讓自己犯愁呢。
“言澤辰,你到底去不去?”
言澤辰不語,故意吊著南韻。
南韻卻被言澤辰這般沉默慌了神,“你到底去不去?”
言澤辰看南韻有些焦急,終於點了點頭,“我是十三皇子的師傅,十三皇子現在寄養在沈貴妃處,我自然要去的。聽到這個答案,你是高興呢還是不高興呢?”言澤辰吃準了南韻肯定找自己有事,故意逗她。
南韻鬆了一口氣,迎上了言澤辰的目光。
“你有事?”
“我有事。”
兩個人就這樣麵對麵,一起說出一句話。那一瞬間的氣氛,就像這個夏日,有些悶熱。
言澤辰主動錯開南韻的視線,“你先說什麽事吧,是關於這次的宮宴?”言澤辰掰著手指頭都能數過來南韻的煩心事,最近迫在眉睫的也就沈貴妃的事了。
南韻點點頭,“正是。沈貴妃是皇上的寵妃,有親生的三皇子是奪位的人選,又有皇上最小的兒子十三皇子養在膝下,身份地位僅次於皇後,是後宮中另一位有權有勢的女主人。我隻是個小小的縣主,卻也出現在了賓客名單上,我也覺得奇怪,可我的確沒什麽像樣的禮物送與沈貴妃。你都幫過我一次,應該不會拒絕再幫我一次吧。”南韻低下了頭,畢竟有求於人總是覺得低人一等。
言澤辰沒想到南韻竟然如此重視這場宮宴,還這般煞費苦心地準備禮物,想著自己隻帶了自己寫的一幅字畫前去,突然覺得自己也是太過於散漫了。“南府珍寶不計其數,竟然也讓南大小姐挑花了眼?”
南韻被言澤辰這般一說,心裏的苦惱便全部被激發出來。“上次被祝瑤設計,差點丟了命誒,幸虧我還是被我爹當小姐養著,才靠那一段舞蹈救回了自己的命。這次我不想再被算計,我還要重要的事情要做,這命一定要保住。”
言澤辰聽出來南韻心裏有個秘密,或許那就是她心裏最脆弱的地方。
言澤辰不想去觸碰南韻心裏的那片柔軟,如果是傷疤,那就等它好,如果南韻願意向自己展示那個傷疤便好,如果不願意,那就等她願意。
言澤辰開始替麵露焦急的南韻想法子,“沈貴妃家住在濟州,那裏靠近海洋,你可以考慮考慮她的思鄉情結,她或許更看重你的情意而不是你的禮物價值呢?”
南韻眼前一亮,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果然言澤辰的腦子就是很好用,比自己的,比言七的好多了。“那我就去當地采采風,學跳一段舞好了,反正我也隻會這個了。”
言澤辰默許了,“不過隻獻舞還是略顯單調,你可以再買些當地有名的貴家小姐都會吃的一些點心什麽的,就當小禮物吧,沈貴妃入宮快三十年了,或許會想念這些家鄉味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