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我出生了
這是一個寂靜的夜。
殘月高懸,杳無人煙,黑漆隆冬。四處瀰漫著,朦朧的夜霧,寒風刺骨,似乎是在遮掩著什麼,不想讓別人發現。
時空輪盤緩緩轉著,穿越幾個紀元,帶著靈知一點點飛旋著,漸漸落地…
此時,在香蒲村這個犄角旮旯地兒,一陣糟心窩子的啼哭聲響徹耳邊,似乎在訴說著上輩子的不甘,又似乎.……嗯?
「這個日子正適合我C位出道!哈哈哈哇哇哇哇!」新生的嬰兒竟有了意識,在心中默默慶祝著自己的出生,卻發現自己的雙手已成了一節節的蓮藕般的嬰兒小手。
哦不,我忘了給他灌點孟婆湯。好吧,忘憂噴霧,噴噴噴,兌了水的孟婆湯,格外好喝呢(糟心孟婆在線工作)。
「哇哇哇哇!」一個面目猙獰的小孩終於落地,眼中飽含著無辜童稚與…嫌棄??
「這大屁股可擠死我了,會不會留下胎記啊,噫!我的美貌啊。」小傢伙鄙夷地看著四周,擠眉弄眼,四處張望。「這是哪,我不是在做數學題么?」
各位看官,在此就給你們介紹一下這個小不點的前世,以便於你們見識她的行(德)為(行)時不要太過驚訝。
她的前世,叫舒諧諧,在她十六歲那年由於數學不及格被老師批評發奮圖強連續學了三天三夜不幸犧牲,臨死腦中都是函數,數列,方程式。真的嗎?沒錯,就是這麼簡單,猝死嘛。
因此,她的腦中不僅有現代人的先進戀愛思想,還有古代女子無才便是德的高尚品格。
總的來說就是現代典型沙雕學渣女神經一個。
「怎麼這麼丑!」一個肥頭大耳,皮膚黝黑,胡茬遍臉的圓潤男子看著嬰兒驚詫地叫道,眼中充滿了疑惑與不悅。「你看看這小眼睛小鼻子小手大腳大嘴巴!哪一點像我!」
男人仔細打量著女孩,一身肥嘟嘟的肉兒,捏起來軟乎乎的,倒不那麼令人生厭。
他看著女孩,用那粗糙布滿老繭的手,輕輕敲敲女孩的頭說。「也就這大腦門像我。有福氣!」
床上坐著一位膚白體胖,五官尷尬的女子,便是咱們女主角他親娘了。
這娘剛眯著眼休息,一聽這話,頓時怒上心頭。「你說什麼?就我這底子,女兒怎麼會?額.……模樣是差了點,可我們不能放棄她嘛!」她瞥了一眼襁褓中的女嬰,嫌棄的蓋起了被子,畢竟睜著眼睛說瞎話是不道德的。
忽然,男子不知從何處,遞出一整隻炸雞給女子,寵溺的看著她,帶出整個一鄉村愛情故事的節奏出來。「來,再怎麼說辛苦了,整了個娃兒出來,吃吧,我吃雞屁股你吃肉。」
女人朝丈夫眨巴著眼睛,拋著媚眼,一邊啃著雞腿一邊回應著。忽然,她猛地抬起了頭,用手指著女孩,有節奏的點著頭。
「對啊!俺想到咱丫頭的名兒了,就叫紀肉肉!」
女嬰清澈的眼中漸漸泛起了漣漪,嘴角慢慢蠕動,嘔。
再怎麼也是新時代知識分子一個,怎麼會接受這樣敷衍的名字呢!雖然目前只有襁褓嬰兒那麼大,但畢竟是有思想有抱負的女青年,不可!
嘔著嘔著累了,就開始哭,本想著哭到個天昏地暗地老天荒來到下一個輪迴也就不用在這一世被這夫妻倆折騰了。
沒想到,一群人的來臨,改變了這個女嬰的命運…
沒多久,一群穿的像烏骨雞,長得像霸道總裁的侍衛,凌厲地冷魅地,霸氣的地,闖進了門。
帶頭的侍衛站在外屋,指揮著其他侍衛去內屋搜尋,同時一邊朝裡面叫道:「把女孩交出來!」
男子愣了一愣,突然想到自己又沒犯什麼罪,不該這樣,得有點骨氣,便同樣嘴角三十度彎曲冷冽的霸道的回答道。「這是我的女兒!」
侍衛頭子沒有理睬他,指著女孩所在的方位問道:「這就是你剛出生的女兒?」
「哈?你該不會說,因為她剛出生,就不能證明我是她爸爸吧?或者,你要證明我女兒不是我女兒?還是說,如果她叫我爸爸我就是她爸爸?哦你個無賴。」
侍衛同樣不甘示弱,憨(憨)然一笑;「哼,你猜對了。我們沐王府王妃剛剛離世。恰逢雲崢大師巡遊來到王府為王妃講經。大師說了,在王妃離世後半柱香時間,在我城某個犄角旮旯地出生的女嬰就是王妃!」
男子聽完,覺得甚是無理,便笑道:「哈?今兒出生的孩子可多了去了,剛剛隔壁王嬸兒在我家嘮嗑兒的時候就要生了,還有那生了一天一夜的李嬸兒,估摸著也剛生了,你咋不找他們呢。」
話音剛落,女人便湊了上來,在男人耳邊說:「我咋不知道?合著你根本沒關心我生孩子,去看比人生孩子去了?」
男人以一種極其無奈的目光瞥了女人一眼,滿含著恨鐵不成鋼的怨氣。又繼續抬起頭看著帶頭侍衛,繼續聽著他說。
「因為大師說了,咱王妃上輩子福氣太旺,這輩子要受點磨難,比如,長得丑又沒錢。」
「這一條街就你家這崽最丑。」
男人聽了,想反駁又無從下口。只是站在孩子身旁,冷冷地看著侍衛,守著孩子。
「老婆,你別怕。我一個可以打他們十個。」男子擺起了拳腳,偏著頭和女人說,又用手指了指,卻發現什麼不得了的事似的。「不好,十六個,我打不過。」
帶頭的侍衛竟帶頭開始拔起了刀,「嗤」的一聲,帶著後面的一排侍衛,齊刷刷地都開始拔刀。坐在床上的女人開始嚎啕地哭,男子漸漸亂了方寸,只好乖乖將孩子抱出來交上。
「從此以後,這女嬰與你家毫無關係。不得糾纏,否則,你知道的。」侍衛用無情的眼神,掃視著這破敗的房間,對這夫婦倆說。
「肉肉啊,爹沒用,你去過好日子吧。」
「你們可一定要好好對我女兒啊。」女人含著哭腔,趴在床上乞求者。
帶頭的侍衛突然一驚。「什麼?!你還給她取了名字!」
「咋我生的我還不能取個名了啊。咱家小豬小狗都有名,女兒便不能有個名嗎?肉肉,多好聽啊。」
「大師說了!王妃這生只能有一名,上輩子就是醉酒後楊言要改名為黃尚,皇上大怒賜死王妃,這才導致王妃娘娘死翹翹了呀。」
「哦。」男子痴痴的回應著,一直盯著睡著的女嬰,卻不知能做什麼。
侍衛將沉甸甸的一疊銀票交到男子手中,便帶著孩子回頭離去了,隨著人群漸行漸遠的消失。
銀票被撒到空中,漸漸落在地上,夾雜著不停的哀嚎聲…
來自村落的一份份封口協議,從各個侍衛手中交付,彷彿要將這個卑微的女嬰徹底的從這個村子抹去…
女嬰就這麼被一群黑衣侍衛浩浩蕩蕩的抱走了,究竟去了哪,我們下回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