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生懷疑
女子走後,一名黑衣男子走了進來,恰巧一束光線照了進來,雖未看清男子的面容,卻已然看清了剛才男子的衣著,是一襲墨色的錦袍,衣角都鑲嵌了金線,十分雍容貴氣。
但見,黑衣男子神態恭敬的對著上首的男子說道:「主子,您這樣做若是被那人發現了豈不是……」
男子抬手制止了黑衣男子的話語,聲音有力且沉重的說道:「不用說了,照我的吩咐行事。」
「是,屬下遵命!」黑衣男子雖然想勸止主子的所為,但也知道是徒勞無功,主子的命令沒有人能夠違抗,除了那個人,也只有那個人而已。
「聖子,您怎麼了?」聖子不是已經找到了自己的心上人嗎?為何還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但見,聖雪染似有所思的盯著手裡的玉片,耳邊傳來長斬的問話,於是頭也不抬的淡淡回道:「無事。」
長斬感到莫名卻也不敢再追問下去,聖子對長樂郡主的深情他是知道的,在雪域的那些年聖子終日習武不敢有絲毫懈怠,如今,十年已過,聖子為了長樂郡主不惜在雪池裡待足了一個月,只為了神功有成可以離開雪域去找尋長樂郡主,如今人也找到了,卻不見聖子露出欣悅的表情,難道聖子已經將神功練至最高一層絕了七情六慾嗎?
「你在壽宴時見過她,覺得現在的她與那日的她有何區別?」聖雪染收起手中的玉片然後向長斬問道。
長斬聞言已然聽出聖子的話外之意,心想聖子是否覺得這個長樂郡主是假冒的才心生不喜?
「回聖子的話,當日長樂郡主身穿五彩霞衣端坐在陵皇身旁,那樣高貴、聖潔,屬下當時只覺得世間無一女子能比的上長樂郡主,至於今日所見的長樂郡主,令屬下覺得少了一分與生俱來的尊貴和自信。」長斬是聖雪染的心腹,他的話里沒有半分對長樂郡主的遐想,聖雪染也自是知道長斬話里的真假,那這樣說來,就不是他的錯覺。
「你不是說她身邊有兩名婢女,派人去查一下,有任何消息都即刻通知我。」這天底下還沒有人能把他玩弄於鼓掌之間的?他會讓這些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屬下明白,屬下這就去安排。」長斬恭敬的應道,然後轉身離開房間。
儘管因為某些人的到來而使得儒山學府變得熱鬧起來,學子們卻依然還要讀書上課,宮阡陌他們自然也是如此。
只是以往安靜的課堂上,而現在眾人都變的心思各異,分幫別派的十分明顯。
好在宮阡陌前段時間因為幫助方翌臣祿他們收穫不少學子的衷心,所以宮阡陌已然成為大部分學子們的領軍人物,也因此學子們對她的稱呼都變的不一樣。
「老大,你和長樂郡主是什麼關係,為什麼你們兩長的這麼像?」問話的是馬守承,他現在對宮阡陌是極其衷心的,可以說只要宮阡陌一句話讓他上刀山下油鍋都沒有問題,而任何有關宮阡陌的事情他都是第一個關心的,當然只是他自以為是第一個。
據說那個所謂的長樂郡主從進山門后就很少出門,所以能看到她的相貌的人也是極少的,可是馬守承卻不在這極少的範圍內,他打從第一眼看到長樂郡主的相貌后就驚的不能再驚了,他要不是知道自家老大是『男子』恐怕還會真的以為老大是女扮男裝的,因為老大和長樂郡主真的長的太像了,要說兩人沒有關係,恐怕也沒有人相信。
拍馬屁拍的這麼明顯,宮阡陌又豈會看不出來,不過有人拍馬屁也好,她也樂得享受,只不過馬守承的這個問題卻讓她煩心的很,她哪知道那個假冒她的傢伙和她有什麼關係,反正絕對不是好的關係。
「關你什麼事情,我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宮阡陌明顯不喜這個話題。
要說馬守承也是一個極其會看人臉色的人物,這不宮阡陌一個不悅的表情他立馬訕訕上前賠罪道:「是是是,沒有關係,老大是天上神子下凡,長樂郡主算什麼,給您提鞋都不配!」馬守承以為自家老大不喜長樂郡主,所以往死里的貶低,這不打到槍口上了。
宮阡陌本就不悅的心情,被馬守承這麼一說,前半句還聽的蠻順耳,可是後半句,他說什麼?給她提鞋都不配?
宮阡陌眼睛一瞪,只聽「啪……」的一聲,抬手重重的甩在馬守承的後腦勺上,怒道:「你丫的亂說什麼?誰讓你說她壞話的?」雖說馬守承不是在說真正的長樂郡主,可是宮阡陌怎麼聽都不順耳,在她面前都敢這麼肆意辱罵,可見這群人背後沒有少說她的壞話。
這可就冤枉人家了,原本人家對長樂郡主那可是頗有好感的,要不是因為您老人家看不順眼,人家就是有天大的狗膽也不敢隨意謾罵不是,當然這只是馬守承的心聲而已。
此時,馬守承十分委屈的捂著自己的後腦勺,極其順從宮阡陌的意思回道:「小的在也不敢說長樂郡主的壞話了。」原來自家老大喜歡長樂郡主,不然為什麼這麼維護長樂郡主的名聲?
這可算是天大的誤會了,要說宮阡陌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那個馬守承也是個沒有腦子的,什麼話都敢外傳,只用了半天的時間,竟吵囔著整個儒山學府的人都知道她『千陌』喜歡長樂郡主,而且還被封為最衷心的追隨者……
「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陌姐姐,你說這話是怎麼傳出來的?」明雅笑的最是誇張,就連她的丫鬟也是一臉『嘲笑』的看著她,當然這是宮阡陌腦補的情景,人家丫鬟哪敢笑話她,又不是不要命了。
阿青和菱心也險些忍不住噴笑出來,郡主喜歡自己本也沒錯,只是為何她們聽起來就覺得這麼詭異呢?
現在整座儒山學府都將『他』愛慕長樂郡主的事情傳的沸沸揚揚的,有人說『他』痴情,有人說『他』和長樂郡主是天生一對,也有人說『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天知道她才是受害者好嗎?
而將此傳言聽見耳里的墨少卿卻是哭笑不得,想來『賢弟』該為此事煩惱不已了吧?
「少主,屬下查出來了,謠言是從馬守承那裡傳出來的。」此時墨贏心裡十分同情馬守承同學,您說您的眼睛長到那裡去了?智商未免太低了,這麼弱智的事情也能隨便亂說?
「算了,隨他去吧,反正也不是壞事。」墨少卿聽聞之後覺得此事謠傳出去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他且放任看看,再說馬守承現在是賢弟這邊的人,他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以免惹得某人不快。
「是,少主,屬下知道了。」墨贏躬身應道。
而在另一間雅緻的廂房中,只見,一位出塵絕世的白衣男子和一位美若天仙的紫衣女子正對坐博弈,二人的神色都清冷無比,彷彿世間上的任何事情都無法引起他們的注意。
「聖子,棋藝高超,阡陌認輸了。」紫衣女子放下手中的白子說道。
聖雪染聞言眉頭輕皺卻不以為然的問道:「郡主為何這麼快認輸?為何不想白子起死回生?」
紫衣女子心知漏了少許破綻,卻也不能彌補回來,只能繼續冷著臉道:「阡陌對棋藝不精豈知還有起死回生之法,聖子莫不要開玩笑。」
「是嗎。」這是聖雪染第二次模稜兩可的回答,卻讓紫衣女子心裡打起了警醒之意。
「這是當然,莫不是聖子在懷疑阡陌故意謙讓?」紫衣女子突然冷著臉色說道。
聖雪染微皺著眉頭,此女子說話的神態頗懼她當年的神態,可是為何他心裡的缺少那一塊卻還填不滿?
「郡主毋鬚生氣,是在下的不是,在下給郡主賠罪。」聖雪染極好的修養,但對人賠罪卻也不是頭一遭,而賠罪的對象卻往往都是她。
紫衣女子聞言滿意的揚起笑臉,卻依舊冷聲道:「聖子客氣了,是阡陌失態了,還望聖子不要怪罪才好?」
這一番話紫衣女子自認為說的極好,可在聖雪染看來卻不盡其然,也因此聖雪染對紫衣女子的懷疑越發加深。
「聽聞學府中有一學子愛慕郡主,不知郡主可知?」聖雪染故意轉移話題道。
紫衣女子聞之一愣,明顯有些跟不上來聖雪染的節奏,但好在很快的就反映過來,只見,她抬手輕點眉頭,聲音依舊清冷道:「區區一個學子而已,阡陌並不在意。」
殊不知紫衣女子自作聰明的這兩句話,已經加大了聖雪染對自己的懷疑。
但見,聖雪染一雙狹長的鳳眸在紫衣女子話落的同時逐漸變得深邃起來,而他那深邃的眼眸里在看著紫衣女子的臉龐時竟閃過一抹莫名的寒意。
紫衣女子頗為受驚的閃爍著眼睛,不敢直視聖雪染充滿敵意的眼神,心裡想著莫不是自己的偽裝被他識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