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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七六章 反骨

  蘇唐靜立不動,雙眼慢慢合攏,用神念仔細的感應著周圍的每一縷波動。 

  只是,那上左使真的消失了,一點痕迹都沒有留下。 

  蘇唐皺起眉,突然,一幅宏大的畫面出現在他的腦海中,他原本可以清晰的辨別出周圍懸峰的位置,但這只是一個感覺,現在感覺居然變成了畫面。 

  他的腦海似乎變得無窮大,能把整座邪君台都能囊括在其中,無數道波紋在不停的振蕩著、漂浮著。 

  蘇唐能看到的畫面並不是山水,而是最基本、最原始的能量波動。 

  他並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種變化,是修行萬古浮生訣的緣故?還是神念已經達到了一定的強度,所以能洞察到邪君台的運行規則? 

  蘇唐心如止水,默默調整呼吸,反正小不點和變異銀蝗都在附近,他無需為自己的安危擔憂。 

  當整座邪君台都變成了振蕩的波動后,蘇唐看到了很多以前看不到的東西。 

  無數的波紋,都擁有自己的規律,不停的運轉著,生生不息,不管從哪一個切面觀察,都象一個巨大的陰陽魚。 

  在後方几十里開外,波紋的振蕩受到了影響,蘇唐凝神繼續觀察,隨後他的腦海中出現了一條條人影,那些人影在大漩渦的中心處來回走動著。 

  他們身上也在散發著波紋,但和整座邪君台相比,顯得很渺小。 

  應該就是司空錯他們了。蘇唐把自己的注意力轉向其他地方,突然,遠處的波紋出現了扭曲,一股莫名的力量影響到了邪君台的靈力波動,下一刻。一條人影憑空出現,慢悠悠的落在一座懸峰上。 

  蘇唐露出冷笑,身形旋即啟動,向那條人影掠去。 

  上左使顫巍巍的坐在一塊岩石上,努力調整著自己的呼吸,他的臉色已變得鐵青,額頭上布滿了豆大的汗珠。用那種辦法成功逃出生天。但也耗盡了所有的靈力,連領域都沒有辦法釋放了,他必須要休息一會,否則根本承受不住邪君台的壓力。 

  幸好此處已遠離了戰場,他逃出百餘里開外,這種距離,對方是感應不到他的靈力波動的。找也找不到他。 

  「蘇唐……呵呵……」上左使發出慘笑聲,這次往生殿可算是栽了大跟頭,他回去之後該怎麼交代? 

  那個伊淺夢,應該千刀萬剮!等等……奔襲邪君台的計劃,固然是那伊淺夢提出來的,但當時還有一個人大力支持,這才會引起他的注意,沒有那個人發話,僅憑區區一個三月長老,根本不可能搞出這麼大聲勢。 

  想到這裡。上左使冒出一頭冷汗,那個人也是姦細?否則怎麼會這般幫著伊淺夢?! 

  不行!他必須及時趕回總殿,以那個人的地位、乃至獲得的信重,萬一有所圖謀,總殿危矣! 

  上左使猛然站起身,就在這是,他的臉色驟然變得僵硬了。接著慢慢轉過身,看到一道銀線正從遠方****而來。 

  「怎麼……可能……」上左使眼中露出絕望之色。 

  嗡嗡……變異銀蝗急掠而至,身形猛然懸停在空中,鞘翅震蕩捲起的亂流瞬間便把周圍的雲層絞得粉碎。 

  蘇唐慢慢從聖座上站起,冷眼看著對面的上左使,而上左使面如死灰,身形也在簌簌發抖。 

  上左使並不是為自己的生命擔憂,如果沒有總殿,他也活不到今天,當初走進往生殿之時,他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沒什麼了不起的,就當報答了總殿的提攜之恩。 

  他是為那個人而恐懼,所忍者深,所謀者重,他越想越覺得那個人可疑,可惜,他再沒有機會回去提醒總殿了。 

  **** 

  孔雀山的山腹內,方以哲恭恭敬敬的站在廳中,靜默不動,一個枯瘦的老者端坐在主座上,冷冷的打量著方以哲。 

  良久,那枯瘦的老者緩緩說道:「方總社首,本座本次來,是代宗主問你幾句話,還望你能如實回答,欺瞞本座倒沒什麼,但你如果刻意欺瞞宗主……那就沒有人保得住你了!」 

  「吳長老,您儘管問好了。」方以哲輕聲道:「方某定知無不言。」 

  「你和那唐仁到底是什麼關係?」那枯瘦的老者說道。 

  「朋友。」方以哲回答得很快。 

  「只是朋友?」 

  「只是朋友。」方以哲一笑。 

  「混賬!」那枯瘦的老者勃然大怒:「方以哲,你還敢狡辯?!本座早已知曉,那唐仁只是化名,他的本名叫蘇唐,是千奇峰的宗主,數次殘殺我魔蠱宗的同道,後來就是在你的協助下,潛入藏劍閣,又屢屢以魔蠱宗唐仁的名義出頭,給我魔蠱宗惹下了無數禍事!」 

  「確實是這樣。」方以哲道。 

  「你現在還敢說,那唐仁是你的朋友?!」 

  「是我的朋友啊。」方以哲點頭道。 

  「你……」那枯瘦的老者抬掌拍在了桌上,身形猛地站起,冷冷的說道:「這麼說你認罪了?」 

  「我有什麼罪?」方以哲訝然道:「他是我的朋友,找到我要我幫忙,我本沒辦法拒絕的。」 

  「放肆!放肆!!」那枯瘦的老者氣得鬚髮張揚:「方以哲,莫非你敢叛出本宗?!」 

  「吳長老,你這麼說就是你的不對了,我只是幫了朋友幾個小忙而已,與叛宗沒有什麼關係吧?」方以哲不卑不亢的說道:「如果吳長老是一年前到了這裡,我無言以對,只能等候您的發落了,但這個時候您才來……不覺得晚了一些么?而且,以宗主的心胸抱負,恐怕是不會讓您來向我問罪的,您不是誤解了宗主的話?呵呵呵……我建議您,還是去問個清楚再回來吧。」 

  方以哲的態度由恭敬轉變成張狂,那枯瘦的老者心中大驚,但神色卻反而變得沉靜了,他皺了皺眉:「方總社首,你這是什麼意思?」他沒有繼續堅持自己的憤怒,是因為方以哲的話正擊中了他的弱處,宗主只是讓他來要幾個解釋,絕對沒有把方以哲當成叛逆的想法,剛才他大發雷霆,也僅僅是為了利用自己的地位,威懾住方以哲,為他的下一步奠定基礎。 

  可現在方以哲不吃這一套,他只能又把態度放得柔軟一些。 

  「我剛才說過,已經晚了,一年前,我沒辦法證明我的對錯,只能任人揉捏,現在……我想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分明吧?」方以哲淡淡說道。 

  「你要證明什麼?」那枯瘦的老者問道。 

  「證明我的識人之能。」方以哲道:「吳長老,說實話,您的眼光太過短淺了,只看到了以前那點過節,卻看不到我魔蠱宗的未來!蘇唐已勘破聖境,並得到了魔神壇的認可,又掠走邪君台,其勢已成。是和他成為朋友,還是要和他成為仇寇,這種事情還需要選擇么?」 

  「笑話!那蘇唐與我魔蠱宗仇深似海,又怎能成為朋友?!」那枯瘦的老者冷笑道。 

  「吳長老,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方以哲道:「宗主就要比您想的透徹得多,這一次和蘇唐合謀對付往生殿,我請出了他,呵呵呵……如果宗主沒有點頭,他又怎麼會與我配合?」 

  方以哲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宗主都點頭了,只是沒有明說而已,你又憑什麼指手畫腳? 

  站在另一邊的陳言,看向方以哲的目光中微微露出了恐懼之色。 

  當初蘇唐和方以哲商量妥當,然後回頭去找伊淺夢時,方以哲便悄悄和那個人聯繫上了,他知道這些后,大驚失色,因為如果方以哲找的人有些不妥,無疑就是出賣了蘇唐的朋友。 

  再或者,被魔蠱宗的宗主知道了這些,也極有可能故意泄露秘密,讓往生殿預先做好準備,和蘇唐拼個兩敗俱傷。 

  結果,他憤怒的找到方以哲,指責方以哲背棄信約,辜負了蘇唐時,方以哲卻笑著一條條反駁了他。 

  首先,魔蠱宗的宗主不會故意出賣蘇唐的朋友,因為蘇唐完全能用相同的方法做出反擊,對誰都沒有好處,那個人潛伏在往生殿里已經多年了,序列排在往生殿前五之內,也是宗主的一大王牌,絕對不可能與蘇唐相互拼掉。 

  其次,方以哲還有別的眼線,如果察覺到不對,他能在第一時間得到消息,為了便於聯繫,蘇唐特意把袁家的雲車派了過來,他可以馬上把信送到千奇峰,讓蘇唐那邊的人及時作出應對。 

  最後,方以哲也表明了自己的志向,這是一次對宗主的試探,如果宗主的選擇過於淺薄,方以哲有信心在五年之內取而代之,如果宗主配合行事,那就要改變態度了。 

  陳言一直留在方以哲身邊,他親眼看著方以哲從一個小小的分社社首走到今天,親眼看著方以哲把劫後餘生的第七總社發展壯大。 

  這個人,也許是蘇唐的朋友,但絕不會成為蘇唐的屬下,用古人的話說,這個人天生就有反骨! 

  那枯瘦的老者沉默片刻,緩緩說道:「你是怎麼認得他的?」 

  「我有我的辦法。」方以哲回道。(未 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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