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強行解毒
完顏宗翰苦笑著搖搖頭，認真地解釋道：「其實，趙指揮使您真的誤會我們了。」
「我們肅慎人世代居於渤海之東，白山黑水苦寒之地，最近數十年來，契丹人殘暴統治、索求無度，我們不得已之下，方才奮起反抗……」
「我們肅慎人只是想謀求一個生存之地，可以讓族人繁衍生息，絲毫沒有冒犯大魏天朝上國的念頭！」
「那潘森巧言令色，只說在魏國得罪了高官，不得已逃遁到塞外，想要謀求一條生路……」
「我渤海國遠在海東之地，與大魏並不接壤，遼國在其中阻絕東西，我方根本就不知道潘森是大魏的亂臣賊子……」
「此事是我之失誤，還請趙指揮使明鑒！」
趙虎笑道：「這種話你對我說沒用！」
「我只負責剿滅叛軍，順便將你帶回鄴城臨漳府見高太守。」
「你的事情，由高太守定奪！」
說完之後，趙虎叫來徐聞，正色道：「徐大人，渤海國使者一行五人就交給你了！」
「你帶他們從燕山西道走宣化府入境，直接南下幽州大名府……」
「我留下一營兵馬，在此接收逆賊潘森！」
趙虎的本意是不想讓完顏宗翰走燕山古道，以防止對方探查機密。
趙虎知道徐聞夠機靈，他想讓徐聞帶著完顏宗翰走燕山西道，刻意提到宣化府、大名府等幾個字，就是暗示。
因為渤海國在東，距離燕山西道很遠，而且燕山西道有九邊重鎮之一的宣化府，駐有重兵，足以威懾這些狼子野心的肅慎人。
而大名府是河北重鎮，三州交匯之地，商業繁華，兵甲耀目，同樣可以宣揚國威。
徐聞聽懂了趙虎的意思，照章辦事。
趙虎不知道徐聞就是徐三爺，但是徐聞真的是武毅侯之子，大名鼎鼎的混世魔王，號稱手眼通天，沒有他辦不成的事。
徐聞故意放慢速度，暗中派出親信去前途報信，以老爹九門提督、武毅侯徐振的名義，要求宣化府和大名府的軍政長官配合。
把面子工程搞起來，宣揚大魏國威，用以震懾完顏宗翰這些來自海東之國，世代居住在白山黑水苦寒之地的渤海國使臣。
完顏宗翰等人跟隨在徐聞軍中，一路西行，先是見到了萬里長城，一個個震驚得目瞪口呆。
緊接著，在途徑宣化府時，完顏宗翰又被巍峨雄城和駐守在此處的數十萬兵馬所震懾。
後來南下冀州，完顏宗翰在大名府中又見識到了繁華市井。
這天晚上，完顏宗翰對四名宗師護衛說了一句話。
「我曾經到過遼國上京，本以為那就是天底下一等一的繁華大都，沒曾想今天到了河北大名府，方才知道中原的繁華，非北國可比。」
第三天，完顏宗翰來到了鄴城，還沒進城，就被眼前這座雄偉無比的大城所震驚。
當是此時，完顏宗翰嘆息一聲。
「不愧是大魏故都，竟能如此雄奇瑰偉，真是令人嘆為觀止！」
徐聞在旁邊笑道：「鄴城只是故都，現在的大魏帝都洛陽城，更要比鄴城雄偉、繁華十倍！」
完顏宗翰頓時肅然，他雖然是渤海國二太子，但真沒見過什麼世面。
眼前的鄴城就已經讓他感覺到匪夷所思的震撼，更雄偉、更繁華十倍的洛陽城，是什麼模樣？
進入鄴城之後的第二天中午，高太守在太守府中設宴，招待了完顏宗翰等來自數千里之外的渤海國使者。
不過令人奇怪的是，高太守的宴席卻並不奢華，只有簡簡單單的八菜一湯。
只不過這菜品看起來簡單，其實做法並不簡單。
其中一道相對最簡單的金燦白菊，主材是一塊特別製作的豆腐，先是精工切成頭髮一樣細的絲，但底部連而不斷，擺在白玉方盤之中。
然後，用十八種山珍海味，以秘法調製成高湯，淋在豆腐之上，豆腐絲遇高湯四散展開，綻放出一朵金光燦爛的大菊花……
對於完顏宗翰等肅慎人來說，吃慣了大魚大肉，人蔘鹿茸，以為天下美味不過如此。
突然吃到這些「簡簡單單」的魏菜，竟然也感覺特別美味，甚至還有唇齒留香的感覺。
完顏宗翰不知道，擺在他面前的任意一道菜，價值不亞於一百頭牛！
他甚至還隱隱以為，高太守用簡單小菜招待他，是故作節儉，以示清廉。
宴席之後，高太守開始與完顏宗翰進行正式對話。
渤海只是小國，茹毛飲血的肅慎人在魏人眼中，與蠻荒野人無異。
高太守曾經執掌大魏鎮魔司玄秘總署多年，知道的情報遠比一般官員詳細得多。
他心中清楚，遼國雄踞北方百餘年，底蘊深厚，實力當真不弱。
雖然現在遼國高層貴族腐化墮落了，但依舊不可小覷。
這些肅慎人從白山黑水苦寒之地突然崛起，在海東之地建立渤海國，與遼國正面抗衡而不落下風。
如今，渤海國甚至還隱隱有舉兵西進，蠶食遼國之意圖，可見實力也不簡單。
面對高太守的問話，完顏宗翰將姿態放得很低，將自己出使大魏的目的如實說出。
「我們希望，能夠像遼國那樣，成為大魏的北方蕃國……」
「希望大魏能夠平等看待我渤海國與遼國的地位，在我們與遼國作戰期間，大魏能夠不出兵、不干涉……」
「我們可以保證，無論日後是否能夠徹底擊敗遼國，渤海國都會比遼國對大魏的態度更恭順，每年的貢品也更多一倍！」
高太守靜靜聽完他的講述之後，突然笑道：「大魏乃天朝上國，萬邦來貢，共尊大魏為宗主。」
「臣屬蕃國遇到危難，我大魏無有不助之理！」
「你們肅慎人受遼國壓迫，奮起反抗，在海東建國稱王，知道第一時間遣使來我大魏上表稱臣，此舉可彰。」
「遼國有苛政在前，肅慎反抗在後，我個人的意思，可以承認渤海國的地位，但是要求你們兩國以黃龍府為界，劃定疆域。」
「黃龍府以東，屬渤海國，黃龍府以及黃龍府以西，屬遼國！」
「兩國簽訂協議，休兵罷戰，各統其地，各安其民。」
「你若同意這個方案，我就為你上書朝廷，召見遼國使臣，你們雙方在幽州龍海關簽訂停戰協議。」
「你若是不同意，那麼我就追究你包庇勾連大魏逆賊潘森之罪，上奏朝廷，請大將軍派兵出關，援助遼國，討伐不臣！」
這一刻，完顏宗翰恨死了潘森！
如果早知道潘森這廝是大魏逆賊，他絕對不會收容潘森，而是直接將潘森的人頭送到大魏！
只可惜當初一念之差，以至於鑄成大錯。
如今說什麼也沒用了，只能同意停戰休兵的方案。
不過完顏宗翰還是有些不甘心，提出自己的訴求。
「高太守，如今黃龍府城在我渤海國手中，這是我四弟完顏宗弼好不容易才打下來的，為此陣亡了數萬將士……」
「懇請高太守通融一二，將黃龍府劃歸給渤海國。」
高太守考慮了片刻，點了點頭，笑道。
「那就將黃龍府的轄區一分為二！」
「西邊一半歸遼國，東邊一半歸渤海國，黃龍府城也歸渤海國！」
完顏宗翰立刻點點頭，大喜道：「那好，我願意代表渤海國與遼國簽訂停戰協議！」
高太守熟知遼國內情，知道遼國一定會答應的。
高太守之所以將促成兩國停戰之事一手攬下來，就是因為這也是他的一份政績。
這種好處，百年難得一遇，不抓住簡直可惜了。
第二天，高太守上書朝廷，將此事前因後果修繕了一番之後，陳述如下。
大魏逆賊，原冀州趙郡高邑縣令潘森，大逆不道，濫殺無辜，誘惑官兵，叛逃海東，投靠渤海國……
渤海國二太子完顏宗翰得知內情之後，將叛徒潘森交給萬勝驍騎衛……
如今叛官逆賊潘森已被生擒，其餘從逆之人皆已被斬首示眾，以祭奠高邑縣上萬無辜百姓之冤靈。
建議接受渤海國的稱臣表文，派遣使者到龍海關督促遼東、渤海二國休兵罷戰……
……
就在徐聞帶完顏宗翰離開的當天下午，潘森就被燕山老劍客出手生擒活捉，遞交到趙虎面前。
而潘森手下的兩個史詩級銀面宗師，都已經被燕山老劍客隨手揮出兩道劍光，轟擊成渣了。
這一刻，人蠱們瑟瑟發抖，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甲一劉偉揭下頭套，露出本來面目，大笑道：「諸位師兄師姐不必驚慌，碧血魔教已經被官府剿滅了，現在是來收網捉捕賊首潘森的！」
「我是鐵血正氣堂的弟子劉偉，我師兄小林探花派我潛伏進入魔教妖人之子，其實我們早已經掌握了血毒的解藥……」
劉偉這番話一說出來，眾人蠱頓時就放心了。
原來潘森早已進入別人的套路之中，真是可悲！
……
趙虎一見到潘森，當即嘿嘿冷笑一句。
「潘大人，潘縣令，你這個百里侯真是好大的威風啊！」
「現在落到我的手中，你還有什麼需要坦白交待的嗎？」
潘森被燕山劍派掌門用秘法封禁了全身，連動口都難。
趙虎吩咐摩大上前，扒開潘森的嘴，強行喂他服用了三顆鹿血清霜丹……
過了一會兒之後，潘森感覺自己體內的毒血竟然被另一種血液所吞噬？
這一刻，潘森面如死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