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氣吞萬里如虎？
抽出腰間老柴刀之際，阿彪再次發現一個奇怪的事情！
不久之前，他用老柴刀砍下老狼妖腦袋的時候，他的刀上是沾滿了紅色妖血的。
因為老柴刀的刀身兩側銹跡斑斑的緣故，他這把老柴刀不但不能做到傳說中的滴血不沾，反而會讓鮮血糊滿刀身。
而且還因為鐵鏽表面凹凸不平，刀身上的血漬是很難自己滑落掉的！
他清楚地記得，在大樹下與坤叔聊天的時候，他手上的老柴刀是血紅色的，說明那時候刀身沾滿了狼妖血！
回到家中與父親對話的時候，他雖然也舞動了老柴刀，卻光顧著炫耀了，沒有太過留意刀本身，記不清老柴刀表面的顏色是不是血紅色了。
可是現在再次抽刀的時候，阿彪卻發現老柴刀的表面一滴血都沒有了，完全恢復成原來的模樣，刀身兩側布滿凹凸不平的深褐色鐵鏽！
於是歡樂少年開始自行腦補，很快得出第二個奇怪變化的結論。
「哈哈，阿爹果然沒有騙我，老柴刀上的鐵鏽果然是妖魔血變干之後留下的痕迹哩！」
腦補之後，阿彪將老柴刀拿到面前仔細觀察，結果沒有發現有任何變化。
他用手摸了刀身兩面，是乾燥的，沒有一絲濕潤的跡象！
要知道這把老柴刀跟了他六年，除了洗澡時解下，以及睡覺時放在床頭之外，就連吃飯的時候他都是掛在腰間的。
六年的朝夕相處，早已經讓他對老柴刀的每一個細節了如指掌！
他甚至敢拍著胸口保證，如果老柴刀真的產生變化，只要他趙虎趙阿彪看不出來，那麼就算是傳說中常山上的老神仙下來看，也不一定看得出來！
於是歡樂少年開始進行更深層次的腦補。
「阿爹說過，老祖宗趙子龍當年用老柴刀在常山上殺了很多妖魔鬼怪……」
「一階的老狼妖血吸附在老柴刀的鐵鏽上面，沒有任何變化，或者說變化小到連我察覺不到，辨別不出來，那麼問題來了——」
「老祖宗趙子龍用這把老柴刀，當年在常山上到底殺了多少妖魔鬼怪，老柴刀的表面又沾了多少妖魔血——才可以形成如今這麼多、這麼厚的鐵鏽？」
「一千隻？不，遠遠不止！」
「一萬頭？好像還是差得有點遠！」
「十萬？一百萬？一千萬？還是一萬萬？」
「不敢再胡思亂想下去了，老祖宗趙子龍真的是太厲害了！」
「恐怕就和娘親說的那句話一樣，氣吞萬里如虎！」
「與能夠一口吞下一萬里空氣的大老虎相比，恐怕老祖宗趙子龍也不遑多讓吧！」
「簡直恐怖如斯！」
……
就在歡樂少年滿腦子回蕩著二大爺教過他的一個俚語「恐怖如斯」四個大字的時候，他的阿爹從廚房裡走了出來。
看到兒子捧著老柴刀在傻笑，甚至哈喇子從嘴角邊流下來了都不知道，他又好氣又好笑地喊了一聲，叫醒了阿彪的幻想。
「阿彪，吃飯了！」
趙家村雖然只是一個不到三百人的小村莊，但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卻不少，比如吃飯的時候不能說話就是其中之一。
二大爺說過，這叫【食不語】！
阿彪曾經聽見多識廣的坤叔說過，我們趙家祖上一定是大貴族。
因為他在外面闖蕩那麼多年，見識過不少達官貴人，甚至還認識大魏帝都洛陽的幾個大官。
但是像「寢不言、食不語」這樣的規矩，很少有家族還在傳承了。
只有在一些非常古老、祖上出過宰相，公爺，王爺、甚至帝王和聖人的家族中，才可能有這麼多、這麼嚴的規矩。
當時坤叔甚至有所猜測，我們老趙家祖上莫不是先秦古戰國時期，大趙國的王族後裔？
吃飯的時候，趙山看到兒子心神不寧，甚至有些魂不守舍，他下意識地以為兒子的異常是因為今天首次殺妖導致的不適應。
但是他沒有說話，一直等阿彪吃完飯以後方才緩緩開口。
「阿彪，你今天第一次斬妖見血，是不是有些不適應？」
「不要緊，這很正常的，每個男人都有第一次……」
「想當年，你阿爹我第一次殺妖魔鬼怪的時候，手也抖，心也慌……」
「後來殺得多了，也就習慣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只要你實力足夠強，那麼你就是山林里最大的那隻老虎，一切妖魔鬼怪在你面前——」
「都是羔羊！」
……
阿彪吐了吐舌頭，露出一副可愛乖巧的表情，以免被父親發現他的胡思亂想。
「嗯嗯！」
「阿爹說得對，阿彪記住了！」
「長大以後，阿彪要當山林里最大的老虎，氣吞萬里如虎的虎！」
突然間，他似乎想起了什麼，於是從腰間解下老柴刀放在桌面上。
「阿爹，我剛才在你面前舞動老柴刀的時候，老柴刀的表面有沒有沾滿紅色的血？」
關於這個問題，趙山一臉莫名其妙，不過兒子既然這樣問，肯定有他的原因。
於是仔細回想了一番之後，趙山給出了十分確定的答案。
「沒有沾血，你阿爹可是老獵人了，如果你的老柴刀上沾了狼妖血，不用看，阿爹聞都能聞出來！」
阿彪點了點頭，一臉若有所思的神色。
突然，他兩手一拍，發出啪的一聲，如同一隻小竄天猴一樣跳了起來。
「哈哈，我明白了，原來是這樣，肯定是這樣！」
趙山徹底被搞糊塗了，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兒子是不是被狼妖嚇壞了。
可是看他興奮的樣子，上竄下跳如同一隻小猴子似的，不像是腦子受了刺激。
就在這時候，阿彪興奮勁過了，他重新坐了下來，悄眯眯地對父親說了一番話。
「阿爹，告訴你一個大秘密，剛才我在村口大樹下跟坤叔聊天的時候，拿在手裡的老柴刀是沾滿紅色妖狼血的，但是回家之後，我發現老柴刀表面一滴血都沒有了！」
見到兒子突然壓低聲音，鬼鬼祟祟地將身子傾斜越過桌子，一顆可愛的小腦袋瓜子就快伸到自己面前來了。
趙山還以為是什麼大秘密，結果他萬萬沒想到——
就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