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衣錦還鄉

  高太守嘿嘿一笑：「藍甲？除非將你一擼到底，負責你這輩子怕是沒機會穿了！」

  「三族聯盟瓦解之前，我不會出兵……」

  「今年之內，鄴城難有大戰，你的生辰也快到了，我便放你半年休沐之假，准你衣錦還鄉，回家探親。」

  趙虎頓時眉開眼笑，笑嘻嘻地謝道：「多謝老師恩典！」

  高太守點點頭，指示道：「驍騎衛的軍務，你可委託給徐聞代管，他日後另有高就，志不在此，你可以放心。」

  「至於那袁武，可以重用，但只能為副，不可讓他為主帥。」

  趙虎正色道：「老師此意，正合我心！」

  ……

  離開太守府之後，趙虎抬頭看天，莫名覺得自己的腰板子硬了很多。

  如今他已是高太守的入室弟子，在冀州地界上，趙虎再也不用擔心自己會受到上司猜忌了！

  「我趙虎，也是有大靠山的人了，嘿嘿！」

  回到琨山軍營之後，趙虎召集眾將，大笑道：「高太守派我外出辦差，半年之內暫時無法在營中主持軍務。」

  「請示高太守之後，我決定由衛指揮使右同知徐聞代為執掌萬勝驍騎衛，任代指揮使。」

  「我不在軍中之時，諸位同僚要服從徐代指揮使的命令，若有違背，軍法從事！」

  說完之後，趙虎將自己的印綬，以及代表權威的萬勝金剛矛交託給徐聞，笑道：「玄武兄，萬勝驍騎衛就交託給你了！」

  徐聞鄭重地接過印綬和萬勝金剛矛，正色道：「指揮使放心，我定為你看好這個家。」

  趙虎點點頭，環顧眾將一圈，大笑著離開了軍營大帳。

  ……

  三天之後，一輛馬車緩緩來到鄴城北門，駕車之人卻是一個青年樵夫。

  在即將離開北門的時候，結果被一位白甲總捕攔住，對方想要檢查馬車。

  此時門頭上的監天寶鑒紅光大閃，城門外的其餘幾名金章捕頭如臨大敵。

  卻見那樵夫不慌不忙，取出一塊玄鐵腰牌，低聲笑道：「總捕大人，行個方便吧！」

  那總捕一眼瞥見腰牌上刻著一個高字，赫然是太守府的令牌！

  他頓時心領神會，拱手笑道：「原來是上差駕到，恕我莽撞了，請——」

  樵夫點點頭，拱手回禮致謝，駕駛馬車離開了鄴城北門，沿著官道往北方去了。

  八百年前，太祖崛起於河南豫州，帶兵橫掃九州八方，當時就有許多厲害妖魔鬼怪選擇臣服太祖，為人族效力。

  直到現在，大魏官府之中依然有妖魔供奉，是以趙虎出示太守府腰牌之後，城門衛不問緣由，立刻放行。

  馬車離開之後，城門旁邊有一名金章捕頭小聲嘀咕一句。

  「剛才這位樵夫打扮的上差好像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見過？」

  他身邊一名同僚突然拍手笑道：「我記起來了，他是真定縣鎮魔司的趙虎！」

  「一年前他被調到鄴城的時候，也是從北門進城的！」

  那白甲總捕疑惑地問了一句。

  「你們說的是哪個趙虎？」

  「是萬勝驍騎衛的指揮使趙大人嗎？」

  兩名金章對視一樣，齊聲大笑道：「怎麼可能？」

  「趙指揮使官居校尉，威名赫赫，剛才這個趙虎年紀輕輕的，應該只是同名而已。」

  白甲總捕點點頭，笑道：「你們這一驚一乍的，口中突然蹦出個趙虎來，差點沒嚇我一跳。」

  旁邊另外一名金章捕頭在旁邊陪笑道：「馬總捕勿驚，咱們冀州名叫趙虎的人多了去了，光是鄴城鎮魔司之中，就有不少同僚名叫趙虎……」

  還有一名金章捕頭也笑了。

  「哈哈，實不相瞞，我姐夫就叫趙虎，可惜他不是萬勝驍騎衛那位指揮使大人。」

  馬總捕打趣道：「你倒是敢想，你姐夫若是萬勝驍騎衛的趙指揮使，你還在這陪我守城門？」

  眾捕頭紛紛大笑。

  ……

  兩天之後，趙虎駕駛著馬車進入了真定縣境內。

  這一路他是半趕路半遊玩回來的，晚上就露宿在荒郊野地里。

  他夜晚一般不睡覺，而是修鍊龍雀功的內功心法。

  如今他的龍雀功內功已經修鍊到第九層，只差一步就能越過大門坎，晉級史詩級境界。

  傍晚時分，一座巍峨高山出現在視野中，趙虎心中無比喜悅，加速驅車前進。

  越過最後一個小山崗之後，朝思暮想的趙家村出現在他的面前。

  這一天，趙山隱隱約約有種預感，兒子可能要回來了。

  所以當趙虎的馬車出現在小山崗上的時候，村口的趙山立刻驅使輪椅迎了上來，大笑道：「阿彪，你真的回來了！」

  時隔一年多，趙虎再次見到老爹，心情十分激動。

  他當即翻身下馬，大步走到父親面前，恭恭敬敬地給老爹磕了三個響頭。

  「阿爹，孩兒不孝，今天才回來看您！」

  趙山本想阻止趙虎的動作，但是駭然發現自己居然無能為力！

  阿彪還不到十七歲啊！

  他的力氣怎麼變得比我還大了？

  趙山拍了拍兒子的肩膀，瞪大眼睛問道：「阿彪，你現在有多少斤力氣了？」

  趙虎嘿嘿笑道：「單手一兩萬斤的力量還是有的。」

  趙山點點頭，阿彪這小子成長速度太驚人了。

  古人云：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這句話放在自己這個兒子的身上，一點也不誇張！

  回到家中之後，趙虎將馬車停進自家小院子里，然後鬼鬼祟祟地關上院門，鑽進馬車中換了一身衣服。

  等他再出來時，旁邊的趙山頓時就驚呆了！

  他一臉不敢置信，驚訝地問了一句。

  「阿彪，你這身紅甲戎裝是從哪偷來的？」

  其實趙山知道兒子不會偷東西，但還是忍不住這麼問，因為太離譜了！

  趙虎的臉色瞬間垮了下來，鬱悶道：「阿爹您也太小看我了，您兒子現在可是鄴城先鋒第一、萬勝驍騎衛的指揮使呢！」

  「我——」

  這一瞬間，趙山差點沒忍住爆粗口。

  萬勝驍騎衛以及它的前身萬勝驍騎營，在冀州乃至河北地區都已經威名赫赫。

  上到達官貴人，下到平民百姓都知道萬勝驍騎衛的主將大名趙虎，外號【血斧人屠】。

  甚至真定縣城大街上的酒樓茶肆中，經常能夠聽到有人談論趙虎的彪悍事迹。

  但是在眾人口中，趙虎的形象是一個身高一丈，青面獠牙，膀大腰圓，雙手沾滿妖魔血的中年屠夫。

  民間傳說，趙虎的武器是一柄血色巨斧，所以趙山壓根就沒聯想到自己兒子身上。

  趙虎見到老爹吃驚，嘿嘿直笑。

  他帶上惡鬼面具，將腰間老柴刀變幻成血色巨斧，語氣瞬間變得森然起來。

  「阿爹，你還能認得出來我是你兒子嗎？」

  趙山目瞪口呆，終於相信了自己兒子是傳說中的那個【血斧人屠】了！

  很快，他就將注意力集中到兒子手中的血色巨斧之上。

  因為剛才他親眼見到，這血色巨斧是自家祖傳老柴刀變化而成的！

  趙虎摘下面具，心念一動，將手中的血色巨斧變化成天龍雲雀刀的本來模樣，遞到阿爹面前，笑嘻嘻地說了一句。

  「阿爹，這才是我們家祖傳神刀的本來模樣哩！」

  趙山大吃一驚，顫巍巍地接過兒子手中的天龍雲雀刀，激動得全身發抖起來。

  「原來，族中故老相傳的神刀竟然是真的，而且就是誰也瞧不上的那柄老柴刀……」

  趙山激動之下，不慎說漏了嘴。

  趙虎早已今非昔比，一聽就明白了原來阿爹也不知道老柴刀是龍雀刀，編出一個瞎話騙了年幼的自己好多年！

  難怪趙虎總感覺哪裡不對，如今真相大白了！

  不過趙虎已經長大，能夠體諒父親當年的苦衷。

  他沒有糾結這個父親對兒子的善意謊言，而是將自己如何請名劍山莊老莊主謝顯，用霜狼之血洗鍊老柴刀的事情一一講了出來。

  趙山聽得連連點頭，眉開眼笑。

  突然間，他鬱悶地對兒子說：「阿彪，剛才我想將此刀變成老柴刀的模樣，為什麼沒反應？」

  趙虎有些不信，他接過龍雀刀，心念一動，手中的神刀又變成了銹跡斑斑的老柴刀模樣。

  趙山懂了，龍雀刀有靈，只認兒子趙虎，其他人一律不認！

  兒子如此優秀，竟然能夠得到神刀認主，趙山心中非常高興，大笑道。

  「哈哈，真是祖宗保佑，家傳神刀在阿彪你的手中開光了！」

  「不過事關重大，我們還需保密，神刀開光之事，我們父子二人知道就可以了。」

  趙虎隨手將老柴刀插回腰間掛好，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

  「阿爹放心，兒子明白！」

  趙山想了想：「難得你回家探親，咱們這就去祠堂祭祖！」

  「兩位老太爺不是外人，我們也可問一下祖傳神刀的來歷。」

  趙虎笑道：「好，孩兒也有一塊大石碑要請兩位老太爺過目。」

  此時正值黃昏，村中各家各戶都在吃飯，炊煙裊裊，一片祥和景象。

  趙虎換回樵夫打扮，直接扛起古老殘碑與父親走出家門，朝祠堂而去。

  很多族人已經知道趙虎回來了，見他扛著一塊巨大的殘破古碑朝祠堂方向走去，有族兄笑嘻嘻地問了一句。

  「阿彪，你去哪弄了這麼一塊大石碑回來，是寶貝嗎？」

  趙虎笑道：「是寶貝，不過我也看不太懂，正要扛去祠堂請教二大爺呢！」

  這時候，旁邊一戶宅院開打大門，嫂子武芳抱著兒子走了出來。

  她的身後，還跟著一個看上去十歲出頭的小女孩。

  那小女孩穿著一件合身的白色長裙，長得粉雕玉琢，十足是個小美人胚子。

  她一見到趙虎，頓時眼淚汪汪地撲了上來。

  「乾爹，你去哪了？怎麼這麼久才回來？」

  趙虎左手扛碑，右手摸了摸乾女兒鄔柳的小腦袋瓜子，笑道：「乾爹在外面當差，要賺錢養家哩！」

  「這次好不容易輪到休沐日，所以就回來看你啦！」

  「阿柳，你哥哥呢？」

  鄔柳嘟囔著可愛的小嘴巴，小聲說：「哥哥上山打老虎去了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