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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幫我?」祁悠然睜大了眼睛看著白洛,有些不可思議的說:「你不是說過很樂意給我提供藏身的地點嗎?」
「今日不同與往日,我反悔了。」白洛很乾脆的打碎了祁悠然的期待。「我還不想死。」
是啊,現在和楚雲逸作對擺明了就是找死,白洛又不傻,怎麼能一個勁兒的往牆上撞呢?而且看祁悠然的狀態和反應也知道,最害怕楚雲逸的人,應該是她自己才對,
「太子的手,被他砍掉一隻。」白洛擔心祁悠然忘記清晨的那段回憶,提醒她說:「楚雲逸現在在皇上那邊,我也不知道事情會變成什麼養。不過……戒」
不過龍少明這次,絕對是攤上大麻煩了,這一點白洛還是能夠肯定的。楚雲逸來了多久白洛不知道,可是看楚雲逸對龍少明的態度,應該是已經知道了龍少明對祁悠然糾纏不清的事情了。
「不過太子他這次,你懂的。」
祁悠然點了點頭,是啊,她懂得……她不光懂龍少明這次攤上大麻煩了,更懂自己也和他沒什麼區別,沒什麼好日子過了。
和白洛大眼瞪小眼,兩人就坐在那兒看著彼此,直到楚雲逸回來。
楚雲逸一回來,白洛竟然就乖乖的站了起來,把空間留給了他們。祁悠然的視線和楚雲逸一碰上,身子就是一抖。她條件反射的去抓白洛的衣角,讓白洛只能停下腳步,有些無奈的回頭看她。
竟然怕成了這個樣子,白洛也真是第一次見到。
「放手。」
聲音是從楚雲逸那兒傳來的,祁悠然的動作,似乎讓他眼中的寒芒更冷冽了一些。
「我還有話沒和他說完。」祁悠然很有骨氣的沒鬆手,站了起來,她站在白洛身後,對楚雲逸說:「我出去說,等下就回來。」
楚雲逸沒出聲,祁悠然也就當他是默認了。推搡著白洛往外面走,可是走到楚雲逸身邊的時候,卻被他一把給拉住了。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白洛趁機擺脫了祁悠然擋箭牌的身份,一點兒都不講義氣的大步朝著房門走去,背對著祁悠然說:「悠然,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祁悠然眼睜睜的看著救命稻草離開,心一橫,看向了楚雲逸。
他能把怎麼樣?祁悠然問自己,大不了就是被他打一頓,而且祁悠然還不信楚雲逸會對自己動手。
「你和皇上都說了些什麼?」祁悠然抿了抿唇,問他。楚雲逸好像完全不想和她說話的樣子,鬆了手,他走到一旁坐下閉目養神,把祁悠然的存在當成了空氣。不過對祁悠然,警告還是有一句的。
「你敢走出這房間一步試試。」
楚雲逸說話的聲音很輕,但是每個字的分量卻都那麼重。祁悠然知道他是認真的,張了張嘴,祁悠然走到離他不遠的地方坐了下來,又問了一遍,「你和皇上都說了些什麼?」
「閉嘴,一邊待著去。」聽見祁悠然的聲音,楚雲逸表現的很是煩躁。他睜開眼睛冷冷地瞥了祁悠然一眼,說:「等你想好怎麼解釋,再來和我說話。」
氣氛又冷了下來,祁悠然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她以前一直覺得和楚雲逸搭話是件挺容易的事情,就算在他們兩個當初不太熟,剛剛認識的時候,她也是這麼覺得的。但是現在,想好好說句話卻是那麼困難的事兒。當然,始作俑者是她,她也怨不得別人。
楚雲逸不說話,祁悠然也就只好沉默。屋內是死一般的沉寂,祁悠然煎熬著,心裡難受著。為什麼越是想逃,就越是逃不掉呢?她只是不想死在他面前,不想死的那麼狼狽而已,這是很困難的一件事嗎?
胸口壓抑的有些疼,祁悠然深吸一口氣,走到了窗前,推開了窗子。新鮮的空氣迎面而來,祁悠然捶了捶疼痛的心口,就那樣站著,心裡想著事情。
直到天黑,祁悠然和楚雲逸誰都沒有走出過房間,甚至連飯兩人也都沒有吃一口。祁悠然一直和楚雲逸保持著一段距離,他在裡面坐著,她就在窗口站著。她以為等晚上休息的時候他一定會離開的,可楚雲逸偏偏沒如她的願,在她錯愕的眼神中,他來到她的身後,把她抓了過去。
祁悠然被帶到床邊,然後身子重重地摔在了床上。她望著楚雲逸脫衣服的動作,愣住了。
「你要住在這兒?」疑問脫口而出。
楚雲逸還是和之前一樣,懶得和她說任何多餘的一個字,只是用行動
回答了她的問題。楚雲逸是躺在外側的,他對背著祁悠然,熄滅了燭火,兩人規規矩矩的躺著,中間的空隙還能容得下一個人躺在這裡。
祁悠然這邊一直都很平靜,至少表面上看起來是這樣的。但是在龍少明那邊,在白洛那裡,情況卻截然不同的。
龍少明在清晨就被白洛送去了太醫殿,楚雲逸出手快狠准,龍少明的手斷掉不說,還差點因此而失血過多丟掉了性命。眾多太醫忙活了一整天,整個皇宮裡就這麼一位皇子,先不論他這傷是怎麼來的,是有多嚴重,只是他們很清楚,如果保不住太子的性命,那他們也一定保不住自己的命。
所有人的心都懸在半空,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有送太子過來的白大將軍清楚。所以白洛會被找去問話,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皇上,在臣看來,太子是自作自受。」白洛實話實說,對面著有些惱怒的龍齊一,他不畏不懼。「祁悠然的身份太子早就清楚,但他卻還是一心想要對祁悠然下手。齊墓王朝的皇帝今天只斷他一隻手,臣覺得是給了皇上的面子。不然,太子絕對不會活到現在的。」
「你的意思是說,朕到要謝謝他了?」
「臣並無這個意思,皇上,微臣早就說過,如果太子一直這麼下去的話,遲早是要出事的。臣也希望皇上借這個機會好好考慮一下,今後該如何對待太子。」
白洛把話說的很誠懇,看的出來,這是他心裡一直都想要說的話。
「耀明可以沒一個將軍,但是絕對不能沒一位明智的君臣。今早沒能及時出手救太子,是微臣的罪過,請皇上責罰。」
白洛說著話,跪到了地上。
「你以為朕真的不敢降罪於你?!」
「臣從來沒有這麼想過。」
龍齊一氣的抓狂,自己的兒子什麼樣,他不可能一點都不知道的。但就是知道,龍少明被外面的人傷了,他也還是心裡不舒服。這就是所謂的護短,龍齊一自己都很明白。
這件事如果是別人做的,那事情也就好辦了。但偏偏動手的人是那齊墓王朝的皇上,而且他的突然出現也讓龍齊一感到了危機。
這一次是楚雲逸出現,那麼下一次,會不會就是他的軍隊悄然無息的過來了呢?雖然這種可能性不大,可是楚雲逸的所作所為,還是讓龍齊一不得不擔心起來。
太醫殿內,已經清醒過來的龍少明在看到自己沒了手的胳膊以後,情緒有些崩潰。
「太子,太子你現在還不能出去!」
看著往外面沖的龍少明,幾個太醫趕緊衝過去把他給攔住了。而龍少明也因為失血過多,身子太虛的緣故,沒跑多遠就倒下了,正好讓那幾個人給抬回了床上。
「手,我的手……」龍少明臉色蒼白,腦海里浮現出他最後的一段回憶。「我的手到底怎麼了?」
他喃喃自語的問著,那幾名太醫面面相覷,卻沒一個人敢回答他的問題。
「我問你們,我的手到底怎麼了!」見他們不說話,龍少明憤怒吼道:「都啞巴了是不是!」
「太子息怒!」無奈之下,為首的太子只好開了口。「微臣已經儘力了……」
龍少明想聽到的可不是這話,他想聽的,是他的手安然無事!他今後不是一個殘廢!
回憶漸漸清晰,龍少明的腦海里最後定格在了祁悠然還有楚雲逸的臉上。「來人!」他厲聲喝道:「去把白洛給我帶過來!」
「太子,都這麼晚了,白大……」
話沒說完,那大臣就識相的閉了嘴,出了門。不過沒一會兒他就回來了,如實稟報龍少明說:「回太子,白大將軍現在在皇上那裡。」
「祁悠然呢?那個叫祁悠然的女人,現在還在宮裡嗎?」冤有頭債有主,龍少明想到了犯人祁悠然。
「聽說是在宮裡。」
「那去把她給我帶過來!」沒辦法,不把心裡的火氣給發出去,龍少明就有種快要死了的感覺。他雙眼腥紅,其實他是很想哭的。從小到大從來沒受過什麼委屈的龍少明,竟然會被砍掉一隻手。這種事情讓他怎麼能接受的了呢?
奉命去找祁悠然的奴才,在到達祁悠然的住處之後被嚇了一跳。有很多侍衛守在這裡,見到有陌生人前來之後,他們馬上就把他給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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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人?這麼晚了還來這裡!」
「我是奉太子之命前來的,太子想要見祁悠然一面,請幾位爺給傳個話。」太監討好的笑道,但臉上的笑容很快就因為對方的回答而僵掉了。
「我們主子已經睡下了,回去告訴太子,就說想見的話明天自己過來!」
「誒?你這奴才真是好大膽子!」那太監萬萬沒想到自己會聽到這樣的回答,他不可思議的看著面前的侍衛,有種他是不是發燒了在說胡話的錯覺。「你沒聽懂我說的話是不是?是太子想見她,現在就想要見!」
幾名侍衛嗤鼻一笑,完全不把太監的話當一回事。「走吧走吧,回去吧。」沖太監揮揮手,他們走回原來的地方,不打算再和這太監多費口舌了。
負責跑腿的太監如果就這麼空手而回,會被龍少明怎麼處罰,那都是未知的。可是這幾個膽大的侍衛就是不肯給他傳話,他也無可奈何。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太監左思右想,最後只好先跑回太醫殿,把實話告訴了守在外屋的幾位太醫,讓他們想想辦法。
「有這麼大膽的奴才?」那幾個太醫對他說的話還有些不大相信,見那太監一臉肯定的點頭之後,他們只好親自出馬,去請人來。
龍少明已經在摔東西了,再不把祁悠然帶來的話,估計這太醫殿今晚都會被他給拆掉的。
又來到後宮,祁悠然住的地方。負責為太醫帶路的正是剛剛來過這裡的那名太監,停在院子外不遠處,他小聲的對那太醫說:「瞧見沒有?就那幾個侍衛。」
太醫點了點頭,走了過去,報出自己的姓名,還有太子想要見祁悠然的事情。守在外面的幾人相互想了彼此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不耐煩。
「怎麼回事?」
就在他們不知該怎麼把這煩人的人弄走之時,和楚雲逸一同來到耀明的姬千尋出現了。聽完侍衛簡短的訴說了事情的經過,他輕聲一笑,然後對那太醫說:「今晚想讓我們家主子過去,是肯定不行了,要不你回去問問太子,他要是真想見我們家主子,就自己過來一趟吧,怎麼樣?」
「你是什麼人?好大的膽子!」吃了閉門羹的太醫很不可思議的問道。
「這話我原封不動的送給你。」姬千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心的提醒道:「別怪我沒告訴你,你要是再在這裡吵鬧的話,能不能活著回太醫殿,還是個問題。」
就這樣,一連跑了兩趟,龍少明的人都沒有見到祁悠然一面,更別提是把人給太子帶過去了。龍少明在太醫殿,已經把他所在的房間毀的差不多了。能砸的砸,不能砸的也都砸了個遍。滿地的碎片狼藉,還有一些藥草的味道,他把葯櫃都打翻了,讓那幾名太醫心裡都很心疼,但又說不出來什麼。
在得知自己派去的人,連祁悠然的院子都沒有進去的時候,龍少明臉上掛不住了。他還是不是這耀明王朝的太子?那個祁悠然是什麼東西,竟然敢這麼對待自己?
怒火衝天,龍少明二話不說,出了門。姬千尋看著氣勢沖沖而來的男子,一眼就認出了他的身份。
姬千尋和楚雲逸已經到這邊有段時間了,所以龍少明都做了什麼作死的事兒,他一清二楚。走了過去,姬千尋笑著看龍少明,問:「太子這麼晚了還來這裡,有什麼事嗎?」
「你滾開!」龍少明沒見過他,也不知道他是誰,只當他是白洛身邊的一條狗,負責在這裡保護祁悠然安全的。
姬千尋的身子被他推著往後退了兩步,回過頭,他看著走到那邊又被席璟宸幾個攔下來的龍少明,不由得笑出了聲來。
這太子,還真是不達目的不罷休,不見棺材不落淚。這麼急著想作死的人,也是很少見的。
屋內的楚雲逸和祁悠然本來就毫無睡意,兩人心裏面都堵得慌。聽著外面的吵鬧聲,兩人很快就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祁悠然看著起身的楚雲逸,感覺到了他身上的殺氣。
「雲逸。」抓住他的胳膊,祁悠然低聲說道:「別殺他。」
楚雲逸的動作停頓了一下,然後甩開了祁悠然的手。披上外袍,他走出了房間,慢步朝著院子外面走去。
龍少明這時候正蠻力的往裡面沖呢,見到一個男人從裡面走了出來,他定眼一瞧,腦子有點要炸開的感覺。
這是誰?不就是早上砍了自己的手的那個男人嗎?!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龍少明停了下來,憤恨的盯著楚雲逸。楚雲逸和他對視著,那些侍衛見楚雲逸來了,自動讓出了一條路,彷彿他的身份是比龍少明這個太子還高貴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