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升職
第一百零八章升職
王武咬咬牙,悶聲悶氣道:“五皇子哪裏的話,五皇子自然是想玩就玩,何須跟卑職說這些,卑職又哪裏管得到呢?五皇子莫要折煞了卑職,徒惹不快。”他自然是怨是氣的,一句話說得極為諷刺別扭怪異,無不教人聽出其中不滿埋怨之意。
可除了怨溫樺旭氣溫樺旭的所作所為以外,他也甚是無奈,皇族之人,他無力抵抗,若他是位高權重之人,這五皇子自然是不會如此,可他不是,他隻是一個小小的巡城衛頭兒,基本上稍微比他大的官都是懸在他脖子上的一把刀,讓他死他也無話可說。
可這五皇子確實是很欠打就是了,他很是不喜這五皇子,死在五皇子手上終究是心裏的一塊疙瘩,死在誰手裏都行,但是一想想是死在五皇子手裏,心裏麵就極為膈應。死在五皇子這種人的手上,實在是讓他不恥。
溫樺旭可不管他是如何想得,反正他溫樺旭一向任性,有多少人因他而死,他都能一臉平淡毫不在意,反正隻要死的不是他就行了,別人如何與他何幹,若那些人有本事,大可殺了自己,可惜,到現在為止他還活的好好的,那些人既然辦不到,那在這個權利為大的世界上,也就隻能低下頭來認輸,即使心中不甘,那又如何呢?又有誰會在乎?
溫樺旭一如既往的平淡溫和的笑著,手上所執的水墨扇輕輕搖晃,君子之氣大盛,他是偽君子又有何妨,這世間多少人寧愛偽君子不愛真小人,而他不過是恰恰在真君子與真小人之間,選擇了偽君子。
他目光凜然,眸光溫和,就連唇角的笑意都把握得正好,溫潤君子,如玉如翡,他紈絝,惡劣,喜歡看別人陷入險境,卻喜作溫潤君子之資,他終有一天,要讓天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溫樺旭就是這樣惡劣的人,而那一天,他相信不會太過遙遠。
溫樺旭輕佻的看了王武一眼,一臉溫和,緩聲道:“小王吧又是哪裏的話,好歹我們曾經也算是舊識,再說,我也不過是隨口一問罷了,你還當真了。”
溫樺旭臉上的笑若有若無,那一縷笑意徒然惹得人心慌。
王武捏緊了拳頭,卻也隻是皮笑肉不笑的應和道:“五皇子自然說什麽就是什麽,卑職的賤命在或不在都是您一句話的事情,卑職曉得的。”溫樺旭的惡趣味一向膈應人,今個兒他溫樺旭要以他王武的性命耍著玩,他怒不得表露,怨也不得表露,火也不得表露,因他曉得,溫樺旭能跟他耗這麽久,估計是在掂量著些什麽。
他不知道溫樺旭在掂量什麽,他也不知道溫樺旭有什麽好掂量的,他不認為溫樺旭是動了他那沒幾絲的良心,想要看在他們以前相識的份上,放他一馬,畢竟要是溫樺旭真這麽想的話,他也就不是溫樺旭了。
王武掀了嘴皮子無聲冷笑,溫樺旭這人,你永遠也猜不透他在想什麽,你覺得他好女色的同時,他還好男色,你覺得他是個智障的時候,他能把人家玩死,你說他是個紈絝,他第一眼給人的感覺,卻是正人君子,京城多少人都對這個五皇子的脾性琢磨不透,最終得出來的結論卻是覺得溫樺旭是一個一事無成的草包紈絝,還喜怒無常。
總之,溫樺旭真的是王武見過的最琢磨不透的人,就像他跟在溫樺旭後麵當老媽子的那幾年,他有幾次覺得這個五皇子溫樺旭每次笑嘻嘻的看著他的時候,都是在想怎麽讓他死,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覺得,反正那幾次溫樺旭笑得特別讓他瘮得慌,而且往往還背後一涼。
也憑著那股感覺,他活到了現在,而自溫樺旭正常了那麽幾年來,每次他在大街上看見了溫樺旭都是轉頭就走,不想湊到他跟前,畢竟那可是溫樺旭啊,他一點兒都不想見到的溫樺旭,而溫樺旭也從來沒找過他,畢竟人家是五皇子,也不可能無緣無故來找他一個小小的巡城衛。
但對五皇子溫樺旭,他始終是有些害怕和唏噓的,旁人可能不知曉,但由於當年他跟過溫樺旭,所以他卻是撞破過幾件事的,而這幾件事,若是說出去一件,估計自己的腦袋就不在脖子上了,而正是每次他撞見那些事的時候,溫樺旭才難得的笑得極為可怖,讓他總是擔憂半夜被人殺人滅口。
而今天,而現在,他不得不麵對這個五皇子。王武不知道溫樺旭是如何想得,但是凡是有一絲他可以活下去的可能,他都會順杆而爬。
溫樺旭又是一眼乜在王武的身上,笑得又幾許縹緲,目光中似在思考什麽,突然又轉了話題道:“小王吧,當年你可知你是如何升得職?”
他突然轉了話題,到是教王武一愣,這一愣之後,也習慣了,當年的溫樺旭就是個思維跳脫的人,他太久沒有跟在溫樺旭身邊,到是有些沒反應過來,但是溫樺旭提及當年之事,他皺眉回想的一下,而後不明其意的回道:“自然是卑職盡職盡責,而上麵的人見此,便讓卑職苦盡甘來,成為了一隊巡城衛的頭兒。”
王武答得不卑不亢,所說所言也確實真真切切,當年上頭給他升職是便是說得這幾句話,如今回答起來,自然是分毫沒有說錯。
溫樺旭意味不明的一笑,搖著水墨扇猛撲了幾下,好笑的道了句:“盡職盡責?苦盡甘來?笑話!”一聲嗤笑,溫樺旭否認了他的那些話語,否認了王武所謂的盡職盡責,否認了他的全部。
王武心裏咯噔一下,心也沉了下去,麵色更是黑了,也不知是哪裏說錯了,思維一轉,當年那個給他升職的人確確實實如此說得,沒有一絲是錯的,但是溫樺旭這聲嗤笑卻是否認了他那些年的所有苦處,讓他瞬間怒了,猩紅了眼,卻也隻能隱忍不發。他最厭惡的人就是溫樺旭,最不能得罪的人卻也是溫樺旭,所以他隻能硬生生的忍著。
壓著那股怒氣,王武訕笑道:“五皇子說什麽就是什麽了。”反正他也沒那個能力反駁,沒能力反駁也就隻能壓著氣兒了。
溫樺旭矜傲得看了王武一眼,自然知道他是在想什麽,不過,不管王武的憤怒,他繼續道:“你以為你如今的地位是誰給你的?你的盡職盡責?盡職盡責的人很多,不差你一個,而那一年本來應該升職的人並不是你,但是因為一些原因,成了你。”
溫樺旭眼中起了深思,而那群還在吵著的地痞流氓們和那些新隊巡城衛也都吵得累了,歇了一口氣,而那個副頭兒卻把目光投向了溫樺旭與王武,他作為副頭兒,知曉的東西也多,溫樺旭是個什麽人這麽多年來他也聽王武說過。
不過當年的王武確實被溫樺旭弄得很慘了就是。
王武怒得不能再怒,卻還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壓著那股怒氣,他沒有權利去跟一個皇子抗衡,而且這個皇子隻需動一動嘴皮子,甚至都不需要背負什麽罪名,就能輕而易舉的弄死他,他如果是獨自一人的話倒也罷了,他現在有妻子,有老母親,有一個一歲多的孩子,他若是死了,叫她們怎麽辦?
所以現在無論如何,他都要在溫樺旭的言語之下活著。
溫樺旭想了想,道了句:“你該高興當年你的嘴巴嚴,不然的話。”一抹暗光在眼中劃過,溫樺旭的雙眸微眯,“不然的話,你現在說不定早就屍骨無存了。”他知道,當年他的那些皇子兄弟在防範著他,他不拉幫結派,在皇子中也是站中立之態,所以當年,他突然開始異樣徒生,讓那些皇子警惕了起來,於是其中有人想借王武的眼睛去監視自己。
不過可惜的是,王武雖然有看見一些,但是也是一個有分寸的人,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即使王武對著誰都抱怨他跟著溫樺旭的不好,但是一些不該說的,他一點也沒說出去,而那些人皇子的線人可能也暗地裏問過關於他溫樺旭的一些事情。
溫樺旭捏緊了扇炳,涼涼一笑,當年父皇生了病,呈瀕危的姿態,那幾個人原來在那個時候就在奪皇權,拉幫結派了,也幸得他當年聽從了言澤辰的話語,倒也躲過了那些雜七雜八的,又多虧言澤辰找到了能夠救治父皇的藥,又讓父皇再一次體強力壯了起來,那些人也打消了心思。
王武麵色一僵,不知溫樺旭的話是什麽意思,但是卻能感覺得出,溫樺旭的話,應該說得是真的,沒有一絲恐嚇他。
“五皇子,您這話又是何意?”想了想,王武眸子一轉,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畢竟人都不喜歡那種聽別人說話說到一半就沒了,而且聽溫樺旭的話,似乎他當年僥幸躲過了什麽會令他喪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