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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喜1(6000+)

  項元奐親自把魚湯端到桌上,殷勤的道:「幻妹妹,你替遠山治傷辛苦了,來,快坐下用膳吧,今天中午,我可是讓廚房特地做了你愛吃的菜!磐」 

  靠的近了些,只覺那陣沖鼻的味道更濃了幾分。 

  最近她的腸胃不大好,聞不得及過膩的東西。 

  「擺了這麼一大桌子,看著也飽了,你讓我怎麼吃?」白千幻睨他一眼,知道他是好心。 

  「怎麼?你不想吃?你不想吃的話,我就讓廚房換些過來?」 

  「不必那麼麻煩,只是,最近我腸胃不好,吃不得太過油膩的東西!」白千幻皺眉說道候。 

  「那你就挑幾樣能吃的吃,盡量多吃一些。」 

  「你不用總是太牽就我。」他的關心讓她覺的心中一暖,突然想到了什麼:「對了,你讓白天去查的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她的心裡一直惦記著那方手帕。 

  項元奐為白千幻盛了一碗雞湯,放在她的面前。 

  「這件事等用完膳之後再說,現在呢,你的任務是先把這碗雞湯喝了。」 

  項元奐的態度讓白千幻很敏感。 

  「那方手帕果然是落在恭親王府了,是不是?」白千幻一針見血的問。 

  項元奐又為白千幻夾了些菜。 

  「不用擔心,這件事我會處理好。」 

  他這麼回答,相當於肯定了白千幻的問題,她的手帕果真落在恭親王府的人手裡了。 

  「元奐……」 

  項元奐再夾了些放進她的碗里:「我派去的人打探到恭親王雖然猜到是我們下的手,可是他沒有證據,暫時還不能耐我們何。」 

  「真的?」 

  「當然是真的了,整個京城裡名字里有幻的人多了去了,他們現在頂多只是懷疑而已。」 

  聽項元奐這麼說,白千幻心裡雖擔憂,卻也是放下了些心。 

  沒錯,恭親王府現在沒有證據。 

  不過,他剛剛的話只能讓白千幻暫時放心而已。 

  「對了,你下午打算做什麼?」白千幻抬頭問了句。 

  「你下午要出去?」項元奐皺眉:「我下午有點事,可能不能陪你。」 

  「你忙你的事,沒事。」 

  「雖然現在恭親王府的人沒有證據,難免他們會伺機報復,你下午要是真的想出去,我就再多派兩個人保護你!」項元奐沉吟了一下提議。 

  白千幻渾身哆嗦了一下。 

  那樣出去就不是逛逛,而是巡遊了。 

  「我下午不出去了!」白千幻舉手投降。 

  項元奐笑眯眯的點頭:「幻妹妹這樣做就更好了。」 

  白千幻危險的眯眼:「我看你剛剛就算計好,故意等著我自己說留在家裡不出去的吧?」 

  「哪有,幻妹妹你想做什麼,我怎麼可能攔得住你?好了,還是趕緊吃些東西吧,這個魚可是很鮮的!」說罷,項元奐夾了一塊魚肉送進白千幻的碗中。 

  胃裡翻騰的感覺更強烈了幾分,白千幻強忍住難受的感覺把魚肉夾了回去:「我今兒個不想吃。」 

  「你平時……不是最喜歡吃魚的嗎?今天怎麼?」項元奐奇異的目光打量著白千幻,目光下意識的往白千幻的小腹處望去。 

  「我的腸胃不舒服,聞不得油膩的東西。」 

  「可是,這條魚是清蒸的,並沒有放任何油!」項元奐一針見血的指道:「幻妹妹,你是不是……」 

  知道項元奐問的是什麼,白千幻想也不想的便矢口否認:「不可能的!」 

  項元奐盯著她的目光更奇怪了。 

  「為什麼不可能?」他最近這般勤奮,如果有了的話,也在預料之中,可是,白千幻這麼堅決的否認,不禁讓他感覺有幾分蹊蹺。 

  見項元奐的目光灼,白千幻吞吞吐吐的吐出一部分事實:「我們兩個暫時還年輕,不適宜要孩子,所以,我每天都有固定服用避孕的湯藥!」 

  聽到 

  這個回答,項元奐的心似被梗了一下,片刻間他又恢復神色如常。 

  「既然你暫時不想要的話,我們就暫時不要。」 

  看到項元奐的表情,白千幻知道他是失落,只不過,如今現在這個身體才十六歲,身體的有些方面還沒有完全成熟。 

  ※ 

  項親王府·客房 

  丁遠山自昏睡中醒來,看到的就是陌生的床榻和陌生的房間,身上一陣陣的疼痛,剛動了一下,刺骨的痛傳來,迫的他又躺了回去。 

  該死的,真的很疼。 

  一道人影從門外進來,看到丁遠山醒來,驚喜的跑了過來。 

  「遠山哥哥,你醒了?」 

  項昕樂三步並作兩步已經跑到了丁遠山的床邊,手裡還端了一碗葯,因為太過激動,碗中的葯汁灑出了不少,濺到了她的手背上,她『哎呀』一聲,趕緊把葯碗放在桌子上。 

  「昕樂,是你,這是哪裡?」丁遠山蹙眉試圖還想起身。 

  「你現在不能起來!」項昕樂壓住丁遠山的手,阻止他要起身的動作:「你現在身上有傷,白……就是大……大嫂……」 

  項昕樂彆扭的喊出了『大嫂』兩個字。 

  「大嫂說,你三天內不能下床的!」 

  聽項昕樂這麼一說,丁遠山想起了之前在酒樓里發生的事情,那時候他還以為自己死定了,沒想到他還活著。 

  「你是說,是你大嫂她救的我?」 

  看來,白千幻的醫術當真了得,他的五臟六腑都被打傷,已經命在旦夕,手臂上的骨頭碎了,現在都已被接好。 

  白千幻的醫術高明,本來並不是什麼壞事,但是,他總有種隱隱的不祥感。 

  「嗯。」項昕樂自責的看著他:「遠山哥哥,是我不好,害的你現在這樣。」 

  丁遠山回過神來,微笑的安慰她。 

  「這不怪你,你也是被迫的,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說著,丁遠山試圖舉起一隻手表現自己好好的,結果動了一下又觸動傷口,疼的他連連抽氣。 

  「你現在身上有傷,不能亂動!」項昕樂趕緊又壓住他的手臂。 

  「我不動!」難得聽到項昕樂對他說這麼多話,而且還這麼關心他,即使身上很疼,他的心卻是高興的:「你不讓我動,我就不動。」 

  向來他的表情易表現在臉上,望著項昕樂的臉,他不禁笑了起來,還很不小心的笑出了聲。 

  項昕樂皺眉。 

  「你在笑什麼?」 

  他在笑嗎?只是自己的嘴角控制不住向上翹而已,稍稍拉下嘴角向上翹的弧度:「沒什麼,我昏迷了多久了?」 

  總覺得這一覺睡的好長。 

  「已經一天一.夜了!」項昕樂滿嘴的擔心:「但是,好歹你總算是醒來了,啊……」 

  項昕樂突然的一聲驚叫,引的丁遠山緊張。 

  「怎麼了怎麼了?」 

  「沒事!」項昕樂趕緊端起桌子上的葯碗:「大嫂吩咐的,說你醒來之後,就要立馬把這葯喝下去,能讓你的傷儘快好起來!」 

  項昕樂給丁遠山的頭下墊了顆枕頭,以便喂葯。 

  丁遠山眼睜睜的看著項昕樂把葯碗端了過來,舀了一勺湯藥遞到他的嘴前,他受寵若驚。 

  「樂樂,這葯我自己喝就行了!」 

  「不行!」項昕樂嚴詞拒絕:「你現在的身上還有傷,不能自己端葯,要是碰到了傷口怎麼辦?」 

  想到項元奐的叮囑,項昕樂便心有餘悸,倘若因為她的疏忽丁遠山的哪塊骨頭長偏了,到時候她就是罪魁禍首了。 

  「那還是讓丫鬟來吧。」 

  「你到底喝還是不喝?」項昕樂惱了,把勺往他的唇前一送。 

  丁遠山的回答是乖乖的張開嘴巴,把苦澀的葯汁咽了下去。 

  苦!好苦!苦的他眼淚都要出來了。 

  這是他喝過的葯中最難喝的,但 

  是,因為這葯是項昕樂餵給他的,他又覺得這葯是天底下最甜的葯。 

  項昕樂的喂葯技術很是笨拙,總是不小心就將湯藥喂到他的嘴角,一看到湯汁劃到嘴角,她就緊張的趕緊拿手帕為他拭掉。 

  雖然……那個為他拭葯汁的動作也很粗魯。 

  他的小公主能做出這種事情已經很難得,他不指望她能像其他的大家閨秀那樣,這樣才是獨一無二的項昕樂。 

  喝完葯之後,丁遠山有些昏昏沉沉的,項昕樂搬了張椅子坐在他的榻邊,一雙黑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的瞧著他,裡面很清澈,不含有任何雜質和感情。 

  可是,就是這樣的目光,瞧的丁遠山渾身發燙。 

  「樂樂,你怎麼一直看著我?」 

  「母妃讓我照顧你呀,我不一直看著你的話?我怎麼照顧你?」項昕樂心直口快的道。 

  直白的回答,反而讓丁遠山感覺到挫敗。 

  「你這樣一直看著我,我沒有辦法好好休息了。」 

  「為什麼?」項昕樂睜大了雙眼,瞳孔依舊清撤。 

  真是被她打敗了,他已經說的夠明顯了,她卻還不明白,可是,這樣才是項昕樂,還是那個單純的項昕樂。 

  無耐之下,丁遠山只得找了一個理由。 

  「你坐在那裡,會擋到陽光!」 

  「那好,我就坐遠一點!」她當真把椅子往後挪遠了一些,一雙清澈的黑亮眼睛依舊盯著他的臉不放:「這樣總行了吧?」 

  他輕咳了一聲,臉上透著幾分薄紅。 

  不過,他已經找不到其他理由,只得任由她看了。 

  ※ 

  大學士府 

  牛光因為被一些事情耽擱,等來到大學士府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時分,春困襲卷了整個京城,街上的人看起來似乎都帶著一股倦意。 

  走到大學士府門前,兩名打哈欠的守衛看到牛光來了,頓時激靈的清醒了過來。 

  「我要見你們小姐,請進去通報一聲!」因為上次劉珊珊責備他不懂禮貌,這一次他學著懂禮了些。 

  「你不能進去!」守衛非常嚴厲的斥道:「我們老爺吩咐過了,以後都不允許你入府!」 

  不允許他入府? 

  「為什麼?」 

  「這是老爺的命令,你快走吧,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守衛以眼神示意了一下,立即有幾名家丁模樣的人圍攏了過來。 

  他這次來並沒有打算惹麻煩。 

  不過,眼前的情況看來,對方似乎一點兒也不歡迎他。 

  硬闖太費勁。 

  牛光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我便改日再來拜訪!」牛光彬彬有禮的說完,當真當著那些守衛和家丁的面走開了。 

  等牛光走了,那些守衛和家丁們,一個個打著哈欠四散了開去。 

  而他們以為已經走了的牛光,只是在暗處躲了起來,看著那些家丁們散去,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上露出譏諷。 

  他想去什麼地方,還沒有人能攔得了他。 

  悄悄的瞅了一個無人的地方,輕鬆一躍,他靈巧的身體便躍過了牆頭進了學士府的院子中。 

  而在某個院落的房間中,劉珊珊正大綉架前綉一幅百鳥朝鳳圖,下午的陽光從窗子照進來,暖暖的,卻也照進了一室的慵懶。 

  劉珊珊正倦著,拿起一把剪刀來打算把綉繩剪去,一時的恍忽出神,她手裡的剪刀竟直直的掉了下去,剪刀的尖端恰好對準了她的腳背。 

  她嚇的想把腳縮回去,但是,因為太過驚嚇,她竟忘了縮回自己的腳。 

  她的腳一定會被鑽出一個血窟窿出來。 

  她認命的閉上眼睛,以為自己的腳背就要這樣被廢了,而在剪刀掉下的那一瞬間,冷不叮的冒出一隻手,接住了那把剪刀,讓她的腳免於一難。 

  畫面似乎就這樣定格。 

  事情發生后的前三秒,劉珊珊心裡慶幸著太好了,她的腳背 

  沒事,還很后怕的把自己的腳往後縮了些。 

  三秒鐘之後劉珊珊的腦中警鐘大響。 

  怎麼會突然冒出一隻手的?順著手往上望去,劉珊珊這才望見了那隻手的主人——牛光。 

  居然是他,他怎麼會在這裡? 

  她嘴巴驚的瞠大,大到足以放一隻雞蛋進去。 

  驚訝過後,凝聚成一句話:「是誰讓你進來的?」她不是已經派了那麼多人把守,而且囑咐過不許任何人放他進來的嗎? 

  「我自己!」牛光從容的回答。 

  「你怎麼進來的?」 

  「門外的守衛不放我進來,於是我就翻牆進來了,你的院子外面也有好幾名守衛。」牛光用極為不滿的語調陳述。 

  劉珊珊氣的雙手在發抖。 

  她已經讓人守成這樣了,居然還是讓他給進來了,那些人都是飯桶啊,他現在人都在這裡,那些人都還沒有發現。 

  「這是你的剪刀!」牛光順手把剛剛接到的剪刀送上,目光垂了一下:「這是你剛剛掉的剪刀!」 

  她一把將剪刀奪了過來,一個『謝』字也沒有。 

  「你來做什麼?」她板著臉,語調冰冷的質問。 

  牛光直接把衣袖裡的發簪拿了出來。 

  「我是來還發簪的!」他一本正經的說著:「我已經找人把它修好了!」 

  看了一眼那發簪,在原本修補的痕迹上,此時又多了兩道痕迹,三道痕迹看起來甚是觸目驚心。 

  「我說過了,這個簪子我已經不要,你直接把它扔了吧!」一看到這簪子她就生氣,他居然又把它拿到了她的面前。 

  「我說過了,我是來還發簪的!」牛光仍與之前一樣淡然的語調,然後把發簪遞到她的面前:「這是你的發簪!」 

  就是他那副淡漠的表情激怒了她。 

  她惱的沖他怒斥:「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這個發簪我不要了,麻煩你從哪裡拿來的,就送到哪裡去!」 

  「這是你的,所以我送還給你!」 

  「……」這確實是她的簪子:「它已經斷了!」 

  「現在修好了!」 

  「我不想要它!」 

  「我只負責還,要怎麼處置它,這是你的問題!」牛光示意劉珊珊把發簪接過去。 

  真是太氣人了,他讓她接她就接?當她是什麼了? 

  「你到底要我說多少遍?我現在不需要這支發簪了,你立即將它拿走,以後再也不要來了,我不歡迎你!」劉珊珊一字一頓的吼道。 

  「我再說一遍,我只還簪子,劉小姐不願意接,是因為劉小姐怕接它不成?」 

  怕? 

  劉珊珊的臉黑了一層,徹底被牛光的話激怒。 

  「你不就是想讓我接嗎?好~~」劉珊珊咬牙切齒的把簪子一把接了過來,當著牛光的面狠狠的丟到地上,簪子被摔的無數截掉在地上:「我接了,現在你滿意了嗎?」 

  面對劉珊珊挑釁的目光,牛光愣了兩秒鐘。 

  劉珊珊以為牛光會立馬離開,這樣他們以就不用再見面了。 

  想到以後可能不會再見面,心裡竟還有一絲失落。 

  她失落什麼?牛光只是一個手下而已,他不來的話,她有什麼好失落的,真是可笑。 

  正當劉珊珊心裡以為牛光會走時,意外的,牛光卻又彎下腰去,將那些地上被濺得到處都是的玉簪碎片收了起來。 

  他收集那些碎片做什麼?劉珊珊心裡訝異,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性,他不會…… 

  下一秒就聽到牛光淡漠的望著她道:「等修好之後,我會再過來還的!」 

  「……」果然不出她所料,他居然還說要還,他是笨蛋嗎?她剛剛明明說過,讓他以後不要再來還的,他卻還…… 

  不等她反應,牛光毅然的轉身離開,很快消失在她的視線中,就像他剛剛突兀闖進她的視線一樣,突然的來,突然的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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