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禁德妃
藍緋絮一副早就料到的神色,她就知道這位安王不簡單,只是想不到對陵皇下毒的人竟是安王的母親?藍緋絮想恐怕就連那位辰王殿下也是知情人之一吧?
宮阡陌頓時心寒個徹底,想來皇爺爺身邊有賀統領,又有大批禁衛軍的守護如何能輕易中毒呢?
原來下毒之人竟是德妃,三皇叔的母親?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母妃和丞相所做的事情不要以為兒臣不知道,兒臣不揭穿你們是姑念在這份養育之恩上,若是母妃和丞相還要得寸進尺不肯罷休的話,就休怪兒臣不客氣了。」此時的安王已脫下他在世人面前偽裝的面具露出了他本來的真實面目,從風流不羈遊手好閒的他變成了尊貴和霸氣側漏的他,而這樣的他是被自己的母親和舅舅逼出來的?
「你……你這個不孝子……你滾……」德妃痛心疾首的指著安王的臉說道。
安王不以為意的道了句:「兒臣告退。」就這樣轉身離開,絲毫猶豫都沒有。
「砰砰砰……」德妃在安王走後砸碎了寢宮裡的所有花瓶泄憤……
宮阡陌知道三皇叔一直都是在隱藏自己,而今對著自己的母親暴露本性也是情勢所逼,她不怪三皇叔,因為這一切都是德妃和沐道庭的錯……
「今晚的一切我希望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僅此而已,明白嗎?」宮阡陌壓低聲音出聲警告道。
「郡主放心,緋絮絕不會向外透露一個字……」但如果是主人問起,不能怪她了。
宮阡陌點了點頭再看向月華宮時眸光透露著一抹決絕,片刻之後飛身離開,藍緋絮見此,也隨之離開……
豎日一早,宮阡陌帶著阿青、菱心以及藍緋絮四人離開皇宮,而在臨走前她持著皇爺爺送與她的鳳宮金印交與賀統領,命他將德妃打入冷宮囚禁起來,還留下一道懿旨,而懿旨的內容卻讓所有人的吃驚不已……
懿旨言道:金鱗殿從今日起除了汝陽世子夜瑾離可以自由出入外,其他人都不得自由出入,若有違令者,著御前禁衛統領賀威將其拿下,情況嚴重者,可行先斬後奏……
「憑什麼,她區區一個郡主有什麼資格囚禁本宮?」德妃對著賀統領大聲指責道。
賀威將懿旨遞到德妃的面前,一副秉公辦理的模樣說道:「長樂郡主持有鳳印,地位等同六宮之主,若德妃還有何不滿,可以等長樂郡主回宮后再請上奏,來人,將德妃押進冷宮……」
德妃怒目錚錚的看著懿旨上的那抹代表六宮中至高無上的鳳印,眼裡的火焰快她自己吞沒,她神情瘋狂的喊道:「為什麼?本宮位列四妃,到頭來竟然不如一個郡主,陛下您寧願將鳳印交給一個黃毛丫頭也不肯本宮,這到底是為什麼……」
「押下去……」長樂郡主臨走前的話歷歷在耳,對於皇上賀威自知失職,若是連長樂郡主這一點小事都辦不好,他還有何顏面存活在世上?
「本宮不服,本宮要見安王,快叫安王來見本宮……」德妃朝自己的寢殿里的宮女侍衛們急聲喝道。
賀威讓人一左一右架住了德妃,並出言說道:「長樂郡主有令,直至郡主回宮那日起,安王與辰王殿下除了可以按時上朝外,不得出現於後宮之中,否則以抗旨罪論處!」賀威隨之又說道:「德妃娘娘,安王殿下如今已是自身難保,您何必在拖累他?」
「什麼?你胡說,本宮不信……」德妃不相信宮阡陌有這麼大的能耐,竟然連安王和辰王都可以隨意下達命令?
「忘了告訴德妃娘娘,陛下當年不止將鳳印交給了長樂郡主,還將君龍令賜給了長樂郡主,而見令如見陛下,所以長樂郡主的命令就是陛下的命令,即使位高如安王和辰王也要遵從長樂郡主的旨意!」
「君龍令?陛下竟然連這個也賜給她……哈哈哈……」德妃大笑,彷彿君龍令的打擊比鳳印還要大,德妃這般模樣顯然是失常了……
賀威見此直接命人將德妃拖入了冷宮,並圈禁起來。
而與此同時,安王府正發生這樣的一幕……
「王爺,長樂郡主欺人太甚,竟然敢囚禁德妃娘娘,還下達這樣的旨意,這分明是不把王爺放在眼裡啊……」丞相沐道庭憤憤不平的說道。
而宮逸安任其說完也發表任何意見,這樣模稜兩可的神態就是擅慣長袖善舞的沐道庭也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王爺,您打算如何救出德妃娘娘?」沐道庭試探性的問道。
宮逸安神色複雜的看著沐道庭說道:「救?不必了,這是她應得的下場……」早在陌兒回來的時候他就知道母妃所做的惡事必將逃脫不掉慘淡的下場,果然還是被他猜中了,幽禁冷宮,這樣的結果也算是給她一個善終吧。
母妃的下場在他意料之中,而陌兒始終沒有做絕,他知道陌兒之所以在離宮后才叫賀統領宣布旨意目的就是為了不讓他和四弟為難,陌兒對他和四弟始終都是顧及著情分,而他們又怎麼能讓陌兒失望呢?
「王爺這話是什麼意思?」沐道庭一直以為安王是個喜好女色不堪大任的庸碌之人,而他也想利用他奪到皇位后在加以控制?可眼下這般反常的安王倒給他一種潛伏的危機感?
此時身著深色蟒袍的宮逸安給人一種很深沉的感覺,深邃的眸光深的像旋窩一樣,彷彿看一眼就會讓人深陷下去似的?
宮逸安神色淡淡的起身,而沐道庭見此心下不由慌張起來,一副不明所以的神情回望著他,只見,他突然向沐道庭的面前走去並用著冷冽的聲音說道:「舅舅,這是本王最後一次以外甥的身份稱呼您,您和母妃所犯下的過錯,如今已然人盡皆知了,現在母妃已經得到她應有的下場,而舅舅您……」彼時沐道庭目露驚慌的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只聽他用決絕的聲音說道:「就讓外甥送你一程吧……」
只聽『磁』的一聲刀刺入皮肉,沐道庭猛的推開了宮逸安,不敢置信的問道:「為什麼?」
「這是本王該做的,舅舅安心去吧,表妹那裡本王會好好安置的……」沐婉瑤向來對陌兒心生不滿,屢次三番對她設計陷害,而他又怎麼能讓這禍害繼續害陌兒呢?
「你……」沐道庭話還未說完便氣絕身亡死不瞑目。
而這時,從暗處走出一位身著鵝黃色錦袍的男子,只見他面如冠玉,身姿挺拔,神采不凡。
「三哥,你這是何苦呢?」這熟悉的男子聲音儼然就是辰王宮逸辰。
宮逸安厭惡的將手中的匕首扔掉,並自嘲一笑道:「四弟,大哥和大嫂臨走時將陌兒托給我們照顧,可是你看看我的母親和舅舅都對她做了什麼?我愧對她的一聲『三皇叔』,如果我不這麼做,我不知道以後要怎麼面對她?」當年若不是大哥救了他一命,他早就不在人世了,何況他的那個母親自始自終都從未盡過人母的職責,平素里不是與眾嬪妃爭風吃醋勾心鬥角就是想著怎麼爭寵獻媚?可陌兒不是後宮嬪妃,她是太子大哥留在世上唯一的子嗣,她不能有一絲意外,否則他該如何去面對大哥?
辰王如何能不明白安王的苦衷,說起大哥大嫂,他便能想到那個驚才偉岸的男子和那個留在他心中美若天神的女子,這兩個人都是他心裡最深的痛……
他和三哥不同,他自幼沒有母親,自出生便體弱多病又不得父皇待見,若不是先皇后和大哥照料他長大,單憑他一個幼稚孩童,在爭鬥傾軋的後宮中早已喪命多回,又如何能有今日?
在大哥大嫂離去時,他和三哥便立下重誓,除非陌兒能平安嫁為人妻,誕育子嗣,讓東宮太子一脈得有香火傳承,否則他和三哥將終身不娶,如此儘管陌兒是一個失去雙親的孤女,在北陵皇朝中的地位也不會受到影響,因為三代子嗣中無人能撼動她的地位也無人會對她不利。
「三哥,陌兒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她生性善良,又視親情為一切,若是你言明你的苦衷,她定不會怪你的。」
「是啊,陌兒是不會怪我,可是我會自責,就這樣吧,這一切都是我自願的……」宮逸安突然得到了解脫一般,沐家和母妃是他心裡一個結,如今這個結解開了,他還是陌兒敬愛的四皇叔,在也沒有人能利用陌兒對他的親情而肆意妄為了?
宮逸辰回以一笑,想當日三哥發現德妃和丞相的陰謀時曾大怒的想一劍殺了他們,可最終三哥沒有這麼做,因為三哥要等陌兒回來,在陌兒回來之日親自告訴她一切,可最終三哥還是退縮了,因為三哥不敢面對陌兒質疑他的眼光,所以三哥和他商議了一件事,讓陌兒自己去發現一切,果然陌兒不出他們所料,一切都照著他們的計劃進行著,只有那個藍家女出乎了他們的意料,不過好在事情的結果沒有出太大的偏差……
如今沐家儼然倒台了,德妃也進了冷宮,皇宮中再也沒有人能威脅的了陌兒的地位和安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