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二貨少年
第四十四章二貨少年
“誰難過了!”南韻臉色一紅,反駁著,微紅的鼻頭,些微水波的眼睛,這明顯透露出的情緒,和她讓人無法相信的反駁,讓言澤辰發笑。
他又揉了揉南韻的頭頂,內心自我呢喃著,丫頭,你這麽可愛,我又怎麽放得下呢?他這輩子,估計得栽在這個小丫頭的身上,若能求得她,是他所幸,若不能求得她,他便也認了。
“笑什麽!”南韻又怒瞪了他一眼,嬌嗔著,難得在他人麵前露出小女兒的姿態。
畢竟南韻重生而來之前,都已經是一個有娃的皇後了,即使還有這少女的心思,卻也不得不為時局所迫,掩下了她的所有稚嫩,盡力當一個合格的皇後。
言澤辰心情好了,又痞笑道:“笑我的小韻兒原來看著那麽穩重溫柔,實則還是有讓你窘迫之事,難得見你這般樣子,像個小野貓一般。”
“言澤辰,你才小野貓!不許叫我小韻兒!”南韻一個炸毛,惱怒喝著。如果不是今夜發現了那些事,她的情緒也不至於有這麽大的起伏。而且那個小野貓的稱呼,她重生之前最恨這個稱呼了,每每霍明城抱著祝瑤的時候,就一口一個小野貓,歪膩的要死。
“好好好,不是小野貓就不是,小韻兒就是小韻兒,是一隻外表披著羊皮的大灰狼,外表看著溫溫柔柔為人溫順,實則內心凶殘冷漠,一遇變故便化狼。”
言澤辰趁著滿身醉意,吐出了他一直藏在心裏話,他自看見她起,她就是一副溫柔大氣的模樣,仿佛天下任何事都不會令她為之心動,可偏偏她對人又是那般冷漠,誰惹了她,她就露出那副獠牙,對準了那個人,非要狠狠咬上一口,記仇得很。
“那你呢?陵閣閣主?”南韻平複了情緒,又恢複了那副穩重的樣子,語氣帶了幾分玩味,還有幾分戲謔,“言澤辰,別說我,你也差不多了,表麵吊兒郎當,跟著溫樺旭當著紈絝子弟,惹人嫌笑,實則,你們兩個,一個陵閣閣主,另外一個,又豈是那麽簡單。”
冷冷一笑,南韻也未曾想到這位前世溫樺旭的伴讀,言家言小公子——言澤辰,居然會是陵閣閣主,隻因當年他倆可是京城有名的紈絝子弟。父母皆讓她離他們遠點,她也僅僅隻是知道溫樺旭能逃過上一世霍明城的趕盡殺絕,而陵閣閣主,臣服於霍明城。
南韻昂頭,露出一節白皙的脖子,她目露探究的看著言澤辰,因為上一世她的無知,她的看不透,如今回想起來,當初她也是被霍明城迷惑,蠢到了骨子裏。
而如今,她更好奇的是,當初霍明城對溫家之人趕盡殺絕,而言澤辰臣服於霍明城,而偏偏,就隻有溫樺旭一個人逃過了霍明城的趕盡殺絕,如此想來,在她死後,應該是錯過了很多精彩絕倫的故事了。
她相信以言澤辰跟溫樺旭的交情,絕對是言澤辰故意放了溫樺旭,而上一世言澤辰又臣服於霍明城,是想當個臥底,幫溫樺旭複仇?嗬嗬,可惜她死得早,竟是錯過了那些事情,不知那天下,究竟是成了霍家的,還是依舊成了溫家的?
“哈哈哈哈哈,小韻兒那麽聰明,自是看得透透的了,不過溫樺旭那個人,沒有心,你可萬萬不能喜歡了他去。”言澤辰心情極好的瀟灑一笑,痞氣十足,十分不正經的就開始黑好友。
“溫樺旭跟你一樣,人前還是挺溫柔的,不過唯獨不一樣的是所有人都曉得他是裝的,裝正經。你應該也知道,他那個人啊,十一歲開始就調戲良家少女了。”說起溫樺旭的黑料,言澤辰笑得壞裏壞氣的,反正在自家未來媳婦兒麵前,說點兄弟的小糗事也沒關係,而且說了也無傷大雅。
南韻抿唇一笑,乜了他一眼,頗為悠然的補了一刀,“言大公子也別忘了,當年你也跟著他一起呢,調戲良家少女的事情,你倆不過是半斤八兩,你也沒少幹。”
前世的時候,她與言澤辰不相識,卻總能聽到他的各種事跡,比如言小公子今天跟著五阿哥去偷了誰家的雞,後天又毒打了一個誰家的丈夫,還有當年他倆在東街調戲良家少女,結果被太尉九歲的女兒一見鍾情,據說當時太尉看都沒看是誰,抄起旁邊攤子的大西瓜就追著他倆打了。
噢,還有這兩貨調戲人家丞相夫人,被人家丞相也追了好幾條街,這些笑料可謂是明滿京城,備受當年一群紈絝子弟欽佩。
言澤辰一挑眉,也不在乎,滿身酒氣的湊近她,邪笑道:“我倆當年的事跡你沒少聽說吧,那年你應該還是一個九十歲左右的娃娃,我不知道你,但你卻已經早早曉得了我的名聲。”
“你當初在廟裏是不是看出我是那個當年明級一時的紈絝少年了?”言澤辰想了想,總覺得他跟南韻的相遇是上天賜的緣分。
“呸。”南韻啐他一口,笑得溫柔,調笑道:“好不要臉的言小公子,當年我都沒見過你,怎曉得你長什麽樣子,再說,就算當年我見過你,都這麽多年了,誰還記得你?”
言澤辰摸摸鼻子,想想也是,不過他也就那麽一說,於是邪邪一笑,目含戲謔,道:“我跟你說,當年溫樺旭那小子可二了,成天幻想自己是英雄救美的大俠,結果呢,京城腳下治安太好,他沒遇到那種流氓調戲少女的事兒。”
“咦,還有這種事兒?”南韻一笑,頗有幾分好奇,她隻曉得溫樺旭那人紈絝的當年,到不知原來少年也是有過一番英雄夢。
“對,沒錯,當年我倆可謂是風華正茂,長安街頭一風景,女子眼中金龜婿,無數女子向我們投香囊。”言及此,言澤辰目露回憶,五年前的風光仿若在記憶力越發清晰了起來。
“那年,溫樺旭還是個苗根本正的良家少年,我還是一個痞氣的言家好兒郎,雖然我倆從小一起長大,我是他的伴讀,但他向來是拿我當兄弟來著。”
“然後,有一天,他的一個表哥,還是一個表姐來著,我忘了,送了他一本書,他以為是什麽好書,以為是課堂知識啥的,就連夜看了。”
言澤辰悠悠歎了口氣,輕嘖了一聲,語氣有些幽怨,“從此,他就變二了,還得拉著我。”
南韻噗嗤一聲笑,心情也好了不少,言澤辰的語氣和話語,那畫麵感簡直是撲麵而來,於是啟唇問道:“他看了一本什麽書?”
言澤辰看著南韻笑了,心情也更好了,於是做出一副悲痛的口氣,道:“話本子,上麵寫了很多,他當初要給我看,我拒絕了,不過據他說,他覺得那個話本子很好,很有理。”
“從此以後,他愛穿白衣,愛拿折扇,還愛裝溫柔優雅,因為他說,話本子上說了,女主角都愛這樣裝扮的男主角。”
“然後他又說,男主角一般是在街上遇見女主,來一出英雄救美啥的,接下來就踉踉蹌蹌的你愛我我愛她,她愛他,經過身世與親人朋友的阻隔,他們最後終於在一起了。對了,他說這話時,居然還感動的哭了。”
南韻憋著笑,也沒想到五阿哥當年這麽二和蠢萌,把話本子裏寫的全當了真。
言澤辰一扯嘴角,又溫言道:“你曉不曉得,他當年就差腰間掛著一把劍了,非要拉著我去街上鏟奸除惡。於是那年,東市街上,一個二逼少年扯著他的伴讀,在小巷子裏待了一天,堅持認為那些地痞流氓會在小巷子裏調戲良家少女。”
“噗!哈哈哈哈哈。”南韻笑出了聲,言澤辰描述的簡直是畫麵感十足,再想想今天下午的溫樺旭,她覺得她再麵對溫樺旭的時候都不敢看他那張裝溫柔的臉了。
言澤辰見能把她逗得笑成這樣,又繼續道:“那年的風,吹得特別冷,我跟他蹲在小巷子裏麵,居然還有幾個人投以憐憫的目光,還給了我幾文錢,噢,對了,是因為溫樺旭為了像話本子裏的英雄一樣,穿得一身白,頭上的發帶也是白的,而我,為了配合他,也穿了一身白。”
“別人以為我倆剛死了父母,被親戚占領了家財,流浪在了街頭,別問我為什麽我知道他們為什麽這麽以為。”
“因為,在第二個給我錢的人走了之後,來了一個書生,書生穿得是青色長衫,他正準備擺攤去賣書畫,掙點小錢好在快要趕考的這幾天吃的上飯。”
說到這裏,言澤辰長籲了一口氣,繼續道:“那書生路過我倆的時候,用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目光看了我們許久,然後在我們麵前鋪了一張紙。”
“紙上寫著,‘父母剛亡,親戚奪財,才將將穿上壽衣,便被趕出家門,可憐啞口不能言,隻能輪落街頭乞討’,那書生寫完,還拍了拍已經石化的溫樺旭的肩,道了句,‘兄弟,我隻能幫你到這裏了’於是,因為書生寫得那些,給我們倆錢的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