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 尉遲寒肆
第三十九尉遲寒肆
怎麽一臉被女人甩了的感覺?哦不不,確切的說是被女人拒絕後內心十分迷茫,表麵又傻愣愣的感覺。
正閉著眼睛的溫樺旭內心拍手叫好,十三弟,問得好!你五哥我以前沒白疼你。
言澤辰垂了垂眼睛,沒說話,看著手中的糖畫小人,心裏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十三阿哥見他不言,心下愈發好奇,順著他的目光看向了糖畫小人,心想,一個糖畫小人有什麽好看的?奇怪。
細細一看,十三發現這個糖畫小人似乎眉眼之間長得有點像誰,略一思索,十三突的恍然大悟,這糖畫小人的眉目之間與南韻姐姐不是有幾分相似嗎?!
於是開口問道:“老師,您這副模樣,跟南姐姐有關?”
五阿哥豎著耳朵仔細聽著,不放過任何一個語氣助詞,心想,妙啊,自己十三弟越來越聰明了,這都能猜到。
言澤辰靠了靠車壁,捏了捏眉心,語氣沉沉的說了句:“嗯。”就再也沒說話,任十三再如何詢問敲打,也不再開口。
而十三,見詢問多句未果,也閉了聲,想其他事情去了。可憐溫樺旭那顆八卦之心剛被調起,卻得不到解惑,心癢得如同被人百撓千抓,就差直接撬開言澤辰的腦子,看看他在想啥了。
三人心有所思,一路馬車緩緩回了皇宮。
而南韻那邊,芍兒則扯著自家小姐好奇的東問西問,之前那幾個賣藝人已經在收攤子了,準備給晚上表演的那些賣藝人讓位。所以芍兒現在閑得無聊,就多問了幾句。
“小姐,言公子跟你之間怎麽看起來那麽古怪啊?”芍兒手裏拿著那隻糖畫猴子,小小的咬了一口,目光有些好奇的盯著南韻手上的糖畫小人。
南韻失笑,食指輕戳了芍兒的額頭,無奈笑道:“你啊,小腦袋瓜子一天在想什麽,我跟言澤辰之間哪裏古怪了?不還是想之前那樣嗎?”有些事情,她也不是那麽想對親近之人說出來的。
“噢!”芍兒點了點頭,又道:“小姐你手裏那個糖畫小人看起來好像有點莫名其妙的眼熟。”似乎是在哪兒見過來著,在哪兒見過來著?
“吃你的。”南韻又把那隻未動的蝴蝶塞給了芍兒,狠狠的咬掉了言澤辰糖畫小人的四分之一的頭,咬缺了那張痞笑的臉。
她也不知道言澤辰會怎麽理清思緒,但是她也確實不想失去一個這樣的朋友,因為言澤辰在一些方麵上,對她的幫助很大,她需要這樣的人。
南韻有些迷茫的歎了口氣,今夜,她也不知道她怎麽就鬼使神差的說了那些話,破壞了兩人之間原本維持的關係,現在她滿腦子裏全是懊惱,後悔說了那些話。
但說都說了,世上又沒有後悔藥,一些話也無法收回。
芍兒愣愣的看著自己手中的兩個糖畫,突然腦中一個激靈,後知後覺道:“啊!小姐我想起來了,剛剛你手中那個糖畫小人,長得跟言公子很像!”
正吞著糖畫的南韻差點一口水噎住了,頓了頓,有點心虛的佯怒道:“瞎說什麽,人家攤主怎麽弄的就是怎樣的,哪裏長得像言澤辰了!”
“噢?”芍兒無辜的眨了眨眼睛,撓了撓頭發,疑惑道:“是嗎?”
“當然是!”南韻一臉正氣,不是也得是。
“哦。”點點頭,芍兒很天真的相信了自家小姐的說辭,又道:“小姐,天色不晚了,我們再逛逛就回府吧?”
“行!”南韻點點頭,她記得東市這般治安挺好的,巡邏的護城兵也有很多,不過想想她那個被偷了的錢袋,由衷的感歎了一下那個小偷技術之高超,她居然絲毫都未察覺到。
而之前那抱猴的賣藝人似乎是在遙遙看著她們,被麵具全部遮擋住的容顏讓人也看不出他在想什麽,隻是過了一會兒後,他抱著小猴子,踏著步子向南韻走去。
南韻正在一個小飾品的攤子上看著芍兒選著什麽,芍兒一雙眼睛掃來掃去,拿起這個看看,又拿起那個看看。
而這個時候,賣藝人好聽的嗓音突然在一旁響起,低沉而渾厚,一股大將之風的聲線,帶著一種莫名的動聽,讓人覺得聽著就是一種享受,他說:“這位姑娘,你好。”
南韻與芍兒回頭,一眼就看見了他那張被麵具包裹的隻剩一雙眼睛和透氣的鼻子露在外麵,當然,還有他手上抱著的小猴子。南韻禮貌性的點了點頭,淺笑道:“你好,有什麽事嗎?”
麵具賣藝男一雙眼睛生得煞是好看,閃閃的眸光裏麵似乎有星辰在裏麵,黯黑而深沉,包含著一絲不會讓人討厭的笑意,雖然麵具擋了臉,倒也不會讓人心生厭惡。
麵具男將小猴子放在地上,小猴子安安靜靜乖巧的坐著,麵具男則從袖中掏出一個錢袋,遞給南韻,開口問道:“姑娘,請問,這是你的錢袋嗎?”
南韻瞅著那錢袋,正是她丟失以為被偷的那一個,一挑眉,南韻點點頭,疑惑問道:“正是我的,不知這錢袋怎會在你的手中?”而且就算是他偷的,又為何突然跑過來還給她?
麵具男一拱手,雖然聲音有種大將之風,霸氣而穩重好聽,但為人卻是十分斯文,他有些無奈笑道:“說來慚愧,鄙人的潑猴頑劣,之前它想與你牽手,你沒如它願,它一氣,竟也不知怎樣神不知鬼不覺的偷了姑娘你的錢袋,都是在下管教無方,抱歉抱歉。”
他如此一說,南韻笑了笑,擺手道:“無礙,雖然給我帶來了一點小麻煩,但結果終究是好的,你能送還給我,我也就不追究那麽多了,望你以後對這小猴子嚴加管教,不要讓其他人也遭了此罪。”
“自然自然。”麵具男點頭,雙目含笑,而後突的取下了麵具,爽朗遙遙笑道:“我見姑娘也是個真性情的人,想跟你交個朋友,如此,揭下麵具,以表誠意。”
麵具男揭開麵具的那一瞬間,令南韻與芍兒驚豔,甚至因為眼前的美色有了一瞬間的恍然。
麵具男那張臉著實是符合他的聲線,與言澤辰不同,他臉部輪廓線條堅毅明朗,一雙劍眉入鬢,挺直高鼻,薄唇微削,一張五官俊秀的臉裏,嵌上那對仿若容納萬千星辰的眸子,整個人都透露出一股大將貴氣,那種氣勢鋪麵而來,婉若遊龍飛遁,令南韻麵色微變。
這個男人,沒有看起來那麽簡單,至少他絕對不是個賣藝人,哪有賣藝人的猴子品種那麽金貴,而且這個賣藝人手上雖有繭,但是卻又保養得很好,尋常賣藝人的手絕對不是這般。
最讓她覺得奇怪的是,這人身上的氣勢,跟言澤辰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身懷如此氣勢之人,又怎可能是平庸之輩?也不曉得他是個什麽心思。
他唇角一揚,笑得眉眼微彎,道:“正式介紹一下我自己,這位姑娘你好,在下尉遲寒肆,一直居無定所,流浪四方,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南韻頷首,雖然心中一點也不相信他說得話,卻也極為禮貌的回道:“我叫南韻。”
“哈哈哈哈哈。”他豪氣笑了笑,與軍中將軍有幾分相似,朝原本芍兒挑的攤子看了一眼,隨手在不知哪兒的角落選了一件漂亮的手鏈,複而道:“姑娘,剛剛我家潑猴多有得罪,這手鏈,就算是在下的賠禮了,小小賠禮,希望姑娘不要嫌棄。”
他眼光不錯,手中那條手鏈確實蠻好看的,星星點點的不知名藍色石頭點綴在上麵,上麵還有著一兩個雪白的鈴鐺晃動,鏈子上還墜著一個古銅色的迷你小酒杯,乍一看顯得有些平凡,仔細一看,那手鏈居然還不錯。
南韻想了想,反正小攤小販的東西也不會很貴,為剛剛那點小事賠禮的話,也不會太過,於是點了點頭,接過了他手中那條鏈子,道了聲謝。
尉遲寒肆滿意的笑了笑,隨手往攤子上丟了枚銀子,那小廝心裏方才還疑惑自家攤子上什麽時候有了那麽一條鏈子,一看到尉遲寒肆丟來的銀子,立馬那些想法就飛到了九霄雲外,管他呢,反正有銀子賺,不虧。
南韻看著他的出手的方式,眉心又跳了跳,得兒,反正這貨肯定是有錢人家的,花錢不知輕重,她越發肯定這人的身份是假的了,什麽賣藝人,居無定所,流浪四方,全是謊話。
將那手鏈收進了袖子了,芍兒又在挑了其他幾樣的東西,而尉遲寒肆也繼續沒話找話。
“對了,聽聞最近有個商賈之女,也叫南韻,是個大善人,堪稱再世菩薩,不知是不是姑娘你呢?”尉遲寒肆微有好奇,明知故問。
“不才,正是小女子,不過再世菩薩不敢當,不過是食君之祿,安君之憂。小女子自小能平安長大,多虧了國君,所以,當國君的國民有難,小女子身為在其庇佑下長大的百姓,也當盡一分力,替國君分一點憂。”南韻這話說得不卑不亢,她也不太知道這個尉遲寒肆是誰,隻能往好了裏說,萬一這尉遲寒肆是別方的人,抓了她的把柄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