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暗諷
第一百二十一章暗諷
反正他也確實是一時興起,沒有什麽道理,他的惡劣本性本來就是藏不住的。
那個舉手的巡城衛瞬間臉上衝血,腦子咣咣的響,有種臉麵無存的感覺,臉上的皮膚都感覺刺刺的,整個人尷尬在微風當中說不出話,一時間,腦子裏心裏不知是什麽情緒在互相衝撞,惱羞成怒,心虛,驚嚇,茫然,憤怒,等等一些情緒交織了起來,最終麵色微微有些扭曲,看起來有些可怕,可是又因為溫樺旭是皇子,他什麽都不能對皇子幹,隻能在心下咒罵,大罵溫樺旭是個湊傻逼,總之在心裏麵用所有的髒話把溫樺旭伺候了一遍。
其他人自然同樣是惱怒的,但是卻還有一絲慶幸,幸好自己沒舉手,不然看這個架勢,以後武頭兒恐怕對舉手的那個巡城衛沒什麽好臉色了,原本那個人挺得武頭兒看中的,就連他們都沒想到第一個舉手的人會是他,隻能說武頭兒養了一隻會反咬的白眼狼,而且這個白眼狼還這麽早就暴露了,以後武頭兒恐怕是不會再看重這個人,誇讚這個人了。
幾人紛紛露出了慶幸而欣喜的笑容,那個人不被重用,那麽下一個被重用的說不定就是自己了,這是好事兒。
而那個一向沉默的副頭兒,反而露出了不出所料的笑容,對著溫樺旭一拱手,笑道:“五皇子果然還跟當年一般,活潑至極。”直白點說就是頑劣,特別想讓人一刀砍死的性格。
溫樺旭笑了笑,挑眉道:“您也依舊沉默寡言,不輸當年。”好吧,其實這個副頭兒,當年之所以會有功,可以晉升頭兒(雖然被自己半路攔截了,扶了王武上去,結果現在隻成了一個副頭兒),是因為那一年,四皇兄跟他一同出遊,結果遇到了刺客,而正是眼前這個副頭兒,為四皇兄襠下了一刀,四皇兄念其擋刀的恩情,就去巡城衛團提了一句,所以上頭以副頭兒有功為理由,要給這個副頭兒升職,雖然後來被自己攔截了。
但這至少說明,這個副頭兒,跟四皇兄暗地裏是有點勾結的。不然那年有人要刺殺四皇兄和他的時候,這個副頭兒明明離自己最近,而自己身前也有一個人持刀要來捅他,副頭兒離他又近,完全可以幫他擋下一刀,可偏偏,這貨非要跑去四皇兄那邊,舍近求遠,替四皇兄擋了刀,而自己,不幸被人捅了一刀。他絕對不是在記仇!絕對不是在記仇!但是他怎麽也不明白,同樣可以救駕有功,為什麽這個人要舍近求遠,而且四皇兄的武功也不差,那一刀也不會捅得四皇兄有致命傷,他那樣做有些多此一舉了。而且!這個人究竟是為什麽要舍近求遠?自己難道沒有幫忙擋刀的價值嗎?
溫樺旭幽幽的目光又看了副頭兒一眼,他當年可是在病床上躺了很久,痛了很久,畢竟他扮演的可是一個紈絝子弟不思進取,文不能武不好的五皇子,比起四皇兄當時的武義,明顯自己更需要保護,而這個副頭兒卻毅然而然的舍近求遠,投向了四皇兄的懷中,他估計這個副頭兒應該是四皇兄的人了,不然剛剛她說誰願意跟他一起汙蔑王武,就讓誰當正頭兒的時候,全場除了那些地痞流氓,就隻有這個副頭兒無動於衷了。
他不相信這樣好的一個升職機會擺在一個副頭兒的麵前,他會不渴望這個職位,每個副頭兒都是想要轉正的,而這個副頭兒,明顯聽見他的話語之後,心情毫無波動,甚至眼神都沒有變過,一點都不想要這個正頭兒的位置,這tm就很可疑了,所以他斷定這個副頭兒是四皇兄的人,因為一旦四皇兄成了皇帝,那麽可以提拔這個副頭兒的地位就不止隻是轉正了,所以,這也就很好的說明了為什麽這個副頭兒對他所說的沒有一點心動了。因為有個人,許了一個更大的官給他,他當然是等著那個官兒的到來了,對於這種轉正的小升職,恐怕心裏正不屑一顧的很吧!
副頭兒對著溫樺旭笑了笑,“五皇子還記得卑職啊,是卑職的榮幸。”邊說著,他又邊吩咐那些巡城衛把那些地痞流氓綁嚴實點,免得半路鬆懈,給讓人逃了。而那幾個地痞流氓見溫樺旭也就隻是說說,互相悻悻的的聳了聳肩,嗤笑一聲,也就沒了聲息,皇家貴族嘛,在他們心中都是一個吊樣。
溫樺旭心想,當年被砍的那一刀,我記憶猶新,尤其是你舍近求遠去替四皇兄擋刀的行為,讓我難以忘懷,不然當年我聽說那一屆你會升職的時候,也就不會讓王武代替了你的位置,如今的一切,你自作自受的水分多一點。
溫樺旭笑了笑,笑得意味不明,話語裏有股別樣的滋味兒,“當年著實有些抱歉,誤了你的前途,不過,當年還是要多謝你,如果不是你,四皇兄不可能毫發無損,一點小傷都沒受,你可是大功臣啊!”這話語裏的一些譏諷,他相信以副隊的腦子應該知道他是什麽意思,畢竟當時,這個人的居心真的值得懷疑,要說他不是四皇子那邊的人,他溫樺旭第一個不信,隻是他沒想到四皇兄的線人居然是那麽的無孔不入,還真是可怕了。
“卑職當年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巡城衛罷了,能救得四皇子,是卑職之幸。”副頭兒不動聲色,笑得滴水不漏,他當年自有他的打算,五皇子溫樺旭不過就是個喜愛吃喝玩樂,調戲良家少女的草包罷了,而自己又恰好能搭上四皇子的那條線,以身相救,他心中自然也是有計量的,不可能這麽盲目,唯一有點出錯的是,這草包五皇子離他近了些,而自己舍近求遠,到是惹人懷疑了一番。
索性,這草包五皇子到是肚量小,非得計較幾句,導致當年他被穿了小鞋,好生生的升職偏偏被這草包五皇子走後門丟給了另外一個人,他也不惱,反正自己的功勞在那兒,升個副頭兒也還行,反正自己現在算是四皇子的線人了,將來他有了成績,四皇子必然是會重賞自己的,又何必在乎他人的目光呢?
溫樺旭點點頭,假模假樣的誇讚道:“你還真是個好人。”不過好人可是不長命的存在,禍害才是遺千年。“不過這麽多年來,你到是一直都是現在這個副頭兒的職位啊,這麽多年了,你居然還沒升職。”無形插刀,才是他溫樺旭最喜歡的說話辦事的手法。
“卑職很滿足現在這個職位,而且巡城衛僅僅十隊人馬,總共十個頭兒,要想升職,除非有豐功偉績,或是等待有頭兒退職,或者有頭兒升職,升職一事,並不容易。”副頭兒不動如山,眉毛都沒動一下,臉色依舊是那麽正經,仿佛沒聽見溫樺旭話語裏的刺。
“原來如此麽?”溫樺旭又用扇尖點了點王武的肩,笑道:“小王吧,看來當年你確實是很幸運,看看人家說的,機遇難得,升職更難得,如果我是一個巡城衛的話,這種升職的機會就這樣拜拜的從自己手中溜走,那得是何等的難受,和不是滋味兒啊!你說是吧?小王吧。”
王武被口水一噎,沒說話,暗地裏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這不是活生生的要讓這個副頭兒氣死麽,這個溫樺旭真是奇葩,上一秒懟他,下一秒懟副頭兒,真是個懟精,懟天懟地懟空氣。
溫樺旭與副頭兒他二人之間的一言一語,到是讓周圍的人感覺到了奇怪,這五皇子與副頭兒的對話怎麽莫名的讓人感覺到了一股撲麵而來的火藥味兒,嗯,狹路一相逢,拔劍迎刀,你來我往,話語綿綿中暗藏針刺,一言一語間化解為無,實乃,過招風範。
溫樺旭依舊笑得春風滿麵的用話語刺激著副頭兒,副頭兒一臉平淡的淡化,就那麽說了幾句,溫樺旭心情爽快了不少,今天他不僅害死了一個人,還順便把一個人給恐嚇成了自己的線人,又跟四皇兄的線人懟了一段,心中的鬱結化解了不少。
化解了他也就準備放過眾人了,揮了揮扇,笑意盈盈道:“好了,本皇子就是來跟你們嘮嘮嗑,聊一下巡城衛的自我修養,現在我聊完了,走了,下次再見。”說完,溫樺旭轉著手上的扇子,就轉身離去了,準備去監獄裏看看殷風,反正他想了想,時間也不急,殷風不是要七天之後才問斬麽,到時候再說吧,先看看他最近在監獄裏呆的怎麽樣了。有些事情,沒什麽好急得了,反正,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到不如見招拆招了。
幾人是巴不得這個人快點離開的,不然要是又杠上了誰,會讓他們頭疼的,特別是王武和副頭兒,誰也不想看見溫樺旭的存在,在王武的心中溫樺旭是惡魔,副頭兒的心中溫樺旭就是一個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