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殘忍
第十七章殘忍
“看他這一副自視甚高的樣子就不爽。”
看著霍明成離去的背影，言澤辰撇了撇嘴。
南韻也是複雜的看著漸行漸遠的霍明成，盡量使自己表現的淡然一點。
“十三阿哥，言公子，既然沒有其他事情了，那民女就告辭了。”
南韻不想再在這呆下去，便向十三皇子和言澤辰告辭。
“我派人將你送回去吧。”
十三皇子聽言說道。
“謝謝十三阿哥，民女自行回去就可以了，不用這麽麻煩了。”
南韻拒絕了十三皇子的好意。
“嗯，那你們路上小心，他日再見。”
十三皇子也不堅持。
“言公子再見。”
南韻接著對著言澤辰說道。
“以後常來玩啊，我和小十三等你哦。”
言澤辰又不正經了起來，至於小十三則是徹底無語了，實在是拿他這老師沒辦法。
“會的。”
南韻也是了解了言澤辰的性子，淡漠的回應道，便帶著芍兒轉身而去。
“如果遇到什麽解決不了的事可以來找我，我平時就在宮中陪著小十三。”
看著南韻離開，言澤辰鄭重的叮囑了一句。
正在行走的南韻腳步一頓，便接著向宮外走去。她明白言澤辰這句話的意思，後者是陵閣的人，手段可通天，一般人即使有錢也是接觸不到陵閣的，因而這句話的意義可謂重大。
京城，南府。
回到家的南韻心情十分複雜，便把自己一個人關在了房裏。今天經曆了很多事。先是芍兒呈送玉鶴給皇上時，被祝瑤故意絆倒，差點出事，然後被十三皇子叫出去，遇見了言澤辰，弄明白了玉鶴的事和言澤辰的身份，最後被遇到了追出來的霍明成。南韻能夠明顯的感覺到，這一世和上一世的軌跡已經漸漸發生了變化，但是上一世的罪魁禍首祝瑤和霍明成現在還是好好的。南韻明白，若是她還不做出行動，任由霍明成和祝瑤繼續這樣安然的活下去，那麽後麵事情的發展軌跡可能還會回到上一世。想到這，南韻心頭一痛，她又想起了上一世在牢裏看到的澈兒的慘狀。忍不住，兩行晶瑩的淚珠便是從南韻美目中不斷滾落下來。
良久，南韻終於漸漸平複了心情，思考著接下來到底應該怎麽做。南韻努力回想著上一世的事情，苦思了很久，記起來上一世大概也就是這個時候京城因為關外災民的湧入而使很多人染上了瘟疫，死了不少的人。皇上在知道這件事情後，便下旨讓霍明城前去處理。而霍明城則喪心病狂的帶人將染上瘟疫的人全部殺死，隨後將屍體全部埋掉。這樣的確是在很短的時間內阻止了疫情擴散。由於將軍府勢大，再加上霍明城手段幹淨利落，這件事並沒有什麽人知道，即使知道，在將軍府的權勢以前霍明城的威逼利誘之下也是不敢說出來的。上一世的南韻之所以知道，還是在剛成為皇後的時候，霍明成在一次酒後告訴她的。在處理完疫情的事情之後，霍明城便向皇上稟告說是在他四處求醫，帶著數位醫生辛苦救治的情況下才有效的防止了疫情擴散。皇帝相信了他的話，所以大賞霍明城，霍明城也逐漸取得了皇帝的信任。
想到這裏，南韻便決定去城裏看看，推開房門才發現，天色已晚，隻得等到第二日。
第二日一早，南韻便早早的洗漱完畢，用完早餐之後便帶著芍兒去了城裏。漸漸地，南韻發現，今日的京城和往常有點不一樣。
平日裏這個時辰應該是人聲鼎沸，各種叫賣聲不絕於耳才是，但現在街道上隻有三三兩兩的人在走動著。雖然近來可能因為瘟疫肆掠，而冷清了點，但是京城作為整個皇朝最為繁華的城市，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門可羅雀般。南韻隱隱覺得，這可能跟霍明城有關，於是便朝著城門趕去。
當南韻剛趕到城門口時，便是感覺到空氣中有著一股惡心讓人作嘔的血腥味道。南韻放眼看去，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刺眼的猩紅，霍明城正帶著手下在開始一場慘無人道的屠戮，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其中還有很多的老人和孩子。疫民們的遺體互相糾纏著，混合著無法凝固的獻血，覆蓋著這離天子腳下最近的地方。南韻幾乎無法移步，芍兒在旁邊也已經崩潰，淚水如決堤的大壩般不斷地洶湧澎湃，眼前的場景幾乎已經無法看清，內心卻能明顯地感受到一股淒涼哀傷。雖然有著士兵不斷地在清理現場，但是依然有無盡的鮮血淋漓緩緩的流淌著，就像無數的亡靈在嘶吼，漫過無盡的遺骸，灑向天邊。
南韻看到了有很多和澈兒差不多大小的孩子，也倒在霍明城的屠刀之下，心中充斥著無盡的痛苦。緩緩地跪倒在路邊，聲淚俱下。
“霍明城，我一定要讓你死！一定要！一定要！”
南韻發誓，他對霍明城的痛恨在這一刻達到頂峰。
這時霍明城已經處理完這邊的事，留下幾個士兵清理現場，然後便帶著其餘的離開了。南韻沒有跟上去，和芍兒一起回了南府。
南韻回到府中，心中還是很難平複。芍兒在一旁也是十分痛苦，作為南府一個丫鬟，芍兒什麽時候經曆過如此恐怖的場麵。
南韻努力地使自己平靜，因為她知道，如果她想不出有效的辦法能夠控製住瘟疫的疫情，那麽霍明城還會這樣一直殺下去。又想到霍明城刀下和澈兒差不多大小的孩子，南韻的身體便是忍不住顫抖起來。
“要想控製疫情，就得找到名醫救治，而當世最出名的名醫非雲遊子莫屬。”南韻口中小聲的說道，上一世的南韻作為皇後，當然也是見多識廣，能夠接觸到很多尋常人接觸不到的事。雲遊子當年本是皇上的禦用太醫，醫術了得。可是後來皇上最寵愛的一位妃子突染重病，皇上召雲遊子前來施救，可是當雲遊子趕過去時發現，已經錯過了最有效的救治時間，如今這位妃子所患之病非人力所能救治，束手無策。皇帝一怒之下，將雲遊子滿門抄斬，後來雲遊子也就不知所蹤。但是南韻知道，雲遊子一定還活著，因為當初皇上下令不要他的性命。
“可是如今雲遊子在哪呢？找不到他還是沒用啊。”南韻眉頭微蹙。
“對了，陵閣。”
她想到了言澤辰，想到了陵閣。如果這世上有什麽組織能找到雲遊子，那麽陵閣絕對是其中一個。陵閣作為第一情報組織，它的能力必然毋庸置疑的。陵閣都找不到的話，估計也沒有其他勢力可以了。
“芍兒，拿紙筆來。”
南韻想到這便立刻讓芍兒準備紙筆，越早找到雲遊子越好，一刻也不能耽誤。
芍兒拿來紙筆，南韻便是立刻寫了一份信，拜托言澤辰盡快找到雲遊子，並許以重金酬謝。
寫完信，南韻讓人抓來一隻信鴿，將信送了出去。
京城，皇宮。
正在教十三皇子讀書的言澤辰看著從空中落下的鴿子，取出了其中的信。
“哈哈，重金酬謝嗎？還不如以身相許呢。”
看到南韻的信中說要重金感謝他，言澤辰笑著自語。
“不過這南家小姐是如何知道雲遊子的？她今年不過也才十五歲，這個年齡的女子都是呆在深閨之中，對閨外之事所知甚少才是。別說是她，就連現在宮中許多人都不知道有雲遊子這個人才是。難不成是她上一次在萬恩寺救我的時候聽主持所說的，那這也太扯了吧。”
言澤辰十分好奇，但也沒有一個滿意的答案，便不再多想。
“小十三，把紙筆給我。”
言澤辰對著十三皇子說道，他對這十三皇子是一點敬畏也沒有的，他本來就是天不怕地不怕之人。
接過十三皇子遞過來的紙筆，言澤辰便是給南韻回了一封信。讓她在家中等待消息便可，如果有消息會第一時間給她答複，並拒絕了南韻所說的重金酬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