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鬥
赤著的腳結實有力,隨著一步步靠近,容纖月覺得都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她深吸了口氣,抬頭往那人的臉上看過去。
在看到那張面容的時候,心跳更險些一梗慌。
她早就知道他的俊美,可這一頭飄散的青絲又是怎麼回事?這乍然一看,竟是比鏡子里的她還要顯得嫵媚,傾城犯。
明明是男子的氣息,此刻硬生生的給掰成了某種「極,品,受」的形象。
這也就是她看到了,若是別後宮裡旁的美人兒看到,那些美人兒要不要仰天悲呼,自殺而亡?
「纖纖——」
他已經蹲了下來,明亮含笑的眸子只瞧著她臉上的表情,瞳孔中,她的嘴角正可疑的流下某種詭異的液體。
容纖月激靈了下,一手擦了。
她告訴自己,絕對是水池裡的水。
可偏偏他的一句話,讓容纖月險些暴走。
「剛才纖纖流口水了?」
嘶——
容纖月彎唇,露出自己對著鏡子練習出來的最為勾魂的笑容,她抬手,一雙如藕的玉臂從水裡探出來,含著水珠的攬到夜凌璟的脖頸,她的身子從水中探出稍許,在水波之中,半隱半露的飽滿胸前惹人垂涎,她的紅唇輕啟,舌尖淺淺的在唇角一滑,那柔嫩的碰觸直勾勾的刺,激著血氣涌動。
夜凌璟的眸色倏的發暗,嘴角揚起的笑弧也僵了一僵。
而就趁著這位稍許的神迷,容纖月雙臂倏的用力,夜凌璟措手不及,就被容纖月拉了下去。
「噗通——」
水聲四濺。
水花飛舞中,容纖月的笑聲如鈴。
夜凌璟伸手把自己面上的水汽抹下,躲在水霧當中的容纖月也清楚的現在他的眼前。
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身,細緻的肌膚如玉,那張前一刻宛如妖精的面容正笑的開懷恣意。
夜凌璟的眼睛眯了眯,唇角帶起如水似彎的弧度。
……
容纖月正笑的開心,忽的水波激蕩,眼前也是一暗。
緊跟著,灼熱的手掌已然灼燙著她的肌膚。
面前那張俊美若女子的極致面孔已經近在咫尺。
「纖纖……」
他低喃著,嘴角輕柔的在她的唇角滑過。
容纖月一抖,全身上下的細胞都好像因為他呼出的這兩個字輕顫不已。
美色在前,她不流鼻血已經是矜持了,如今他又主動的迎上來,要是沒有什麼表示,她也白虧了兩輩子的經歷。
她唇角一側,正就是巧巧的親吻到了他的唇上。
幾乎同時,唇角微微泄開,舌尖輕探。
柔軟的碰觸傳到他舌尖的一刻,容纖月幾乎興奮的顫慄。
腦袋裡只冒出三個字——撲倒他。
只是這美色又何嘗是柔弱的?就在她的唇齒探上來的霎那,他就已經反手擁住她。
就在下水的那一刻,他身上的薄衫早已經濕透,此刻兩人緊緊相擁,幾乎沒有寸毫縫隙。
容纖月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就是一軟,只覺溺斃。
「璟……」
一個字若是嬌嗔低喘。
「嗯~?」
他低低出聲,鼻端的氣息噴薄而來。
容纖月的整個身子都滾燙通紅。
她微微的閉上眼睛,氣喘嬌聲,水下緩緩抬起一條腿。
細膩的肌膚相貼,挑動著夜凌璟腦中最後一根緊繃的弦。
夜凌璟不由自主的探手,攬過她的腿,沿著她的大腿往下,情,動的撫向她的腳踝。
當手中腳踝相握,懷裡的嬌兒又是一聲輕喘,
水中的嬌軀更若是站不住的搖搖欲晃。
「璟,摘下來吧!」
低喘的氣息只讓人可以為之赴湯蹈火,刀山火海。
揉捏在她腳踝的手一頓,流連在她頸間的唇齒慢慢的移向她的脖頸,呢喃的聲音幾乎聽不清。「……什麼?」
「……我是說摘下來吧!」
嬌喘間,櫻紅的唇瓣掠過他的脖頸上的敏感,交頸纏綿,若是相生相近,生死不離。
他也更是情動,纏綿的吻細碎的落在她的脖頸耳邊,擁著她的臂膀一緊。
下腹更緊貼。
「……那物件兒,是認主人的……」
沙啞情動的聲音壓迫而來,攬著她的臂膀稍許用力,就把她壓制到了水池一邊。
潺潺的水聲波流,容纖月整個人靠在他的懷裡。
水波旋轉,一件薄衫已經漸漂漸遠。
……
「嗯?」
女子的嬌喘聲更盛,溢出來的聲音更是沙啞動,情。
壓在她耳邊的唇貼近了她的耳朵,迤邐纏綿,「我說,摘不下來……」
隨著暗啞的聲音,女子面頰上的紅暈消之不退,只是迷濛的眼中卻是霎時閃過一道清明,微微開啟的誘人紅唇也不著痕迹的合了攏。
「早知道人家就不戴了……」
似有不耐的話語嬌嗔,水中的身影扭動,卻是撩撥。
他攬著她的力道乍緊,交纏在她腳踝玉環上的手一抬。
美好妙曼,正在眼前。
「朕覺得很美!」
幽深如黑曜石的眸子盯著她,那幽深的顏色讓容纖月的心頭髮顫。腦袋裡僅存的理智也幾乎喪失殆盡。
容纖月紅唇輕啟。「是我美,還是謝昭儀?」
腦袋裡冒出來這個念頭,容纖月不自覺的問出聲。
他彎唇,腹下的滾燙已經直直的抵到了她的柔軟之處。
「纖纖,嫉妒?」
同是暗啞的聲音里,似有戲謔,更似凝睇。
容纖月點頭,身子更是主動的靠近了他。
他的眸子瞬間深沉,鼻端的氣息噴薄到她的唇齒,曖昧溫撫。
「朕,沒見過她此等模樣……」
只這一道聲音只像是世上最纏綿的毒藥。
容纖月只覺得腦袋裡「轟——」的一聲,徹底的為之淪陷。
……
激蕩的水波中,纏綿的兩人緊貼而動。
從水池中,到水池外,再到入寢之室。
異常纏綿。
異常溫柔。
異常持久。
容纖月幾若暈沉,直到身上一點兒力氣都沒有,才被這人放過了。
最後,一睡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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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頭明耀。
山水碧綠。
威武的皇帝儀仗從玉佛寺下的秦山山腳緩緩駛離。
浩浩蕩蕩,前不見頭,后不見尾。
腦袋裡昏昏沉還沒有完全清醒的容纖月坐在車裡,要不是此刻懊惱的恨不得去撞牆,幾乎又要睡著了。
七寶環!
玉佛寺至寶!
還是前任方丈親手所贈。
這位皇帝怎麼會輕易的丟棄?就當是不小心放到了賞賜她的那些眾多物件當中,可當眼看著這樣貴重的物件擱置在她的腳踝上,他卻連說都不曾說上這個玉環來歷的半句。
還有她提起青竹香時候他的異樣,以及她提及他的那位兄弟寧王時候他表現的「異常」遲鈍,似乎都在告訴者她什麼……不是她多心,而是出現在冷宮的那個神秘人極有可能就是他!
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