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玖

  第五十七章玖

  “名字?我沒有名字,不過你可以叫我的代號——玖,你呢?我隻知道他喊你南姑娘,倒是不知道你的名字。”尉遲慧——也就是玖,心情蠻好的看著不遠處的珠簾。


  南韻不說話,她也不想把自己的名字告訴這個刺殺者。


  玖不在乎的笑了笑,又道了句:“愉快的時間真短暫,你要走了呢。不過你可真警惕,告訴我吧,你的名字?”


  南韻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歎了口氣,一臉正經嚴肅回道:“我叫祝瑤,禦史大夫之女。”


  一旁的芍兒正低著頭,一聽自家小姐這話,瞪圓了一雙眼珠子,幸好的是她低著頭那個玖也沒看見。


  “祝瑤?南祝瑤?”玖歪了歪頭,又問了一句,她可不是本地殺人,是被人從自己的國家派過來殺尉遲寒肆的,所以她也不知道南韻是在騙她。


  “不,是姓祝,名瑤,字南瑤。”南韻逐漸也放下了防備,但還是一臉正經的糾正著,雖然她是胡扯的,但是反正祝瑤也是她的敵人,而且她也怕這個玖糾纏她。


  “噢?下次有機會我會去找你玩的。”玖巧笑嫣然,掀起了珠簾,將南韻緊緊攥住她的手的那隻手用力扯開,“走吧,下次再會。”


  南韻眸色深深的盯著她,玖也笑嘻嘻的任南韻看著她,良久,南韻收回了目光,道:“相逢即是緣,我送你個東西。”


  “什麽東西?”玖好奇問道。


  “送你之前,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你會遊泳嗎?”南韻朝著珠簾裏打量,尉遲寒肆還在裏麵,她不知道,尉遲寒肆是死是活,她希望他活著,所以,她願意為他冒險一次。


  “不會。”搖搖頭,玖有點苦惱,“你問我這個幹嘛?雖然我是殺手,可殺手也不是萬能的啊。”


  “噢,那就好。”南韻心中暗暗鬆了口氣,表麵卻風輕雲淡。


  “怎麽,你要推我下水,淹死我不成?”玖依舊笑著,一副沉穩極了的模樣。


  “不,我說了,隻是送你一個東西。”南韻拔下頭上一根簪子,簪子是銀的,尖端銳利無比,南韻眸色暗了暗,她這可是孤注一擲了,要是尉遲寒肆死了,那她可就太過劃不來了。


  南韻握緊了手中的簪子,作送給她的手勢,卻在玖一臉笑嘻嘻的要接過去的時候,狠狠的紮向了玖的心髒。


  而後隻聽“噗嗤”一聲,在玖愕然的眼神下,南韻速速拉著芍兒跳了湖,心房的那塊,在抑製不住的碰碰跳著,南韻一手挽著芍兒,一手快速在湖麵遊著。


  但南韻卻不知道,玖在愕然之後,彎唇一笑,將左胸出那根銀簪拔出,眼神變得銳利可怕,“嗬,小狐狸,可惜你算錯了我的心髒是長右邊的了,祝瑤是麽?嗬嗬,等著瞧吧,你要為此付出代價!”


  玖轉身進了遊舫內,遊舫裏尉遲寒肆正在與幾個女子廝殺,她見了,沒有上前幫忙,反而在一旁冷眼旁觀看熱鬧。


  之前先前的那個粉衣女子使得一手好匕首,直往尉遲寒肆的喉嚨鎖去,她快,尉遲寒肆更快,雙指夾金錢鏢,迅速擋住了來勢洶洶的匕首。


  而就在這時另一個女子也不甘落後,手持匕首朝尉遲寒肆背後捅去,尉遲寒肆一個空中反轉躲過二人的夾擊,兩腳就朝她們踹去。


  另一藍衣女子神色凜然,手持飛鏢,可近戰可遠攻,擾得尉遲寒肆不厭其煩,幾個原本在牆角站著的侍衛也加入了這場戰鬥,卻是同那幾名女子一夥的。


  手持長劍,從各個方麵角度朝他刺去,尉遲寒肆運氣翻轉,越過他們幾人的頭頂,手中金錢鏢毫不疑遲的往那幾個人喉上飛去。


  幾個侍衛有得躲了過去,有的一擊致命。三名女子對視間,全部使出了自己的絕活,幾個侍衛的劍法也使得輕靈飄逸。


  尉遲寒肆再次運氣一躍,手中夾著的數枚金錢鏢朝著他們的手腕飛去,挑斷了手筋,使他們不能再拿劍。


  “哐哐”幾聲,侍衛手上的劍悉數落地,手腕血流不止,卻還是頑強的想要圍觀尉遲寒肆,三名女子因為躲得快,所以沒被金錢鏢傷了手,卻也傷了身體的任意一部分。


  尉遲寒肆像是在與她們遊戲一般,慢慢的用金錢鏢將他們割得遍體鱗傷,宛如遊戲般,一邊躲過他們的招數,一邊諷刺他們太慢了。


  連連退後,像是不耐煩了一般,尉遲寒肆手持金錢鏢再次朝那幾個侍衛甩去,一刹那,見血封喉,尉遲寒肆皺起眉頭,不爽道:“你們是哪個皇子派來的?未免太弱了吧?”


  三名女子被他一激,紛紛手持匕首毫無章法的朝他刺去,尉遲寒肆不屑一笑,手中金錢鏢再次一甩而出,殺了個滿場。


  全場刺殺者,無一人生還。


  尉遲寒肆看著眼前的這副局麵,緊皺眉頭,手上正拿著從袖子裏掏出來的白帕子擦著手,那帕子上染了許多鮮血。見玖站在一旁,轉頭朝她問道:“南姑娘送出去了?”


  玖朝他點了點頭,笑著回道:“主子,南姑娘不僅安然無恙的送出去了,還順帶捅了我一把呢,您看看我這左胸口的血,下力可真狠,幸好我心髒是長在右邊的,不然那還得了。”


  尉遲寒肆一挑眉,又拿桌上的茶壺裏的水洗了洗手,失笑道:“她應該以為你也是來刺殺我的殺手吧,不過這次的殺手還真是弱,那迷香都不知道對我用了幾次了。”


  “這次的殺手確實是弱,我猜可能是八皇子那邊派來的。不過我可冤枉死了,為您護送美人,結果美人反而把我當刺客反捅一刀,她有見過哪個刺客跟她聊那麽多的?還把自己的代號告訴她的刺客?”玖抱怨著,她也隻是好奇那個姑娘對自家主子的方式怎麽這麽不同,所以才多問了幾句,鬼曉得她居然直接把自己當成刺客之一了。


  “是我忘了說。”尉遲寒肆搖搖頭,笑道:“既然八弟要來惹我,你也隨便撥一群刺客去他府上嚇嚇他吧,反正他也閑命長。對了,我先去換身衣服,你先把這遊舫處理一下吧。”


  “是,主子。”玖領命,然後開始認命的清理衛生了。


  而另一邊的南韻,正拖著芍兒上了岸,幸虧二人的衣服都不是那種入了水會透的,不然豈不是要完。


  畢竟岸邊的人也不少,有幾個端著吃食的侍女正往這邊而來,南韻給芍兒打了個眼色,芍兒立馬上前,掏出幾兩銀子,熱情道:“這位姑娘,我們是尉遲寒肆公子的客人,我落水了,剛剛被我家小姐救起來,您能不能帶我們去換身衣服?”


  那侍女聽到了尉遲寒肆這四個字,瞬間驚訝了一會兒,又道:“啊,對,尉遲公子今天是要招待客人來著,不知你家小姐姓什麽?”


  “我家小姐姓南。”芍兒雖疑惑,但還是如實交代了。


  “啊,原來是南姑娘啊,南姑娘婢女的銀子我可不能收。”侍女推回了芍兒要給她的銀子,將擺著吃食的盤子推給了另一個侍女,吩咐道:“我帶尉遲公子的客人去換個衣服,你把這份吃食送去吧。”


  那一名侍女原本還有些生氣,一聽是要伺候尉遲公子的客人,又向她投以羨慕的眼神,恨不得希望自己是那個帶著尉遲公子的客人去換衣服的侍女。


  南韻皺眉,覺得奇怪,這幾個侍女不至於一聽見尉遲寒肆這四個字就態度大變吧,尉遲寒肆難道已經有錢到這個地步了?連明月酒樓的侍女都輕易虜獲了?


  南韻心中這般想著,卻沒問出聲。


  芍兒攙扶上了南韻的手,兩人身上都是濕的,冷及了,芍兒朝那姑娘道:“姑娘,你看我倆這都有些衣冠不整,不知有沒有……不傷麵子的地方,最好不讓男子看見,畢竟我家主子的清譽還是要的。”


  那侍女一笑,道:“您放心,我帶您去的地方,是侍女們住的地方,絕對沒有男子去,您就放心跟我來吧,等您到了我的住處,我再跟您去拿衣服。”


  南韻越發覺得奇怪,明月酒樓的侍女雖然服務態度很好,可也不至於做到這個地步。聯想到方才這名侍女一聽是尉遲寒肆的客人,那對她的態度都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還有那名被迫替這女子送吃食的那個侍女,原本也是氣憤不已的,結果一聽到尉遲寒肆的名字,裏麵眼神裏全是羨慕,沒有一點氣憤,古怪至極。


  南韻和芍兒隨著那侍女去了侍女口中她所說的住處,那住處是兩人一間房的,原本房間裏還有另外一個女子正坐著整理床鋪,侍女對她說來得是尉遲寒肆的客人後,那整理床鋪的女子立馬起身離開了,還特殷勤的說是去幫她倆拿衣服。


  侍女也不嫌南韻和芍兒渾身濕噠噠的,直接讓南韻和芍兒坐在了她的床上,南韻不解,溫柔笑問道:“你這又是何苦?我倆衣衫都是濕得,會打濕你的床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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