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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行事(二更)

  他現在可是世子了……況且,如果國師知道你竟與做了幾百年對頭的卞氏為友,恐怕會再也不認你這個女兒了。」 

  她說到這裡,故意停頓了一下,又道:「所以,你想讓我交出治療你的藥方,除非是與我達成交易,否則我寧願兩敗俱傷,玉石俱焚。你們考慮好了,再來找我,我先告辭了。」 

  段櫻離說完就要走,卞連玉馬上道:「此事不必考慮,只要你能治好發關皇后,我便會想辦法,引出聖上體內的千年不死蟲。」 

  「好,一言為定,我可以先讓皇后恢復一部分知覺。五次以後她便完全恢復如初。你呢,打算如何治療聖上?」 

  「只需三次,我便可引出那蠱蟲。妝」 

  ……當天晚上,段櫻離先給關玉姬施針,並親自熬藥。 

  而方魚便做為她的暗衛,保護了她整整一夜肝。 

  但是方魚並沒有詢問個中緣由,想來也只是后宅之斗而已,他對這些向來不感興趣,只要沒傷了誰的性命就行。 

  到了第二日清晨,段櫻離尚且在睡夢中,聽得咚一聲響,她驀然驚醒,抬起頭來卻看見關玉姬正驚喜地盯著自己的手看,原來剛才是她抬起胳膊,將案前的一隻首飾盒撥到地毯上發出的聲音。 

  她怪異地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話,卻發不出聲音來,於是又有些懊惱地盯著段櫻離。 

  段櫻離揉揉眼睛,道:「放心,五次之後,你會徹底恢復的。」 

  發現關玉姬的眼珠亂轉,而且有企求之意,段櫻離搖搖頭道:「下次施針,便是需要卞神醫給聖上用過葯后我才會繼續,你要明白,聖上好了,你自然能好,聖上若出了什麼事,那你便去死。」 

  她的語聲淡淡的,但卻透漏出令人懼怕的決心和堅定,關玉姬獃獃地看著她收拾收拾,便出了門。 

  段櫻離回到琉璃宮,采蝶與月蘢都焦急地等在門口。 

  段櫻離也累壞了,關鍵是與卞連玉這樣的人打交道,隨時都有可能中了對方的毒而命喪黃泉,一晚的時間,又要給關玉姬施針布葯,又要防著卞連玉,其精神緊張和體力上的勞頓都可想而知,所以一踏上台階,便眼前一黑,差點暈倒。 

  采蝶和月蘢連忙扶住她,「大人,您怎樣了?」 

  段櫻離撫著自己的額頭,「沒事,沒事,只是有點累,給我弄點吃的。」 

  這些日子以來,她還是第一次主動要吃的,采蝶和月蘢連忙讓人整治了飯菜上來,她吃了幾口卻又吐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自從那一次,與慕風吵過架后,她便吃不下東西,幾乎又是吃什麼吐什麼。 

  最後,只好自己給自己開了個藥方,讓月蘢下去煎了,端上來喝了小半碗,之後便躺在榻上休息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間,似乎有人將她的手握在手心裡,那暖暖的溫度直達到她的內心深處,她直覺的這人必是慕風,因為慕風這個傢伙,最喜歡在她睡著的時候偷偷闖進她的屋子,然後看著她的睡顏,直到她睡醒。 

  卻沒有想到慕風此時可能已經快要到達玉郡,是絕不可能出現在皇宮裡的。 

  只覺得眼角有些濕濕的,她轉過身,將這隻手輕輕地抱到自己的臉頰之上,「……慕風,不要這樣對我……我好難過……」 

  …… 

  那人替她試去眼角的淚水,只是沉默著。 

  她卻又沉沉地睡去了。 

  夜慕降臨,慕風的八萬鐵騎已經到了玉郡邊緣的山谷中,那裡曾是這八萬鐵騎的舊營地,因此一切都是熟悉的,慕風也不必操多少心,將軍隊安排好后,自已帶了官紅俏進入玉郡大本營,這裡曾是他的根據地,馬踏到這寸土地上,便有些親切的感覺。 

  關尚等人早在門口迎接,慕風下馬,便有人牽了馬過去。 

  周圍嘩啦啦跪下一片,山呼萬歲的聲音震耳欲聾。 

  慕風道了聲平聲,便進入郡府。 

  地圖早已經擺好,慕風仔細地觀察了下地圖,問了相關的情況后即做出判斷,此次蕭徹十萬大軍來襲,為的只是靠近西凌的八處玉礦而已。 

  關尚點點頭,道:「聖上說得不錯。這都是微臣的錯。」 

  「國師為何如此說?」 

  「當初,您帶兵圍上京,雖然是與宣帝商量好的,勝眷在握,但為了壯大聲勢,還是將大部分的兵力都調集在上京周圍,玉郡便在那時空虛,只有五千兵士守衛,便在那時候,西凌的蕭徹忽然發來戰書,要求與我們一戰。」 

  這件事,慕風還當真是第一次聽說,想必是國師害怕此事影響到他在上京的決定,因此當時是隱瞞了這件事的。 

  果然關尚繼續道:「他們這是趁火打劫,而我方正值復辟關頭,不能受此影響,最後便由微臣與他們談判,後來達成的協議是,若我方能夠順利復辟,便將靠近西凌國的八個玉礦送給他們。不過當微臣在簽約時做了手腳,名字少了一筆,印章是假的,是以,那份合約其實是不算數的,兵不厭 

  詐,暫緩爭端而已。」 

  聽到這裡,慕風已然明白了,合約雖然不做數了,蕭徹當然也發現自己上當受騙了,這麼久以來沒有動手,只怕是在做準備。 

  這次,便是逼著東夏承認那份合約。 

  守疆擴土乃是帝王之責,可是臣相代表的是皇帝,所謂皇帝金口玉言,如此欺詐之行雖然暫時保住了玉礦,但也是失了誠信。 

  慕風考慮了一下,終是將地圖推到一邊,「派使者去對方大營,就說我們要求再行談判。」 

  「聖上,大宮壓境,我們再行談判便是承認站在下風了。」 

  「此事我們理虧在先,便是要打,也要把事情解決好再打。」 

  關尚聞言,終是瞭然。 

  「聖上說的是。」 

  當晚,便派使者入對方大營。 

  慕風當然不會天真的認為,談判會有絕對好的結果,因此依舊讓關尚等人備戰。深夜,他坐在廳中,翻看著耳目上傳的秘信,發現蕭徹竟然去過南詔,並且娶的妻子是南詔的女子,如今這女子卻被稱為九屝皇后,高居后位,而蕭徹只是個執軍王爺。 

  慕風忽然便想到了段櫻離,這南詔的女子果然都不簡單呢!而秘信中,也有提到九屝皇后的往事,似乎當初她離開南詔前,最後一站便是段府。 

  看來,段櫻離與九屝皇后應該是相識的。 

  而蕭徹……被九屝皇后公然戴了綠帽子,不知是何心情? 

  慕風合上卷宗,腦海里卻浮上段櫻離的影子,從第一次的相見至最後的吵架,他似乎很了解她,又似乎一點都不了解她。 

  最終只是輕嘆了一聲。 

  官紅俏送夜宵進來,見狀便道:「是在想她嗎?」 

  慕風沒說話,拿起夜宵,卻又沒有味口吃,最後放了了勺子,「紅俏,去給孤找塊木頭來。」 

  官紅俏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還是依言去找了塊木頭進來。 

  慕風道:「你出去吧。」 

  官紅俏應了聲,退了下去。 

  慕風將那塊木頭拿在手中盯了片刻,之後便拿了刻刀,刻了下去……在刻刀刻掉第一片碎屑的時候,他便停不住了。一晚上,刻刻吹吹,到天蒙蒙亮的時候,一隻漂亮的木刻蝴蝶出現在他的眼前,他從懷中拿出在霧谷丘上時,段櫻離送給他的那枚對照,竟然是連細節都絲毫不差,一模一樣。 

  一樣。他想。果然一樣。 

  他想,如果不是刻了很多,雙手不會刻得如此純熟。 

  還有蝴蝶皇后交給他的一大包木蝴蝶,看來果然,每個都是他刻的,他曾經刻過很多的木蝴蝶,送給段櫻離。這個必是事實。 

  看來,他是真的曾經深愛她。 

  無力地將木蝴蝶放在桌了,盯了很久很久…… 

  第三天午時,使者終於帶回了消息,說對方願意談判,和平解決。 

  和談地點便設於兩軍之間的空地之上,設帳談判。 

  來者正是蕭徹。 

  蕭徹與慕風其實並不熟悉,二人都知道對方是何來歷,但如此鄭重其事的見面還是頭一次,蕭徹的上唇留了些小鬍子,皇家子弟的貴氣擋也擋不住,日子過得太好,小腹微微突起,竟然已經有了些許中年人的模樣。 

  他見了慕風哈哈一笑,便上來想與慕風相擁,卻被慕風淡然地推開,「蕭兄,我們開始談正事吧。」慕風語氣清冷。 

  蕭徹竟也不感到尷尬,笑道:「好!談正事。」 

  蕭徹將曾經與關尚簽定的合約拿出來,拍在慕風的面前,「這件東西,蕭某知道是沒用了,也怪當初我們過於粗心大意,才會弄成這樣。可是蕭某又怎麼能想到,自比姜尚如此賢臣的關國師會如此滑頭呢?真真是丟了你們東夏國的臉!」 

  關尚雖然自比有姜尚之才,但這些年來,為了復辟東夏國,明裡暗裡的手段使過無數,在他看來,當時誆他蕭徹一下,根本就是權益之計,他上當受騙是他活該,但現在東夏國已經是大國了,似乎這樣做確實有失信譽。 

  關尚聽了此話,氣得鬍子都抖了起來,「蕭徹,老夫便是騙你又如何?戰場之上,爾謔我詐不是很正常的事嗎?你既是上了惡當便該認命,如今帶軍隊跑來撒潑,非大丈夫所為。」 

  蕭徹不理關尚,只向慕風道:「就算你這老匹夫不懂得進退,想必聖上是懂得吧,要知道,我國皇帝知道此事後,非常震怒……」 

  沒等他說完,慕風道:「孤覺得國師說的不錯,是你們想要趁火打劫在先,國師此舉不過是為了保證東夏的利益而已。這個合約,的確是個無效的合約。」 

  蕭徹一聽,怔了怔,接著哈哈哈大笑起來…… 

  「如此說來,便沒有什麼好談的了!我們走!」 

  他站起來便要走,慕風卻又道:「只是這樣打起來,對雙方都沒有好處。你們的九屝皇后確定是要這樣做嗎?」 

  「笑話,我國國主乃是蕭旦, 

  九屝皇后一介女流,她的話等同於放屁!」 

  慕風見他如此激動,也不多說,「既然如此,您請!」 

  就這樣,一個鄭重其事的談判,其實什麼都沒有談,就結束了。關尚非常慚愧地說:「聖上,微臣讓您丟臉了!」 

  「孤不會為了莫須有的所謂面子,而丟掉八個玉礦,國師,這件事你做得好,該賞。」 

  頓了下卻又道:「國師,您要想什麼?」 

  原來他現在該有的高位已經有了,該有的錢財也有了,玉郡便等同於金山銀山,慕風這時候才意識到,該給他的都已經給他了,仔細一想,竟然再沒有什麼可給的。 

  關尚道:「聖上英明!微臣謝主隆恩,這一次,微臣倒真是有所求。」 

  「請說。」 

  「聖上知道,微臣剛剛收了一個義子,便是鳳羽,他胸有機謀,是個人才,因此微臣想向聖上給他求個職謀,可以使他的聰明才智,為我東夏所用。」 

  慕風忽然想到段櫻離曾經評價鳳羽的話,猶豫了下,答應了關尚,卻又道:「國師,這鳳羽素來沒有好的風評,聽說他曾經妄圖嗜父殺兄,只是最後卻失敗了。這樣謀逆的人您確定我們可以掌控他嗎?」 

  關尚撫著鬍子笑道:「可是也有人說,他胸有機謀,殺伐果絕,是難得的一代將才。只可惜他是皇子的身份,身為皇子,便是他不與別人爭,別人也會與他爭,試問皇族歷代來,禪位之時,哪有不見血腥就順利完成的?鳳羽與其兄父之爭,只怕是大勢所驅,不得不為之,因為不爭,即是死。爭了,尚有一線活路,人生在世,求生存而已,我能理解他。」 

  慕風點點頭,「既然國師如此信任他,那麼孤便給他一個機會。」 

  他拿出一封塘報,遞給關尚。 

  「這是剛剛從九江城傳來的塘報,那裡因遭遇洪水而突發瘟疫,短短七天,已經死了幾百人,孤便委任他為九江城巡府代執事,解決那裡的疫情。」 

  關尚臉色微變,眸子里閃過一抹寒光,卻並沒有推辭,「如此,便請聖上下旨,相信他非常樂意效勞。」 

  巡府這個差事,按理說是非常大了。 

  只是畢竟不是京機內員,況且,還要去正在發疫情的地方去。關尚覺得,慕風根本不是要給鳳羽機會,而是要把他推向死路。 

  只是,便是死路,鳳羽也只得闖一闖了。 

  聖旨即刻下達,這聖旨卻傳到了皇宮蓬萊宮。 

  原來鳳羽竟在慕風出宮之時,被關尚委派回到內宮,按照關尚的意思,必要在京機尋要職使他擔任,他可以先適應京內環境,然後直接上任。誰知…… 

  鳳羽接到聖旨的時候,也略感意外,但最後也只是笑笑。 

  與此同時,慕風已經寫了一封信,透過層層關係,秘密送往九屝皇后處。他與蕭徹的談判,實際上要的便是蕭徹那句大逆不道之話,至少證明蕭徹此次的行動的確是沒有經過九屝皇后的同意,蕭旦才是他的靠山。 

  可是就慕風得到的消息,是蕭旦病弱,朝內大事和軍政要權基本已經掌握在九屝皇后的手中,蕭徹及另外幾個蕭氏兄弟所掌握的兵權實在有限,蕭徹此次十萬大軍來此,實在已經是大動作。 

  而慕風,在信中給九屝皇后獻了一計,以趁此機會收回這十萬大軍的兵權。 

  …… 

  第二日,蕭徹果然在玉郡外叫陣。 

  慕風卻是緊閉城門,根本不應。 

  蕭徹見狀,以為他怕了,又在城外叫罵,這也是一個策略,一般稱為罵陣,以語言刺激對手使對手因羞憤氣怒而做出錯誤的判斷或者不得已而應戰。 

  慕風依舊不應。 

  這樣的情況持續到第四日,忽然罵陣停止。 

  同時,慕風收到一封來自九屝皇后的回信,只有四個字,「依計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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