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選擇
第一百零二章選擇
總之她堅信,既然其她穿越女可以辦到,那她白小蠻也可以辦到。同樣是穿越女,她不相信,以她同樣超過古代女子認知的思維方式,不可能不讓人有興趣一探究竟,而且這個皇子長得真的很帥啊!光是看著那張臉,就讓人明白了一個詞匯,秀色可餐,光是看到那張臉,食欲都會大增,能吃好幾碗飯。
白小蠻眼中閃著光輝,又啃了一口手中的糖葫蘆,仿佛下定了什麽決心一般,胸膛中沉了一股氣在裏麵,讓她信心大增。一旁的芍兒無奈的歎了口氣,她見過無數做嫁給皇子這種夢的,但是別人都隻是夢見當了一個小妾就心滿意足了,因為她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身份當不了正妻,像白小蠻這樣的,就是典型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完全是想的美。
不過,看白小蠻那副樣子,芍兒覺得,估計她再怎麽勸,也不能把白小蠻從白日夢裏喊醒。有夢想是好的,萬一見鬼了呢?你說是吧!所以芍兒選擇了沉默。
而白小蠻,正在內心中勾畫如何在溫樺旭麵前表現的視金錢為糞土,表現得對他不屑一顧,畢竟,她看過的無數小說裏麵,這招對男配男主都有用,一般他們心裏會想,哎呀!這個女孩子好不妖豔賤貨,好不做作,好特別,我就喜歡這樣對我不顧一屑的女子。而後隨著對穿越女越發的了解,男配或男主一定會表示,天呐這個女孩子跟這個朝代的其他女孩子都不一樣,一點都不像那些閨閣女子一樣千篇一律的小家碧玉。而這個時候,男配或男主就可以喜歡上女主了。
白小蠻一邊想著那些小說套路和劇情,一邊甜滋滋的咬著糖葫蘆,思緒已經完全飄遠,雖然她覺得小說終究是小說,但是這個世界上既然真的有穿越這件事,且又是架空朝代,為什麽不能把小說的套進來呢,說不定她還是女主呢!
白小蠻想得美好,也沒人去戳破她遙不可及的美夢。
離她們不遠的溫樺旭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微眯起得眸子燦若星辰,眼中的輕狂嘲意遺落在那為領頭者求情的男子身上,絲絲縷縷的細碎黑發被清風卷起,俊雅的麵龐幾近溫潤,他白皙如玉的手指輕輕合上了手中的水墨扇,重重的捏住扇炳,渾身上下透露出一縷清雅之味兒,遠遠看去,真的是有一種教人一見傾心的資本,也難為領頭者會對他一見鍾情了。
但是他清雅的氣質,卻著實掩蓋不了身上現在一股可怖的氣勢,溫樺旭,他厭惡這個領頭者的話語,厭惡領頭者所說的一見鍾情,厭惡方才領頭者眼中所泄露出的愛慕之意,領頭者的一字一句,無不令他想起不好的回憶,刺痛他的自尊心。
溫樺旭笑得輕柔,明眸晦澀,高傲的昂起他的下巴,淡雅的聲音輕吐出溫柔殘意。
對著那求情之人道:“你想讓我放過他,未嚐不可。”
溫樺旭輕飄飄的一句話,在他人耳裏宛若救贖,那幾人激動不已,猛然抬頭看向溫樺旭,口中感激的話語迅速而出,“多謝大仙,多謝大仙高抬貴手,我等小人從此以後再也不幹壞事了,一定會改過的,多謝大仙,多謝大仙,我們領頭者恢複過來後也一定會對以前做的那些事情有所悔過,絕不再做出任何錯事,好好回家務農,絕對再也不會出現在京城礙了您的眼。”
幾人眼露欣喜之意,口中的話語也不知有幾成可信,反正先讓眼前這個有古怪妖法的人放過他們再說,至於以後是不是真的回家務農,那就不得而知了。畢竟或許他們此時是真心實意的想要改過,想要回家務農,但這也不過是因為他們此時的生命安全受到了威脅,而且領頭者也是他們的好友,他們自然也是想救他的。
溫樺旭勾唇一笑,溫溫柔柔,配合著他那副小白羊的俊雅麵孔,真的很容易給人一種弱雞小白臉的感覺,但是他那莫測的眸光,閃爍著絲絲不明之意,及腰垂散的黑發,在燦爛晨光下渡了一層溫柔的暗影,清風的漂浮下顯得他的膚色是如此晶瑩剔透,白皙若雪,這雪中又染了絲人的血氣。
他站立在那裏,就是一副畫中美景,而離他不遠的芍兒與白小蠻,早就在這幅美景裏沒了名字,用一句話來形容這幅美景中的芍兒與白小蠻,大概就是:“明明是三個人的畫,我們卻唯獨沒有名字。”這句話的最佳形容的吧!
溫樺旭看著那群對著他感恩戴德的地痞流氓們,黑色的眸中滑過一抹惡意的狡黠,溫柔的麵龐卻又顯得無辜,就如同他方才說讓領頭者去自殺的語氣一樣,輕飄飄的恍若在說今天的天氣真好,明明是惡意滿滿的話語,在他口中卻仿佛情人的低喃。
“我可沒說就這麽放了你們。”
那幾人感激的麵色一怔,臉色唰得白了,幾人相繼對視,最後由一人顫顫巍巍,小心翼翼的詢問道:“大仙,可是有什麽要求?我等必定會為了大仙的要求全力以赴。”
溫樺旭低垂的眸子,唇邊的笑意恍若燦爛的夏花,明明是那麽溫柔的一張臉,卻能看出他如同噩夢的邪氣在肆意蔓延,他輕輕皺起眉頭,似在思索要如何提出那個要求,最終輕柔一笑,低頭看向他們,眼中浮過一抹嘲弄,輕飄飄的道:“既然你們都想救他,那麽,你們應該也願意為他去死吧?隻要你們願意為了他去死,他就會恢複正常了。”
溫樺旭頓了頓,唇邊的笑容惡意的擴大,往上又勾得深了幾分,輕飄飄的語氣帶了些譏諷,“所以,你們應該很歡喜我這個要求吧?呐,你們誰代他去死呢?決定吧。”
他此時的話語,在眾人心中宛若一個惡魔的戲耍,給了你希望,又再次給了你絕望,讓你來選擇,是讓誰去獨自麵對死亡。
空氣陷入了長久的沉默,無一人再開口說話,在這安靜的時間裏,他們甚至能夠聽見清風吹拂樹葉,有嬰兒在啼哭,有人打了個噴嚏,還有人在跟賣東西的攤主講價,琳琳琅琅的聲音渾濁在一起,碰撞在一起,顯得安靜的時間裏卻又不那麽安靜。
幾個地痞流氓跪倒在地,顫顫巍巍,在聽見溫樺旭要求的哪一瞬間,所有人都看向了溫樺旭,有的錯愕,驚詫,有的麵容扭曲猙獰,但是沒人敢開口,誰也不想為了別人犧牲自己的性命,這是所有人的共識。
這樣的要求無異於斷了領頭者活下來的後路,他們都是領頭者的小弟,可這其中有幾人是從小跟領頭者一起長大,也有幾人是前不久剛剛結交的,那些剛剛結交不久的人,他們可以為了讓領頭者活下來,跪地求饒,但是以他們跟領頭者的交情來講,領頭者並不值得他們負出生命,所以,這批剛剛跟領頭者結交不久的人,沉默了,不說話了。
而另一批從小跟領頭者長大的人,同樣也陷入了沉默,他們都是從小跟著領頭者一起長大的,其中還有幾人有著過命的交情,不然也不會跟著領頭者混了這麽久,但是在生命的選擇之下,即使他們的友情深得不能再深,也陷入了沉默,這種選擇,真的是會難倒一大片的人,這是在考驗人性。
溫樺旭一臉果然如此,他早就知道,再深得友情,也抵不住自己的生命危險,凡是觸及到自己利益問題,性命安全的問題時,無人不陷入沉默。明明每個人都是這麽自私的,卻老是去指責別人自私,真是好笑,而且往往指責的時候,不過是因為那人涉及到了自己的利益罷了,這樣的人性,有什麽好指責別人的。
溫樺旭的臉上露出了嘲諷之意,但是卻還是端著滿眼的笑意,看著那群內心掙紮著的人們,他從來都不相信,這世間會有人為了他人之命而犧牲自己的人。
而那幾人也不負他所望的,有好幾個人放棄了救領頭者,而掙紮著的那幾個人,也隱隱有放棄的姿態,甚至,他們那一群人還開始了窩裏鬥。
其中一個眉毛濃鬱的人推了推一個袖子缺了一半的男人,慫恿道:“喂,以前林子可是把你從狼狗手下救出來過,你說,是不是到了該你還林子一命的時候了?林子清醒之後肯定會對你感恩戴德的。”他口中的林子正是領頭者的名字。
而那袖子缺了一半的男人一聽,麵色一黑,狠狠地瞪了眉毛濃鬱的男子一眼,咬了咬牙,壓製住自己想撲上去打他的衝動,低聲喝道:“那是幾歲時候的事情了,還要你說!不就是個狼狗嗎?你以前趴在牛背上摔了下去的時候,差點被牛一蹄子踏死,還是林子抱著你一滾,躲了一災呢!這事兒你怎麽不說?!你自己忘恩負義,還想讓別人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