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吃泥鰍
看著大泥鰍那肥碩的身子，牛蛋越發感覺飢腸轆轆了，口水禁不住地冒出來，腦海里浮現出醬燉泥鰍，紅燒泥鰍，椒鹽泥鰍，干煸泥鰍等等美味。
天上的斑鳩，地下的泥鰍，這句話可不是浪得虛名的。
他喉嚨滾動了一下，伸手將其抓住，從水溝裡面提起。
按理說泥鰍滑不溜秋的，想要一下子抓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是在這裡，只要牛蛋想要抓住它，就自然而然地抓住了，十分神奇。
大泥鰍也感覺到了生命危險，這一次掙扎得更厲害了，但根本無濟於事，隨著牛蛋將其按在地上，手起刀落。
「咔！」
還算鋒利的菜刀竟然只砍進了數寸，變大之後，這泥鰍的各方面都得到了增強，可不僅僅是體型變大那麼簡單。
痛苦和死亡的恐懼讓大泥鰍瘋狂掙扎，卻是蜉蝣撼大樹。
幾刀下去，大泥鰍的腦袋才被砍了下來，鮮血的血液噴得滿地都是。原本在水溝裡面的小泥鰍就彷彿是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直接從水裡跳了出來，瘋狂朝著那些血液靠近。
「咦？」
看到這一幕，牛蛋連忙將泥鰍身子拉直，倒提朝著木桶，讓剩餘的血液流進桶里，看那些小泥鰍的表現，這血可能是大補之物，不能浪費了。
放完血之後，牛蛋離開空間回到外面，頓時感覺手裡一沉，險些握不住，這泥鰍絕對超過三十斤。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除掉內臟之後，將泥鰍切成塊，骨頭用來煮湯，肉用來燉。
不是牛蛋不喜歡炒菜，而是鐵製品對於他們家來講，屬於貴重物品。
他家裡做飯的就只有兩個自製的陶鍋，炊具有限，只能將就點做了。
晒乾的柴火不斷發出噼里啪啦的響聲，燒得很旺，沒過多久，一陣陣肉香伴隨著蒸汽不斷從鍋里冒出。
「咕嚕咕嚕······」
鍋蓋打開，肉片和濃稠的肉汁不斷翻滾，冒起一個個氣泡，濃郁的香味很快就瀰漫開來。
大量的唾沫不斷在牛蛋口腔裡面分泌出來，忍了片刻，實在忍不住了，撿起兩根樹枝折斷，在衣服上擦了擦往鍋里夾起一塊肉，吹了幾下，就迫不及待地放入了嘴裡。
牙齒一咬，肉質嫩滑彈口，鮮味十足，儘管只放了一點粗鹽，沒有任何配料，但是牛蛋感覺這是自己吃過最好吃的肉。
最重要的是吃完一塊肉之後，頓時就感覺肚子裡面升起一絲絲熱氣，流向四肢百骸，不僅驅散了寒意，整個身子感覺暖洋洋的，手腳感覺也變得更加有力了。
很顯然，和自己想象的一樣，這變異泥鰍肉絕對不是凡品，金手指出品，果然非同凡響！
牛蛋舔了舔嘴唇，連忙拿出一個缺了一個口子的碗給自己勺了一大碗肉，又連續吃了幾塊，身上頓時冒出了一陣熱汗。
「咕咕~」
突然，不遠處傳來幾聲異響，如果不是牛蛋聽力好，還發現不了。
他警惕地轉頭一看，只見在自家院子的籬笆外面，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女童，正把臉貼在籬笆上，眼巴巴看著自己。
通過腦海裡面的記憶，他認出這兩個女童乃是牛四叔的女兒，是一對雙胞胎，今年六歲，比自己小一歲。
兩家關係不錯，前些日子這具身體原主生病的時候，還是從牛四叔那裡借了一兩碎銀，才堪堪湊夠了買葯的錢。
要知道對於鄉下貧苦百姓而言，這一兩碎銀可不是小錢，在鎮上三兩銀子就能買到一個模樣和身段都不錯的花苞少女。
只可惜庸醫害人，小牛蛋終究是挺不過來，才有自己的魂穿。
「大丫，二丫快進來！」
牛蛋對著籬笆招了招手。
很快，兩個渾身髒兮兮泥猴一般的女童就跑到了他面前。
「牛蛋，你在做什麼好吃的，我老遠就聞到香味了，可香可香了。」
這個扎在牛角辮，看上去大大咧咧的是大丫，熊孩子一個，搗蛋事沒少干。
在她身旁相對文靜，掛著標誌性鼻涕的則是二丫，不過也是一個小搗蛋鬼。
「我摸了一些泥鰍。」
牛蛋說著拿出兩個破碗，擺在竹凳上，從自己碗里分了一些肉片出去，「吃吧。」
兩個丫頭看著冒著熱氣的肉片，肚子頓時又響了起來。
世道艱難，百姓日子過得苦，想要吃飽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更別說吃肉了。
兩姐妹一年到頭只有在過年時，才能吃上一口肉，平時家裡什麼好吃的，都被那位重男輕女的祖母送去了堂兄牛貴那裡了。
大丫咽了咽唾沫，雙眼直勾勾地看著擺在竹凳上的兩個碗，滿臉糾結道：「爹說不能吃白食！」
牛蛋有些意外，不過回憶了一下，兩個傢伙雖然調皮搗蛋，還真沒有見過她們到哪家蹭過飯。
突然，大丫眼珠子一轉，伸手從衣兜裡面掏出一隻黑乎乎的甲蟲塞進牛蛋手裡，一副你賺到的模樣，「我用我的寶貝跟你換，這樣就不算白吃了。」
「我，我也跟你換！」
旁邊的二丫看見大姐已經抱起碗開始吃肉了，頓時急了，也掏出一隻甲蟲塞給了牛蛋，然後急急忙忙伸出髒兮兮的小手抓起碗里幾塊肉片就往嘴裡塞。
「慢點吃，小心刺。」
看著手裡的兩隻帶著味道的屎殼郎，牛蛋扔了不是，留也不是，最後放進了一旁的竹簍裡面。
「真好吃，牛蛋你本事真大，竟然能夠抓到泥鰍，下次抓的時候，記得叫上我，我力氣可大了。」
大丫吃得油光滿面，碗里的泥鰍肉很快被她吃光了，還不忘伸出舌頭去舔碗底，直把肉汁都舔乾淨了，才意猶未盡地把碗放下。
看到旁邊妹妹吃得津津有味的時候，小手快速一掏，夾住一塊肉片，就讓進嘴裡。
「哇~」
肉片被搶，二丫張開嘴巴就大嚎起來。
大丫根本不在意，反而趁著妹妹大哭，又搶了幾塊肉片。
這下，二丫頓時不嚎了，抱住碗跑到了牛蛋身後，怒視大丫。
「小氣。」
大丫一變吮吸著手指，一邊翻著白眼道。
二丫捧著碗，回了一個鬼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