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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想到是這樣,蘇安心中就有種極端的痛快感。她的嘴角慢慢浮現出諷刺而輕蔑的笑容,祁悠然快要死了,這是比任何消息都要讓她高興的一件事情。 

  祁悠然把蘇安的反應看在眼裡,也隨著笑了笑。 

  「你笑什麼?」蘇安疑惑的問,「你應該知道,自己已經活不了多久了吧?煎」 

  「我死了,你還會有好日子過嗎?」祁悠然覺得蘇安有些時候其實挺蠢的,她怕死,但卻又一直要和自己過不去。這兩者是能夠兼容的嗎?答案肯定是不會的。祁悠然笑的嫣然,她往前邁步,向著蘇安的身邊靠近。「我死,也一定會拉著你墊背,這一點是無庸置疑的。」 

  蘇安看著她,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退。她接連喊了幾聲「來人」,卻忘記了,祁悠然是個愛殺人的女魔頭,她既然能來到這裡,那麼外面那些不中用的人,又怎麼還會活在世上呢戒? 

  夠了,真的是夠了。祁悠然望著眼前的人,心裡只有這一種想法。 

  從第一次進宮見到這個蘇安,一直到現在,彷彿她在這個世界所有的不順,全部都是因為這個蘇安而起的。死,真的可怕嗎?生不如死那麼久,祁悠然覺得如果真的能夠死了,對她來說倒是一種解脫了。死在蘇安的陰謀之下祁悠然也沒什麼好說的,可是,她不能讓蘇安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先死!就算是死,她也要親手殺了蘇安之後,再找個天藍水清的好地方慢慢斷氣! 

  「你、你要幹什麼?」蘇安明知故問。 

  「你以為我要幹什麼?」祁悠然笑意收斂,手中亮出兇器。「跟著你跑了那麼遠,我可不會是專門來找你說說笑笑的。反正你失蹤了,和死了也沒什麼區別。楚雲逸下不了手殺了你,那這事兒就由我代勞好了。反正我的手已經夠髒的了,不在乎再染上你的臟血。」 

  祁悠然說話的速度不緊不慢,她尖銳的視線透著陰冷的寒芒,一動不動的落在蘇安的身上。每當蘇安想要逃離的時候,她都會瞬間擋住她的去路,讓蘇安真的開始有些絕望了。 

  「我可以給你解藥,只要你放我一條生路。」 

  關鍵時刻,蘇安竟然說出這樣一句沒有骨氣的話來。祁悠然不是三歲孩子了,什麼話能信,什麼話應該當作耳旁風,她怎會沒有個界限呢? 

  「那麼怕死,當初就別做那些喪盡天良的事情。」祁悠然嘲諷的說,「俗話說得好,虎毒不食子,在我看來,你連一個畜牲都不如。你這種人的話,我祁悠然是傻到什麼地步才會去相信呢?」 

  蘇安已經被祁悠然逼的無路可退了,這種時候,她也無心去理會以及反駁祁悠然的那些冷嘲熱諷。一心想要保命,至少,要等到馮鎮泉回來,自己找機會逃掉才行。於是蘇安口不擇言的說道:「我沒騙你,只有我知道如何解百毒蠱,你也應該清楚。只要你放過我,我就放過你,今後我們兩清互不虧欠。」 

  「我吃了那麼多的苦,豈是你一句話就能互不虧欠的?」祁悠然終於明白蘇安為何可以在宮中為非作歹這麼多年了,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因為她不要臉! 

  「想要懺悔的話,不如就等到你下地獄之後吧!」祁悠然已經抑制不住想要殺蘇安的欲/望了,這是她忍耐積攢了多少年的,一旦爆發,無人能夠抵擋。 

  蘇安是會武功的,這一點祁悠然早就知道。但是蘇安的武功究竟如何,祁悠然卻一直沒有機會能夠親眼見識。不過蘇安是楊震天的女兒,楊震天有那樣好的身手,蘇安應該也不會差到哪去。 

  早就有這樣想法的祁悠然,肯定不會輕敵。蘇安用盡渾身的解數,只想從祁悠然的身邊逃離。不大的密室,彷彿每一個角落裡都有一個祁悠然。第一次和祁悠然動手,蘇安便感受到了祁悠然對她深深地恨意。 

  在探清蘇安的實力之後,祁悠然心裡有了數。手中的匕首,並沒有直接對準蘇安的命脈。它在祁悠然的手中,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瘋狂而貪婪的在蘇安的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跡。 

  「啊!」 

  蘇安驚恐的叫聲,讓祁悠然聽起來心情不錯。她劃破了蘇安的臉頰,用匕首在蘇安的臉上狠狠地劃了一道弧線。蘇安這個人,最愛面子,也最愛自己那張美麗的臉。不然她也不會為了青春永駐,而去喝人血了。 

  祁悠然很清楚要用什麼辦法才能讓蘇安崩潰,讓她在絕望中死去。不能讓蘇安死的那麼痛快,否則,就是便宜她了! 

  很快,蘇安的臉上,脖子上,手上,身上,所有裸露和在衣服下面的肌膚,全部沒能倖免。她就像是被人按在案板上,等著被切割的肥肉一樣,只能任由 

  祁悠然宰割。 

  實力的懸殊,宣示了勝利者的歸屬。將蘇安踩在腳下,祁悠然看著她痛苦的臉,心口的壓抑和憤恨,還是不能夠完全消失。 

  「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歡用毒蠱害人嗎?」祁悠然慢慢蹲下,抓起蘇安的頭髮,對她輕聲地說:「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讓你以這種方式下地獄去報告,怎麼樣,我對你也算不薄吧?」 

  祁悠然說著話,從懷裡掏出了一樣東西來。蘇安在看到那毒蠱時,就掙扎著搖頭。但,又有什麼用呢? 

  雙腿已經被打斷了的她,動也動不了。被祁悠然強迫著咽下那要人命的蟲子,蘇安不斷的乾嘔著,努力的想要把它給吐出來。 

  「沒用的,你應該知道。」 

  毒蠱這東西,一旦進來人的身子里,就像是魚遇見了水一樣。祁悠然目不轉睛的看著蘇安,她緊握的拳頭,是在微微顫抖的。 

  真的恨她,祁悠然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恨一個人,更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想將自己所知道的酷刑全部都用在一個人的身上! 

  「痛嗎?你也知道痛是什麼感覺嗎?」祁悠然抓住蘇安的衣領站了起來,看著蘇安痛苦的表情,一字一句的說:「我和楚雲逸都已經深刻體會過了,這一次,輪也該輪到你了!」 

  祁悠然說完后,拖著蘇安向外走去。蘇安為了逃命,肯定是不敢帶太多隨從的。而她身邊很大一部分手下,也在這幾年的時間裡被楚雲逸剷除的差不多了。 

  出了密室,蘇安看到的就是地上的屍體。她視線有些模糊的看了看,並沒有發現馮鎮泉的。而外出的馮鎮泉,在祁悠然已經走到大門口,馬上就要離開這棟宅子的時候,出現在了她們的面前。 

  馮鎮泉看著祁悠然身邊的蘇安,眉頭一皺。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絕對不會相信蘇安會變成這個樣子的。 

  「你也想和他們一塊兒死嗎?」祁悠然鬆了手,蘇安的身子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她轉動了一下手腕,然後輕佻的沖著馮鎮泉勾了勾手指,說:「來吧,我和你無怨無仇,就算你是蘇安的***才,不過也沒和我交過手,所以今天我可以讓你死的痛快點。」 

  馮鎮泉感覺到祁悠然身上的殺氣,從未和祁悠然交過手,只是站在這裡他就知道,面前的這個女人,武功是在自己之上的。 

  有些時候,人們往往在得知最後的結果並不是自己想要的時候,還是必須身不由己的往前沖。現在的馮鎮泉,面臨的狀況就是這種。 

  身影一移,馮鎮泉試圖要將蘇安帶走。祁悠然遊刃有餘的阻止了他,然後一腳將蘇安的身子踢飛了出去。 

  蘇安的身子在空中無力的掙扎著,然後落地。她覺得自己的骨頭架子都快要散了,她好不容易撐到了馮鎮泉回來,但是自己卻已經沒了逃走的能力。這,難道就是所謂的天意弄人嗎? 

  祁悠然完全不擔心蘇安會在自己和馮鎮泉交手的時候逃走,一是因為知道她沒有那個能耐,二則是因為,她真的不想讓蘇安死的那麼痛快。如果蘇安真的逃走了,那也沒關係。把已經快要邁進天堂的人一下子就拽入地獄,才是最有趣的事情。 

  馮鎮泉不是祁悠然的對手,這是兩人在交手的一瞬間,雙方就已經清楚了的。 

  「楊震天是我的師父。」祁悠然在殺死馮鎮泉之前,在他的耳邊說了幾句話。「我第一次聽到你的名字,就是從他的嘴裡。他說你是江湖上人人懼怕的殺人魔,也是個武痴。不過今天看來,你這個所謂的殺人魔,可是太讓我失望了……」 

  最後一個字說完,祁悠然扭斷了馮鎮泉的脖子。馮鎮泉在蘇安的注視下倒在了地上,他的脖子以一種極不自然的姿勢扭轉著,沒能合上的眼睛,則不偏不倚的看向蘇安的方向。 

  最後的救命稻草也死了,蘇安仿若掉進了冰窟窿里一般,渾身冰冷。 

  祁悠然幾步走到她的面前,停頓了一下,祁悠然說:「你那麼喜歡這個地方,不遠千里逃到這兒來,那不如我就讓你死在這兒好了。」 

  反正現在也沒有地方可去,不如就先在這裡呆上兩天,等把蘇安弄死之後自己再離開。這是祁悠然心裡的想法。 

  蘇安能夠跑到這麼遠的地方,如果不是祁悠然一直在暗地裡跟蹤的話,她肯定是想不到的。同樣,祁悠然覺得就算楚雲逸聰明,手底下的人也多,可是他也絕對不會在那麼短的時間裡就找到蘇安,這也是蘇安能夠安心呆在這裡最重要的原因。 

  祁悠然從跟蹤蘇安離開寺廟的那一天起,她就一直沒有和楚雲逸聯絡過,包括離開齊墓的時候也是一樣。不過在經過軍營的時候祁悠然去見了楚奕晨,她幫楚奕晨解了之前在他身上下的蠱,然後就不告而別了。如果這件事傳到楚雲逸的耳朵里的話,那楚雲逸估計也就能想到她如今是在北冥王朝的土地上了。 

  祁悠然把蘇安重新關進了密室里,然後坐在外面的房間,靜下心來聽著蘇安的哀求,以及那些討好的話。 

  蘇安是高高在上的太后,不管什麼時候她身上的架子都是不會輕易就去掉的。所以就算到了這個節骨眼上,蘇安也還是妄想著和祁悠然交換條件,想要祁悠然饒她一命。 

  蘇安失敗之處在於,她過於小瞧祁悠然這個人了。她想不到祁悠然如今在面臨生死時,抉擇的決心。更想不到祁悠然會有那麼大的勇氣,真的敢了斷自己的生命。 

  在蘇安看來,任何人對生命的渴望都是貪婪的。只要有機會能活,任何人都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我真的可以幫你解掉百毒蠱。」蘇安又一次說到了這句話,祁悠然已經從她嘴裡聽到幾次了,聽的有些心煩了。 

  「算了吧你。」祁悠然有些不耐煩的對被她囚禁起來的蘇安說:「難道你真的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嗎?」 

  就算蘇安現在真的把最後真正的藥物給自己,也沒有用了。因為時間間隔的太久,失效了。祁悠然好歹也是在醉紅妝身邊呆過的人,很多事情她還是很清楚的。 

  「省省力氣,想想自己這些年來做過的事情吧。」祁悠然好心對蘇安說,「這樣估計你也不會覺得自己死的委屈了。」 

  祁悠然不想再聽到蘇安的聲音,她起身走到了屋外,把院子里的屍體全都清理乾淨后,縱身一躍,跳到了院子里的樹上。 

  坐在上面,祁悠然合上了雙眼。她的心此刻平靜的,連她自己都覺得意外。難道,這就是一個快要死了的人才會有的感覺嗎? 

  祁悠然自嘲的一笑,沒想到她又要死了。那麼多次和死神擦肩而過,來看這一次,是真的必須得跟著人家走了。 

  腦海里浮現出楚雲逸和兩個孩子的音容笑貌,祁悠然想了想,嘴角慢慢垂了下去。 

  有些難過,有些彷徨。她不怕死,卻怕再也見不到他們。好想抱抱子軒和子涵,捏捏他們的小屁股,親親他們的小臉蛋。好想靠在楚雲逸的懷裡,舒舒服服的睡一個好覺,然後埋怨他說,她一點都沒睡好。 

  祁悠然咬了咬嘴角,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有些時候,她似乎是比蘇安更加貪婪的。 

  祁悠然就這樣在樹上坐了幾個時辰,從天明到天黑,她一直坐在那裡。等到她覺得自己又足夠冷靜了,才走回房間,躺到床上休息。 

  最近她體內的毒蠱已經加快速度發作了,祁悠然必須保持好的體力,才能和它抗衡。不是沒想過回去找令榮她們想解決的辦法,沒有人會真的想心甘情願的去死。可是祁悠然心裡又很清楚,令榮現在是沒辦法救她的命的。 

  蘇安是在什麼時候發現祁悠然假扮秋茗這件事的,祁悠然並不是十分的清楚。但是有一點她可以肯定,那就是重新培育一直百毒蠱的時間,已經不夠救她的命了。除非現在有已經準備好的解藥吃下去,否則她就只能是死路一條。 

  既然要死,那麼就死的遠一點好了。別讓認識的人見到,也別讓他們找到,這就是祁悠然心中的想法。 

  蘇安在密室里,她說了很多的話,卻絲毫打動不了祁悠然的心。祁悠然上了她的當一次,兩次,不可能再傻到上第三次。蘇安也真的像祁悠然說的那樣,她想了很多。從家中的人一個接著一個死去,到她見到楚弘清,和楚弘清回京進宮,成為她的妃子。所有的往事,一幕幕在她的腦海里浮現,就像是看著別人的人生一樣,她看著那些畫面那些人,心裡竟沒有一點熟悉的感覺。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這樣的呢?蘇安自己問自己,卻沒有個答案。 

  整整兩天,蘇安沒有吃到一口飯,喝上一口水。身上的傷倒是沒什麼大礙,只是那毒蠱,一次又一次的折騰,讓蘇安很快就承受不來了。 

  再大的架子,再虛榮的面子到了生命攸關的時候都會變的沒用,蘇安這回是真的祈求,求著祁悠然放過她。 

  祁悠然聽著蘇安的聲音,她想到了一些人。祁悠然見過很多吸/毒到無可救藥的人,當那些人沒了毒.品的時候,就是像蘇安現在這個樣子的。沒有任何的尊嚴 

  可言,可要給她想要的東西,她就能做任何一切的事情。 

  「我問你。」祁悠然走到密室的門外,依靠在那裡,說:「你手上有百毒蠱的解藥嗎?」 

  蘇安知道祁悠然問的是什麼,她想也不想的就回答說,「我有!只要你放過我,我就給你!」 

  「呵。」祁悠然輕笑一聲,這種幼稚的謊言,也真虧她能說的出口。「那,就還是算了吧。」 

  祁悠然猜到了真相,她徑直走出房間,然後,她聽到了蘇安破口大罵的聲音。 

  是什麼樣的處境能讓一個高高在上的太后罵出那樣難聽的話來呢?祁悠然無奈的笑了笑,不去理會。 

  蘇安的罵聲沒有持續太久,因為她沒有那個體力,也因為她體內的毒蠱,又開始出來搗亂了。蘇安是在自己體內養蠱沒錯,但因為她是那些毒蠱的主人,所以它們不會把她怎麼樣。可祁悠然放進去的這隻不同,祁悠然給蘇安的毒蠱不是別的,而是小雲。這條小蛇看起來似乎是其貌不揚的,可知道的人都清楚,它是能讓很多毒蠱都害怕的王者。 

  蘇安在密室里死去活來,最後奄奄一息。真的嘗到了生不如死是什麼樣的感覺 

  祁悠然是不會隨她的心思的,聽著蘇安哀嚎了一整晚,祁悠然等到蘇安再也堅持不下去的時候,打開了密室的門。 

  望著裡面的人,祁悠然很滿意的笑了。 

  「不好受吧?」祁悠然蹲下身子,問蘇安。蘇安已經沒有力氣睜開眼睛看她了,哼了一聲,蘇安像個死人一樣躺在那裡,沒有任何的反應。 

  「太后,以後再也不用見了。」 

  這是祁悠然對蘇安說的最後一句話,她眸光一閃,殺死了蘇安。然後看了很久蘇安的屍體,才慢慢站了起來,離開了這棟宅子。 

  不知道應該去哪兒,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兒。祁悠然漫無目的的在外面走著,從天黑到天亮、 

  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這種時候遇到那個人。當白洛站在祁悠然面前的時候,她甚至有一種自己是在做夢的感覺。 

  「你……」 

  祁悠然眨了眨眼睛,問「怎麼會在這裡?」 

  「來找你。」白洛回答的很乾脆,看著祁悠然清瘦的樣子,他笑著說:「看來你的日子也並不怎麼好過。」 

  祁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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