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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幸福,都是男人寵出來的【202】

  女人的幸福,都是男人寵出來的【202】 

  焱殤這兩日都在軍中犒賞三軍,他親自來走一趟,能鼓舞士氣。不過青鳶奔波了這麼多日子,他嚴令青鳶卧床,今日才許她出來走走。 

  泗水城外,金水河畔,駐紮著南月麾下的九萬精兵。 

  站在河邊往上下游看,成片的帳篷,看不到盡頭,人行走其間,就像闖入了黑色的森林,蔚為壯觀。 

  接連幾日的大雨,河水渾濁滔滔,推著薄冰激流往前。這些冰都是從上游衝下來的,金水河是由三道分支匯成,拿下金水河,就扼住了通往天燼的漕運的咽喉候。 

  佳煙指著前面,興奮得滿面紅光,「姐姐,你看我們家將軍,威風吧?這金水河就是他一手打下來的呢。」 

  「好威風。」青鳶朝她豎大拇指。 

  她看得出來,佳煙比以前膽大了許多,也開朗了許多,這都是因為佳煙嫁了個好男人啊。女人的幸福,都是男人寵出來的。她真為佳煙高興。 

  佳煙捧了捧臉,吐吐舌尖,「姐姐,曼海國破時,我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麼一天,我們還能嫁到如意郎君,我以為我一定會死在天燼的後宮的。」 

  青鳶擰她的小胖臉,笑道:「是啊,人的命運真的沒辦法預測,誰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 

  「明天,明天當然更好了!」佳煙杏眸圓睜,揮了揮肉乎乎的小拳頭。 

  青鳶看著她精神煥發的樣子,忍不住想過去,她以前也和佳煙一樣,時時刻刻充滿了鬥志,但衛長風不回來,她的鬥志可能回不來了。 

  「姐姐,不知道傾華公主怎麼樣了,一直沒有她的消息。」佳煙摟住她的手臂,嘟了嘟嘴,「我們姐妹從曼海出來,到現在只有你和我了……」 

  「啊,對。」青鳶呼氣,聳了聳肩。她有些日子沒去想傾華了,也不知道她在哪裡。是回曼海了嗎? 

  「聽說上官薇還沒死,關在大牢里,你說,為什麼還不殺了她?她太壞了,把你關著,還給你下毒,真是罪該萬死。」佳煙貝齒輕咬,義憤填膺地說。 

  「姐姐,我們去前面吧,你看,我家將軍正在準備小船,他要給我釣魚。」佳煙沖河灘呶呶嘴,眼兒彎彎,脆聲說:「我想吃魚,大夫說,我們有孕的,吃魚最好了,我家將軍天天給我弄魚吃呢。」 

  好甜蜜啊!青鳶都忍不住嫉妒這小丫頭了,看上去,她一點煩心事也沒有呢!還有,她家相公真好! 

  「我家將軍快生辰了,我想給他做件禮物,但是我記得我娘以前說過,快生的孕婦不能拿針,不吉利。」她左右看看,湊到青鳶的耳邊小聲說:「我想給他送個特別的。」 

  「送什麼?」青鳶饒有興緻地問。 

  「送檀木佛珠串,找浮燈主持頌經供奉開光,你幫我去給浮燈主持說說吧。」佳煙扭扭腰,不好意思地說:「我家相公不喜歡我和別的男人說話,尤其是浮燈,說是因為浮燈主持長得太好了,太妖孽了,不安全。」 

  去……青鳶心裡頓時飛過幾隻烏鴉,瞠目結舌地問:「那就讓我去?」 

  「姐姐不一樣,王不會說姐姐的,王不是說了,讓浮燈主持過來陪姐姐散心嗎?」佳煙拱起雙手,可憐兮兮地央求她,「再說了,我家將軍是為了王和姐姐打江山呀,姐姐幫我這個小忙吧,簡直太容易了。」 

  「得,為我打江山。」青鳶恨恨地擰她的小胖臉,「我欠你們的,我去和浮燈說。」 

  「姐姐真好,你看,我準備了兩串,這串加了玉的是我的,這串沒加玉的是姐姐的,姐姐自己加塊玉上去,也給王戴著吧。男人們打仗很危險,也很辛苦,願佛保佑他們平平安安。」佳煙從懷裡拿出錦帕包好的佛珠,虔誠地交到了青鳶手裡。 

  青鳶撫著光滑古樸的佛珠串,抬眸看向遠處。南月正往船上跳,焱殤跟在後面,看來是要一起去河上釣魚。 

  這些男人到現在還不能給自己的妻兒安穩的日子,但是他們正在儘力給妻兒能給的、最好的一切…… 

  她把佛珠放進懷中,慢步往前走。 

  「姐姐,你看這個像什麼。」佳煙撿起了一塊小石子,托到她眼前。 

  青鳶定神看,這石子活像一隻胖乎乎的小腳丫! 

  「哈,好好玩,送給姐姐吧。」佳煙把石子放到她的掌心,一手捧著圓滾滾的肚子,搖搖晃晃地往前走,「姐姐,我想我一定生的是個女兒……」 

  「怎麼看?」青鳶跟在她身後,好奇地問。 

  「肚兒圓圓,就是女兒。肚子尖尖,就是男孩子。」佳煙眯著眼睛,撫著大肚皮,一臉幸福的嚮往,「不過,如果是兩個,他已經答應我了,要有一個隨我姓顧,給我們顧家傳遞香火。」 

  「他這麼大方?」青鳶很意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啊,我們家只有我了。」佳煙扭頭看看她,眼底湧出一抹悲色,「姐姐,我們家只有我了,我也只有將軍……其實他每次出 

  去打仗,我都害怕得要命,根本睡不著,吃不下,害怕他一去再也不回來了。我不能沒有他,我都不敢想像,如果沒有他,我要怎麼活下去。」 

  「不會的,南月將軍驍勇善戰,有勇有謀,一定戰無不勝。」 

  青鳶以為她沒有煩惱,此時見她漸紅的眼睛,這才明白,再快樂的人,心底也會有不安,就看你要怎麼去面對生活。 

  佳煙搖了搖頭,盯著長河看了許久,直到南月他們到了河中央,沖她揮了揮手,她才轉頭看向青鳶,慢吞吞地開口。 

  「話雖如此……但哪有不敗的將軍,他上個月受了箭傷,怕我擔心,還不讓我知道,我半夜餓了,非要吃魚,他還去河裡給我摸魚,傷口全繃開了,我哭了兩天……姐姐,這仗什麼時候能打完呢?」 

  「快了,你看我們已經到了金水河了。」青鳶握住她的小手,給她捋好耳邊的碎發,小聲說:「我們的將軍夫人,以後就是王妃。」 

  「王妃也好,夫人也好,只要他能平安,就算和他去大街上賣小菜,給人縫補衣裳,我都願意。姐姐,佛珠一定要讓浮燈主持好好頌經哦,我算過日子了,在這裡會休整半月,補給糧草,應該差不多了。」 

  「好,我晚點就去找浮燈。」 

  青鳶點頭,被佳煙一說,她也想給焱殤的佛珠串上挑塊好玉鑲上,讓他帶著她的祝福,故無不克,無往不勝。 

  「看,我家將軍釣到魚了,我家將軍好威風。」佳煙突然歡呼起來,搖搖晃晃往前跑,沖著河裡大聲歡呼。 

  青鳶怕她傷著,趕緊追上去看著她。河水一直漫到了腳邊,小石子濕滑得厲害,她不得不緊拉著佳煙的手,以防摔著。 

  「姐姐,中午去我那裡吃魚吧,我現在很會做菜了唷。」佳煙興奮地扭頭看她,飽滿的小圓臉上布滿玫瑰一般的光澤紅暈。 

  「好啊。」青鳶點頭。 

  「說好了,那我們先去準備準備。」佳煙嘻嘻地笑,叫過了自己的小侍女,快步往回走。 

  怎麼說走就走?青鳶沖著她的背影大聲問:「不要我幫忙?」 

  「姐姐趕緊去找浮燈主持吧,趁著他們在河裡,不然他們回來了,一定不讓你去。」佳煙扭頭,不好意思地沖她拱手,「拜託,拜託,一定要辦到。」 

  青鳶好笑地拋了拋手裡的小腳丫石頭,慢吞吞地往河灘上走。 

  浮燈白天是不會留在城裡的,她問過了,和以前一樣,他走街串巷,給百姓治病,講經,若遇上亡人,還會去頌經超渡。 

  浮燈的心,一直這樣善良、乾淨,她真的難以把浮燈和那隻羊腿聯繫起來……腦補了一會兒那情形,眼前一亮,浮燈就有前面,正被好些百姓包圍著。那些百姓手裡 

  「浮燈。」她快步過去,往他肩上一拍。 

  浮燈扭頭看她,眸底快速滑過一絲欣喜,隨即長睫輕垂,輕轉佛珠,念了聲佛。 

  「佛在心中,不必時時念嘛。」青鳶從懷裡拿出兩串珠子,想了想,緊抓在手裡,左右張望,「找你有事,先陪我去玉器店裡看看。」 

  「好。」浮燈也不多問,緩步跟在她的身後。 

  前面有幾家玉器鋪子,看上去都很普通,想必東西也不貴,也不知道見多了好東西的焱殤瞧不瞧得上眼。 

  她在第一家停下腳步,扭頭看浮燈,小鼻頭吸了吸,「浮燈,你身上是什麼香?」 

  「嗯?」浮燈有些疑惑,抬起袖子聞了聞,搖頭道:「不知王后指的是什麼香?」 

  「你身上好香。」青鳶湊過來,往他身上深嗅幾下,「好像是玫瑰的香。」 

  「呵……」浮燈眼角眉梢全是笑,溫和地說:「貧僧身上怎麼會有玫瑰香,長年與佛香為伴,大約是佛香吧。」 

  「就是玫瑰香。」青鳶肯定地說。 

  「這……」浮燈有些尷尬,又抬起袖子聞了一下,「貧僧為何聞不出?」 

  「你鼻子不靈。」青鳶繞著他走了幾圈,小聲說:「這幾日誰幫你洗僧袍呀?」 

  「哦,昨兒是惜夫人的侍女過來拿僧袍去洗,惜夫人一直是俗家弟子,在天燼時,也常給我們寺廟裡供奉香油,每年也會來洗洗衣裳,以積功德。」浮燈長眉輕展,微笑著說:「想必惜夫人的侍女用了玫瑰露吧。」 

  「她來了?怎麼沒聽人說起?王知道嗎?」青鳶驚訝地問。 

  「王知道的,她住在泗水城的熾橋寺里,要吃齋念佛幾日,給太后祈福。」浮燈低聲說。 

  「來就來了,瞞著我幹什麼。」 

  青鳶有些不滿地擰眉,邁進門檻時,突然腳步一頓,焱殤前兒晚上沒回……難道是在惜夫人那裡? 

  可惡! 

  青鳶俏臉覆霜,氣呼呼地往擺放美玉的櫃檯前走。 

  「夫人……浮燈主持……」掌柜的一見浮燈,雙眼發亮,趕緊過來行禮,虔誠地問好,「浮燈主持可是想挑選佛珠?」 

  「是這位夫人想 

  挑塊玉。」浮燈低眉,面向青鳶的方向微笑。 

  「哦,夫人,儘管挑,既是浮燈主持的朋友,看中什麼儘管拿,都是我們小店對佛祖的一片誠心。」 

  「我又不是佛。」青鳶好笑地說。 

  掌柜陪著笑臉過來,小聲說:「浮燈主持就是佛,真佛。」 

  青鳶扭頭看浮燈,他背光而站,暖暖的陽光披在他的肩頭,和他的笑容一樣暖。 

  只怕除了焱殤和他身邊那幾個硬骨頭,沒人會否認這說話,浮燈的笑,比佛還要親切。而且天上的佛是看不到的,浮燈的善卻是有目共睹的。 

  「夫人,這個怎麼樣?」掌柜的拿了塊通體晶瑩透亮的玉觀音,用絨布托著,給青鳶看。 

  青鳶的目光越過了玉觀音,落到櫃檯里一隻白玉鳳凰上,雙眸一亮,「就是這個。」 

  「好嘞。」掌柜的趕緊拿了出來。 

  青鳶捧著玉鳳凰看,笑嘻嘻地說:「鳥兒好,鳥兒代表我的心。」 

  浮燈眉毛輕顫了一下,飛快地抬眸看她。 

  青鳶把玉鳳凰和佛珠串拿出來,請掌柜的裝好,然後用錦帕仔細包好,鄭重其事地遞到了浮燈的手中。 

  「誠請浮燈主持為這兩串佛珠開光,香油我無限提供。」 

  浮燈接過佛珠,看了看她,放進懷中妥善收好。 

  門外匆匆衝進來幾個男人,一左一右的圍住了浮燈,焦急地說:「浮燈主持,您在這裡太好了。」 

  「怎麼了?慢慢講,不要著急。」浮燈平和地說。 

  「我家的牛,不知道怎麼就不行了。」其中一人抹著眼淚,哽咽著說:「可千萬救救它啊,馬上就要生小犢子了。」 

  「走吧。」浮燈點頭,沉穩地邁步出去。 

  牛也管?青鳶愕然,想了想,跟了出去。身後面,那掌柜還在聲聲念著活菩薩。 

  烽煙四起,百姓無所庇護,只得渴望上天菩薩來保佑……這又何嘗不是一種悲哀呢? 

  不過,焱殤治軍很嚴,大軍並未入城擾民,除了重要將領,都在城外駐紮,也不許禍害百姓,更別提拿百姓的,吃百姓的。從這點上說,焱殤有賢君風範。 

  青鳶走了幾步,又匆匆折返回來,拿出錢袋兒,把裡面的銀子全都倒了出來,看著掌柜認真地問:「夠嗎?」 

  「不用,真不用。」掌柜連連擺手,要把銀子塞給她。 

  「要的,我是大元王后,王治軍嚴明,不得拿百姓一物,掌柜收下吧,若不夠,儘管說。」 

  掌柜臉都白了,撲通一聲跪下,哪裡還說得出話來。 

  見此情形,青鳶只得把銀子留下,轉身出去。 

  身後隨即響起了匆亂的聲響,扭頭看,店鋪大門緊緊地關上了!青鳶臉色黑了黑,這算什麼事?給銀子也怕?她臉上寫了兇殘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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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幾人都是城東的牛販子,全家老少就靠著賣牛謀生。在他們看來,一頭牛可抵得上兩條人命了,院中草料成堆地堆好,就想把牛喂得精壯一些,皮毛光滑一些,可以賣個好價錢。 

  那生病的大肚子的母牛倒在地上,正在微微抽搐,大眼睛看著浮燈,眼淚成串地往下滑。 

  青鳶和眾人一起站在旁邊,看浮燈給牛治病。 

  浮燈脫 

  了僧袍,只著白色的土布中衣,長長的下擺遮到了膝蓋處,更顯身子清瘦,風一吹,下擺被高高掀起,彷彿隨時能把他帶走。 

  他把佛珠掛在樹上,高挽著袖子,把銀針一根根扎進牛的身上,然後跪坐在滿是草末的臟滑泥地上,給牛推拿脊背。 

  沒一會兒,他就累得大汗淋漓,土布衣裳被汗水浸透了,緊貼在背上,熱汗從他清瘦的臉頰往下滾。 

  眾人圍在旁邊,緊張地看著,大氣也不敢出。 

  青鳶真沒想到,他不僅會給人看病,還會給動物看病。 

  過了半柱香的工夫,他終於站起來了,抹了把汗,小聲說:「是吃錯了東西,我幫它排汗,毒氣可以排出一些,但這小牛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能保到它就好了。」眾人謝天謝地,謝浮燈,飛快地過去打來熱水,服侍他洗手凈身。 

  浮燈把中衣也脫了,擰乾凈帕子,擦拭身上的汗。 

  眾人有心幫忙,見他一般如羊脂玉般的肌膚,都自慚形穢,不敢靠近。他彎著脖子,動作輕柔優雅,帕子從喉嚨處往下,滑過胸膛,到了腰上。 

  青鳶一直看著,心裡暗道,這是什麼世道,這麼好看的人居然去當和尚…… 

  浮燈突然轉過頭,視線和青鳶的眼神撞了個正著,白皙的臉頰居然馬上就紅了,握著帕子的手也不自然了。 

  青鳶乾咳一聲,慢吞吞地轉過身。 

  丟死人了,居然盯著人家看 

  ! 

  身後水聲繼續嘩啦啦地響,有人過去換了一盆水,還有人端了茶上來。 

  「浮燈主持,我們只有粗茶,解解渴,去去乏,還請浮燈主持不要嫌棄。」 

  浮燈接過粗瓷茶碗,吹去浮在上面的茶末,抿了一口,溫和地說:「甚好。」 

  「那這位夫人,也來一碗嗎?」端茶的男人又看青鳶,見她綾羅裹身,分明大富之人,很怕她會瞧不上這茶水。 

  「不用了。」青鳶果然擺手,浮燈說了,綠茶性寒,讓她少喝。 

  「給她端一碗溫熱的白開水吧。」浮燈柔和的聲音傳了過來。 

  「哦,好。」男人趕緊過去,換了碗水過來。 

  「浮燈主持,這是我自己做的素餅。」一位大嫂端著堆滿素餅的盤子過來了,崇拜地看著浮燈。 

  「很好。」浮燈拿起一塊,咬了一口,微笑著點頭。 

  大嫂頓時喜笑顏開,連連點頭,「主持喜歡,那太好了。」 

  「好吃嗎?」青鳶好奇走過來。 

  浮燈拿了一塊,遞到她的唇邊。 

  青鳶趕緊接過來,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裡面有清甜的甘薯,還有百合…… 

  真是好吃!她眼睛一彎,笑著把整塊餅往嘴裡塞。 

  浮燈的神情更溫柔了,拇指往她額心推了三下,溫和地說:「慢點。」 

  「為什麼總推三下?」青鳶嚼著餅,疑惑地問他。 

  「喻意平安……」浮燈眼神躲閃了一下,緩聲說。 

  「哦。」青鳶主動拿了幾塊素餅,用帕子包好,笑著說:「給我家相公帶回去嘗嘗。」 

  「夫人喜歡,我給夫人多拿點。」大嫂樂了,快步跑開,沒一會兒,用油紙包了滿滿一大包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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