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無形
第一百一十八章無形
“為什麽,這件事對你無害,雖然也無益,但是我們多年的好兄弟你難道連我這點微弱的心願都無法滿足嗎?說好的做一輩子兄弟呢?你的義氣呢?”溫樺旭不滿,他想拜托的事情不好方便自己去,而且特別是不好明著去,那樣明麵上會得罪很多人,會有損害他皇子的利益,但是言澤辰就不一樣了,隻要言澤辰出馬,又有誰會知道是誰下得手,就算查出來了,也僅僅是差到了陵閣罷了,而陵閣又是一個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組織,也不透露雇主的一個神秘組織,就算有人要找陵閣算賬都找不到,所以這件事由身為陵閣少主的言澤辰出馬方才是最好的處理辦法。
“我知道你心中在想什麽,但是,我還是想告訴你一聲,現在你這麽熱情的將這些不入流的地痞流氓趕出去,讓他們分散,不再踏足京城,甚至也壓迫著他們,讓他們再也無法東山再起,可是,這又有什麽用,這個國家每天都有變動,你無法抑製地痞流氓的存在,你以為你清除掉了他們,你以為你做了好事,可實際上你隻是自以為是的覺得自己消滅了冰山,可實際上,那些連冰山一角都算不上,那些算碎冰。”言澤辰明白溫樺旭的抱負,理想,就如同殷風一般,但是有些事情,太過邊緣,不太好處理,甚至有些白費精力。
言澤辰明白這個道理,溫樺旭同樣也明白,他道:“你就當我是一頭熱血吧,反正今年我想這樣,大概明年我就會放棄了,明年我就不會再管這些地痞流氓的來去了,反正我隻是一時頭腦發熱,做著虛無縹緲的大俠夢,而且,我們還有時間不是嗎?趁著還有時間,多多玩幾年吧!”
溫樺旭那麽一說,言澤辰同樣也明白了,“也是,這幾年就算是補償你以後吧,反正你的願望也不大,我也隻是重在參與,沒什麽好不好的,畢竟這幾年我們還算輕鬆,趁著輕鬆的時候多玩玩未嚐不可。”
而後,在此後的一兩個月之內,無數地痞流氓小團夥解散,一個個拿著包袱走出了京城回了家,站崗的那幾個士兵無不嘲笑,諷刺著在京城紮根多年的地痞流氓終究還是被溫樺旭給趕出去了,一時間無數;老百姓對溫樺旭感恩戴德,而那些姑娘也更敢上街了。至於京城最大的毒瘤,最大的地頭蛇,則是不知道為什麽,突然間一場大火將那些人全都燒死,死無全屍,化為灰飛,白骨成堆,分不清誰是誰,從此再也沒有那些地頭蛇地痞流氓仗著自己人多勢眾,欺負弱小了。
但最高掌權者,一國之皇,聽說了之後也不過是淡淡一笑,而後將其拋之腦後,畢竟有些事情,比不得地方災情,天下大事,而這無地痞流氓,無地頭蛇的一年後,溫樺旭不再走大俠路線,自己走起了紈絝子弟的路線,城東站街,調戲民女,而後再一年,溫樺旭愛上了夜夜留宿花街柳巷,從此美酒佳肴,美人環繞,人間天堂,世外桃源。
也就是那一年,王武小苦逼真的苦逼了。
一切回憶結束,王武,溫樺旭,回歸了現實。
現在,他們站在大街上,王武已經是一隊巡城衛的頭兒,溫樺旭還是那個亂七八糟的給人帶來麻煩的少年,旁邊是一隊新人巡城衛,新人巡城衛手中逮捕著一群地痞流氓,像極了當年的情景,隻是此情此景,王武是一丁點兒都不想跟溫樺旭扯上關係的,但是老天就是不開眼,總是讓溫樺旭遇到一群地痞流氓,難道溫樺旭天生就跟地痞流氓有著說不清楚道不明白的緣分嗎?這個緣分也未免太連累他王武了吧!
王武感覺到了心累,不僅僅是對溫樺旭的心累,更是對他們之間那莫名其妙的孽緣感到心累,雖然他一向不信佛教,但是現在真的有那麽一些衝動,想要上寺廟拜佛,請求以後再也不要讓他王武看見溫樺旭了,溫樺旭這個人邪門的狠,皇子不像個皇子,什麽都不像,依他王武所見,溫樺旭到最後大概也就隻能混個普通王爺罷了。
“五皇子,卑職自知有錯,隻是請五皇子勿要以捉弄卑職為樂趣。”溫樺旭一向不按常理出牌,他那口氣像是要自己的命卻又不太想,著實教人看不見溫樺旭究竟想幹什麽,若是想要他王武的一條命,也不至於如此墨跡,可說不是,溫樺旭的模樣卻又像想要他王武的命,這個溫樺旭,果真是害人不淺。
溫樺旭淺淺笑著,身上有著壓迫人的氣勢,讓王武不由得又彎了彎腰,“本皇子逗你玩是欣賞你,你應該為此高興,本皇子要你去死,也是你的榮幸,與其當著你的巡城衛默默無聞而終,不如在本皇子的言語當中死亡,你覺得如何?”他那一雙瑞鳳眼,似眯非眯,似笑非笑,叫人背後濕了一片冷汗。
王武實在是嘴裏發苦,頭皮發麻,他最討厭跟這個五皇子溫樺旭打交道了,好生教人難受。“五皇子所言極是,隻是卑職這樣的小人物,實在配不上讓五皇子您張了金口去賜死,到不如讓卑職自己老死罷了,不會玷汙了五皇子的任何一點地方。”
“好主意。”溫樺旭合了扇子,拍了拍手,笑得爽朗。王武剛剛心中放下一口氣,溫樺旭卻又臉上失了笑,開口否決道:“可是,我並不采取你的建議。”
頓時,王武感覺自己像是吃了蒼蠅一般覺得惡心,這溫樺旭死死咬著自己不放,究竟是想怎麽樣,難道非要看到他這個小人物對著他這個尊貴的神經病五皇子溫樺旭破口大罵嗎?不,忍耐,王武,成大事者能屈能伸,不拘小節,這點事情有什麽好生氣的,不過就是一個小男孩惡劣的玩笑罷了,這個小毛孩還沒自己大呢,何必被這樣一個小毛孩動搖了內心,氣死自己呢?
王武忍了忍,方才笑道:“五皇子真是愛開玩笑,不過就是一個死去的地痞流氓罷了,哪裏值得您出場作證,您說是吧?”
“不巧,本皇子閑的慌,就是要汙蔑你,對,我就是要汙蔑你,畢竟除了在場的我,誰的話都不可信,特別是你的,以及你的巡城衛隊員,那群地痞流氓的話語更是跟你們巡城衛一般,沒有太大的用,唯有我,一句話欽點所有,所以啊小王吧,你的生死是真的捏在我的手上,你還是清醒清醒吧,別以為你是一個巡城衛的頭兒,就足夠你端著了。有些人,照樣能不費吹灰之力,就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嗬嗬嗬。”
溫樺旭身姿屹立在微風中,黑色的眸子裏有著一縷與言澤辰類似的邪氣,唇角的笑泛著淡淡的柔和,三千青絲長發在風中悠揚交纏,手中的水墨扇微微打開,上麵那副山水畫看著卻平白無故教王武心煩,隻見溫樺旭輕輕扇了扇,低垂著眉眼,貌似無意的朝著那群巡城衛問了句:“隻要你們有人作證,親眼看見王武在大庭廣眾之下,殺死了這個地痞流氓,巡城衛頭兒這個職位,就是你的了。”溫樺旭抬起眸子掃視了那群巡城衛一眼,雙眸含笑,口中的話語也是那麽隨意,卻讓一群人不約而同的屏住了呼吸。
他們都是今年新來的巡城衛,而王武那樣的呆了好幾年都沒升職,還是靠走後門才當上了頭兒,而現在,他們眼前就有一個完美的機會,不用等待那麽多年,不用有功績,隻要做一個假證,隻需要一個假證,就能一飛升天,成功一隊巡城衛的頭兒,即使那些人都知道自己是手段卑劣得來的,但是那又如何,職位越高,待遇越好,而眼前就有這樣一個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的機會,沒有人會不心動。
一隊的新人巡城衛麵麵相覷,每個人眼中都有著光亮與渴望,但每個人都沒有說話,一時間,空氣有些凝結,溫樺旭嘴邊的笑容有些玩味兒,而王武則慌了。
若是這群巡城衛中但凡有一個人說是他王武殺的人,那所有證明他清白的其他巡城衛就都沒用了,一個巡城衛怎麽會幫助地痞流氓去說話呢?那一定是因為事實是那樣吧,所以才會忍不住說了真話,不願見他人慘死。所有人都會出現這樣的想法,而這樣的想法一旦出現,那麽自己就算是完了,一頂罪犯的名聲帽子,就這樣扣在了自己的頭頂,扒都扒不下來。
王武驚恐的看了看一臉氣定神閑的溫樺旭,又看了看那群眸光中閃著狼光的新人巡城衛們,瞬間一股寒意從腳底上了頭頂,他全身一個顫栗,那種滋味兒難受極了他要完了,到時候沒有人會相信他是被冤枉的,溫樺旭這個人,惡劣的可怕,明明他王武什麽都沒幹,憑什麽要扣下那麽一頂罪犯的帽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