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衝突
「你們是不是聽不懂我說的話？」
「聽得懂就點點頭。」
兩條泥鰍愣愣地看著牛小聖，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在它們的傳承記憶裡面，只是簡單提過人族這個天地寵兒，卻沒有教它們人族的語言。
「好吧，看來是聽不懂了。」
牛小聖也沒轍了，他摸了摸肚子，一覺醒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餓得慌。
這時，一陣淡淡的花香縈繞鼻尖，轉頭望去，原來是桃花開了。
昨天還是拇指粗的桃樹苗，現在已經長成小臂粗，枝丫上，桃花朵朵。
這成長速度有些驚人，按理說這桃樹就澆了一次空間泉水，不應該長得那麼快才對，老黑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從它身上的變化可以看出，泉水雖然神異，但功效和吸收的量有關。
如此一來，只有一種解釋，就是空間的泥土也不簡單，能夠促進植物生長！
桃花開了，接下來就是結果，但是授粉需要蜜蜂。
當然也可以人工授粉，不過這技術活牛小聖不懂，畢竟沒事誰會去了解這個，生物這門課他早就還給老師了。
離開空間，外面的天色幾乎沒有什麼變化，天邊還是一片晚霞。
牛小聖將四叔給他的錢袋子帶上，走出木屋，外面一個人影也沒有，靜悄悄的。
估計此時一個個都在屋裡休息，扎了一整天的馬步，就算教習手中的藥油能緩解肌肉酸痛，也是累得慌。
武院佔地面積不小，依山傍水，牛小聖這些新生所在的地方只佔據了其中一角。
「你要去哪？」
一個穿著灰衣的漢子攔住了往外走的牛小聖，這是武院負責新生宿舍這邊的雜役。
牛小聖轉頭看著那魁梧的漢子，眼睛一亮，「叔，你知道灶屋在哪嗎？」
「你找灶屋幹嘛？距離吃飯還有一陣子，你回去屋裡等吧，會有雜役把飯菜送到這邊，到時候直接上去領就是了，要是出去亂走，錯過了吃飯時間，那你今晚就要挨餓了。」
「叔，我知道有人送飯菜過來，我去灶屋是為了其他事情，你能告訴我怎麼去嗎？」
「罷了，左右無事，我帶你去吧，省得你亂走。」
牛小聖大喜，「太好了，十分感謝，叔你是個好人。」
「好人？」
漢子微微一愣，隨後搖了搖頭，走在前面帶路。
兩人沿著廊道七轉八拐，那些迂迴曲折的走廊，跟迷宮一樣，牛小聖暗暗咋舌，如果沒有人帶著，他還真不一定能夠找到地方，還有可能迷路。
「到了，前面就是，你自己進去吧，我在外面等你，不過你快點！」
漢子指著前面一個院子說道。
通過垂花門，可以看到不少同樣穿著灰衣的雜役在裡面忙碌著，一陣陣菜香從院子里傳出來，讓牛小聖感覺越發飢餓了。
牛小聖對著漢子點了點頭，快步朝著裡面走去。
這時候，一個穿著灰衣的雜役正躬著身子陪著一個錦衣少年從裡面走出。
「張公子你儘管放心，這鐵嘴織錦雞我們一定會處理好，儘可能將它的效用發揮到最大。」
「嗯，做好之後，儘快送到我的樓閣。」
錦衣少年淡淡道。
那雜役連連點頭，躬身對著錦衣少年的背影道：「一定一定！您慢走！」
牛小聖與那少年擦肩而過時，頓時引起了那雜役的注意。
他腳步一橫，擋在了門口，上下打量了一下牛小聖，臉色微沉，「你是誰的小孩？懂不懂規矩？這裡是你能隨便進的地方嗎？快走快走！」
這語氣，顯然是將牛小聖錯認是哪個雜役的孩子了。
「那他為什麼可以進？」
牛小聖皺眉道。
雜役猛然提高嗓音，目光悄悄看著錦衣少年的背影，「你能和人家張公子比，人家是武院的學生，是天之驕子，你算什麼東西？」
「不好意思，我也是武院學生。」
牛小聖雙手抱胸。
「不可能！」
那雜役根本不相信這話，他在武院當了三年的雜役，能進武院學武的，都是縣裡或者是附近鎮上的富家子弟，而眼前這小鬼頭一身窮酸相，哪像是交得起學費的人。
「小兔崽子，還想騙我，膽子不小！我看你就是個小賊，敢來這裡偷東西，活得不耐煩了。」
說著，雜役雙手一伸，分別按在牛小聖的肩膀上，隨即一使勁直接將其提了起來。
雙肩傳來的痛楚讓牛小聖臉色微變，他用力想要掙脫對方的雙手，但根本無濟於事。
雙方的力氣對比，根本不在一個層次。
「放開我！」
牛小聖說著猛然一腳朝著雜役的肚子踢過去，卻發現對方本該柔軟的肚皮，就好像石頭一樣硬。
這一腳踢過去不但沒有傷到對方，反而是自己腳指頭隱隱作痛。
「還敢反抗！果然賊性難馴。」
雜役露出一絲獰笑，雙臂一甩，直接將牛小聖扔了出去。
就在這時候，一道人影從外面閃出，雙臂一攬，剛好將牛小聖給接住，避免了他摔傷的命運。
「王生，你這狗眼看人低的性子還是一點沒變，我可以證明他是武院新生。」
被喚作王生的雜役臉色一變，冷眼看著來人，「石磊，你以為憑這話，就能救他？太小看我了！」
「這件事一查便知，我用的了騙你？再說，如果我真的騙你，那不是自找麻煩？」
王生一愣，對方的確沒有說謊的必要，冒認武院學生的罪他一個雜役根本擔當不起。
想通以後，王生髮現有麻煩的是自己，他咬牙切齒地看著石磊，「你竟然算計我！」
「話可不要亂說，我怎麼算計你了？你有證據嗎？反倒是你，對武院新生出手，按照規矩，是要廢掉雙手，逐出武院的。」
石磊冷笑道。
聽到兩人的對話，牛小聖心情很複雜，剛才他還說這傢伙是個好人，誰能想到竟然是個心機男，白瞎了一張憨厚的臉，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你想怎麼樣？」
王生氣得臉色發青。
不管怎麼樣，石磊說的都是事實，這件事一旦上報，自己絕對是吃不了兜著走，眼下只能認栽。
「不是我想怎麼樣？是人家想怎麼樣，這件事與我無關。」
石磊將牛小聖放下。
王生有些懷疑地打量了石磊一下，隨即念頭一轉，滿臉和氣地對著牛小聖拱手道：「實在是對不住，是我狗眼看人低，這位公子大人有大量，務必不要與我計較，有什麼要求儘管提。」
雖然不知道眼前這窮小子是如何成為武院新生，但只要他不計較，就算石磊有什麼陰謀，也是白費力氣。
而牛小聖等的就是這句話，他伸出手指對著王生勾了勾。
王生連忙俯下身子，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