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威武雄壯【136】
屋子裡只有炭火噼哩啪啦的響聲,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得君博奕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皇上,莫非……」華桐猶豫了一會兒,低聲問:「莫非對顧阿九動情了?她可是……」
君博奕沒出聲,低頭看向地形圖,手指沿著上面的墨線輕輕滑動,最後落在白頭山上。
「皇上,臣要見皇上。」
涼王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妝。
君博奕雙手在太陽穴上輕揉了片刻,低聲說:「江夏王本來就不濟事,年輕的時候也算是一員猛將,但這十年來越來越昏庸,吃喝玩樂,不務正業,手下不知道混了多少大元的姦細進去,才導致大敗。燕來將軍本來還能力頂半壁江山,但那年遇刺身亡之後,讓君漠宸獨攬大權。袁傑雖是老將,但為人貪財,上次弄丟許鎮南一事,到現在也無法說清楚。左志林,許衡都只有三十齣頭,經驗不足,無法與焱殤相抗。朕眼前居然只有這涼州王以前會過大元人,還能抵擋一會,朕雖討厭看到他,現在也不得面對他……」
「若衛長風肯留下就好了,他確實是一個人才。」華桐遺憾地說肝。
君博奕眉頭鎖得更緊了,鼎盛之時,天燼有九大將軍,個個能橫掃千軍。但自從大元國滅亡,天燼國一國獨大之後,這些人開始居功自傲,奢糜之風盛行,酒池肉
林里泡過來的將軍們,只怕連如何排兵布陣都要忘了。只有焱殤,這些年以君漠宸的身份,南征北戰,練出一身本領。
「臣的計謀本來萬無一失,是焱殤那小人太陰險狡詐,臣願意領兵出戰,滅了大元狗
賊。」
涼王繼續在外面大喊大叫,腳在地上走動時,跺得咚咚地響。
「這涼王好
色,聽說……他和一頭豬……」華桐又好氣又好笑,壓低聲音道:「朝堂上下莫不拿此事取笑,就算皇上現在給他千軍萬馬,他也立不起威嚴,皇上還是不要理他了。」
「為什麼不理,就算多了一面盾牌在前面擋著,而且他對邊境最為熟悉,」君博奕搖了搖頭,厭惡地說:「就讓他進來吧。」
「太后是在後宮憋久了嗎,專與皇上作對,把這小人弄來,一定會惹麻煩。」華桐小聲抱怨,大步過去拉開了門。
「皇上,臣,負荊請罪來了。」涼王光著膀子,背上背著木枝,跪下就磕頭。
「皇叔快請起。」君博奕快步繞過桌子,扶起了涼王,滿臉痛惜地說:「皇叔怎麼這麼不愛惜身體?這麼冷的天,若著了風寒如何是好?華桐,還不趕緊把皇叔的衣服拿上來。」
華桐從門外涼王隨從手裡接過了衣袍,看著君博奕親手給涼王解下了木枝,抖開衣袍,披到涼王肩上。
涼王受寵若驚,快速套上了兩隻袖子,一揖到底,老淚縱橫,「皇上,臣讓皇室蒙羞了,臣一定要一血這恥辱!」
「這不怪皇叔,都是焱殤太陰險,給涼王下了絆子。」君博奕扶他坐下,親手倒了碗茶給他,「皇叔先緩一下,我們再談退敵之事。」
涼王假惺惺地抹了眼淚,握著君博奕的手搖了搖,長嘆道:「皇上年紀雖輕,但宅心仁厚,胸懷寬廣,一定會成為一代明君。」
君博奕笑笑,溫和地說:「還要皇叔鼎力相助才行。」
華桐為人耿直,這二人的你來我往假到讓他胃裡直翻騰,恨不能吐涼王滿臉。忍到無法再忍時,他乾脆扭過頭,佯裝去拔弄炭火,躲到一邊去。
婢女進來,給二人上了熱茶,掩門出去。
君博奕坐回桌后,開門見山地說:「皇叔的計謀確實不錯,只可惜功虧一簣,讓焱殤逃掉了。現在全天下都說是涼王因為女人暗殺了宸王,尤其是君漠宸手下的天羽林軍,莫不以此為恥辱,要找皇叔您的麻煩,是朕壓住了他們,告訴他們,這是大元人的陰謀。」
「多謝皇上的信任。」涼王放下茶碗,滿臉羞愧地連連拱拳。
「朕已經調兵遣將,和雲羅達成約定,一同出兵,此次一定要將大元人困死大漠,永無翻身之日。」君漠宸說著,突然話鋒一轉,「但是,大元城的兵馬畢竟是少數,他們的精銳就潛
伏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朕現在還找不到南月他們的位置,也分辯不出哪支人是真正的天羽林軍,哪支人是大元軍,很頭疼。不知皇叔可有辦法?」
涼王沉吟一了會兒,低聲說:「這次暴風雪來得突然,大元城若位於大漠之中,定會與南月他們暫時失去聯絡,這是大好機會,我們可以趁虛而入……」
君博奕點點頭,低聲說:「朕也是這樣想,朕想放出消息,皇叔在金貝嶺一帶圍住了焱殤一行人,南月他們說不定會來相救。」
「此計雖好,但……」涼王捧著茶碗,輕啜了會兒,嚴肅地說:「南月不容易上當,這一回,臣就是在想誘他們出來,但他們居然按兵不動,連探子也沒有派出一個。而且,若他們真的打過來,臣擔心頂不住,壞了皇上的大計……」
「這一點請皇叔放心,朕自有辦法,皇叔先回去做好準備,後日辰時開始行
動。」君博奕微微一笑,站了起來。
涼王無法再推脫,只好起身,又恭敬地行了個禮,「臣接旨,臣定當粉身碎骨,以報皇恩。」
「天色已晚,皇叔先下去休息,明日一早再出發。」君博奕笑得愈加地溫和可親。
「臣還是現在就出發吧,還要回去做準備。」涼王深揖畢,轉身出去。
華桐這才長舒一口氣,跳起來,快步過去關上了門,小聲說:「皇上,若讓臣每天與皇上說話,臣寧可把舌頭給剁了。」
君博奕認真地看他一眼,低聲道:「先帝以往這樣與大臣說話,朕也覺得不自在。看多了,朕就明白了,權術,即心術,若不能籠絡人心,又哪來的人心臣服。」
華桐想了會兒,聳了聳肩,「皇上說得對,總之,臣對皇上忠心耿耿,也勿需如此說話。」
「但天下有幾個華桐,幾個耀然呢?」君博奕苦笑,再度埋頭於地形圖上。
「皇上,臣很擔心宏王,若他也在大元城裡,這麼冷的天……」華桐看向窗外的鵝毛大雪,擔憂地說。
君博奕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在心裡暗道:可惜,他有那樣一位母親。
能得大元城的秘密,他又豈能不知君耀然在何處?只是,有些事是不得已而為之。他要保住自己的天下,就得有所犧牲。為了他的天下,他也沒什麼不能犧牲的。
「對了,皇上,如何引蛇出洞?」華桐轉頭看來,小聲問。
「幽州和江夏之間隔著白頭山,涼王佯裝圍困大元軍,吸引他們的視線,你帶人攻打白頭山,他們一定在白頭山上留有精銳之軍,得了白頭山就把幽州和江夏分隔開。」
「那,若真有人去打涼王,我們要不要救?」
君博奕想了會兒,點頭,「救,正是用人之計,一定得救下涼王之兵……」
華桐眼睛瞪大,壓低聲音,「皇上的意思……」
「他手下的兵,以後就歸你統領。」
君博奕索性挑明,涼王出了這麼大的醜聞,成了天下的笑話,軍中不會有人服他,這正好是給他手下幾名大將立威的時候。君漠宸「已死」,他現在急需新的領軍人物,統率天羽林軍。
華桐又轉頭看雪,低聲說:「聽這裡的老人說,沙漠里的暴風雪很少見,上一回還在二十多年前,下了整整五天,天地一片白色,像是給誰唱喪歌。這一回,不知道是給誰唱喪歌。」
君博奕看了他一眼,拿起筆,在紙上寫了三個字,君漠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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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塵宮裡極為清靜。
衛長風獨站一池溫泉邊,靜思怔立。此處山高,山巔白雪覆蓋,像歷經滄桑的老人,孤寂地看著塵世,溫泉里的熱汽氤氳縈繞,從遠處看,他就似站在雲霧之中,一身紫衫被風拂動,彷彿隨時會隨風而去。
他極適合這紫色,華貴裡帶著冷漠,冷漠裡帶著疏離,把世間的一切都排斥在他的世界之外,他的心裡,腦海里,只有顧阿九住得進來,而且牢牢盤踞著,日夜不休。
「長風在想什麼,如此入神?」一名長相清秀的青衣男子緩步走近,柔聲問他。
「想阿九。」衛長風坦然地說。
男子點頭,和他並肩站著,看向那池泉水,輕聲說:「你說師叔不許你鋒芒太露,依我看,根本就不必他下令,長風你根本就沒有入世之心,若沒有顧阿九,我真以為你會是個和尚,不好se,不貪財,不戀權。你最大的愛好就是顧阿九,她除了長得好一點,胸脯大一點,到底哪裡好了?」
「說話注意些。」衛長風臉色一沉,轉身往小山坡下面走。
男子慢步跟上,繼續說:「長風,你第一次來這裡,覺得這裡怎麼樣?」
「很好。」衛長風點頭。
「師叔怪性子,教出的徒弟也是怪性子。」男子笑笑,小聲說:「若不是我拿著師叔的信物請你來,你只怕一輩子也不會知道你的師傅居然是幻塵宮的人吧?」
衛長風搖了搖頭。師傅一生性情淡漠,酷愛吹笛,他以前不知那笛聲代表什麼,後來才懂,笛聲是情殤。師傅和師伯同愛一名女子,那女子卻愛上了師伯,所以他便主動退出,繼承師祖衣缽,當了大術師,把幻塵宮留給他的師弟,繼續研習拘魂之術。如今師伯去了,把幻塵宮留給了大弟子洛川。
曼海國每一任的大術師都是幻塵宮的人,只是這世上無人知曉罷了。兩百年前,他們就以皇宮術師的身份為掩飾,在這裡建起了世上最神秘的門派。術師不僅會占卜,還會拘魂。只是拘魂之術格外兇險,所以在師祖那一輩起就失傳了,後來的三代掌門努力研習,也未能重撿拘魂之術。
「衛長風,你不會笑嗎?」男子突然攔到了他的面前,雙眼亮晶晶地看著他。
衛長風又搖
頭,淡然地說:「洛川,不要再攔著我了,你騙我上山,我也順便把各位師弟留在此處,都是師傅的徒弟,你以後多照顧一些。」
「長風,我記得第一次和師傅去京里見你和師叔,你就這樣憂鬱,這世上有什麼事可以讓你笑出來?只有顧阿九嗎?你信不信,我去殺了她。」男子臉色一沉,脆聲說。
「那我會在你出手之前,殺了你。」衛長風平靜地說。
「衛長風,難道你的生命里只有一個顧阿九?」男子惱了,一拳捶在他的肩上,「你是男人,你還有很多事可以做。我們幻塵宮被江湖和官府盯上了,麻煩多得很,我找你來,是幫我解決麻煩,不是看你來對著這泉水發獃的。」
「我不會解決麻煩。」衛長風點頭,輕輕地把她推到一邊,大步往前走去。
「衛長風,你為了個女人變成這鬼樣子,你到底要不要留下來?」男子氣得跺腳,錦袖一揮,指著他大聲說。
「我不會留下來的。」衛長風頭也不回地揮了揮手。
「衛長風,你回來。」洛川氣急,手掌一揮,身邊的一棵大樹被他打得震個不停,葉片亂飛。
婢女們匆匆圍上去,小聲勸道:「公子不要與這獃子動氣,他太不知好歹了。」
「這人真怪,高官厚祿不要,幻塵宮也不願意留,非要獨來獨往。」
「掌嘴。」洛川臉色一沉,氣哼哼地拔腿就追。
婢女們只好退開,眼睜睜看著他去追衛長風。
「衛長風,你等等我。」
「洛川你不要跟著我,我習慣一個人。」
「衛長風,我帶你去找姑娘去,包你忘了顧阿九。」
二人在下山的路上越走越快,身影漸漸沒入密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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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第三天。
青鳶感覺自己的骨頭已滿是裂縫,拿小鎚子敲一敲,能碎滿地。
「王妃,喝點羊肉湯暖暖。」姝娘端著熱乎乎的羊肉湯進來了。
青鳶歡呼一聲,抱起碗就喝。***鮮美的湯進了胃,整個人都暖和起來。
「又是單給我做的呀?」青鳶抹了嘴唇,臉上有些愧色。
「哎,凍死了好些牛羊,不吃也不行啊。」姝娘搖頭,長長嘆息,「那些豹子都凍得受不呢,嗷嗷地叫,叫得人心裡發慌,也不知道這雪還要下幾天。」
「不會下多久啦。」門外傳來甜美溫柔的聲音。
打開門看,許雪櫻和一名長相姣美的女子站在門口,那女子手裡還捧著一件雪色的狐皮襖子。二人身後的婢女收了傘,彎腰給二人打掉裙擺上的雪花。
「母親怕顧尚宮不習慣,令我拿件新襖子過來。芸桃,把襖子放下。」許雪櫻讓芸桃把襖子放到桌上,目光投向桌上的羊肉湯。
「哦,這是王讓我做的。」姝娘趕緊解釋。
「沒事,顧尚宮身子弱,經不起這樣的大寒,多喝點。」許雪櫻大方地笑笑,往四周看了看,輕聲說:「若是還冷得受不住,把這窗子上也掛上牛皮吧,雖然暗一點,但擋風嚴實。」
「來,王妃先試試襖子。」芸桃笑著展開襖子,往青鳶背上披。
這女子長相嬌媚,眼皮上有一顆色淡的紅痣,相書上說,有這種痣叫妖痣,極喜迷惑他人。這女子分明是用粉極力掩蓋過了,但還是透出了些許紅色。
許雪櫻見青鳶盯著她芸桃看,小聲解釋,「芸桃是我妹妹。」
她有妹妹?青鳶有些糊塗了,不是說她是許貞怡唯一的女兒嗎?
「我姓瞿,我父親後來娶了貞怡夫人。」芸桃掩唇嬌笑,繞到青鳶的身後,把她的長發從領口撈出來,嘖嘖地嘆:「王妃頭髮真好,跟緞子似的。」
「芸桃也長得漂亮呀,跟三月的桃花似的。」青鳶也笑嘻嘻地誇她。
「謝王妃誇讚,那芸桃就當真嘍?」芸桃笑得愈加清脆。
「王來了。」門外的婢女齊齊下跪,磕頭問安。
屋子裡幾人往外看,君漠宸正穩步穿過紛飛大雪,往這邊走來。
「哥哥回來了。」許雪櫻先一步迎上前去,接過了君漠宸的披風遞給芸桃,又用帕子給他打掉肩頭和袍擺上的雪花。
「吾王吉祥。」芸桃抱著他的披風,福身問安。
「芸桃姑娘來了,你父親可好?」君漠宸點點頭,目光直接落在青鳶身上。
她坐在炭火邊,沖他做鬼臉。
「父親很好,讓小女轉達對王的問侯。」
「瞿大人年事已高,所以朕沒召他回城,幸虧沒來,不然他老骨頭會凍得散架。」君漠宸開著玩笑,走到了青鳶面前,把冰涼的雙手往她的臉上捧。
「凍死我了。」青鳶連連搖頭,
拉著他的手指抱怨。
許雪櫻眼中滑過一絲傷感,轉開了頭。
「王與王妃真是恩愛。」芸桃往許雪櫻的手上輕掐了一把,笑嘻嘻地看著君漠宸說:「聽哥哥說,那晚王給王妃放了好多焰火,很漂亮。」
「我家小阿九沒見過焰火,讓她見見世面。」君漠宸坐下來,烤著火,扭頭看她們二人,「你們無事,就先退下吧。」
饒是芸桃再甜的嘴,也被他這一句給噎到了,也不好意思再叨叨,行了禮就要走。
「哥哥……」許雪櫻走過來,把一隻小瓶子放到桌上,輕聲說:「你身上的刀傷一冷就會疼,讓阿九給你把葯揉到舊傷上,能緩和些。」
「下去吧。」君漠宸點頭。
許雪櫻這才轉身往外走,腰還是挺得直直的。
姝娘給二人掩上了門,留二人在屋裡坐著。
「你身上疼啊?」青鳶往他懷裡偎去,手在他的背上輕輕地揉。
「有一點。」君漠宸摸她身上的狐皮小襖,笑著說:「你穿成這樣,真像只小狐狸了。」
「我本來就是狐狸精啊。」青鳶掀掀眼皮,小聲問:「芸桃也是你姨母所生嗎?」
「不是,她是瞿白將軍的女兒,瞿白將軍有一子一女,夫人死後,與我姨母成婚。雪櫻後來才改成母姓,她生父姓周。」君漠宸攬緊她,緩聲說。
「為什麼不繼續姓周?」青鳶不解地問。
「周氏一門當時投降了,姨母氣憤,親手射了他一箭,帶著雪櫻跳了崖,所幸掉進水裡,活了下來,從此之後就改成了許姓。」
「真想不到,你姨母還挺剛烈的。」青鳶讚歎道。
「人無完人,我姨母性子暴烈,還有些刻薄,但大是大非面前,我佩服她。她當時一跳,救了好多人。」君漠宸笑笑。
「哎……」青鳶故意嘆所了,莞兒一笑:「這樣,你還是把你的小表妹娶了吧……」
「你這小妖物,我若娶她,你別和我鬧。」
「我才不鬧呢,我大方得很。」青鳶搖頭晃腦地舉起了右手,做剪刀狀,「我會更愛你,與你做一對相親相愛的好……姐妹!」
君漠宸又低低地笑了起來。
「君漠宸,我怎麼這麼喜歡聽你笑呢?」青鳶扭過頭,小手在他的臉上輕輕地摸,嘖嘖地贊他,「這皮膚,真滑溜,讓我咬一口吧。」
她說著,果真抱著就往他的臉上咬,硬生生給他臉上留了兩個牙印。
「你能咬別處嗎?」君漠宸摸著牙印,哭笑不得地看她。
「我愛咬哪裡咬哪裡。」青鳶樂不可吱地晃晃小身子。
君漠宸愛死了她這副樂呵呵的小模樣,第一晚遇上她,她蹲在他身邊偷他的東西時,就是這樣樂呵呵的語氣——哎唷,天上掉下個死人來,金銀財寶送上門……
他當時就懵了,哪來的小妖物,對著一身是血的男人,居然還能念出這樣的話。
「哈哈哈……」青鳶聽他說那晚的事,笑得前俯後仰。
她知道,這話她絕對說得出來。
她摟住他的肩,樂呵呵地說:「我改改,應當是……天上掉下個威武雄壯的漢子!」
「小東西。」他寵溺地擰她的鼻頭。
「對了,求你件事。」她皺了皺臉,輕聲說:「聽說豹子都快凍死了……別把你的人質給凍死了,那你就少了一件利器了,多送點被子去吧。」
「你到底是擔心我少了利器,還是擔心他凍死了?」他凝視她的眼睛,低聲反問。
「都擔心。」青鳶咧嘴一笑,「吾王宅心仁厚,福澤天下,一定會有福報的。」
「若我不送呢?」他擰擰眉,問她。
青鳶一挺
胸,脆生生說:「那我送啊,我一定會有福報的,老天一樂,說不定給我多掉幾個威武雄壯的漢子下來。」
君漠宸語塞。
「王爺,為了我的生命里只有你一個威武雄壯的漢子,給他多送幾床被子……唔……」青鳶的嘴被他用嘴給堵上了,但他是咬,不是吻,用舌尖勾出她的小舌頭,用牙齒去咬她。
「我今兒一定要嘗嘗,這條小舌
頭到底什麼做的!」他摁著她亂動的肩,由咬變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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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妹紙們,把月票票貢獻出來吧,客戶端投票,一變三,不敗家,老天會給你掉個威武雄壯的漢子的。如果喜歡我的小阿九,請多幫忙多宣傳多歡呼幾聲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