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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六七章 故交

  蘇唐的身形在雲海中快速穿梭著,他沒指望能找到那個男人,但總歸要試一試的,搜尋片刻之後,蘇唐放棄了,轉身向邪君台深處飛去。 

  半個多小時,蘇唐接近了邪君台的中心地帶,前方出現了一片碎石群,無數大大小小的石塊在圍繞著後面的大山急速旋轉著,遠隔數里之外,便能聽到激嘯的風聲,因速度過快,空氣發生了扭曲,讓後面大山的影像變了形狀,蘇唐眯起眼睛看了良久,那座大山一直是模模糊糊的,難以看清。 

  蘇唐不想冒險,身形慢慢升起,尋找著碎石群的空隙。 

  突然,不遠處傳來一聲朗喝:「小心!」 

  蘇唐急忙回頭,正看到一個黑漆漆的棺材樣的東西從側方向自己****而來,不過,那東西足有七、八米長,寬也在兩米以上,恐怕連大象都能裝得進去。 

  下一刻,他揮起拳頭,迎面向那棺材砸去。 

  「碰不得!躲開!」那聲音又喝道。 

  蘇唐一愣,身形快速避開,黑漆漆的棺材從他身邊擦過,旁若無人的繼續飛向遠方,蘇唐轉頭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看到一個壯年人昂首站在一座山峰上,正用驚愕的目光望著自己。 

  「兄弟,幸好你沒碰到那東西,否則你今天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那壯年人嘆道。 

  「怎麼……」蘇唐話還沒說完。突然看到一個又一個同樣大小的棺材從雲海中鑽出來,就像組成編隊的飛船,極有規律的同速飛向遠方。 

  「那是什麼?」蘇唐很吃驚,棺木中散發出的靈力波動微弱而又龐大,微弱是指。只有在那些棺木飛得極近時,他才能有所感應;龐大是指,棺木散發出的氣息,讓晉陞為大祖的他也感到心驚肉跳,恍若看到一顆隨時都會爆炸的超級炸彈。 

  「第一次進來?」那壯年人道:「邪君台應該是某個被稱為邪君的大修行者修鍊的地方,而那些棺木里裝著的都是邪衛的屍骸。」 

  「邪衛?」蘇唐道。 

  「就是邪君台的衛士。」那壯年人道:「當然了,都是大家亂猜的。畢竟是幾千年、甚至是幾萬年前的事了。誰都說不準。」 

  就在這時,遠方隱隱傳來呼喊聲。 

  「老大?老大你快回來啊!」 

  「大哥,不會不管我們了吧?我們好想你……」 

  那壯年人露出無奈的笑容,隨後向蘇唐點了點頭,視線卻從蘇唐腰間的刀鞘上掃過,眉頭非常輕微的皺了一下,隨後縱身飄起在空中。向遠處飛去。 

  聽到呼喊聲,蘇唐的眼神變得很古怪,隨後悄悄跟在那壯年人身後。 

  「老大,你再不回來我就把酒都喝光了啊!」 

  「你這樣喊大哥是不會怕的,讓我來,大哥,你再不回來我就往酒里吐口水了啊!」 

  「滾蛋,你吐了口水我還怎麼喝?」 

  「你傻吧?我就是騙騙大哥的,大哥沒騙住,你倒信了?老五啊。別怪二哥多嘴,你真應該多出去走動走動了,一天到晚就知道閉關修行,整個人都廢了!你看老八,老八就一句話都沒說。」 

  「那是因為二兄你一翹尾巴,我就知道你出什麼糞蛋。」 

  那壯年人察覺到蘇唐跟在身後,不由停下了。轉身微笑道:「兄弟,我那邊有酒有肉,一起過去坐坐?」 

  「好啊。」蘇唐應道。 

  那壯年人沒想到蘇唐會答應,略有些愣怔,都是大祖級的大修行者,相互之間總該有些警惕之心的,蘇唐顯得太託大了,但話已出口,他也不好收回,只得呵呵一笑,向前方指了指,隨後飛了過去。 

  十幾息的時間,那壯年人和蘇唐先後落在一座山峰上,這裡顯得很熱鬧,居然有七、八個人,而且都很年輕,蘇唐目光一掃,把所有人盡收眼底,表情變得更加古怪了。 

  「我去!蘇唐?你怎麼在這裡?!」一個大漢跳了起來,又驚又喜的叫道,竟然是那蘇輕雪的二兄。 

  「見鬼了吧?」另一個人也瞪大眼睛,他是八郎:「蘇唐,你是怎麼進來的?」 

  「你們可以進來,為什麼我不能進?」蘇唐笑呵呵的說道。 

  「我們是大哥帶進來的,沒有大哥保著,我們就完蛋了!」二郎叫道:「大哥,他就是蘇唐,救過輕雪的那個蘇唐。」 

  「你就是蘇唐?」那壯年人愣住了,隨後長吸一口氣,正色道:「蘇兄弟,大恩不言謝,以後但凡有什麼難處,儘管到孤鴻山來找我,讓人帶個口信也行,就算是天大的難事,我蘇輕波也絕對不會推脫!」 

  「大哥,不用和蘇唐客氣,都是一家人。」二郎笑眯眯的說道,他倒是替蘇唐做主了。 

  「我今年三十了,如果蘇兄弟不覺得我託大,以後叫我一聲大兄就好。」那壯年人又道。 

  「大兄。」蘇唐笑道,他對蘇家人沒有惡感,尤其是見過的幾個,都很不錯,對方刻意要與他親近,他也不好端著什麼架子。 

  「老二和老八你都認識了,這是我家老五。」蘇輕波指向另一個年輕人。 

  「蘇兄弟,聽輕雪提起過你好多次了。」五郎站起身向蘇唐笑道。 

  「這個傢伙姓蕭,是蕭家的一個怪胎,不過么,倒是能和我怪到一起去。」蘇輕波又指向另一個人。 

  那姓蕭的人很年輕,他一直抱著雙臂,靠在山石上,斜眼看著蘇唐,見介紹到自己了,他冷笑一聲:「原來你叫蘇唐啊……」 

  「是啊。」蘇唐笑道:「你怎麼不跟著了?跑什麼?」 

  他在毒龍域中見過對方。對方一直在騷擾習小茹,他們離開毒龍域時,對方還跟了半天,最後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 

  「你管我?」那姓蕭的年輕人火氣很旺。 

  「等一下!」蘇輕波一愣,他聽出了火藥味。踏前半步,擋在蘇唐和那姓蕭的年輕人之間,沉聲道:「小蕭,你們之間怎麼回事?以前有過節?」 

  「當然了!這傢伙我怎麼看怎麼不順眼。」那姓蕭的年輕人回道。 

  「你聽好了!」蘇輕波緩緩說道:「他是我的兄弟,你也是我的兄弟,如果你還給老哥哥一點臉面,就不要讓我為難!」 

  那姓蕭的年輕人長吸一口氣。隨後閉上了嘴。 

  「蘇唐。你來說,到底……怎麼了?」蘇輕波道,他不了解蘇唐,但很了解那姓蕭的年輕人,現在他是用自己的身份強行把這件事壓下去,但麻煩並沒有解決,那姓蕭的年輕人遲早會找到蘇唐頭上。 

  其實。蘇輕波確實對蘇唐抱著感激之情,所以他想把事情搞清楚,然後把矛盾徹底化解,消除隱患,否則做到這個地步已經差不多了,他應該另換個話題,沒有必要揪著不放。 

  「沒事,都過去了。」蘇唐笑了笑。 

  「不對吧?」二郎叫道:「老蕭這麼大的怨氣……蘇唐的人品我了解,老蕭么,稟性也不錯。你們偶遇……就算不能成為朋友,也不應該這樣針鋒相對啊?」 

  「我倒是知道。」一個穿著青衫的年輕人笑道。 

  「老袁?你知道什麼?說說看。」八郎道。 

  「老蕭啊,前些天嘴裡一直在嘀咕,說什麼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顯得很是耿耿於懷,終日悶悶不樂。」那穿著青衫的年輕人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和魔神壇那位有關係。」 

  「魔神壇那位?你是說……魔星?」蘇輕波驚訝的問道。 

  「除了她。還有誰能讓我們的蕭兄弟念念不忘啊。」那穿著青衫的年輕人笑了起來。 

  「我草!老蕭!真是看錯你了!」二郎猛地跳了起來,大嚷道:「習小姐和我家蘇唐兩情相悅,又關你屁事?啊?!你看看你,把那張臉拉得象驢臉一樣,我還以為是蘇唐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原來是這樣!你真行啊你,一門心思挖人牆角,裝出這樣委委屈屈的樣子給誰看?」 

  「老蕭,二兄的話雖然過了點,但你確實做得不太地道。」八郎皺眉道:「朋友妻、不可戲,還用別人教你么?」 

  「你們……」那姓蕭的年輕人氣得臉色陣陣發白。 

  「老蕭,我們認識不少年了,我不會專門向著你說話,也不會專門向著蘇唐。」八郎又道:「平心靜氣的想一想,等以後你成親了,有個傢伙盯著你老婆不放,整天獻殷勤,你又會怎麼樣?」 

  「我怎麼沒聽過習小姐和誰成親了?!」那姓蕭的年輕人冷冷的說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又有什麼錯?」 

  「你沒聽說?但我們親眼看到了!」八郎回道。 

  隨後八郎和二郎你一句、我一句不停的數落那姓蕭的年輕人,他們四個人組團一起遊歷過,當然對蘇唐和習小茹的感情有一些了解。 

  「小蕭,我說句公道話,這確實是你的不是了。」蘇輕波道。 

  「哼……」那姓蕭的年輕人哼了一聲。 

  「好了,不講這些了。「蘇輕波道,他有些頭疼,如果是別的事,他有把握化解,對方怎麼也會給他一些薄面,但關係到男女之事,那就為難了,那小子一向執拗,不是幾句話就能釋懷的。 

  「蘇兄弟,聽輕雪說,你只是大宗師……什麼時候破開枷鎖、脫卻凡胎的?」蘇輕波道。 

  「蘇唐,你真的進入大祖之境了?!」二郎驚呼道。 

  「是啊。」蘇唐笑道:「我可沒有大兄罩著。」 

  「怎麼可能這樣快?!」八郎的臉色很複雜。 

  「被逼的吧。」蘇唐道。 

  「被逼的?誰逼你?」二郎叫道:「這是大好事啊,我去找他,讓他也逼逼我。」 

  「是司空錯。」蘇唐回道。 

  氣氛驟然變得鴉雀無聲。良久良久,八郎試探著問道:「是哪個……司空錯?」 

  「還能有哪個司空錯?!」蘇唐苦笑著反問道。 

  「是怎麼回事?」蘇輕波問道。 

  「我本來是在通天嶺上參悟邪君台的靈動,正巧遇到了司空錯,然後她就把我帶進來了。」 

  「大魔神花西爵引爆邪君碑神念的時候,你也在?」二郎瞪大眼睛。 

  「在的。」蘇唐道。 

  「別告訴我。那時候你還是大宗師?!」 

  「你猜對了。」蘇唐覺得這種事情用不著保密,也保不住。 

  「邪君碑里蘊藏的神念遠遠超過大魔神花西爵的預料,聽說當時大魔神花西爵和司空錯都受了重創,逃了出去,不知所蹤,那……那你一個人在邪君台又是怎麼活下來的?」 

  「當蝕骨風來的時候,我以為自己完蛋了。只得閉目等死。」蘇唐道:「沒想到。我竟然在蝕骨風中步入大祖之境,就這……」 

  「扯淡!」二郎打斷了蘇唐的話:「就算是大祖,徹底爆開的蝕骨風也能要了你的命!」 

  「二兄,我有必要騙你嗎?」蘇唐道:「說實話,我現在都不知道是怎麼突破瓶頸的。」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太相信蘇唐的話。 

  「莫非……你有靈根?」那穿著青衫的年輕人突然道。 

  「什麼靈根?」蘇唐不解的問道。 

  「蘇唐,我給你介紹一下。他姓袁,叫袁海龍。」蘇輕波道:「老袁,你說的靈根是……」 

  「蘇兄弟,你感應一下邪君台的氣息,是不是……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那穿著青衫的年輕人死死盯著蘇唐。 

  蘇唐裝模作樣的閉上眼,剛才在來的時候,他沒有釋放氣息保護自己,依然能在雲海中飛行,蘇輕波已經看在眼裡了,瞞不過他的。說謊只能種下隔閡。 

  「確實是有這樣的感覺。」蘇唐道。 

  那穿著青衫的年輕人獃獃看向蘇唐,突然變成了啞巴。 

  二郎等了半天,也不見他說話,憋不住了:「老袁,靈根到底是什麼?」 

  「不能說的。」那穿著青衫的年輕人苦笑道。 

  「唉,我說你……都說了一半了,突然又不能說。你不是捉弄人么?!」二郎不滿的叫起來。 

  「我現在說了,對蘇兄弟有百害而無一利,甚至極有可能置他於死地。」那穿著青衫的年輕人說道:「如果你們還是想讓我說,那我就說了。」 

  「算了。」蘇輕波馬上明白了對方的意思,隨後轉移了話題:「來來,把酒和果子都拿出來,忙了幾天,毛都沒找到,今天大家都輕鬆一下吧。」 

  五郎和八郎取出酒果,眾人圍坐下來,開始聊一些別的話題,半晌,蘇輕波不引人注意的向蘇唐使了眼色,隨後起身走到一邊,蘇唐心有所覺,等了片刻,站起來靠了過去。 

  走到距離眾人很遠的位置上,蘇輕波的視線又一次落在蘇唐的刀鞘上,他猶豫了一下,開口道:「蘇唐,不要怪我交淺言深,見寶心喜、殺人奪貨的事情我聽得太多了,說實話,不算什麼大錯,但……能不做還是不要做的好,如果你缺少靈器或者是靈藥,不妨告知我一聲,我孤鴻山蘇家縱使比不上三大天門,但也是財大氣粗的,何必行險呢?」 

  「大兄,你指的是……」 

  「蘇唐,你莫要瞞我了。」蘇輕波道:「你這柄刀……應該是一個女子所用的靈器吧?」 

  蘇唐低頭看了刀鞘一眼,刀鞘上有不少珠寶類的裝飾物,而且隱隱散發著一種香氣,他笑道:「大兄好眼力。」 

  「聽大兄一句話,做這種事情對你沒有好處,不知道什麼時候便會引來殺身之禍。」蘇輕波一字一句的說道。 

  「大兄,我可不是你想的那種人。」蘇唐苦笑道,隨後便把自己剛剛出關,聽到那兩個十祖會大祖的交談,並且要對自己下殺手的事情前前後後說了一遍。 

  蘇輕波臉色逐漸轉緩,隨後大笑起來,用手在蘇唐的肩膀上用力拍了一下:「蘇唐,你倒是早說啊,我還以為小雪看錯了人呢!」 

  「之前也沒有機會說啊。」蘇唐道。 

  「十祖會是么?」蘇輕波搖頭道:「果然,他們這些年來一天不如一天,露出衰敗之象,就是因為格局太小、眼界太窄,也算他們咎由自取了!蘇唐,知不知道我的人緣為什麼這樣好?」 

  「為什麼?」蘇唐對蘇輕波是一點都了解的,但人家這樣問了,他也只好如此應答。 

  「因為我相信一句話,與人方便,就是與己方便。」蘇輕波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蘇唐默然,沒有說話。 

  「對了,小蕭已經晉陞為大祖了,你以後……得防著他一點。」蘇輕波道:「其實小蕭人品並不壞,但是太過倔強,來脾氣了,誰說話都沒有用,我擔心他以後還會難為你。」 

  「知道了,多謝大兄提醒。」蘇唐道。 

  「還有,等一會兒,你找個機會,和老袁好好談一談。」蘇輕波道。 

  「怎麼了?」蘇唐一愣。 

  「你聽不出來么?」蘇輕波道:「他說你有靈根,我雖然不懂他在說什麼,但隱隱能感覺,此事有大關礙,所以他不敢當著大家的面說,尤其不能當著小蕭的面,還有,不要告訴二郎和八郎,也不要告訴我,這是你們兩個之間的事情。」(未 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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