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精的味道【120】
「人呢?不是說抓到了大元王嗎?」秦安宴焦躁地奪過了華桐手裡的刀,用力地拍打鐵籠,「這人究竟是誰?」
「這到底是什麼時候被換掉的,難道……」
華桐瞪著赤紅的雙瞳,死死盯著鐵籠里的人。這人穿著天羽林軍士兵的衣裳,一看就是一名普通士兵。此時神情恍惚,滿臉痴笑,傻乎乎的,一看便知是中了招。
「難道什麼?」秦安宴近乎嘶吼了,弄丟大元王,君耀然身陷險境,他和秦蘭的王牌可就沒了。
華桐咬牙,一拳打在鐵籠上,滿眼不甘地說:「中途遇上了大元人,但僅一人一豹而已,又沒有靠近囚車,很快就被我們擊退了,當時囚車被很多人圍著,屬下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怎麼換掉的。妝」
「先放出來。」君漠宸輕輕揮手。
冷嘯上前打開鐵籠,讓冷青和冷衫進去,把這名士兵抬了出來肝。
「應當是中了軟筋散。」二人把士兵往地上一放,轉頭看君漠宸。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華桐衝進鐵籠,用力跺著腳下手臂粗的木杆,就算用刀砍也得費些時間才能弄斷,而這些木欄現在完好無損,一點刀痕都沒有。他又在籠子里四處摸索,期望找到機關,結果又失望了。
「屬下辦事不力,願一力承擔。」他滿臉羞愧地從籠子里出來,跪到了君漠宸的面前。
秦安宴一聽,胖臉頓時扭曲,手裡的刀直接指向華桐的胸口,「好你個華桐,千人押送,也能把人給弄丟了,一定是你勾結大元賊,否則怎麼可能悄無聲息地把人弄走?」
「秦大人先不要著急,也許是和別的車弄混了。」冷嘯拉開了秦安宴,小聲勸道。
「對,他們可都到了?宸王,趕緊讓人去問問。」秦安宴一聽,立刻轉到君漠宸面前,拱著拳,連連作揖。
「冷嘯,立刻派人去問。華桐,你進來回話。」君漠宸眉頭微鎖,抬步往屋子裡走。
華桐一躍而起,大步跟上君漠宸的步子。
「王爺,此事真是蹊蹺,除了這一輛,其餘五輛囚車上坐的都是天羽林軍中精通遁術和暗器的精悍侍衛,不管被劫走的是哪一輛囚車,都能準確地帶著天羽林軍追蹤到大元人。就算大元王想劫走許鎮南,也不可能只來一人,難道說他只是來混淆視線,讓人渾水摸魚?我們中有奸
細?」
「有幾人知道真正的大元王會來此處?」秦安宴跟在二人身後,焦急地問。
「帶上冷嘯,一共六人,這地方是我們一起定下的,他是如何知道就是這輛囚車的呢。」華桐輕輕搖頭,百思不得其解。
「衛長風呢?」秦安宴前後看看,滿眼狐疑地說:「衛長風負責哪一路人?」
「他把兵符給了本王,走了。」君漠宸淡在地說。
「走了?何時的事?他為何要走?難道是衛長風從中搗亂?」秦安宴眼睛猛地瞪,連發數問。
「這絕不可能,大元王是他親手所擒,若是他所為,根本沒有必要回這裡來。他只是與顧尚宮之間情斷,所以走了。」華桐拍拍額頭,惋惜地說:「若長風將軍與我同行,必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是袁將軍他們,中途不停勸告,非要停下來喝酒……」
他說著,臉色大變,緊張地說:「難道是袁將軍與人勾結?否則為何固執地要在那裡停下,非要喝酒?」
「來人,傳袁傑、左志林來見本王。華桐失責,護送不力,先把華桐拿下,等查清事實再行發落。」君漠宸高抬下巴,緩緩合上眼睛,揮了揮手。
「來人,馬上給太后和皇上送信。」秦安宴已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喚進隨從,讓他們快馬加鞭趕回京中。
「王爺,不好了。」一名侍衛大步流星地衝進院中,神情慌亂地說:「有大元人往城樓射了一箭,這是挑戰書。」
冷嘯迅速拿過挑戰書,快速掃過上面的字,臉色微變,小聲說:「大元王確實已被救回,他說讓我們交出衛長風的頭,不然每天殺我們一名人質,把人頭送到城樓來。還說,馬上就要驅兵攻打江夏王,拿他的頭和宏王的頭一起當球踢。」
「除了宏王,到底還有多少人落進他們手裡?」君漠宸擰眉。
「最近一段時間,他們共擄去了地方官和家眷十九人。」冷嘯略和沉吟,低聲說。
「哎呀,殺那些人都無所謂,最重要是把宏王救回來。把衛長風找回來,砍了他的腦袋,拿去換人。」秦安宴拍著桌子,大聲說。
「秦大人自己去殺吧。」冷青終於忍不住了,小聲嘲諷道:「他如今孤家寡人一個,想必絕不是秦大人的對手。」
「冷護衛,你這是什麼意思?瞧不起老夫不成?老夫就親自前去捉拿衛長風,哼。」秦安宴被他搶白,臉色鐵青,拂袖就走。
「小人。」冷青盯著他的背影,不屑地說。
「行了,讓他去折騰吧。」冷嘯走到君漠宸面前,小聲說:「王爺沒受傷
吧?」
君漠宸搖搖頭,沉聲說:「我沒事,抓緊去辦事,成敗在此一舉。」
「是。」冷嘯幾人肅然行禮,大步退下。
院中風正大,鐵籠孤伶伶地立於樹下,君漠宸盯著鐵籠看著,暮光落在他的臉上,眼角悄然現出一絲疲憊。
通往大元舊都的通道和鑰匙遲遲無法找到,新建的大元城被毀,大元百姓開始焦躁不安,而他再繼續在天燼國活動,又有了阿九在身邊,遲早會露出馬腳,他必須立刻想辦法穩定民心。
地圖和鑰匙,到底藏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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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外的天燼皇宮,燈火輝煌下,細雪紛飛。
秦蘭和君博奕面對面坐著,神色都極難看。
「秦大人到底是從哪裡找來的這叫鳳芹的人?太後為何要悄悄招募這樣的謀師在身邊?」君博奕眉頭緊鎖,不悅地質問秦蘭,她未施脂粉的臉在琉璃燈下,顯得有些蒼老。
「哀家並非為了自己,只是耀然立誓要學君漠宸,當一個護主的大將軍,哀家怕他經驗不足,會吃虧。所以才拜託兄長,為他找來高人出謀劃策,這也是為了皇上。」秦蘭擰緊錦帕,急匆匆地說:「哀家哪知這鳳芹也沒什麼本事,出了這個餿主意。」
「太后還以為他沒什麼本事?他分明是故意誘著耀然去送死。」君博奕把手裡攥著的緊急密報往桌上一丟,看著秦蘭說:「你看看這個,在深谷之中,耀然被圍著打。秦安宴那個蠢貨,耀然沒經驗,他一大把年紀了,會不懂這是兵家大忌?為何要私自攔下耀然派去通知宸王的人?依朕看,秦大人難逃其責。」
秦蘭搖搖頭,忿然說:「哀家如何知道?哀家只是聽兄長說此人足智多謀……」
「什麼足智多謀,分明就是個姦細,不用想了,這人一定是大元人,太后這是引狼入室。」君博奕站起來,焦躁地在大殿里來回踱著。
秦蘭越發心焦,看著他來回走,忍不住問:「皇上倒是拿個主意,現在到底怎麼辦?」
「朕現在能有什麼辦法?只能指望宸王,找到耀然的下落。」君博奕深深吸氣,搖頭嘆道:「希望宸王能早點打探到消息。」
「他?皇上別指望了。」秦蘭咬牙,冷冷地說:「兄長派人送信,宸王根本沒打算去找耀然,也沒打算和談。皇上,依哀家看,君漠宸沒安什麼好心思,他坐擁重兵,把誰都不放在眼裡。對了,皇上仰重的衛長風把兵符也暫且交於他的手中,這衛長風也真是奇怪,自己的女人被奪了,還要把兵符給他,皇上看人的眼光,也不怎麼樣……」
她抱怨著,見君博奕臉色難看,趕緊又岔開話,「皇上,你仔細想想,為什麼君漠宸那晚會出現在你的褐羽軍那裡,而不是深谷?他到底是去解圍,還是想阻止褐羽軍去深谷?若君漠宸心懷不軌,與大元人相勾結,皇帝的處境可不妙,還是多加防範才對。不如派心腹過去,先從他手裡奪了兵權,這才穩當。」
君博奕看了她一眼,臉色愈加鐵青。秦蘭所說的一切,正是他擔心的。但是他卻沒辦法解除君漠宸的兵權。他不是父親,父親威望高,他卻初登帝位,事事都被秦蘭和君漠宸壓制住。
尤其是君漠宸,他行蹤詭異,他早就察覺君漠宸有些不對勁,但跟蹤了三年,也未能找到他每年消失的那一個月到底去了哪裡。只有一年,他成功地跟著他到了曼海京城,親眼看著他遠遠站著,去看傾華公主當眾比武招婿。只是沒想到,有兩個公主,不知君漠宸當年去看的到底是哪一位。
若能以其中一位牽制住君漠宸,那就好了。
「還有,大元人已經拿下了邊境的三個小城,雖不重要,但卻圍住了江夏王。其間,宸王一直不出兵,不知是何意。」權和掀了掀眼皮子,小聲說。
君博奕揉著額心,輕輕搖頭,「朕給他下過旨,他卻說要再等時機。」
「皇上,你別走來走去了,哀家都要急死了,依哀家看,大元人要衛長風的頭,那就去把衛長風抓來,還有那個顧傾華,一起送給他們去,換回耀然再說。」秦蘭見他走來走去,忍不住拍案而起。
「依奴才看,雲羅國也有他們的親眷被大元人捉去,可否請他們出面斡
旋?」權和小聲建議。
「呵,算了吧,雲羅與大元那可是不共戴天之仇,大元人死前曾發誓,只要有一人活著,就要滅掉雲羅和天燼。」秦蘭嗤之以鼻地一笑,不客氣地說:「況且雲羅近些年來越發勢微,兵弱地貧,兩代帝王都是靠著我天燼皇帝的幫助,才能登上皇位,若天燼國把他們和西海各國通商的路截斷,他們的百姓將餓死大半。」
「還有一人。」權和想想,一字一頓地說:「浮燈主持。」
「他?」秦蘭愣住,想了半天,輕輕點頭,「對,浮燈主持!」
「為何是他?」君博奕不解地問。
「浮燈主
持是海川主持的徒弟,海川主持圓寂前,是天燼和大元皇帝面前的座上賓,他二人每年都會結伴前去拜訪海川主持,當年天燼和大元國開戰時,海川主持親自帶寺中弟子趕去,排成人牆,想要阻止你皇爺爺坑殺天燼士兵。聖帝臨死前,最後一個見到的人也是海川主持。所以,讓他的弟子前去最為合適。」秦蘭撫額,疲憊地說:「浮燈主持民望甚高,希望他能說服大元人,接受我們的條件,讓耀然回來。」
「那就讓浮燈去吧,宣他進宮見駕。」君博奕若有所思地點頭,讓權和去宣旨。
秦蘭看著權和出去,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雙手在額前合十,對著窗外的月兒連拜三下,口中喃喃有詞:「菩薩保佑。」
君博奕看著她的側影,眼中浮出一絲嘲諷。
「太后請歇著,朕先回去了。」待她拜完,君博奕又溫和地安撫了幾句,離開大殿。
眾侍衛在他身後跟著,直到走出太後宮,他才小聲說:「陳檀,你親自去找衛長風,一定要弄清他的下落,這人絕非池中物,他若成了朕的敵人,那太可怕了。」
陳檀小聲應道:「皇上放心,屬下這就出發。」
眼看陳檀的身影很快就沒入夜色之中,君博奕揮退了跟在身後的奴才,獨自緩步在雪地上,不知不覺就到了花泠萱的寢宮外,大門裡燈火明亮,他駐足看了會兒,腦子裡閃過了青鳶那明亮的雙眸,忍不住一笑,自言自語道:「朕現在終於明白父皇的感受了,有些人,還真不是你想要就能要的,得忍著啊……」
「皇上。」門口的太監看到他,趕緊跪下磕頭。
「起來吧,別告訴皇后朕來過。」他擺擺手,沿原路回去。
太監們怔怔地看著他背影,也不敢抗旨,安靜地站回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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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的夜,越發清冷,京城之外的運河邊,幾道高大的黑影正在上船,其中一人黑色披風從頭裹到腳,一抬眸,瞳孔就像兩顆妖冶的紅寶石,月光落進去,化成了冰涼的瀲灧水波。
隨從撐開油紙傘,給他遮去飄落的雪,小聲說:「主子,您的目的都達到了,天燼國已亂。秦蘭嫉妒心太重,君博奕也不是省油的燈,君漠宸心思叵測,三人相爭,國之大難。」
「呵……」男子笑起來,撣撣袖子,轉動了幾下雪玉般的脖頸,伸手往半空一抓,冰涼的雪花在他滾燙的掌心裡化開,笑著說:「我倒要與他一賽,誰能更快心想事成。」
「當然是主子您,家裡那位主子肯定高興極了,就等著主子您回去慶功。」隨從也低笑起來。
「別輕視他。」男子手指一彈,貓腰鑽進了烏篷里。
小船在黝黑的水面上緩緩前行,船漿劃開黑水,載著幾人前往潼水城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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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鳶已經在榻上翻滾了十八個來回,終於聽到門外傳來了沉穩的腳步聲,絕對是君漠宸!她鯉魚打挺一般靈活地跳起來,鑽出帳幔去找他。
他都四五天沒回來了,聽說是大元人每天都要砍下一顆人腦袋過來,他滿世界在找大元人,也不知道找到沒有。而她怕再讓他生氣,白天也只能帶著冷陽,在城中胡亂轉幾圈,然後早早回來等他。
可等上四五日,也太難熬了,冷陽是個狡滑的傢伙,不管問他什麼,他都打太極,半字有用的也問不出來。
她匆匆拉開門,只見他的身影正往後院的溫泉而去。
「王爺。」她大聲叫他。
他停下來,扭頭往這邊看,見她披著小襖站在門口,於是折返回來,摸摸她的小臉問:「怎麼還沒睡?」
「你今天怎麼不理我,這幾天去哪裡了?」青鳶大膽抱住了他的腰,往他的懷裡拱。
他攬住她的小腰肢,低聲說:「要去軍營,要找宏王,事太多,你自己好好玩,讓冷陽陪著你就是。」
「可是……」青鳶猶豫了一會兒,笑著說:「我想你。」
他的呼吸沉了沉,身子往前一靠,把她壓到了牆上,下巴緊抵著她的頭頂,沉聲問:「真想?」
「騙你的。」青鳶笑嘻嘻地搖頭,鼻尖在他的胸前蹭動。他身上有好聞的香,是女人身上的!笑意漸淺,狐疑地抬頭看他,小聲問:「冷柔傷好了嗎?」
「好了。」他點頭。
「可是……」青鳶又往他的身上聞,小鼻子連連吸氣,「不對呀,你身上有狐
狸
精的味道。」
「哪來的狐
狸
精,就是你這隻小狐
狸
精。」他擰眉,拎著她的肩,把她往房裡丟,「去睡吧,我還有事要辦。」
「君漠宸,有太多女人,你會生病的。」青鳶扳著門框,極認真地說:「女人吸了男人的陽
氣,會越來越年輕、越來越漂亮,男人可就被吸幹了啊,您老人家悠著
點才好。」
「胡說八道。」君漠宸抬手就彈她的嘴巴,「哪裡學的渾話。」
「你能做渾事,我不能說渾話?」
青鳶冷笑,用力關上了門,摸著被他打痛的嘴唇,回味他身上的香味若沒聞錯,這是摻了桅子香露的頭油。古代保鮮的技術不好,若想把桅子香露保存到現在,得家裡有點錢,挖了地窖,長年存著冰才行。看樣子,往他懷裡靠過的女子家境不錯,難道是那位白雪妹妹?
君漠宸推了推門,沉聲說:「把門打開,幾日不見,你越發膽大了,快開門。」
「不開,你本來就不是來見我的,趕緊把身上的香味洗乾淨吧,我聞著就生氣。」青鳶咬了咬手指頭,忿忿地一跺腳。
「宸王,浮燈主持來了。」冷嘯大步從外面走進來,大聲說。
「他來了?」君漠宸一愣。
青鳶倒是樂了,漂亮的浮燈和尚讓她眼睛發亮,立刻就打開了門,往大門處張望,「浮燈主持在哪兒呢?」
燈影深處,白色袈裟映入眼中,那人踏著薄雪,緩緩近來,微弱的月光映在他俊美清瘦的臉頰上,讓他的神色越發的溫柔平和。
「浮燈!」青鳶撒腿就往他面前跑,上下打量著他,笑著問:「你是來傳布佛法的嗎?」
「皇上讓貧僧前來,作為使節,去與天燼國談宏王一事。」浮燈微笑著向她和君漠宸點點頭。
「你?你一個柔弱的大和尚,也不怕他們把你喂豹子。」青鳶掩唇,笑嘻嘻地調侃他,「你是得道高人,吃了你的肉,豹子會成仙嗎?」
「顧尚宮真風趣。」浮燈唇角揚起,眸光愈發溫柔。
「行了,你們談事吧,不然某位王爺又得嫌我多嘴了。」青鳶沖二人揮手,跑回了屋子。
「王爺,請先讓人帶貧僧去城樓上,為枉死的百姓超渡。」浮燈看著君漠宸,神色開始嚴肅。
「不必了,本王並不信這些。」
君漠宸淡淡一笑,城樓上已經多了好些天燼官員和家眷的頭顱,他一直不肯談判,於是大元那邊每天都會斬殺一人。
浮燈微微擰眉,拿出帶來的聖旨遞給他,「太后的意思是以衛長風和傾華公主前去交換。」
「那怎麼行?」青鳶立刻從窗子里探出小腦袋,氣憤地說:「太后自己去換,最靠譜。」
「起碼貧僧要勸住他,不可再造殺孽,不應當拿著無辜的百姓下手。請宸王送信給他們,貧僧的師傅與許老爺子也有些交情,他應當不會拒絕貧僧。」浮燈轉動著佛珠,緩步跟在君漠宸的身後。
「那些人都是天燼國忠臣,為天燼效勞,就算是犧牲了性命,也是他們的榮耀,本王絕不談判。」君漠宸還是搖頭。
浮燈眉頭緊皺,抬眸看向窗子里的青鳶,小聲說:「但王爺別忘了,惜夫人還在京中,太后的人就在寺廟的山下等著貧僧回話。」
「可笑,本王自有主張,太后若拿惜娟威脅本王,那就想錯了,隨便她去。本王要的是天燼國威嚴不倒,不被任何人脅迫。」君漠宸轉頭,冷酷地看著他。
浮燈眉頭皺得更緊,輕輕搖頭,「宸王不可剛愎自用,若不救回宏王,百姓也會覺得宸王冷血無情。」
「到時候大元人鐵蹄入境,他們才會知道什麼叫冷血無情。」君漠宸說完,不給他再有說話的機會,「來人,帶浮燈主持下去歇著,明日就送他回京。」
「還是請宸王多加考慮。」浮燈也不多言,行了個禮,跟著冷暮下去。
「你真不管惜夫人哪?」青鳶站在窗口,看著他冷酷的模樣,心裡發寒。
「你不是希望本王身邊沒有別的女人嗎?怎麼,這時候又想善良一次?」他緩步過來,手指在她的額上輕敲,「再不聽話,我就把你送給大元王。」
「你送吧,他都老了,在我的魔力之下,肯定沒一晚就能蹬腿升天,我就能繼承他的一切,到時候我就威風了。」青鳶嘴角抽抽,伸手關窗,「君漠宸,若真那樣,我們定會沙場相見,看我指揮豹子抓花你的臉。」
「如此兇悍,我還是早早把你送去吧,剋死了大元王,我還少打幾場仗。」君漠宸低低地笑了起來。
「君漠宸你少在這裡嚷嚷,我要克也先克你。」青鳶惱了,又拉開窗戶瞪他。
君漠宸雙手撐在窗子上,盯著她的小臉看了半晌,小聲說:「怎麼辦,我現在很有興緻,想打你了。」
青鳶頓覺口乾舌燥,結結巴巴地說:「你變
態,為什麼看到浮燈主持了就想打人。」
【今天我會頂著鍋蓋的,你們放心,有一塊磚那麼厚的鍋蓋,並且絕不出現,因為還是沒塞下和親的一幕戲,哈哈哈哈……明天真要去和親了,而且高chao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