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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露了馬腳【234 】

  「傳泠澗。」焱殤從她手裡接過了湯蠱,遞給冷青,讓他送進房間里,再拉著惜夫人坐到了樹下。 

  「王……妾……」惜夫人盯著腳尖,雙手緊絞著裙子,囁嚅半天,眼眶又紅了,「妾想要一面出關令牌。」 

  「你要令牌幹什麼?」焱殤眉頭緊鎖,疑惑地問:「你今日到底怎麼了?聽王后說,你前日在寺里就哭過。有什麼事不能告訴我?」 

  惜夫人的身子震了震,氣息驟緊,緊張地說:「我在廟裡?王后她說什麼……擺」 

  「惜娟,你先告訴我,要令牌幹什麼?」 

  焱殤正在追問,屋子裡傳出一聲驚呼。他神情一變,立刻走進屋裡。 

  湯蠱摔在地上,碎成了幾片,金黃的湯汁潑得四處都是。青鳶正眉頭緊皺,用力地吸 

  手指。 

  「燙到了?」焱殤拉過她的手指看,指尖紅紅的,燙得不怎麼嚴重瓜。 

  「啊,好燙。」青鳶舉著手指,皺著小臉說。 

  「嬌氣。」焱殤瞪她,手往她的小臉上揉,「我和惜娟說兩句話,你把她的湯都砸了,這樣有點過份了,去道歉去。」 

  「啊?」 

  青鳶還真沒那麼想,只是方才盯著惜夫人想心事,手不小心摸到了瓷蠱。這是熬了整天的湯,外面一層是保溫的,裡面才是喝湯的湯盅,能把手指燙成熟的! 

  扭頭往外看,只見惜夫人正獃獃地看著窗前的二人,突然,她身子猛地一顫,轉身就走。 

  「惜夫人有些不對勁。」青鳶心裡閃過一絲不安,小聲說。 

  「她身子一天不如一天,還特地來看你。阿九,以後不許這樣了。」焱殤小聲責備道。 

  青鳶咬咬唇,抬指戳焱殤的額頭,「笨蛋相公。」 

  「還敢罵人。」焱殤立刻擰她的小臉。 

  「就罵……打是親,罵是愛。」 

  青鳶小腦袋搖晃幾下,突然就踮起腳尖,往他的下巴上咬,柔軟的小身子直往他身上貼。 

  「小妖物,你還嫌我被你折磨得不夠?」焱殤咬牙切齒的把她從懷裡摁,揮起巴掌拍她漸圓的小屁屁,「那我就好好愛愛你。」 

  「這是什麼味道?」泠澗的身影突然從窗子外飄來,嚇得兩個人趕緊分開。 

  「你怎麼沒通傳就進來了?」青鳶看到他,立刻想到了關於誅情的討論,一手掩著臉,悶悶地責備。 

  泠澗向焱殤抱拳,神色冷竣地說:「我聞到了誅情里一味藥材的味道,所以直接闖了進來。」 

  他常年與藥材打交道,受過極為嚴苛的訓練,嗅覺靈敏,剛走到小院附近便聞到了誅情里一味至關重要的藥材的味道,情急之下直接從翻牆而入。 

  「這是什麼?」他看著瓷蠱碎片,眼睛一亮。 

  「這是惜夫人給我的湯。」青鳶心一沉,遞了一片瓷片給泠澗。 

  「惜夫人?」泠澗聞了聞瓷片的氣味,又小心地用舌尖在瓷片上舔了舔,神色嚴竣地說:「這湯里也有誅情里的一味藥材,這味藥材配成誅情,會讓人情 

  yu大漲,但單獨用,它就是一味毒藥,讓人變得瘋瘋癲癲。」 

  焱殤的臉色頓時大變,冷聲呵斥:「去把惜夫人帶來。」 

  冷衫帶著侍衛匆匆奔出小院,院中的氣氛陡然壓抑。 

  「惜夫人怎麼會做這樣的事?」青鳶眉頭緊蹙,她根本想不通惜夫人下手的動機。是嫉妒嗎?還是受人脅迫? 

  過了一小會兒,院外又響起了腳步聲,冷衫氣喘吁吁地衝進來,神色難看地說:「王,惜夫人已經跑了。」 

  「剛剛從這裡出去,能跑到哪裡去,立刻去追。」焱殤震怒,厲聲說:「仔細搜惜夫人的房間,把她身邊的人都押過來。」 

  青鳶怔怔地坐在椅上看那堆碎瓷片,惜夫人怎麼會下毒手呢? 

  「惜夫人若真想殺我,早就動手了,不必用誅情這種東西……你還記得老爺子上回讓她除掉我的事嗎?她用的是老爺子給她的鐲子。她不知道遇上了什麼事,讓她這樣魂不守舍……而且,我感覺得到她發愁的事應該和你應該沒什麼關係。」 

  「和我無關?」焱殤疑惑地看著她問。 

  「嗯,她方才看我們的時候,眼神里不是羨慕,嫉妒,失落……她的眼神和以前完全不一樣,她是害怕!」 

  「你是說,她在害怕?」焱殤踱了幾步,扭頭看她。 

  「對!她雖和你是名義上的夫妻,但畢竟有你的庇護,又是你的結髮,就算有些刁奴心裡不尊重她,但也不敢對她怎麼樣。就連我,我看在你的份上,也得尊重她幾分。若她受到委屈,只需向你哭訴,相信你不會放任不管。所以她根本不必害怕別人。在衣食住行上,有些東西比我用得還好……你說,到底什麼事讓她害怕?」 

  「我看,惜夫人就是嫉妒。」一名侍婢進來收拾碎片,嘴角撇了撇,小聲說:「我有好幾回看到惜夫人一個人站在院外,朝裡面張望,看到我們之後馬上就悶不 

  作聲地走開。」 

  青鳶朝她看了一眼,這丫頭是雪櫻的婢女,到了泗水城才負責服侍她的。 

  「多嘴。」她眉頭輕皺,小聲責備。 

  雪櫻對身邊幾名近身婢女非常好,所以這些婢女們也比別人的婢女膽大一些。 

  「王后恕罪。」婢女嚇了一跳,趕緊跪下請罪。 

  「別碰這些東西。」青鳶揮揮手,快步往外走。 

  亂了這麼了一陣,她才發現穆飛飛不知何時出去了。這事不知和穆飛飛有沒有關係? 

  「去哪裡?」焱殤大步跟出來。 

  「我們去惜夫人房間里看看吧。」青鳶小聲說。 

  夫妻二人到了惜夫人的住處。她住在傾心太后對面的房間里,窗口種著幾株君子蘭,正在風裡搖曳著碧色的葉片,從屋子裡往外透著一股藥味兒。 

  屋子裡已經搜過了,柜子桌椅都挪動了地方,首飾盒也打開看過,貴重首飾一件也沒有留下。錦繡衣服翻得零亂,有幾件就丟在地上。青鳶一眼看到了衣衫中露著一角米色的紙,趕緊拿起來看看。 

  「是當票,死當,日期是四天前。」青鳶看過後,把當鋪遞給焱殤,「看樣子惜夫人真的做了充足的準備,要離開這裡。」 

  焱殤臉色黯沉,緩步走到牆邊。 

  惜夫人喜歡畫,房間里掛著六幅畫,皆是青山碧水人家,連帳幔都綉著青山綠水。屏風尤其精美,一艘小船在長河中緩緩往前,舟上有璧人一雙。男子高大,腰間懸著彎刀。女子披著藍色錦繡披風,神情溫柔。 

  「這是你和她吧。」 

  青鳶撫了一下屏風上的畫,轉頭看牆上的畫,這些畫里都有成雙的人物。有的坐於塘邊,有的站於樹下,有的手持荷葉,有的手牽風箏。 

  「惜夫人這一生只怕從來沒有享受過這樣的日子。」青鳶一面看,一面小聲說。 

  這些畫給她怪異的感覺,若她是想借畫來寄託感情,那為何這些男子身上所穿的皆是布衣,而且皆是焱殤不喜歡的褐色。 

  正猜測時,傾心太后和許雪櫻、穆飛飛三人一起匆匆找了過來。看樣子穆飛飛是去給太后報信了! 

  「聽說是惜娟?」傾心太后快步到了門口,一把抓住了焱殤的袖子,面色複雜地問。 

  「母后,此事還要查證。」焱殤扶她坐下,鎮定地說。 

  「怎麼會是惜娟?我這次回來之後經常與她促膝長談,她身子虧得厲害,我一直感到對不住她,想彌補她……我真是想不通……一定要弄清楚!」 

  許雪櫻走到青鳶面前,拖著她的手上下打量,關切地問:「你沒事吧?」 

  青鳶心中一動,故意說:「我只喝了幾小口,而打翻了罐子,應該問題不大。」 

  「這種毒藥很厲害,就算幾小口也會讓你吃不消。昨日才中了誅情,今日又喝了湯……泠澗在何處?趕緊讓他來!」傾心太后聞言臉色大變,猛地站了起來。 

  「他已經給我看過了。」青鳶趕緊說。 

  「那怎麼辦?王后就是貪吃,以後管著自己的嘴吧。」許雪櫻一聽也急了,伸手就拍青鳶的背,連聲說:「趕緊吐出來吧……」 

  她力氣沒控制住,一掌差點沒把青鳶的魂給拍出來。 

  「呼……」青鳶倒吸一口氣,緩緩轉動脖子,「雪櫻,我沒被毒死,也要被你這一巴掌給拍死了。」 

  「對不起。」許雪櫻趕緊又給她揉,滿眼歉疚。 

  青鳶扶著腰坐下,被太后和許雪櫻這一問,她才感覺到后怕。若她喝了這罐湯,她現在是不是已經成了瘋婆子了? 

  「惜夫人一向孤傲,真沒想到她會做出這種事。」許雪櫻咬牙,氣憤地說:「得趕緊找到她,免得她再害人。」 

  青鳶微微擰眉,看向穆飛飛。她一直在沉默,面上看不出喜怒。這丫頭若不是真的和此事無關,那就是定力太厲害了。 

  搜查惜夫人房間的侍衛回來了,一無所獲。 

  「不過才一盞茶的工夫,她能跑多遠,為何還未找到她?」焱殤眉頭微鎖,看向院外。 

  「若惜娟早就做了準備,這時候往隱蔽之處一躲,一時半會很難找到。」傾心太后揉著眉心,長吁短嘆,「惜娟怎麼會這樣做,難道是在天燼時就被君博奕給收買了嗎?」 

  「太后,這事就交給王辦吧,」穆飛飛扶住她的手臂,眼眶突然就紅了,「飛飛還等著王給飛飛清白。」 

  傾心太后皺皺眉,扶著她的手站了起來,盯著她嚴肅地說:「你還想說什麼清白,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肯告訴哀家,你那日為何要去小巷中?你說不可以說出來,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你還不肯說,別說哀家不肯幫你。」 

  穆飛飛眉頭越皺越緊,撲通一聲跪下去,輕聲說:「惜夫人央求我為她保密,我真沒想到她會對王後下毒手。」 

  「到底怎麼回事,你趕緊說。」傾心太后急得滿頭大汗,連連拍她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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