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各有心思
前事不忘，後事之師。
當高文想起了種種有關TRON計劃的一切后，忽然間又變得不淡定了。
他意識到自己之前真是太想當然了，以為靠著赤龍操作系統優異的性能，免費開源的理念，就能取代DOS，進而戰勝未來的Windows系統，從此奠定赤龍操作系統在計算機操作系統領域的霸主地位。
可現在從前世TRON計劃失敗的教訓來看，這無異於痴人說夢。
實事求是地論，難道前世TRON計劃下開發的TRON操作系統，比之Windows操作系統就不同樣優秀，同樣免費，同樣開源嗎？
答案當然是肯定的，TRON操作系統比起Windows操作系統來要優秀得多得多。
TRON操作系統不僅得到世界計算機界學者們的一致認可，更是有IBM這樣計算機產業界的帶頭大哥級參與其中。甚至比起Windows操作系統這樣不開源還要收費的商業操作系統，它不止免費和開源，在安全性上更是要天生要勝過Windows操作系統一籌。
可就是這樣哪兒看哪兒都要比Windows系統還要優秀的操作系統，卻在美利堅《310超級法案》之下落敗於不如自己良多的Windows操作系統。
這不由地讓高文有些兔死狐悲，物傷其類。
這有著世界第二經濟強國在背後支撐的TRON操作系統都尚且落得如此地步。
各方面條件都和TRON操作系統有些相似，卻沒有像TRON操作系統一樣背後有著世界第二經濟強國支撐的赤龍操作系統，又何德何能去取代現在的DOS操作系統，在未來勝過Windows 操作系統，成為計算機操作系統領域的霸主。
高文經過再三細思，不得不承認他還做不到以『德』服人。赤龍操作系統要是首開免費開源的先例的話，很有可能會如前世的TRON操作系統一樣，不為能美利堅利益集團所容，剛起步便遭到了美利堅政府的扼殺，以至於最終空有宏偉的藍圖，卻只能遺憾地草草收場。
這樣的結局無疑是高文所不能接受的，他不能接受赤龍操作系統落得和TRON操作系統一樣的下場。
他暗自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也要保護好赤龍操作系統。
為此他認為他必須做些什麼，避免這種厄運降臨到赤龍操作系統身上。
就在這時高文腦子裡忽然靈光一閃，有了主意。他暗道自己何不主動把水攪渾了，主動給自己創造出一個混水摸魚的機會。
甚至他還更進一步地想到，為何不來個以退為進，將扶桑人的TRON計劃頂在前面，吸引美利堅人的注意力，而他自己則躲在後面猥瑣發育的一波。
這麼一想，高文心中便有了定計。
他抬頭看了坂村一眼，很自然地擺出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反問坂村道：
「所以呢？你說了這麼多，肯定有自己的所求。」
坂村一鞠躬，非常誠摯地向高文發出邀請道：
「所以我在這裡懇請高先生帶著您的赤龍操作系統加入到我們的『TRON』計劃中來。」
高文聳了聳肩，兩手一攤道：
「可這對我有什麼好處？我看不僅沒好處不說，還會影響我漢卡的銷售。這漢卡的銷售可是一項涉及到數億美元利潤的大生意，若是因為我把赤龍操作系統賣給了你們而損失掉了，你們又拿什麼來賠我？」
說到這兒，高文稍稍一頓，譏諷道：「僅憑1000萬美元就想打發我，拿走我赤龍操作系統的源代碼，你們也未免想得太美了。」
眼見事情陷入僵局，小野忽然開口問道：
「高先生看重赤龍操作系統，是因為它有助於漢卡的銷售，您說我分析的對嗎？」
高文眯眼一笑，點頭道：「不錯！」
小野繼續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高先生的漢卡目前生產成本在250美元左右。」
高文心下一驚，不知小野這是要唱哪出。
猜不出小野說這話是何用意的高文，當即不動聲色地承認道：
「你倒是個有心人，漢卡的生產成本差不多如你所說。」
這時小野接著道：「若是我們日電有辦法將漢卡的成本將到30美元以下，不知到高先生是否願意將赤龍操作系統割愛？」
高文一聽能降低能本，不由來了興趣。
「哦！你們真有這本事？」
小野肯定道：「當然！」
當即小野將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
計劃很聽著似乎簡單，小野計劃通過在香江對岸的大陸給高文建一條漢卡生產線，利用此時大陸廉價的資源、勞動力來大幅地壓縮漢卡的生產成本。
可這計劃聽著簡單，其實一點也不簡單。
因為其中涉及到了漢卡最核心的硬體——存儲晶元。
漢卡作為一種將漢字輸入方法及其驅動程序固化為一個只讀存儲器的擴展卡。除了其軟體程序之外，最核心的就是用於存儲程序的存儲晶元。
這也就意味著小野要建一條漢卡生產線，就必需給先給他建一個擁有五微米製程工藝，能生產存儲晶元這種數字集成電路的圓晶工廠。
要不然在漢卡中佔據了絕大多數成本的存儲晶元，要是不放在大陸生產的話，想要將漢卡的生產成本壓縮到30美元以下根本無從談起。
而如今的大陸，也不過剛剛掌握了十微米製程工藝。
這要是能將這座擁有五微米製程工藝的圓晶工廠建在大陸，讓大陸那些研究集成電路的科研單位有個借鑒仿製的對象，那將會對提升大陸的集成電路製造業的整體水平起到很大的作用。
同時這也未嘗不是他高文踏足集成電路製造領域的契機，他完全可以用這個作為敲門磚，敲開大陸的人才寶庫的大門，為他的信息帝國奠定初步的根基。
只是在這美好的前景面前，卻有一個讓高文不得不憂慮的攔路虎。
「你這計劃雖好，可卻面臨一個很大的難題。那就是把五微米圓晶生產線放在大陸，是否在巴統條約的允許範圍之內呢？」
小野自信一笑道：「這個你就不必擔心，我們日電自有辦法。」
「既然如此，那就萬事好商量。」
見小野一副信心十足的樣子，又一個借雞生蛋的大膽的想法在高文心中應運而生。
「赤龍操作系統的源代碼我可以給你們，但我要求你們免費為我建一條年產10萬張的漢卡生產線。」
小野一口答應了下來：「這個沒問題。不過我們日電也有一個條件，那就是赤龍操作系統除了高先生自己的公司自用之外，不能再授權給他人。」
「這個我可以答應。」
雖然高文答應了下來，不過他還是留了個心眼。簽合同的時候，所有的條款針的都只是赤龍操作系統1.0版本。
至於說小鬼子拿到赤龍操作系統的源代碼后，會不會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最終把他高文的赤龍操作系統打敗，有著系統這個槍手在的高文是一點也不擔憂。
反倒是他能夠藉助『TRON』計劃，儘早地完成系統的『開發計算機操作系統』任務。
以他對系統這個槍手的信心，其所開發的計算機操作系統已經完善到短時間內改無可改的地步。坂村等人最多也就來個換湯不換藥，把赤龍操作系統的名字改為TRON操作系統。
可不管是叫赤龍操作系統也好，還是叫TRON操作系統也罷，其實質不還是一回事。
最多也就是隨著後續計算機硬體升級，開發下一代操作系統時才會出現不同的變化。
不過這次坂村的到來，也給高文提了一個醒。
當下他光是專註於軟體的開發是不行的，必需要軟硬兩手抓，兩手都要硬。 ……
「小野先生，其實您完全不必花費那多代價的。那條漢卡生產線價值最低也在兩千萬美元以上，若是把這兩千萬美元投入到『TRON』計劃中，我們一樣也能取得好成果的。」
「坂村先生，我們現在最缺少的就是時間。」
「可是如此一來，那高文可就佔了大便宜了。」
「佔便宜？不，坂村先生，我認為事實恰恰相反，是我們佔了天大的便宜。
可笑那高文雖然是個軟體天才，卻有眼不識金鑲玉。只知道死抱著那落後的漢卡不放，不知道赤龍操作系統才是真正的珍寶。
在我來那漢卡根本就是在開科技的倒車，一個明明可以用軟體方案解決的問題，卻偏偏要用硬體方案這種笨拙的方式來解決。
當下也就只有在港澳台、南洋、大陸這些經濟落後，用不起更先進、更昂貴的小型計算機的地區，它才有一些市場。這要放到我們扶桑，根本就無人問津。
可操作系統卻不同。作為基本軟體，它和計算機的硬體，就猶如人的靈魂和肉體，兩者缺一不可。兩者誰能得其一，則可在未來的信息科技領域成為稱霸一方的諸侯。若是能兩者皆得，則可成為未來信息領域說一不二的霸主。
如今高文將稱霸一方的基石拱手想讓給我們，而我們付出的卻僅僅是馬上就要被淘汰的一條生產線。
你說這樣做，到底誰更划算，誰更佔便宜。」
說到這兒，小野露出意味深長的神色。
「有時候我們不能只看眼前利益，還要看到更長遠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